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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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徒宏軒說略有薄產, 真的是自謙。 瑜太妃當年進宮的時候就有大筆的嫁妝,徒宏軒開府之后,瑜太妃就將大半的私房都給了徒宏軒, 徒宏軒身體不好,太上皇那會兒也帖不了他不少,連著西寧郡王府和他本身的外家, 都暗中貼補了他一些。樂安縣主嫁妝也豐厚,兩人又只有一個兒子, 為了兒子的前程,先拿出大半的家產, 也是可以接受的。 圣上不過是略微拿捏了一下,徒宏軒又表示可以出人, 東平郡王府在沿海也還有些實力,完全可以幫著搞移民。 橫豎徒宏軒表示將來出海只要朝廷給政策, 其他都不用朝廷費事, 將來立國之后,也會尊中原為宗主國, 照常朝貢,這里子面子都有了,圣上也就答應下來。不過如今皇家的重中之重還是徒嘉珩他們幾個出海之事,徒宏軒這邊還得再等幾年再說。畢竟,徒宏軒也得先找好了地方, 做好準備才行。 徒宏軒得了準話,春風得意地回去了,結果出宮的時候就看到從大明宮出來的徒宏憬, 他不免冷笑一聲,招呼都不打一聲, 轉身就走。 徒宏憬一見,也是氣惱,暗自發誓,等自己上位,一定叫這個一直跟自己作對的家伙好看! 兄弟兩個背道而馳,各自回了家,各有計較。 而平王府這邊,如今面臨的就是徒嘉鈺的婚事。 因為之前那道旨意,錦鄉侯府那邊不免有些猶疑不定,這徒嘉鈺都要出海了,自家女兒是留在京中伺候顧曉這個婆婆,還是跟著徒嘉鈺一起出去?留在京里固然不用經受什么風吹雨打的苦處,但是,徒嘉鈺正值青春年少,誰都知道這個年紀的少年氣血方剛,指不定哪天就沖動一把,到時候在外頭跟別人生了孩子,那可怎么辦?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爵位,而是未來的一個藩國??!而一起出去的話,韓家本來就是漁民出身,最明白海上的風險,便是那等積年的老水手,也不能保證次次都能平安,要是回頭有個三長兩短,又該如何? 總之,韓家這邊頗有些進退兩難的意思,兩口子對坐商議了半天,都拿不定主意,終于,韓夫人開了口:“咱們家大姑娘是個有主意的,不如先問問她的意思?” 錦鄉侯府這位大姑娘閨名叫做沅若,她是家里的長女,也頗有長姐之風,并非那等唯唯諾諾的女孩子,平時也頗有主見。 距離婚期已經不足一月,她嫁過去就是親王府,因此嫁衣是內務府提供,早早就送了過來,不用她動手。她這會兒就帶著幾個丫頭,正做幾個荷包。 見父母二人一起過來,沅若不免有些意外,忙起身相迎,又叫人搬了椅子過來,請二人坐下,又親手給父母奉茶:“老爺,太太,這是閩越的巖茶,我喝著倒好,老爺太太也嘗嘗看!” 夫妻二人聞到茶香,心中都有數,他們家素來習慣喝的是綠茶,主要是龍井和毛尖,頂多就是飯后喝一點普洱用于消食,巖茶什么的,并非他們家的口味。沅若這里有這個,多半是王府那邊私下送來的。 沅若也想到了這個,不免臉一紅,就聽母親說道:“外頭的事情,沅兒聽說了嗎?” 沅若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茫然道:“什么事?” 韓父直接說道:“沅兒竟是不知嗎,說是平王榮王將與大殿下出海的事情!”雖說已經定下來徒嘉珩過繼義忠親王,但終究還沒有正式行過繼之禮,因此,朝野上下依舊稱之為大殿下。 另外,義忠親王這個封號乃是追封,總不能徒嘉珩過繼過去,還用這個封號。而徒嘉珩又是要出海開國的,自然不能如同之前一樣,以吉祥字眼作為封號,而是應該以古之諸侯國的國號作為封號,甚至連著平王和榮王也得跟著一起改封。他們并非大宗,便是要一起出藩,選擇的封號比起徒嘉珩也該降一等才行。 