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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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泰發布公告稱,經初步排查,一期項目熔鑄產線損壞,現仍處于臨時停產狀態;擠壓、熱處理、深加工及二期項目產線未損壞,將積極配合消防、應急等部門開展工作,后續繼續運作生產。 在公告中,盛泰對事故給員工及其家庭造成的傷害深表歉意,對罹難員工表示沉重哀悼,并將根據事故進展及時履行信息披露義務,敬請廣大投資者注意投資風險。 羅敷靜靜地聽。 直到前頭,拐杖拄地的聲音停下了。 她按斷了收音機,揚了揚:“多少錢?” 對方說,“八十八?!?/br> 羅敷要了,她隨手揣進了兜里,那一小截銀色的天線直挺挺地戳露在外頭。 季庭柯看著,沒有吱聲。 倒是羅敷望了眼店門口,漫不經心地:“汪工今天怎么還沒來送貨?” “我讓的?!?/br> 季庭柯說:“昨天魚沒有賣完,還養著,今天不用送?!?/br> 羅敷瞥了他一眼。 她先一步掀了卷簾門,輕輕應了聲。 上工的時候,那枚收音機就擺在爐灶旁——被羅敷用濕紙巾擦過、遠離火源,露出锃亮、掉漆的表面。 只是,那播報的聲音時小時大,偶爾信號不好,像在嘶吼。 嘶吼兩聲,再斷。 本就是糊弄人的小玩意,堅持了一個上午、二手電池也歇了勁。 羅敷倒過來拍拍收音機屁股,無果。 她摳了那兩節沒用的電池扔到泔水桶里。 又到晌午,頂著太陽、羅敷往巷尾的紅梅小賣部跑。 半道,對面賣鳊魚的張穗叫住了她。 一改前兩次針鋒相對、劍拔弩張地,敲著煙盒、要散了根煙給她。 羅敷沒接。 張穗挑眉:“怎么?” “嫌我這口兒不對?” 羅敷搖頭、淡淡地:“有人不喜歡?!?/br> 張穗撲哧一下笑了,自顧自地給自己點上,她吞云,剩下的煙霧咽進肺里。 紅紅的指甲虛點著,她睨著羅敷下半張臉。 “你跟他,香過嘴了?” 這話問得突然。 羅敷勾了勾唇,張穗也忍不住笑,仿佛昨天特意來幸災樂禍的人不是她一樣: “這就對么——我們什么仇怨?!?/br> “你睡、我睡,都是給女人爭口氣,犯得著上門來鬧?!?/br> 她湊近了些,把煙掐了,似乎是真切地提醒: “我可聽說,季庭柯馬上就離開后兒街了?!?/br> 對上羅敷平靜的眼神,像是看穿一切,又迂回著裝不知情。 “去哪兒?” “回南邊唄?!睆埶氲土说脱酆?。 “從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br> 張穗看了她一會兒:“到時候你哪么辦?姓史的苦日子里爬過來的,做人小氣,你一個人撐著店,他肯定虧待你。不如來我——” 不如來我這。 她算盤打得噼里啪啦,羅敷卻沒什么耐心地打斷她。 她說:“到時候——從哪兒來的,我也回哪兒去?!?/br> 張穗一愣。 羅敷手肘擋著烈日,一路小跑進了紅梅小賣部。 她買了足有七節菜花蟲電池,再逃回魚加面館時,腳踩得門檻啪啪響。 季庭柯背對著她,依舊側躺在那張長椅上。 世界很安靜,她聽得見他偽裝平緩的呼吸聲。 * 與魚加面館相隔十里地的老水貨批發市場。 汪工打聽了一圈兒。 他叼著根牙簽,舌尖抵了抵上牙膛,終于找到那輛“運載冰鮮往韞城、車牌號 865”的“依維柯”。 依維柯大金杯,拉完死人拉骨灰。 他插科打諢地叫“哥”,跑去敲了敲車窗。 車里開著冷氣,司機搖下了窗戶,半是狐疑地盯著汪工。 年輕人散了根煙過去,佯裝不知地打聽。 “哥,今天跑哪兒???” 駕駛座上的男人是個油耳朵。 左耳上已經別了根煙,又順手接過了汪工遞來的、煙屁股咬在嘴里。 他半個身子俯探了出來,示意汪工“借個火”。 “跑韞城?!蹦腥苏f,“當天一個來回?!?/br> 汪工半張臉藏在車窗之下,他踢了一腳腳邊的石子。 “喲——大城市!” 司機師傅目光轉了一圈兒,似乎沒料到他小小年紀、這么沒見識,樂了: “大城市談不上。這趟跑韞城,走高速也就兩個小時?!?/br> 汪工抹了把昏沉的臉:“地級市、縣級市、縣城,到底還是有區別的?!?/br> 他耐不住地湊近一點兒,得寸進尺:“也捎上我唄?我也去玩一轉?!?/br> 說著,又往對方掌心塞了一包煙。 中年男人捏著煙盒在手里轉了一圈兒。 他隨手丟在了手邊,回頭睨了汪工一眼。 似乎是生了疑: “你今天,怎么沒去送貨?后兒坪那老板芝麻丁點的貨量,每次都叫'稍帶點'、'稍帶點',可一次都沒讓落下過,還有稅西街的美琳酒樓、晌堂路的錦海撈,那都是大客戶。捅了天窗,頭兒不找你麻煩?” 汪工一看對方的態度,擺明了有戲。 他沖男人微一擺手,從車頭繞向另一邊。 扭頭、麻溜地爬上了副駕駛,沒說二話地,給自己系上了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