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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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夕間,天下就變了。 整個衢州城再沒有喧鬧聲,這三日來,慣來熱鬧的坊市也不見人影。 十鳶知道這種情況不會維持很久,便是兩城打了起來,百姓們還是要生活的,他們會習以為常,外間戰火四起,坊市也會遲早重新開起來。 但維持生計和安居樂業終究是不同的。 許久,胥衍忱終于放下那封信紙,他偏頭望向擔憂的女子,他眉眼依舊清雋如玉,仿若如常地溫和笑道: “辛苦十鳶陪我一起被當做逆臣賊子了?!?/br> 他病了許久,仿佛早入骨血,叫他的臉色和唇色常年如一日的蒼白,如今他情緒淡淡,讓人覺得他仿佛要消融雨夜中。 十鳶一怔,片刻,她鼻頭發酸,她埋下頭: “不辛苦!” 她說:“十鳶會一直陪著公子的?!?/br> 十鳶轉身拿起屏風上掛著鶴氅,替胥衍忱披起來,鶴氅被暖爐烤得很是暖和,披在身上的那一刻,仿佛所有暖意都襲來。 胥衍忱不由得一愣。 他聽見女子的聲音,她望著他的腿,低聲問他:“公子疼不疼?” 她前世有一度曾懷念衢州城的梅雨時分,而這一刻,她由衷地討厭起雨夜。 胥衍忱抬起頭,和她對視,她黛眉姣姣,眸眼透徹,也叫那點心疼和擔憂半點藏不住。 疼么? 怎么會不疼呢,日日夜夜鉆心般的疼。 但鶴氅上的暖意涌入四肢百骸,也涌入雙膝之間,叫入骨之蛆般的疼意也仿佛一起消散了。 于是,胥衍忱望著她,低笑了一聲: “不疼的,別擔心?!?/br> 女子失落地低頭,她語氣悶悶道:“公子又哄騙我?!?/br> 外間嘈雜的雨聲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胥衍忱順著她的話去想,他有哄騙過她么? 怎么好像他是個慣犯,叫她用了“又”這個字眼。 胥衍忱下意識地想將案桌上的糕點推給她,又陡然意識到什么,或許在她眼中,他的某些舉止的確是在哄騙她。 半晌,胥衍忱低聲和她坦誠: “是有些疼,但我早就習慣了?!?/br> 十鳶卻是忍不住地抿起唇。 他承認了他的確在疼,她又能怎么辦呢? 她沒有良藥,不能叫他止疼。 某個想法,在這一刻,在她心底扎扎實實地落了顆種子,十鳶垂眸掩住了眸中情緒。 第45章 衢州城的一處宅院,這里看似尋常安靜,仿佛只是尋常人家,但內里防守森嚴,時而穿梭在府中的小廝常常會經過一處院落。 許晚辭已經被帶到這里好些時日了。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見到挾持她的背后主謀,也沒人管她,當初那伙刺客將她拋下,只撂下一句: “姑娘不想受皮rou之苦,就老實一點!” 她不是沒有企圖逃跑過,但這院內院外都是人,每日朝食暮食都會有人定點定時地送來,她一旦有任何的不對勁,或是大吵大鬧,都會被立刻堵住嘴,手腳捆住,膳食也不會再送來,直到她安分下來。 兩次過后,明知道逃不出去,許晚辭就不再白費心機了,但心底的不安卻是越來越深。 她被困得太久,幽州城那邊…… 被劫持那一日,許晚辭被蒙了眼,所以,她不知道她現在身在何處,但只憑借距離,許晚辭心底也有答案。 她再是被困在府中,卻也將衢州城的氣氛變化盡收眼底,她意識到了什么,心底立時咯噔了一聲。 在有人送來膳食時,她忍不住叫住了人: “你們再不放我出去,兩城交戰,只會死傷無數!” 她了解胥銘澤,久久找不到她,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胥銘澤會做出什么。 來人一言不發,在許晚辭焦急地還想說什么時,他猛地攥住她的頭發往后扯,許晚辭猝不及防地頭皮發疼,臉色驟白,她整個在來人手底下無力反抗,來人冷聲道: “我勸你安分一點,別想歪心思,你以為就憑你能化解這場戰爭?” 許晚辭啞然無聲。 兩城交戰已成定局,許晚辭或許是引導線,卻絕不是主要因素。 小七聲音發冷:“許姑娘最好有受困于敵的自覺,如果這處院落叫你覺得你還活在幽州城或是長安,我不介意叫你感受一下地牢的存在!” 許晚辭心底一沉,她聽得出小七語氣中對她的恨意,或許不是對準她,但她也的的確確在小七的仇恨范 圍內。 她毫不懷疑,如果不是覺得她還有用,小七恨不得立刻殺她而后快。 許晚辭閉嘴。 小七扔開她,轉身出去。 外間有人在等他,顯然聽見了屋中的動靜,但也沒有進去攔住,只是等人出來后,才皺眉低聲: “你別沖動?!?/br> 小七埋頭,扯唇:“我沒沖動?!?/br> 他只是一想到許晚辭或許是胥銘澤心愛之人,就恨不得叫胥銘澤也嘗嘗痛不欲生的滋味。 胥銘澤不是喜歡虐殺于人么? 他早就接受了他或者相識之人早有一日會死亡,但殺人不過頭點地,不該是被活生生地虐殺致死。 胥銘澤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