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胥銘澤也不可能讓戚十堰手握兵權，還留守大本營了。

    也因此，戚十堰對胥銘澤忠心耿耿，唯胥銘澤的命令是從，絕不可能被別人說動背叛。

    他和胥岸曈都清楚，一旦戚十堰被廢，胥銘澤的根基就斷了大半，沒有戚十堰的胥銘澤不足為懼。

    周時譽也想到了晉王，不由得撇了撇嘴：

    “再有兩個月就是戚十堰的生辰，聽聞晉王老早就準備好了賀禮，只等著生辰那日送出去?！?/br>
    身為臣子，不僅讓主公能放權，還能讓其余藩王不斷拉攏，誰不羨慕戚十堰？

    晉王為了拉攏戚十堰，數次放下身段示好。

    胥衍忱望了他一眼，聽出他的義憤填膺，不由得低笑：“要是能讓戚十堰轉投燕云，我也愿意三顧茅廬?！?/br>
    他非是清高，而是知道根本不可能，才不去浪費時間。

    周時譽被噎住，半晌憋出一句：

    “主子那么好，戚十堰不識明主，是戚十堰眼瞎?！?/br>
    胥衍忱無聲地搖頭。

    救命之恩，提拔之情，戚十堰會只對胥銘澤忠心，并不讓人意外。

    而其最令人看重的，也莫過于忠心二字。

    要是戚十堰當真會轉投旁人，他和胥岸曈也未必會這么看重他。

    十鳶不知道這邊二人對戚十堰的討論，她被送回春瓊樓后，直接遇見了顧jiejie。

    顧婉余意外地看向她，又朝她身后看了一眼：

    “貴人呢？”

    十鳶三言兩語地交代了胥衍忱搬出春瓊樓一事，聞言，顧婉余了然地頷首：“是周時譽安排的吧？”

    十鳶乖巧地點頭，她有點不解：

    “jiejie和周公子認識？”

    顧婉余一頓，她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扯唇輕嘲：“他慣來心高氣傲，哪里看得上春瓊樓這種地方，想來也是覺得貴人住在這里，是玷污了貴人?！?/br>
    玷污二字，讓十鳶不著痕跡地輕顫了下眼眸。

    顧婉余攥了一下手帕，又自嘲地松開，覺得自己小題大做。

    她不是早就看透了周時譽是什么人么。

    十鳶若無其事地抬臉，她聽出了顧jiejie話中的情緒波動，隱晦猜到顧jiejie和周時譽之間或許有一段糾纏。

    十鳶忍住眼中的愕然。

    在她的印象中，顧jiejie慣來灑脫，也公私分明，由她常掛在嘴邊的話來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十鳶沒忍?。?/br>
    “jiejie和周公子什么時候認識的？”

    顧婉余也察覺到自己外xiele情緒，但她看了一眼十鳶，也沒掩飾，她滿不在意地笑了聲：“什么時候？我也記不清了?！?/br>
    只記得那一年她倚窗下望時，有人恣意乘馬穿過街道，四目相視的一剎時，誰都沒有想過后來會糾纏如此深。

    十鳶聽出了什么，她心臟一點點地收緊，她顫著眼眸，問：

    “jiejie知道這次周公子也會來衢州城么？”

    顧婉余一頓，她很快收斂情緒，勾唇笑著：“他來不來，和我有什么關系?！?/br>
    她避而不答，但十鳶已經從她神情中得到了答案。

    一剎間，十鳶臉上褪了些許血色，她心臟仿佛被一雙手攥住，驟疼得厲害。

    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擰著眉，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有他沒他，我都是要接任務的，和你無關?！?/br>
    怎么能一樣呢？

    如果是顧jiejie侍奉公子，至少周公子在衢州城時，顧jiejie是不需要再接任務的。

    最起碼，她不會在周公子眼前和其余男子纏綿。

    顧jiejie說周公子看不上春瓊樓。

    她明明是在意的。

    十鳶低頭，藏不住的淚意驀然砸下，這一刻，她沒有一點猶豫，也顧不得是否可疑。

    她拉住了顧jiejie的衣袖，仰起臉：

    “我能拿到城防圖?！?/br>
    顧婉余眸色立時凝住。

    第11章

    日色徹底落入夜幕，在聽見綠詣說晴娘讓她過去一趟時，十鳶沒覺得意外。

    在她拉住顧jiejie時，她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春瓊樓的后院和前樓仿佛是兩片天地，隔著一個月洞門，游廊上安靜得腳步聲都能聽清，十鳶推開房門時，里頭只坐了顧jiejie一個人。

    十鳶一怔，有點滿頭霧水：

    “晴娘呢？”

    顧婉余懶洋洋地扣玩著案桌上的玉器，聞言，眼皮子都沒掀一下：“前頭有人鬧事，正忙著呢?！?/br>
    十鳶驚愕，她在春瓊樓九年，聽見有人鬧事的例子屈指可數。

    這一條街上胭脂水粉味濃郁，眾人也都知道勾欄院向來是銷金窟，偏偏春瓊樓能一直屹立不倒，且位置都是這條街上最好的，明眼人誰不知道春瓊樓背后有靠山？

    而且，太守遇刺，坊市都關了，今晚春瓊樓也沒有營業，怎么還會有人來鬧事？

    十鳶也沒有擔憂，她坐了下來，心不在焉地抿著茶水。

    約是一盞茶的功夫，十鳶聽見了腳步聲，她轉過頭，就見晴娘推開門，氣惱未消地唾道：“一群心肺被狗吃了的，仗著搜查的調令，恨不得把自己的口袋都賺滿！”

    太守遇刺，底下的人按命令搜查，但各個店鋪被搜查時，想要不被破壞得太厲害，或者背上污名，都會花錢消災。

    畢竟，只要官兵時

    不時地來一趟，就足夠耽誤店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