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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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因為那些西洋殖民者對原住民的殘酷手段,許多原住民開始不斷投奔過來,這些人雖說素來是以狩獵為生,但是經過學習,也能夠成為很好的農夫。 如今的殷洲,已經不僅對外輸出各種原材料,而是開始輸出各種產品了!比如說棉布,他們從西洋人那里得到了最新的紡紗機和織布機的圖紙,效率更高,織出來的棉布更寬,也更柔軟細密。絲綢也是一樣,大概是水土的緣故,被帶到殷洲的蠶種也發生了變化,吐出來的絲也比之前粗了一些,若是用來織紗羅這種輕薄的,肯定是比不上中原的蠶種的,但是用來織各類錦緞,就比較合用了。 他們也不搞什么太復雜的云錦緙絲之類,而是直接用經過改良的提花機織出不同的圖案來,作為中檔產品對外輸出,如今返銷到中原,居然挺受歡迎。另外,中原這邊也開始向殷洲預訂生絲,別的不說,江南織造那邊對于這種質量更好的生絲還是很看好的。 當然,如今殷洲的產品數量其實并不算多,中原這邊還沒意識到移民出去的人反過來成了他們的競爭對手,市場很大,大家還能繼續合作。不過,等著時間長了,雙方生產力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情況只怕就不一樣了,到時候,奢侈品都只能當做白菜賣了! 對于那些開明一些的地主士紳來說,他們雖說放不下中原的產業,但是叫家里的庶子出去闖蕩一下,也不是什么壞事! 結果就在他們蠢蠢欲動的時候,各家勛貴都開始行動了起來。 甄家最先發現了不對勁,金陵那邊史家和賈家跟他們關系素來親近,但是如今卻發現,那兩家動靜有些不對勁。他們想要去打探怎么回事,結果派出去的人居然一去不回了! 這下,甄家慌了,這兩家不會反水吧! 甄應嘉不是什么多有決斷的人,如今徒宏憬在緊鑼密鼓地打算逼宮,甄家在江南這邊也在不斷造勢,另外,還私底下將不少違禁的東西運進了京城。 甄家自以為做得隱蔽,其實都被人看在眼里,只是引而不發罷了。 圣上早就受夠了徒宏憬這個弟弟,這么多年來,對他擺出一副寬宏忍讓的模樣,無非就是效仿鄭莊公舊事,等到徒宏憬做出什么不忍言之事,圣上才能假惺惺地抹一把眼淚,然后將人處置了,晚上回到興慶宮,再蓋著被子偷笑一回。 自從經歷過那次宮變之后,圣上就對類似的事情充滿了警惕,等到他上位之后,愈發將兵權看得很緊。 太上皇攥著權柄不放,圣上就另辟蹊徑,先是通過徒宏軒拉攏了西寧郡王府這一排的勛貴,然后又拉攏了賈赦,借著這個機會,收攏了賈家的一部分舊部,如此一來,天下兵權之中,就有近半落在了圣上手里。不僅如此,他之后連沿海都控制住了,可以說,甄家自以為在江南一手遮天,其實就在圣上眼皮子底下上躥下跳。 不管在什么時代,大規模的物資流動,總是沒法徹底避開人的耳目的。 甄家私底下采購精鐵,鍛造兵甲,蓄養死士,圣上早就得到了稟報,只是太上皇還在,奉圣夫人居然死撐活撐,至今還在喘氣,加上圣上也不想逼著甄家狗急跳墻,因此,只是暗中命人潛入其中,等著關鍵的時候行釜底抽薪、偷梁換柱之事。 甄家做了那么多要命的事情,賭的無非就是徒宏憬能夠成功,再有太上皇的支持,甄家就能一步登天,從此成為外戚中的權臣。但是,事情是做了,心里頭,他們心里不是不心虛的! 如今瞧著勢頭不對,甄應嘉就忍不住心慌意亂,忙不迭就寫了一封密信,又親自謄抄了幾份,叫幾個心腹分頭行動,將信送到徒宏憬手中。 他不知道的是,這幾位心腹剛出甄家的門,就被盯上了。