沅若冰雪聰明,立馬明白父母此來的意思,當下斬釘截鐵說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是平王要出海,我嫁過去便是平王妃,自然是要跟過去的!” 兩人聽到女兒這般說法,心中一定,但還是有些不確定:“也不知太妃那邊是什么意思?” 平王府那邊很快就送來了定心丸,顧曉表示,自己一個親王太妃,又不缺人伺候,因此,等著之后徒嘉鈺出去,王妃是否跟隨,全憑王妃自愿。王妃要是愿意跟著,甚至可以將陪嫁人口都帶過去,若是不愿意,想要先留在京城,那王府也會劃一份產業給王妃,作為補償,等著日后徒嘉鈺那邊站穩了腳跟,再將人送過去也不遲。 平王府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錦鄉侯府還有什么好說的,自然表示,只要沒有意外,肯定叫女兒跟著女婿一塊出去。 只是既然做了這般打算,原本準備的許多嫁妝顯然有些不合適,像是什么莊子鋪子,也不能帶到海外去,還是多多陪嫁人口和物資最好。 移民這種事情,最重要的便是這些,錦鄉侯府也是大手筆,除了幾個陪嫁丫頭之外,其他都是青壯,里頭還多半都是工匠,比如說木匠瓦匠鐵匠之類,光是為了搜羅這些工匠,錦鄉侯府就廢了許多力氣,畢竟,大多數工匠本身有一技之長,便是社會地位比較低,卻也落不到需要賣身的地步。 知道錦鄉侯府的動作之后,徒嘉鈺也是松了口氣,怕人覺得錦鄉侯府嫁妝古怪,又通過未來大小舅子送了許多珍珠寶石過去,好給未婚妻做門面。 徒嘉澤也是頭一次知道徒嘉鈺的打算,他對此倒也不羨慕。他從來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也很有自知之明。開國這種事情,聽起來風光無限,實際上那是要披荊斬棘,篳路藍縷才能有所成就的。 徒嘉澤從小到大就沒吃過半點苦頭,去一趟莊子上干點農活,回頭都要叫苦,何況是遠渡海外,跟那些土著打交道。 所以,他剛開始羨慕了一下,之后便沒了這個心思,反而琢磨著,兩個兄弟都出去,他以后就是平王府唯一留在京中的一脈,說不定日后太妃娘娘也得自己奉養,那么,將來分府,自己應該能多分一些東西吧!別的不說,京中的產業,兩個兄弟是帶不走的,只要顧曉還活著,朝廷就不會收回,如今顧曉還精明強干,等她年紀大了呢,不就得依賴自己這個庶子? 自封爵之后,府里頭上下都已經將幾個小主子當做大人一般,顧曉還給了徒嘉澤一個布莊,讓他自個打理,每年的利潤就是徒嘉澤的零花錢。 徒嘉澤也就是通過這個,慢慢才知道平王府看著低調,實際上在京中一眾宗室之中,是頗為寬裕的。老實說,年紀大了之后,徒嘉澤一度很疑惑,自個親媽論起美貌不如嫡母,論起能干也不如嫡母,當初自己父王是被什么糊住了眼睛不成,竟是將自個生母當寶,反倒是對正院只剩表面功夫? 徒嘉澤琢磨著,自己要娶妻,就得娶那種出身好,又能干的,便是有什么美妾,那睡睡也就罷了,偏寵什么的還是算了。妾再美,也有年老色衰的時候,但是妻子,卻是會跟自己一輩子的人,自己后半輩子是否能夠安逸,說不得還得看妻子的本事。 可惜馬上就是兄長徒嘉鈺的婚禮了,總得等到兄長大婚之后,才好提自己的婚事。不過,如今這個情況,自己的婚事應該也能水漲船高吧! 徒嘉澤的想法其實都是人之常情,便是李氏那邊,心情也有些激動,連著幾天到正院侍奉顧曉,弄得顧曉煩不勝煩。 她有人有錢,便是無兒無女,有禮法護身,也不怕將來老了被人怠慢。說白了,她只要活著,才有下頭人的好處,她要是有個不好,下頭人也討不得什么好。 所以,李氏覺得自己以后兩個親兒子都遠在海外,多少都得仰仗庶子的事情,根本就是胡思亂想。徒嘉澤要是孝順,顧曉少不了她的好處,要是想要憑著一個兒子的身份,想要要挾她,那就是癡心妄想! 當年李氏和徒嘉澤母子如今可不敢有這個心思,他們就是想要多在顧曉面前刷一刷存在感,將來好能多得一些好處。 