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宿主:不哄男神遭雷劈、引誘學生的老師(純百gl高H)、全民偶像之女配有毒、真探大用、折桂(1v1 先婚后愛 H)、供奉的身體,記錄的日子、對面鄰居不拉窗簾(現代 1V1)、潰癰(強劇情,rou渣)、無限流:救世主他撂挑子不干了、詭異降臨怪談倒欠我八個億
因此,她一邊叫人跟東平郡王府聯絡,一邊也叫了兩個兒子,想辦法動員賈家的族人跟著一塊過去,最好金陵那邊的族人也多打發一些出去。 賈家原本也是江南大族,便是不如史家那般枝繁葉茂,卻也族人眾多。 賈家幾代下來,在金陵置辦了許多祭田,每年也就是象征性地得到一點收益,其他全用來供養金陵那些族人了!賈家金陵那邊的祖宅,相當一部分也被賃了出去,只保留了一小部分地方叫下人守著。京城這邊各房最多就是占族學的便宜,想辦法在府里頭謀個差事,平時上門打個秋風,金陵那邊,可就不一樣了。今兒個寫信過來要修繕祖墳,明兒個要修祠堂,后兒個要修路……今年說氣候不好,祭田收成不行,影響族人生計,明年就說著誰家遭了災,要府里頭援手……只要一開口,就不是等閑一點錢能打發掉的,偏生還不能不給。 總之,對于榮寧二府來說,金陵賈家那邊,與他們而言,同樣是累贅。畢竟如今不打仗了,不需要賈家的族人作為親兵,那么,一直養著這些人,就愈發有些力不從心起來。 瞧著史家那邊的動作,賈史氏也是心動不已,直接找了賈敬還有兩個兒子一番商議。 便是最迂腐的賈政,也不覺得這是什么壞事。 賈政對金陵那邊族人并無什么感情,他對外表現得不通庶務,那是因為不用他懂,該給他的從來少不了,但他其實許多事情心里都明白的很。別的不說,養著這些人的錢多了,回頭能分給自己的就少了。別的不說,他如今已經接受了等著老太太一走,自己就會被分出去的事實。他難道能跟那些尋常旁支一樣,就在榮寧街上隨便找個宅子分出去嗎?他這樣的身份,起碼得是個三四進的大宅吧!但如今榮寧街早就被族人還有府里的家生子占據,當初為了賈瑚娶妻的事情,大房那邊可是費了不少事情,才將后街那邊的宅子收了回來,圈進了府里。他可不指望等分家的時候,賈赦也肯這么做。 如今若是將廊下那些族人打發出去一部分,到時候自然也就能將地方騰出來了。 賈史氏瞧見幾個小輩居然都覺得此事可行,當下便說道:“我老啦,這些事情也不明白,既然你們覺得可行,那就去做吧!不管怎么說,開枝散葉,總不會是什么壞事!但是,也不可過于逼迫,都是一家子骨rou,還是要人家自愿為好。咱們家能補貼的,就多補貼一些!” 賈敬賈赦都滿口答應了下來,只要能解決那些累贅,便是如今多花一些錢財,那也是值得的。到了他們這一代,京城這邊的旁支族人好歹許多跟他們血緣關系還算是比較近,金陵那邊他們出生之后就沒去過幾次,對于那些一見面就是想方設法要錢的族老也沒什么好感。 要不是不能他們家將好處都占全了,他們恨不得直接將金陵那邊的族人都打包丟過去。想到之前柳湘蓮的舉動,他們居然還有些心動,就該將那些倚老賣老的族老收拾一通,等著他們得自個下地耕種了,也就沒精力跟神京這邊糾纏不清了。 賈史氏也不會參與到這事的細節制定里頭,她就負責個大方向,將基調定下來,別的也就沒她什么事了。 倒是賈敏那邊,頗有點將林家那些族人也跟著送出去一些的意思。 她剛跟著林如海在揚州任職的時候,順便去姑蘇祭祖,林家那些族人就話里話外想要將自家孩子過繼給他們夫婦,似乎篤定了他們以后就沒有孩子一般。等著她生了黛玉,證明了自己生育能力沒有問題,這樣的事情才少了。后來植哥兒病了一場,有些不好,姑蘇林家那些人又有些小動作,只叫賈敏覺得如鯁在喉。 這些話,她在林如海那里不好說,只能自己忍著。想到回頭林如海高升回京,還得給林家宗族那邊收拾爛攤子,賈敏愈發難以忍受起來。 