這些人也沒太多警惕心,他們在甄家好日子過得太多了,哪怕甄應嘉吩咐了要盡快送到,但是指望這些人如同朝廷的驛卒一樣,一路上換馬不換人不眠不休送信,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們雖說一路騎馬,但打尖住店都沒省過。 然后住店的時候,幾封信就都被有心人拆開看過了,之后又重新裝起來,上了火漆,放回原處,這幾個人對此那是一無所知,就這么將信送到了徒宏憬手里。 徒宏憬一看,自然相信甄應嘉的判斷,當下就覺得,此事宜早不宜晚,得趁著圣上還沒反應過來,趕緊發動才行! 殊不知,這一切都在圣上預料之中。 這些日子,徒宏憬見了什么人,說了什么話,私底下做了什么事情,都有人報到了宮中。圣上怕太上皇從中作梗,還故意叫人給大明宮那邊傳遞了假消息。 圣上一直覺得太上皇偏心,偏心當年義忠親王也就算了,那是正經的元后嫡出,又從小養在大明宮,人也是龍章鳳姿,對下面兄弟也多半寬厚仁愛,結果他偏心徒宏憬這么個淺薄無知,自以為是的貨色,圣上就看不慣了! 這等人,那就是典型的輕佻不可君天下的,甚至,當年的徽宗好歹還工于書畫,就算不當皇帝,也是風流名士??赏胶赉侥?,他有什么出挑的地方嗎?治家不嚴,行事不謹,連著兄友弟恭都做不到,這等人,大概也就是比畜生強一點。 想著太上皇之前居然想要讓徒宏憬出藩,圣上就各種膩味,這等狼子野心之輩,不直接打死也罷了,竟是還要放虎歸山嗎? 所以,圣上決定,趁著這個機會,將徒宏憬及其黨羽一網打盡。 只是這種事情,不能在放在宮中了,風險太大,萬一太上皇一時腦抽,從中配合怎么辦! 圣上沉吟一番,便有了決定:“來人,擺駕,朕要去大明宮給太上皇請安!” …… “你說想要去鐵網山秋狝?”太上皇聽到圣上這話,不免一愣。 太上皇是個樂于折騰的,但是圣上從來卻是個穩重的性情,登基以來,從來不出去避寒避暑,狩獵這種同樣需要大動干戈的事情,自然從來都不提。 太上皇如今年紀大了,也懶得動彈,因此并不提這些事情,如今聽說圣上有意狩獵,便有些猶豫:“這鐵網山也太小了些,再不濟,也該去南苑吧!” 圣上忙說道:“兒子就是靜極思動,如今天下承平,便是有些天災人禍,如今也能將人送出去,兒子也算是能喘口氣!不過,兒子的騎射功夫,父皇也是知道的,委實一般,弄點麋鹿黃羊也就罷了,南苑那邊的大家伙卻是不想招惹的!” 見圣上這般說,太上皇頓時覺得沒意思起來:“朕年紀大啦,懶得動彈,你想要去,就去吧!” 圣上心中暗喜,面上卻是又勸了幾句,見太上皇沒這個意思,只得說道:“今年是不成了,等回頭有空了,兒子奉父皇南巡,再看一看江南風光!” 太上皇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了,你有這份孝心就好,朕心領了,要是你想要南巡,自個帶著妃嬪孩子過去便是!那邊朕去的次數也多了,沒什么新鮮的!” 等著圣上告辭離開,太上皇就瞇起了眼睛,江南?! 第219章 跟太上皇不同, 圣上在江南一度是沒有基本盤的,甚至朝堂上反對圣上的人大多數都集中在江南。圣上要是南巡,說不定能遇上刺王殺駕的。 太上皇直接想歪了, 覺得圣上是打算借著南巡的機會清掃一遍江南,卻不知道,圣上已經準備動手了。 鐵網山圍獵的事情很快就定了下來, 徒宏憬一聽,也沒想到這是引蛇出洞之計, 還以為是天降良機,立馬就與一眾黨羽商量, 私底下行動了起來。 實際上,圣駕明面上一早出行, 但是半道上就直接折返,以至于原本在鐵網山埋伏的兵馬被反過來包圍了, 最坑的是, 他們身上的盔甲還有軍械之前就被偷梁換柱了!看著光鮮亮麗,其實都是次品, 或者說,都是被翻了新的廢品。最重要的是,甄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準備的都是冷兵器,根本沒有打造火銃, 而圣上準備的卻是神機營! 冷兵器近距離與熱兵器的交鋒,誰勝誰負自然是可想而知。 