末兒之前學油畫的時候可沒想過自己也能出海,他是半點沒想到可能會遭遇的困難,如今跟個跟屁蟲一樣,每日里跟在徒嘉鈺身后,不管徒嘉鈺知不知道,小嘴叭叭地打聽海外的事情,鬧得徒嘉鈺煩不勝煩。 顧曉對此也是哭笑不得,以前也沒見末兒這般纏著他哥,她不免疑心,自己叫末兒也跟著出去,會不會顯得有些有失考慮了! “末兒,你真的想要跟著出海嗎?”顧曉將人叫了過來,問道,“之前也沒問過你的意見,我就先跟皇后說了這事,若是你不愿意,我便再進宮一趟!” 末兒忙說道:“我想啊,我要是只做一個宗室王爺,那就只能一輩子待在京城這一畝三分地,想要找個傳教士都找不到,若是我出去了,那可就不一樣了,我能找到最好的畫師教我畫畫呢!” 顧曉聽得哭笑不得:“出去開拓可不是玩的,不說橫渡大洋,便是到了地方,那邊氣候也與中原很是不同,你想要住上像如今這樣的房子,都不知道要等多久,說不定還要帶著人出去跟那些土著乃至西洋人作戰,還學什么畫?” 末兒搖了搖頭,說到:“我知道的,只是,辛苦個幾年,那可就自在了。到時候,我可以將自己的領土托付給哥哥,自己去西洋那邊游歷!”說到這里,末兒有些憧憬起來,他如今學習油畫進入了一個瓶頸期,顯然閉門造車是不行了,只是留在神京,只怕這輩子都沒突破的希望,唯有出去才能遇上一些大師,哪怕是大師留下的作品也行。 顧曉一時有些無語:“你光想著畫畫,不想要為自己將來的領土臣民負責嗎?” 末兒奇怪地看了顧曉一眼:“當然會啊,學畫只是愛好,又不是別的!媽,你放心,不會做徽宗那樣的人的!” 顧曉心里還有些不放心,別這家伙到最后將事情搞崩了!只是事情還沒開始,顧曉也不好給他澆冷水,只得暫時作罷,準備回頭跟徒嘉鈺說一聲,要是末兒將來根本就不打算折騰,還不如讓他繼續做個富貴閑人呢,免得回頭成了禍害。 時間過得飛快,沅若進門之后沒多久,就降下了一場大雪,整個神京都陷入了銀裝素裹之中。 因為來年就要出海,顧曉私底下囑咐了徒嘉鈺一番,先不要叫沅若懷孕,要不然的話,只能他先行一步了。而且之后,小孩子也得先在神京撫養到一定程度才能出海。這年頭又不是后世醫療保障非常發達的時代,小孩子本身免疫力就差,這橫渡大洋,吹個風感染個風寒什么的,可能就夭折了!與其將來后悔,乃至互相怨恨,不如等到了美洲那邊再慢慢備孕生孩子。 徒嘉鈺如今滿腦子都是開疆拓土,他這個年紀,自己還是少年心性,怎么可能會期待什么孩子,因此,顧曉一說,也就答應下來。 這年頭也有物理避孕手段,那就是魚鰾,雖說用起來不是很舒服,但總比用藥更安全可靠一些,也不傷身體。 徒嘉鈺私底下跟沅若一說,沅若對此也頗為感激,畢竟這年頭一般人真不會做到這樣,真要是想要避孕的話,往往是叫女方用藥,而不是叫男子覺得不適。 沅若如今也在為了出海做準備,或者說,錦鄉侯府正在做準備。 所有的勛貴都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爵位遞降,機會太少,家中乃至族中子嗣繁衍生息,原本便是有些底子,但遲早也會捉襟見肘。 錦鄉侯府因為族里頭一直在做嶺南做海貿生意的緣故,大家日子其實還不錯。但隨著人口增長,加上做這行的人越來越多,利潤已經不如從前了,如今這般,不過就是慣性罷了!族里頭一些困難的人家,早就拿不到生意的分紅,不得不叫家里的子弟跟著船做水手,混個辛苦錢,機靈一點的跟船的時候自個夾帶一些貨物,也能多賺一點。 錦鄉侯府的買賣一直能做得下去,也是有爵位的緣故,等著爵位到了頭,這買賣未必還能繼續,與其這般慢性死亡,不如也跟著拼一把。 之前韓家就叫人回了老家,開始動員族人乃至同鄉。他們本來就住在海邊,那里都是鹽堿地,還年年都有臺風,便是有良田,一年收益也有限。大家對出海這種事根本不抗拒,而且還是跟著朝廷的王爺,錦鄉侯府的女婿,這有什么不放心的!背井離鄉個幾年,回來就是衣錦還鄉,子孫幾代不用再受窮,這個帳很多人還是會算的。 而在京城,實際上,許多勛貴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因為賈家是平王府的姻親,如今竟是門庭若市起來。 