當年林如海這一支的先祖從龍的時候,林家宗族就在拖后腿,差點將他們這一支給除了族,等著后來,又舔著臉上門修好,族里頭這么多年來借著林家的名頭,在姑蘇那邊也混得風生水起,偏生便是林家這邊各種提攜資助,這么多年也不見有誰能考上進士,最高不過是個舉人。放在一些偏遠的地方,舉人也算是不錯,但是放在姑蘇這等文教大興子弟,一個舉人算得了什么。因此,這些年來,他們愈發不要臉面起來。如今不如讓他們知道,自家不是泥捏的,誰要是再唧唧歪歪,就去南洋種地去! 就在一幫長輩各有所思的時候,史湘云跑過來,表示自己要請客。 第217章 原本大家都給史湘云面子, 畢竟是實在晚輩,哪知道等到去了就發現不對勁了。 史湘云就是個毛丫頭,做事不周全, 大家也能體諒,別說是請吃螃蟹,就是請吃茶呢, 大家只有贊的。 結果前腳吃了螃蟹,后腳就聽說, 史湘云拿不出錢來,這螃蟹其實是薛寶釵給的, 這宴席也是薛寶釵張羅的。大家看著面上依舊笑盈盈的,實際上心里頭都不自在起來。 史湘云是誰, 賈史氏正經的侄孫女。府里頭除了嫁進來的媳婦,正經的主子, 跟史湘云都有親戚關系。如今史湘云被薛寶釵擺弄成了窮酸親戚, 連著賈家的臉都被扇得響脆。 史湘云不懂事,被糊弄了, 薛寶釵都快及笄的人了,能不懂事? 只是,大家都是體面人,不好直接打臉,但是第二天, 賈史氏就叫人還席,明確是還薛家的席,至于史湘云這邊, 賈史氏也不好說什么,這孩子雖說有些缺心眼, 這么多年多半時間也是養在賈家的,她當初是打著幫著教養的名頭接過來,如今她不通俗務,也是自己的失職。 因此,賈史氏也不好意思教訓,只是私底下又貼補了史湘云一些零花錢,然后叫她去跟黛玉住在一起,想著叫賈敏幫著帶一帶。 賈敏也看不過薛家想要花小錢辦大事,拿著史湘云作筏子,又覺得史湘云可憐,父母不在了,嬸子也就是面子上的情分,以至于不通世情,人家利用她,還傻樂呵。 賈敏也沒有跟史湘云直說,只是笑著說了上次黛玉舉辦詩會的事情。黛玉笑道:“這有什么費事的,正巧上次我家莊子上送了些名品的菊花過來,我父親那邊也從南方送了一些菊花茶,母親叫廚房那邊以菊花入菜,做了些點心小菜,還有菊花酒,這詩會也就開起來了!” 史湘云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笑道:“我一直當林jiejie你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呢,春天還見你去葬花,如今一瞧,也是個俗人,竟是會這等煮鶴焚琴之事了!” 林黛玉指著史湘云笑道:“你還說我俗呢,這花能入茶入藥合香,怎么就不能入吃食了?屈子當年都說了,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可見你不但俗,還是個不學無術的!” 史湘云剛剛也就是自以為抓住了黛玉的把柄,這會兒也反應過來,告饒道:“是我一時忘了,林jiejie你繞了我吧!”但黛玉一說,她也反應過來了,這詩會其實就是自家小姐妹最多加上個寶玉,湊一起吃吃喝喝玩一玩罷了。這么一想,寶釵之前所謂的幫忙請客,就有些叫人生出芥蒂來。 只是史湘云自覺丟了臉,這會兒干脆不再提起此事,只是嘆道:“可惜我這兩年都在家里,不得過來,你們這些事情,竟是半點也不曾聽聞!” 黛玉安慰道:“以后日子還長著呢,怕什么!” 史湘云卻是搖頭說道:“林jiejie,我聽聞林姑父年底就要返京,以后jiejie肯定也是得回家住的,至于玫jiejie,年紀也不小了,再有兩年,只怕也該議親了,以后咱們姐妹能聚在一起的時間也便不多了!” 瞧著史湘云難得有些多愁善感起來,黛玉笑道:“我便是回家住了,難道就不回來看外祖母了不成?再有就是,人家說好男兒志在四方,咱們女子,總不能也就是頭頂這一片天地,未免叫那些男子輕看了去!