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情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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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閃電劈開云層,高摯看見羅浮玉的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在顫抖。 她難得回避了丈夫的目光,垂眸慢慢退開半步,緊接著一陣衣料摩擦聲響起,只見她正解開衣袍的系帶,再把它繞在觀承身上,捆在病床上防止滾針。 羅浮玉內里只穿了一件背心,小腹處露出一截當年剖腹產留下的疤痕,像白玉觀音裂了道細紋。 記憶如潮水,席卷了房間的消毒水氣味入鼻。 高摯喉頭滾動了一下,心頭的郁氣登時隨著疤痕的出現而消散地無影無蹤。 “出來的時候吃過藥了么? 羅浮玉微微頷首,動作幅度小到不仔細看會以為她沒聽清剛才的問題。 月光透過玻璃幕窗揮灑進來,昨夜她裹著道袍在經閣批文件,衣領滑落時露出的蝴蝶骨,也是這樣盛著那一抹瑩白。 監護儀的滴答聲里,高摯發現羅浮玉后頸似乎多出一道新鮮抓痕。 鮮紅血痂在雪膚上斑駁,像落在雪地上的紅梅,隨著她俯身的動作在發絲間若隱若現。 羅浮玉靜靜看著觀承虛弱地躺在病床上,伸出手描摹著床上稚童與丈夫如出一轍的眉眼,幽幽嘆氣:誒,當初懷上他不過是想要留一手,斷了那群老東西覬覦羅氏的心……“ 這話說地模糊,高摯卻知道她想表達的意思。 懷觀承的孕晚期時候,羅浮玉經常會留他在蟾宮一起吃個宵夜,嘴角掛著饜足的微笑,然后攥著手腕允許他按在隆起的小腹上感受胎動。 胎動透過薄薄肌膚撞進高摯掌心,她笑著說這孩子將來定是個踢天弄井的主。 所以,如果一定要說高摯信奉什么,可能是羅浮玉吧。 觀承被視作他生命里的恩賜,兒子的身體素質和母親一樣孱弱,頭幾個月高摯幾乎費了大半心力待在醫院照顧母子倆。 雖然高摯不曾參與過羅浮玉被病痛折磨的艱難童年,但他自我安慰至少這回沒有醫生來給觀承的生命長度下定論。 二胎的到來實屬意外,高摯記得當時妻子拿著驗孕棒時平靜的神情,他只當她想再要一個更健康的孩子。 然而那個孩子的生命長度有了確切定論。 四個月零三天。 “阿摯?!绷_浮玉輕聲喚丈夫,“我們有觀承就夠了,不是么?” 高摯捕捉到她的眼里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痛苦,和懊悔? 心頭顫動,他欲進一步辨認,只見那抹痛色轉瞬消散了,下一秒羅浮玉就勾上他的脖頸:“你說,我該怎么借題發揮才能不讓觀承白白難受這一遭呢?” 高摯望著她不語。 謊言裹著真相,恰如她一貫喜歡將算計摻和進玩笑。 走廊傳來紛沓腳步聲。 小唐端著筆記本沖進來的時候,高摯掌心還貼在羅浮玉后腰。 華茂的人反咬我們做空股價!證監會...... 話音戛然而止。 眼前是羅氏的執行總裁,將最年輕的女股東抵在窗前。 她裙擺纏在他西裝褲上,蒼白的臉埋在男人頸窩,結合著醫院的場景,仿佛纏綿病榻的妻子在向丈夫撒嬌。 小唐盯著眼前這一幕,眨眨眼。 不會是被他撞見什么辦公室戀情了? 嘶,可是這位羅董不在公司很多年了啊,這又該怎么算。 如今看著這場面,再結合外面的流言,小唐的第一反應是高摯求愛上位不成,選擇忍辱負重地暫時給羅董當情人。 可是這個孩子是怎么回事? 他和秘書辦的幾朵嬌花空閑時會吐槽自家總裁身上偶爾會有幾塊白白的奶漬,按著他能不加班就不加班的習慣,起初只當家里有寵物才著急回家奶毛孩子。 多年疑惑今天終于是親眼得到解答了,感情是在奶真孩子啊。 小唐心情復雜:豪門艷情秘史多出幾個孩子他并不驚訝,就是高估自家老板了,忍辱負重當的不是情人是保姆啊。 高摯不著痕跡地挪步擋住助理投向病床探究的視線:繼續說。 小唐給了自家老板一個“您不容易”的眼神,然后繼續匯報:證監會要啟動調查...... 羅浮玉輕笑道:你告訴他們,我這里有華茂陳公子在地下賭場輸掉三百萬的流水單。 還有,我三叔公上周見過陳會長續弦夫人的照片拍得挺清楚,所以讓他們別急著僥幸我會因為我那堂弟也參與了賭博,為了維護家里人就不敢對他們動手了。 小唐擦著冷汗,點頭稱是。 青年離開后,她轉過身對著窗戶玻璃哈氣,然后在上面畫了只花貓,胡須抖成波浪線像是剛剛被雷劈過。 她倚著窗臺笑:像不像你特助剛剛的表情。 對于她的語出驚人高摯已經見怪不怪,只是向她保證:“今天他見到我們了,但我會讓他管住嘴巴的?!?/br> 羅浮玉的指尖在高摯后背劃圈,指甲刮過襯衫料子發出細微響動。 她知道公司里的閑話,幽幽開口:“我沒高總好脾氣,任由貼身助理拿私生活取樂?!?/br> 高摯聞言濃眉蹙起。 他很少讓人加班,下班后也向來不管員工瑣事,只是偶爾路過茶水間會聽其他部門抱怨加班情況,說什么更愿意去總裁辦工作的話。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羅氏總裁“加班”的時候,又不能讓別人看見。 家里還有一個小的要照顧,自從兒子出生后,即便請了保姆,高摯也很少假手于人,而羅浮玉無論孕期還是坐月子都待在蟾宮,一個電話打來,他就得左手拎著文件右手挎著兒子立刻驅車前往云虬洞。 羅浮玉看著丈夫的表情,指尖點在他喉結,視線從他的額頭緩緩下移,最后停留在他似乎因為緊張而抿緊的嘴唇上。 玻璃窗倒映出男人的側臉,冷峻眉眼與兒子面容迭成相似的山巒。 打量著高摯的臉,她輕笑一聲。 奇怪,怎么對著觀承長大后的臉,我好像就沒有那么心疼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