徒宏憬原本還想要作為最后的勝利者在圣上那里耀武揚威一番,結果發現自己中了圈套之后就傻眼了, 他可沒有當年義忠親王的勇氣,眼看著不敵, 原本還想要自盡,結果死活下不了手,最后還想著太上皇還在,總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所謂好死不如賴活,因此,最后竟是直接投降告饒。 結果他也是倒霉,遇上的是他的便宜老丈人牛繼宗。 牛繼宗被他坑慘了,被他當年畫的那塊大餅哄得入了坑,結果女兒賠出去了,連著原本祖上留下來的家底都搭進去大半,最后還沒落得什么好。如今他女兒直接出家做了居士,將王妃的名頭讓給了甄家女,算是將牛家給解了套。為著這事,牛繼宗對徒宏憬那叫一個恨之入骨,這次對上這個便宜女婿,他算是下了狠手。 等到徒宏憬被押解進京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成了個豬頭,看不出半點原本風流俊逸的模樣! 而大明宮中,太上皇卻是神情復雜:“你早就準備好了?” 圣上卻裝起了糊涂:“父皇,您這是說什么呢?兒子也是出了門才發現了不對勁,臨時返回了京城,叫人先去探路,誰知道正好碰上了呢!” 太上皇對于徒宏憬還是有些父子親情的,這會兒不免對著圣上打起了感情牌:“皇帝啊,你如今兄弟也不多了,老十四也就是一時糊涂,你就饒他一回吧!” 圣上皺眉說道:“父皇,兒子知道你一片憐子之心,只是,這等謀逆之事,還不是一時起意,乃是處心積慮,又網羅了諸多黨羽,若是不嚴懲,豈不聞始作俑者,其無后乎?” 太上皇見圣上在這里打官腔,愈發心累起來,徒宏憬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也是他縱容起來的,他一步步養大了這個兒子的野心,如今看著這個兒子去死,他是真有些不忍心!心里頭又有些怨懟,你這個蠢貨,你要是真的有心,為什么不顯跟朕說一聲,要不是這次朕不想動彈,也跟著一塊過去了,你這個逆子是不是打算連朕一起解決了??! 只是,這次牽扯其中的很多人,某種意義上都是太上皇的人,這事若是傳出去,連著太上皇的圣明也要受到質疑,他這會兒只得強自給徒宏憬找借口:“老十四就是被下頭人給糊弄了,大不了,南洋找個地方,將他流放了便是!” 這邊還在說話,那邊已經傳來了哭天喊地的聲音,是貴太妃聽說了消息,連滾帶爬跑過來求太上皇來了。 “無知婦人,讓她回去老實待著!”太上皇板起臉,發作道。 圣上卻是說道:“父皇何必如此,貴太妃也是朕的長輩,這回只怕也是被十四弟傷了心,過來請罪的,父皇還是聽貴太妃說幾句吧!” 太上皇忽然發現,圣上這會兒腰桿子硬了,說話看著和氣,實際上已經有了點不容置疑的味道,愈發不知道該說什么起來,只得沒好氣說道:“叫她進來吧!” 貴太妃這些年即便是養尊處優,但終究是中老年婦女了,容色遠不如之前。原本還能用脂粉遮掩,但是這回聽到兒子謀反被抓了個正著的事情,貴太妃哪里還有心思梳妝打扮,不過就是挽了頭發,素面朝天就這么過來了。 即便是太上皇眼神已經不怎么好了,也能看得出來貴太妃臉上明顯的皺紋,又因為哭得厲害,眼睛紅腫如同魚泡一般,原本一雙清亮如同秋水的眼眸都看不見了,甚至還能看見鼻涕。 這下子,連太上皇都覺得有些倒胃口了,以前美人落淚,那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這會兒真哭得稀里嘩啦,便是天仙也保持不住自己的儀態,何況貴太妃早就年老色衰了呢?這會兒不光不讓人覺得可憐,反倒是叫人嫌惡起來。 貴太妃猶自不覺,她看也沒有看圣上一眼,直接撲到太上皇面前,哭道:“皇爺,求您救救咱們的孩兒吧!您一向最疼他了,他就是被下面人哄騙了……” 在貴太妃口中,徒宏憬似乎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一邊圣上饒有興致地聽著,瞧著太上皇在一邊有些厭煩地模樣,忽然說道:“貴太妃對父皇果然是情深義重,瞧瞧,朕這么個大活人站在這里,貴太妃居然到現在都沒看到!” 