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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苛刻? 人人都來憐惜陸十鳶,那么許晚辭呢?她就活該嗎?! 宋翎泉還待說什么,忽然,有什么東西朝他砸了過來,他被砸得猝不及防,沒有來得及躲開,待回過身,他目瞪口呆地看向已經紅著眼,拿起一旁假山上的碎石塊就砸向他的人。 宋翎泉被砸得有點懵。 十鳶還沒停。 宋翎泉只能狼狽地躲著,他傻眼道:“陸十鳶,你瘋了不成?” 十鳶氣得胸膛處不斷起伏,她撿起碎石塊就狠狠地朝宋翎泉砸去,她紅著眼罵道: “瘋與沒瘋,有什么區別!” “您整日對我擺出一副替天行道的嘴臉,你惡不惡心!入不入戚府,難道是我說得算的么!” 她終于撿不到碎石塊,也沒了力氣再去砸人,她崩潰地蹲下來,哭著問: “我入了戚府,我行我的本分伺候爺,我有什么錯?!” “憑什么要聽你的冷嘲熱諷!” 宋翎泉站在原處,他聽見女子哽咽的一聲聲質問: “你看不慣這府中情景,為何一開始不阻攔爺讓我入府,你攔不住他,便把滿心不忿撒在我身上!” “我被父親視作牟利的棋子,被你們當做別人的替身,你們如此欺我辱我還不夠么?” “難道我就應該沒有一絲怨言,任由你們擺布?” 宋翎泉呼吸稍凝,他被質問得啞口無言。 十鳶像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竭力忍住情緒,擦凈了眼淚,望向他的眼神嫌惡: “宋將軍沒必要對我冷嘲熱諷,你的看法對我不重要,你要真的能阻攔什么,我今日也不會出現在戚府了?!?/br> 她站在那里,全然沒有往日的柔順和安靜,渾身帶刺,眸中的情緒仿佛要灼傷人,宋翎泉堪堪移開視線,不敢和她對視,半晌,宋翎泉憋出一句: “牙尖嘴利?!?/br> 十鳶吸了口氣,她轉頭和被震驚到的晴雯說:“我們走?!?/br> 她和他錯身而過,冷臉繃得緊緊的,看都不再看他一眼,真的把他當做了個透明人。 宋翎泉站在原地許久,他終于從女子一番質問和惱罵中回過神,他抬手摸了摸額頭被砸到的淤青,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低聲嘟囔: “嘶——” “還挺兇?!?/br> 走得遠了,十鳶往晴雯懷中一靠,像是有點腿軟,臉色很白,卻也透著一抹激動后潮紅。 晴雯忙忙扶住她,見到這樣的姨娘,晴雯才意識到剛才的姨娘那么勇恐怕也是憋著一口氣,如今這口氣散了,身子都跟著軟了。 晴雯哭笑不得:“姨娘和他爭什么,萬一真惹惱了他,他對姨娘動手怎么辦?!?/br> 晴雯見過的賴皮混賬太多了,不敢對男人的品性抱太大希望。 十鳶咬唇,許久,才喘勻了那口氣,她悶聲道: “這是在戚府,他想動手,也得顧忌爺的臉面,而且四處都是巡邏的侍衛,避免自己事后被罰,他們也是要攔住他的?!?/br> 晴雯也覺得好笑,尤其是想起適才宋將軍被姨娘砸得手忙腳亂,卻不敢還手的模樣,她忍不住地偷笑了一聲。 晴雯扶著姨娘起身往泠兮苑走,十鳶也吸著鼻子起身,她輕垂下眼眸,手指不著痕跡地在草叢中擦過,指縫間的粉末隨風消散。 再說宋翎泉回到宋府,府中人見到他一身狼狽和頭頂的淤青都驚住了。 就連游廊上準備和他偶遇的姨娘都不由得站住,生怕會在這個時候觸霉頭,這一猶豫,就見將軍直接繞到去了顧姨娘的院落,她們頓時懊悔地跺了跺腳。 顧婉余正在和婢女打葉子牌,見到宋翎泉頂著一頭淤青進來,她意外地挑眉,笑出了聲: “爺這是遭什么報應了?” 宋翎泉嫌她說話難聽,瞥了她一眼,對著行禮的婢女沒好氣道:“拿藥來?!?/br> 顧婉余本只是看笑話,但宋翎泉一走近,她唇角的笑意不易察覺地一頓,她聞見一股很淡的香味,這是她曾和十鳶閑來無聊時調制出來的香丸,碾碎后,只沾上一點,就能保持余味三日不散。 偏這種香味很淡,和諸多胭脂水粉味道相似,若非刻意訓練過嗅覺的人很難聞出來,也不會叫人察覺出不對。 顧婉余揮了揮手,要給宋翎泉擦藥的婢女立刻退下,藥瓶到了她手上。 顧婉余替宋翎泉擦著藥,想到宋翎泉額頭的傷是怎么來的,就有些忍俊不禁,她掩唇道: “是誰這么放肆?爺可有放過她?” 宋翎泉想起十鳶,頗有點不自在,他翻了個白眼,沒回答這個問題。 顧婉余挑眉,她不緊不慢道:“爺不說,妾身也猜得到,爺是從戚府回來的,想來也只會是在戚府受的傷,妾身對戚府越發好奇,爺之前說讓妾身和那位許姑娘認識一番的話,如今可還作數?” 十鳶冒險讓宋翎泉傳遞訊息給她,必然是任務有進展或者是得了什么重要消息。 她必須盡早和十鳶見面。 女子巧笑嫣然,顯然是因他被砸而覺得有趣,想去戚府看熱鬧。 宋翎泉被她看熱鬧習慣了,也不覺得有什么,只是想起許晚辭的模樣,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