我聽大嫂子說,王府兩位縣主都立志出海的,為此,尋覓的都是肯出海的好男兒!海外與中原不同,因著海外漢人少,蠻人多的緣故,又地廣人稀,便是女子,也能獨當一面,咱們雖說手無縛雞之力,但這么多年來飽讀詩書,難不成就為了在內宅吟詩弄賦的嗎?” 史湘云看著黛玉的眼神,不免有些驚訝:“我原當這話唯有三meimei能說,竟不知林jiejie也有這般心思!” 黛玉猶豫了一下,輕嘆一聲,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緣故,但是似乎有個聲音告訴我,我應該出去走一走!”黛玉沒好意思跟湘云說,她這幾年住在賈家,雖說不是跟賈寶玉同進同出,但是,賈寶玉是個小意殷勤的性子,又慣會在后宅廝混,如今年歲也不算小了,依舊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黛玉很難將寶玉當做是異性,但是,很多時候,在面對寶玉的時候,她總有些想要流淚的沖動。 問題是,她這輩子父母俱全,下面還有個弟弟,家里也沒有重男輕女的意思,賈敏對她素來寵愛,甚至超過了對植哥兒,她跟姐妹們在一起,從來都是快活自在,便是一時拌嘴,很快也就一笑而過,哪有什么傷心事。偏生很多時候,寶玉一句無心之言,明明按照她尋常的性格,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的,偏生就總是會被寶玉牽動心緒,忍不住要計較起來。 只是,她又不好直接將寶玉拒之門外,畢竟,因為賈敏的緣故,寶玉又不會直接到她所住的院子里頭來找,總是在小姐妹們在一起的時候湊過來,按照外祖母的說法,那就是一家子骨rou,正好親香。 黛玉看著是個纖細柔弱的模樣,實際上心智卻頗為不凡,她不明白,自己對賈寶玉并無半點男女之思,怎么就這么容易被他牽動思緒,難不成真有什么前生的孽緣。她偶爾會做一個夢,夢醒過來,往往淚濕沾巾,夢里的事情醒來就如同云煙一般消散殆盡,只留空虛悵然。她已經意識到,再多跟寶玉接觸,自己就要變得不像自己了! 另外就是,植哥兒論起讀書的資質,其實是有些平常,大概也就是比當年的賈珠略強一些,還不如賈瑚。林如海費了不少力氣,給植哥兒安排了自己當年的一個同年做學生,但是植哥兒委實不夠出挑。比起當年的黛玉,可差了許多。 賈敏與林如海書信往來,說到此事,倒是沒有為植哥兒嘆息,畢竟,他們二人這個年紀才有了這個兒子,又經過許多磨難,孩子如今好好的,他們已經是心滿意足了。何況,植哥兒天份只是不夠突出,但人也勤奮,不是那等憊懶的性子?;蛘哒f,賈敏琢磨著,跟但是對黛玉,兩人都覺得惋惜,這般天分才情,若是個男子,定然能做出一番事業來。偏生是個女孩子,如今民間風氣也并不寬松,女子所受到的約束也頗多,黛玉一肚子的才情,也只能是自娛自樂。最多就是年紀大了,不用在意這些名聲的時候,才能將閨中的詩文集結成冊,取個別號,付梓印刷,但多半也就是在圈子里頭流傳,外人也很難知曉。 林黛玉之前因為偶然聽說江南情勢,擔憂父親的處境,偷偷看看幾封林如海送來的書信,看到信里父親的惋惜,漸漸心中也生出一些不甘來。 是啊,自己讀了這么多的書,懂得那許多知識,難道就真的要如同寶釵所說,女孩子只需要工于針鑿女紅,安分隨時就好嗎? 因此,當其他人對于海外的事情還停留在獵奇心態的時候,黛玉已經開始私底下偷偷摸摸搜集各種關于海外的消息。她這些話不像跟別人說,卻想要跟湘云說。 因為在她看來,湘云反而是最能理解她的。反倒是滿腦子我若是個男人,一定要出去做一番事業的探春,卻未必能理解她的心理。 史湘云果然對此有些意動,她以前不懂事,但是在史家守孝數年,當年的許多事情,她也明白了。 她父親死了,因為她是個女兒,所以爵位只能由二叔繼承。母親也因此郁結于心,生出了癔癥,最終抑郁而亡。