太上皇其實心里明白,貴太妃這么多年被捧得太高了,自己給了他們母子許多不切實際的妄念,以至于她至今心態都沒有轉圜過來,根本沒想過將圣上當做是皇帝,這會兒自然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可是,如今早就不同往日了!圣上已經羽翼豐滿,別說太上皇一直就是給貴太妃母子畫餅,其實壓根沒真的想過將皇位給徒宏憬,便是當年的劉邦,那還是開國皇帝呢,想要立愛子如意為太子,不照樣沒能成功? 如今圣上可不是太子,而是已經實權在握的皇帝,手里頭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最重要的是,他通過移民的手段,還獲得了相當的民心。 雖說不是那些士紳之心,但是事到如今,誰還會將那些士紳放在眼里,他們能夠要挾朝廷的地方無非就是他們在鄉村的自治能力,他們原本靠著控制了相當一部分人口,可以抗稅,甚至可以鼓動百姓沖擊衙門。但是如今呢,通過移民的手段,朝廷直接釜底抽薪,這些士紳對于下頭的人口不再有什么控制權,相反,這些人對于他們的信任基礎已經消失了,因為他們不再需要這些士紳賞賜他們租佃土地的權力,而是已經具備了議價權。 這般一來,雙方的關系已經從原本的依附關系,到如今一定程度上的對抗關系。朝廷反倒是成為了這些底層百姓更信任的人,畢竟,要不是朝廷大舉開發海外,鼓勵移民,他們留下來的人也沒這樣的好日子過!如今就是糧食不值錢了,他們雖說不怕餓肚子,但是想要靠著種地掙錢,也有些困難。不過,如今能掙錢的地方也很多,因為海貿的發達,如今商業也變得發達起來,需要做工的地方也很多,農閑的時候在附近的作坊打幾個月短工,一年下來也能掙到不少錢了! 可以說,如今圣上已經真正具備了一言九鼎的實力,到了這個時候,貴太妃心態還不轉換過來,那就是找死! 貴太妃就是個花瓶,政治眼光可以說是根本沒有,被圣上這么一說,居然不趕緊請罪,還想要分辨,結果圣上已經擺了擺手,說道:“朕便不打擾父皇與貴太妃胡訴衷情了,朕這邊也該回去了,接下來還有許多事情要辦呢!” 太上皇如今成了投鼠忌器的那個,作為太上皇,李淵、李隆基都是典型的反面案例,太上皇一點也不想落到那個地步,如今圣上還不想撕破臉,太上皇愈發不愿意真的跟圣上離心,只得說道:“朕之前說的是,皇帝回去好好想一想,畢竟,都是一家子骨rou……” 哼,朕拿他當做一家子骨rou,他拿朕當做兄長了嗎?圣上心中冷笑,面上卻是冠冕堂皇道:“此事當由有司審理,若是十四弟的確是冤枉的,朕自然不會委屈了他!” 太上皇一聽就知道沒戲了,他自個當年殺兒子也跟殺雞一樣,如今輪到圣上,一個根本沒什么感情的異母弟弟,他能手軟才怪!最好的結果也是宗人府圈禁一輩子,至于說什么流放南洋,呵呵,聽聞徒宏軒想要就藩南洋,只怕圣上就算是認了,后腳就會將徒宏憬送到徒宏軒手里。 以這兩個兒子之間的關系,只怕徒宏憬到頭來還不如干脆死了痛快! 這會兒太上皇也得感慨一些徒宏憬的愚蠢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在一幫兄弟里頭居然一個關系好的都沒有,以至于到了現在,真的變成孤家寡人了! 皇宮里頭并無劍拔弩張之勢,而宮外,情況就不一樣了,聽聞徒宏憬謀逆被抓之后,原本跟徒宏憬有些關系地人家一下子都緊張了起來。 賈家那邊,賈史氏簡直如同晴天霹靂,她也是個優柔寡斷的性子,這么多年,明明不打算讓元春嫁給徒宏憬了,結果與甄家還是藕斷絲連,跟純王府也一直保持著聯系,這下算是抓瞎了。 第220章 這會兒賈史氏也顧不得其他了, 只得先對賈赦服了軟,賈赦故作惱怒,很是發了一頓火, 最后咬著牙,說道:“還有什么好說的,去給圣上請罪唄, 求著圣上看在咱們賈家這么多年來都忠心耿耿的份上,饒咱們這一回!