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挺甜的,就是有點酸。 * 白無雙回去時天色已晚,正好路過千罌粟的屋子,就提了兩壺酒七轉八彎地進了林間,他跺了跺腳,地面轟然大開,露出向下延展的階梯。 沿著廊道走了一陣,便通向見一個四方的屋子。他敲了幾下門,石門便開了,千罌粟正在鏡前畫臉,忽見他來了不免詫異。 “呦,今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有空跑我這玩?” 白無雙面色嚴肅,往凳上一坐,擺開酒,語氣不滿。 “我記得你與萬岐熟時,他為人如何?” 千罌粟聞言,頂著半頂著張男相臉,回頭看他,語氣不可置信。 “咋了?提他做甚?瞅你這模樣,你這是要圍追堵截?” 白無雙嘆了口氣,倒了杯酒,嘗了些,仍舊忍不了這辛辣,還是嗆了幾口,面色微紅。 他一掌拍向桌子,白凈的臉,此刻滿是慍色。 “哼,圍追堵截,他給覃桉下了蠱,害的她好多事都忘了,你都不知道,她坐在床上,身形薄的跟紙似的,那臉瘦的怎么能不叫人生氣,看的我…看的我…想” “想將萬岐提起來打一頓?” 千罌粟畫著臉,笑出了聲。 “你打他?得了吧,他都不屑揍你,就你這小身板連我都打不過?!?/br> 聞言,白無雙卷著袖子就要掀桌。 千罌粟透過鏡子瞧著,頓時大驚叫道:“弄壞了得賠的,雙倍雙倍!” 白無雙有些暈乎,松了手,又絮絮叨叨說了一些,便轉身離開了。 千罌粟見他離去,又撕下臉皮,重畫了一張,她近日修為有長進,這畫臉更是得心應手。 就是萬岐這張臉難以描摹,她自是不信白無雙的鬼話,依照柳三足的性子,估計是遭人算計了。 這剛出世,涉世未深,遭人算計也實屬正常,就是不知覃桉那丫頭怎么想。 看著他倆的關系,千罌粟又想到與柳澤清的關系,不忍嘆了口氣。 得了,就當償還那日集市的救命之恩,今個幫你一把,明個再問他討點銀子,應是不過分的。 * 夜半三更,蟬聲陣陣。 覃桉正睡著,忽聽一陣敲擊聲,她下床摸了張符,走到窗前悄悄的開了條縫。 這縫剛開,一封信忽的塞了進去,覃桉趕忙推開窗,跳了出去。 她二指夾符,四處張望,漆黑的夜里,除了蟬鳴草香,沒有一絲異樣。 她在院內走了一圈,趁著月色,這才打開信紙。信紙上沒寫什么東西,只留了個“萬”字 覃桉見狀,渾身一震,她跑出了院內,環顧四周。 千罌粟頂著萬岐的臉坐在樹上,見她追來了,這才放心下來。 若是這小丫頭叫人,定是對他害怕有怨的,既然追出來了,事情應該不大。 為了這事,她還特地買了身衣裳,想到這,她有些懊惱,不用白不用,幫人幫到底。 想著,她在樹上摘了片葉子,擰成一團砸了下覃桉。 覃桉一摸腦袋,抬頭望去,就見“萬岐”坐在樹上,正歪頭瞧她。 她眨了眨眼,莫名心慌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覃桉昂著頭,捏緊了衣角。 “你,走吧。不然我喊人了?!?/br> 聞言,千罌粟跳了下來,踩著步子朝她壓去,覃桉退了幾步,眨了幾下眼睛。 這步子走的太有威壓感了,那看她的眼神好似要將她吃了一般。 千罌粟學著萬岐的語氣,歪著頭挑了挑眉。 “你記得我?” 他這幅模樣,覃桉有些害怕,又想到他確實給自己下了蠱,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覃桉咽了咽口水,搖頭道:“我不記得了,你快走吧,不許再過來了?!?/br> 千罌粟聞言,皺著眉垂下頭,牽起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語氣深情 “他們所說下蠱,是我的本命蠱,對你無害?!?/br> 說罷,她又加了一嘴。 “本命蠱此生只認定一人,覃桉我還會來尋你的,當然若你若想,可以來萬山尋我?!?/br> 聞言,覃桉后退幾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 這真的是萬岐嗎?他真是這樣的么?怎么講話如此露骨。 她搓了搓手,直覺告訴她,此地不宜久留,于是趕忙道:“好好好,你快走吧?!?/br> 千罌粟聽了,眉頭皺起,手指摩挲著下巴。 不對啊,小姑娘聽了這話,不應感動的痛哭流涕,或者吸吸鼻子說,知道了,我會一直等你什么的?怎么到她這,就趕人了? 莫非,他是單相思?或者,他們根本不是她腦中所想? 她看著覃桉,眉頭微皺,嗅了嗅,她的味道變了,怎么一股人味。想到這,她又走了幾步。 覃桉見狀,二指夾符,面色微慍,千罌粟見她神色緊張,這才想起自己最初的目的,于是擺擺手,笑道:“你可得好好吃飯,等我來尋你?!?/br> 覃桉怔在那,愣住神,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她皺了皺眉。 “至少現在,別回來了?!?/br> * 萬山寨內燈火通明,烏英褪下繁重的服飾,對月飲酒。 “母親,少主在蛇窟內昏了去?!?/br> 烏英揉揉他的頭,飲下酒后,淡聲道:“他什么時候想清楚了,再放他出來?!?/br> “是?!?/br> 烏英揉了揉手腕,躺在椅子上,面色疲憊。遠處傳來一女子的叫喚,阿莎從秋千上蕩下,在空中翻了個身快步走到烏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