就因為她的性別,她只能寄人籬下。 沒錯,府里頭姑娘們都要做針線,但是除了庶出的姐妹,二嬸親生的湘雯年紀跟湘云一般大小,她難道也有這般嗎?她不想做,撒個嬌,難道二嬸也會逼著她硬要做完當天的任務嗎?下人們還得在她耳邊念叨,叔叔嬸嬸對她如何如何好,要不是他們,自己就無依無靠了。自己得討好他們,才能有個好親事云云。 她這個孤女,被叔嬸撫育,就得感恩戴德,沒人會覺得,原本這一切,就是她該得的。 她有的時候,也會暗自埋怨自己,怎么就沒生成個男孩呢,若是如此,即便同樣繼承不了爵位,但那樣的話,起碼自己的母親不會就那么稀里糊涂地死了! 如今聽得黛玉的話,她想到自己三叔,似乎是想要去南洋那邊拼個爵位出來,她忽然說道:“咱們女子也能建功立業,封侯拜相嗎?” 林黛玉一愣,猶豫了一下,說道:“也許是可以的吧!我聽說西洋那邊,還有女大公,女王呢!” 湘云眼神都變得迷離起來:“真好??!” 黛玉對海外的了解很多都是來自于佳婉,這會兒她想了想,說道:“我們去找大嫂子問一問吧!” 湘云猶豫起來:“大嫂子那邊會笑話我們嗎?” 黛玉笑道:“笑話什么,我瞧那兩位縣主也不是什么甘于后宅之人,要不然,為什么也要出去呢?” 佳婉果然沒有笑話她們,她之前才發現自己懷孕了,結果一家子將她當做是玻璃人一樣供了起來,恨不得什么都給她代勞了。她如今懷胎還不滿三個月,正是需要小心的時候。只是她從小到大過得自在慣了的,如今真的是覺得難受得很,這會兒兩個表小姑子過來,佳婉立馬高興了起來。 一聽說兩人想要了解殷洲那邊的事情,佳婉便是笑道:“你們不會也想要過去見識一下吧!” 黛玉笑道:“怎么會不想呢,有道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們這么多年讀的書已經不少了,但是萬里路什么的,卻從來沒有。我走的最遠的路,就是乘船從揚州到神京,但一路上也就是在船上,最多就是隔著窗戶往外看罷了!這殷洲萬里之遙,聽說風土人情與中原截然不同,我自然想要了解一下!” 佳婉笑道:“之前我知道的,都已經跟你說了,倒是之前聽說那邊又有信傳了回來,我近來不方便走動,王府那邊就是給我送了些殷洲特產回來,里面有一味涼參,我之前送了老太太一些,回頭你們也拿一匣子回去!這個看起來跟人參差不多,卻是補而不燥,有的時候,人參不方便用的時候,就可以用這個!” “你們要是想要知道殷洲的事情,我回頭叫人回去打探一下便是了!”佳婉其實也想要知道點新鮮事,養胎的時間實在太無聊了。 而王府那邊,顧曉正在準備送到殷洲去的禮物。 徒嘉鈺的王后也懷孕了,這船一來一回的,只怕東西送過去,孩子都生下來的。但是,時間是一回事,你準備不準備,那又是另一回事。 尤其,徒嘉鈺在那邊還又納了妃,是一個叫蘇的部落的族長之女。徒嘉鈺宣稱,這個蘇部落就是華夏上古時候,有蘇部落的后裔,大家都是一家人,而想要成為真正的一家人,聯姻自然是最好的辦法。蘇部落是他們至今遇到的最大的一個原住民部落,能夠和平同化,總比付諸戰爭來得好!漢人移民的性命是很寶貴的,甚至,已經同化的那些原住民性命也是很寶貴的,才幾年的功夫,這些人已經學會了簡單的漢話,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己就是華夏后裔了。 畢竟,做漢人,哪怕是歸化漢人,那是真香??! 他們不需要再四處流浪,可以住上結識溫暖的房屋,吃上豐盛的食物,穿上漂亮又舒適的衣服,這樣的好日子,誰不喜歡呢!尤其,他們不需要風吹日曬之后,皮膚和漢人也沒太多區別。他們很容易就相信,在幾千年前,他們的確有同樣的祖先,他們現在就很流行找移民過來的讀書人,從史書上找到他們的來處,為他們取名字! 蘇族就是這樣被跟有蘇氏聯系起來的,有蘇氏當年可是商朝的大貴族,雖說他們也參與了武王伐紂,大概率不會跟著殷商遺民東渡,但是,誰知道呢!