只是, 這一次之后,當年祖父和父親留下的情分, 也就徹底沒有了!” 瞧著賈赦鐵青的臉色,素來在賈赦面前總是維持著高姿態的賈史氏這會兒居然覺得膽怯起來, 她顫抖了一下,囁嚅著說道:“瑚哥兒媳婦不還是王府郡主嗎?” 賈赦看著賈史氏的眼神簡直像是在看一個蠢貨:“老太太, 您這是糊涂了吧!真要是皇家有什么想法, 別說是郡主,就算是公主又如何?如今瑚哥兒媳婦有孕, 平王府最多拉拔瑚哥兒一把,其他人呢?再不濟,叫瑚哥兒媳婦和離,如今鄭王和衛王都在殷洲,回頭將瑚哥兒媳婦往殷洲一送, 到了那邊,人家就是正經的藩國公主,想要個駙馬, 又有什么難的!” 賈史氏頓時不敢吭聲了,只得說道:“罷了罷了, 我年紀大了,也老糊涂了,以后這家里的事情,我都不管了!” 賈赦見賈史氏服軟,也松了口氣,這礙著個孝道,只要賈史氏不太過分,他這么多年也只能是忍著,以至于在家里很多時候都有些縮手縮腳。如今賈史氏明確表示只管在后院養老,賈赦覺得,許多事情便好辦了。 這事并沒有賈史氏想得那么嚴重,這些年,賈家跟甄家和純王府之間并沒有深層次的交往,何況,還有個賈赦呢!之前叛軍的武器裝備被偷梁換柱,其實就是賈赦負責干的。他管著五城兵馬司,手底下一堆雞鳴狗盜之徒,專門找了許多人搞些以次充好的活計,將兵部淘汰下來的盔甲武器,改頭換面,給塞進了徒宏憬私藏軍械的地方??梢哉f,徒宏憬的一切都在圣上眼皮子底下,他不輸那才叫怪了! 而賈赦也算是此次平定叛亂的功臣,他母親這么多年來那點小動作,圣上自然也不會太放在心上。當然,明面上申飭一下,還是會有的,起碼得叫賈史氏知道敬畏。 另外就是元春,如今在宮里也沒法待了! 她之前一直在瑜太妃那邊做女官,瑜太妃不是什么苛刻的人,元春又是榮國府出身,明面上,跟西寧郡王府屬于同一個陣營,因此,瑜太妃對元春還算照顧,加上賈家還送了個抱琴進宮。所以,元春在宮里,真沒受什么委屈。 只是瑜太妃畢竟是太妃,也不喜歡奉承太上皇,她那邊宮室就頗為冷清。唯有兒子兒媳婦進宮請安的時候才能熱鬧一些。但是,元春也知道忌諱,一般不會在徒宏軒面前出現,免得被誤會成是想要勾搭徒宏軒。 徒宏軒其實對元春也有些不滿,畢竟,當初賈家的打算,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自家母妃居然還肯撈這丫頭一把,委實有些叫他難以理解。當然,徒宏軒也不會跟一個姑娘家斤斤計較,既然元春在瑜太妃那里還算老實,徒宏軒便是不喜歡,也不會說出來。 只是,元春的年紀愈發大了,眼看著都是二十多歲的老姑娘了,這深宮寂寞,平常連個男人都看不見,跟男人沾點邊的就是太監。但是宮里的太監,多半都有些心理變態,元春是不敢跟這些人有什么往來的。這深宮寂寞,她每日里只是渾渾噩噩度日,各種想念家人。 原本她二十歲的時候是可以出宮的,但是,她卻有些害怕,畢竟當初家里頭送她進來,是希望她有個好前程,但那會兒賈珠死了,她愈發不敢回去了,畢竟,她其實明白家里的心思,在那個家里,真正會為自己著想的,也就是賈珠而已,賈珠一死,她若是出宮回家,那么,面臨的只怕就是一塌糊涂的婚事。 元春害怕這樣的結果,只能求了瑜太妃,繼續留在宮里。 結果,這一日,瑜太妃卻叫了她過來,說道:“元春啊,你在本宮這里待了多久了!” 元春一愣,抿了抿嘴唇,低聲說道:“臣在娘娘這里已經伺候了快十年了!” 瑜太妃聽了,嘆道:“十年啊,你一個姑娘家,青春短暫,人生更是又能有幾個十年!之前你跟本宮說要留在宮里,本宮答應了,只是,如今本宮想要留你也留不了了!” 元春頓時慌了,忙跪了下來,說道:“娘娘,奴婢愿意一輩子伺候娘娘!”她這會兒顧不得自己女官的身份可以稱臣,直接以奴婢自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