畢竟蘇妲己不就是有蘇氏的嗎?她手底下的人跟著一起逃亡,也是可以理解的。 蘇族其實是個大聯盟,他們之所以愿意相信這個,也是因為,誰不希望有個了不起的祖先呢?有蘇氏,聽起來就很高貴,而且,人家當年差不多就是后族了,如今再跟中原來的國王結合,那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可以說,徒嘉鈺娶了個蘇族的公主做王妃,那真的是贏麻了。 這等事情,他在信上一說,顧曉便很是明了。但是話是這么說,越是如此,越是得安撫正經的兒媳婦。韓家也是帶資入股的,如今莫名又多了個大股東,雖說只是側室,但是將來如何,誰又說得清呢!所以,在這個時候,顧曉這個正經的婆婆,就得先站穩立場,不能表現出半點支持側室的態度,要不然的話,錦鄉侯府那邊只怕就要有想法。我們女兒跟著你辛辛苦苦漂洋過海,就是看著你另娶新人的嗎? 比起徒嘉鈺,末兒那邊,就像是還沒開竅一樣。 顧曉倒是不介意這位也找個部族公主娶了,結果他就是一直不上心,至今還沒有成家,但是年紀輕輕,居然先收了兩個比他小不了幾歲的孤兒做了義子,顧曉聽了,簡直有些頭大。 顧曉不想做那種催婚催生的掃興mama,但是,徒嘉鈺那是真有王位要繼承,不趁著年輕的時候趕緊成家,要等到什么時候呢? 顧曉不知道的是,末兒居然勾搭上了一個流亡到殷洲的亡國公主,如今正打得火熱。因為不確定顧曉對于外族兒媳婦的觀感,末兒在信里面提都沒有提,只是琢磨著,等著生米煮成熟飯了,那母妃不答應也得答應了。雖說母妃之前說過,自己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但是末兒還是有些心虛的。 倒是柳湘蓮和石光瑞都隨船送了東西回來,一份是孝敬顧曉這個未來岳母的,一份是送給未婚妻的。 他們看起來是跟歐洲的殖民者有了接觸,因為送過來的是典型的歐洲風格的首飾。比如說送給可卿的就是一套鑲嵌珍珠鉆石的首飾,包括了冠冕、項鏈、手鏈、耳墜、戒指、胸針,打開首飾盒,就是一片珠光寶氣。佳婉得到的卻是一套藍寶石的首飾,比可卿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哪怕是在昏暗的室內,都熠熠生輝。 信里面他們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因此,顧曉也不確定,他們如今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反正每次船隊回來,帶回來的財富是實打實的。 之前朝廷還擔心那么多移民過去,夠不夠吃飯,如今朝廷已經開始琢磨著從殷洲那邊反向進口食品了。 當然不是簡單的食物,而是牛rou干和風干火雞,這些用油紙包起來,密封放在箱子里面,只要運輸過程中注意防水防潮,那么就是極好的糧食補充。 這些東西放在市面上廉價出售,可以有效作為糧食不足時候的補充。像是一些低檔的酒館飯攤子就喜歡買這樣的東西,只要一小塊,煮個一大鍋,就能當做rou湯來賣。那些賣苦力的底層人,也喜歡吃這些,多花一文錢,湯里面就能多兩塊指頭大的rou,雖說rou質粗糙了些,但是耐嚼啊,放在嘴里就讓人有一種由衷的滿足感。 除了軍中大批量采購之外,買得最多的其實是各地的地主。 如今佃戶長工短工都跟以前不一樣了,你敢克扣他們,他們立馬將手里的東西一扔,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大不了我們不要這點破磚爛瓦的家當,直接移民算了,也省得再受你們這些鳥氣! 以前他們只敢要求農忙的時候有魚rou和干飯,如今便是平常幫著除草都不肯糊弄了,沒有白米白面,那也得吃點干的,起碼要有一個菜,菜里頭得有rou,別想用什么青菜豆腐糊弄他們。 這年頭租子本來就降了,佃戶也不好招,一個個跟他們討價還價,有的地方租子都降到三成了,那些佃戶還各種不滿意。對于這些將少賺就等于虧當做準則的守財奴來說,這簡直是豈有此理!偏生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只能想辦法買各種便宜的魚rou來糊弄人,以前都是買各種腌漬的咸魚,如今殷洲的風干牛rou和雞rou居然比咸魚還便宜,也就是煮起來多費一點柴火。如今地里頭秸稈那么多,用就用吧! 大家現在也是認命了,甚至,一些開明的士紳和地主也琢磨著要出去看看了!畢竟,如今種地收益愈發不如之前了,殷洲現在只能出口一些rou干,說不定以后就能出口糧食了,也就是說,再玩什么囤積居奇,兼并土地這一套,很快就行不通了,說不定還要損失慘重!朝廷如今做事也簡單粗暴,哪里受了災,先拿出一部分糧食出來賑濟,然后就給災民一個選擇,要么就在老家半死不活的熬著,要么就直接移民。這幾年北方倒是沒什么災害,反倒是南方降雨太多,以至于洪澇頻發,這些地方原本就地狹人多,若是活不下去,這些人本來就是要逃荒的。這逃荒出去的,能回鄉的也是少數,如今不過是換個地方逃荒,還有官府兜底,因此,一個個答應得飛快。 人家都跑了,他們這些大戶囤積的糧食怎么辦?再想要一口薄棺,幾升糧食酒換一個勞動力,就更不用想!連著許多人家的家奴,都有趁著機會跑掉的。 偏偏大家對此毫無辦法,朝廷的確會打擊逃奴,但是人家都漂洋過海了,說不定都改名換姓了,你到哪兒找去?甚至別說是漂洋過海了,就是人家逃到隔壁縣,你都沒有辦法。真當官府是你家開的,為了幾個奴婢,人家就大舉出動? 打不過怎么辦,只能是加入了! 第218章 這些人自身底子厚, 自然是不想要貿然跑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去發展的,畢竟,無產者可以什么都不用管, 只要腦子一熱,就去報名登船?,F在往殷洲去的船多了,運河還有大江兩岸沿途碼頭都有報名移民的地方, 許多貨船都能把你送到地方去,到了港口, 殷洲的船隊直接就跟船主結算,按人頭拿錢。他們現在已經學精了, 不要銀子,而是要殷洲來的貨物。 主要是來自海外的銀子太多了, 如今市面上儼然已經開始貶值,能買到的東西自然也就少了, 還不如換成貨物來得劃算。 殷洲那邊如今貨物已經不再局限在各種寶石皮毛還有rou干之類, 如今變得豐富了許多。 主要是那邊地不值錢,又非常肥沃, 大家已經沒辦法再精耕細作了,開始進行比較粗放式的種植,如今是種什么更省心,那就種什么。 一些工匠在情勢的逼迫下,已經發明出了各種機械, 雖說還沒有搞出什么蒸汽機之類的,卻也更省力了。以前之所以沒有開發出這些東西,無非就是因為以前人口太多, 勞動力根本不值錢,不管是力氣活還是精細活, 找人來干,都更便宜可靠。 但現在,寶貴的移民是要投入到產值更加高的事業里頭的,比如說開拓更多的土地,提煉更多的礦石。大家又沒法像是那些西洋殖民者一樣,往死里用昆侖奴,一方面買不到,他們跟西洋殖民者如今算是競爭者,哪怕已經開始接觸做起了生意,但私底下也是沖突不斷。那些人很多時候根本不講規矩,前腳做成了生意,后腳就偷偷來打劫也是有的。移民這邊種植生產效率遠比他們高,他們自然不肯資敵。另一方面就是,再悄悄觀摩過那些西洋人的農場種植園之后,他們就意識到,這些昆侖奴遠沒有想象中那么好用,反正比起卷得飛起的漢人來說,昆侖奴屬于那種吃得多,干活卻不夠利索努力的。再比對一下價格,大家一琢磨,還是用牲口比較劃算。最多就是農忙的時候,大家多辛苦一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