大家其實不是想要跟著移民拓疆,而是外頭傳得實在是太玄乎了! 說是那里河水里面流淌的都是金沙,路上走幾步,就能被狗頭金絆個跟頭。之前船隊的確從原住民那里交換了幾塊狗頭金,都已經獻上去了,顧曉直接獻給了圣上和皇后,還有人在宮里見過。 這道聽途說之后,已經有人說那里就是一座還未開采的金山,大家只要一想,都覺得眼前都是金燦燦的色彩,這誰也把持不住??! 只是宮里已經放出風聲出去,淘金可以,那得先跟著移民過去才行! 大家是為了賺錢,黃金再好,鳥不拉屎的地方花都花不出去,那有什么意思。大家夠不著幾個王爺,還夠不著賈家嘛! 連著內宅的一幫女眷,這些日子耳邊聽到的也是這些話。 黛玉對于什么黃金根本不感興趣,倒是聽聞那被西洋人稱作是美洲的地方,原住民與中原百姓相貌相似,一些風俗也與中原上古有些雷同,疑似是當年殷人亡國后東渡之后的子孫,不免就來了興趣。 “那里既然是殷人東渡之后的子孫,也是我華夏苗裔,該稱殷洲才是,叫什么美洲!”黛玉顯然是個大華夏主義者,對于西洋人取的名字頗有些嗤之以鼻。 玫姐兒聽了,不免笑道:“誰叫人家先發現了那里,當地的原住民也沒給自己的地方取個名字,咱們落后一步了唄!” 黛玉聽了,不免嘆息:“可惜我不是個男人,要不然,我也想出去看看海外風光!” 一邊探春雖說沒有點頭,面上卻也帶了點憧憬。她在家看似錦衣玉食,實際上,也是個不甘心窩在內宅的。尤其跟她長在一起的是賈寶玉,她很多時候都恨不得跟他換一下,明明是個男人,可以出去建功立業,偏偏待在后宅里頭,每日里就知道一味玩樂!當然,賈寶玉對姐妹們都很好,可是,探春這個年紀,已經深切地感受到了作為女子的無奈之處。 嫡母是個面上慈悲的,對她其實并不多管,也就是占了個母親的名頭,探春對此其實還是有些感激地。生母卻是個淺薄無知的性子,整日里只想著討好老爺,好將來多給環兒爭一份家產,平時里滿腦子也都是些蠅頭小利,還異想天開想要幫著保管自己的月錢,還叫她要幫趁著環兒,以后還得環兒幫她撐腰云云,這都叫探春覺得煩不勝煩。加上環兒看起來也遠沒有寶玉伶俐,探春愈發覺得不樂意起來,就因為環兒是個男孩,自己就要為這個明顯平庸的弟弟鋪路嗎? 湘云也是如此,嘆道:“咱們讀書的時候,看到什么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唯有想一想而已!也虧得那些詩人能親眼看見,輪到我們,竟是只能閉門造車,憑空臆造了!” 佳婉這個做嫂子的聽著這些小姑子在那里長吁短嘆,不免失笑:“你們啊,是在家里待得太舒服了,才覺得外頭好!你們問問林meimei和薛姑娘,她們都是出過遠門的,光是這路上就有許多不便了,何況是出海!” 佳婉自覺自己是個俗人,去過幾次莊子上都覺得夠辛苦的了,真要是出海,到時候什么都得從零開始,她鐵定是受不了的。 薛寶釵只在一邊含笑,她很想要討好佳婉這個皇家郡主,但是認識這么長時間,委實覺得難以下手。 佳婉從小到大,日子過得不要太舒服,她生下來就養在周氏那里,周氏是徒宏遠第一個女人,給她一個女兒就是給她一個依靠,周氏對佳婉素來疼愛,并不曾教她受半點委屈。等到徒宏遠死后,顧曉當家,更是不可能為難幾個孩子,府里頭經濟情況一直蒸蒸日上,因此,佳婉那是真的金尊玉貴養出來的。 薛寶釵那點收買人心的本事,可以糊弄一下那些沒什么見識,目光短淺的下人,對于佳婉來說,薛寶釵那點子東西,糊弄她陪嫁的丫頭都不夠,更別說她了! 薛寶釵嘗試著交好佳婉的丫頭無果之后,便暫時偃旗息鼓,心里卻對皇家富貴愈發向往起來,一個郡主的丫頭都能這般眼高于頂,那等皇子王爺又會是何等模樣! 佳婉對薛寶釵倒也沒有惡感,畢竟,這姑娘生得珠圓玉潤,性情也溫婉可親,便是出身差了點,對于佳婉來說,也算不上什么!最重要的是,對佳婉來說,薛寶釵就是八竿子勉強打得著的親戚家的孩子,她其實沒必要太在意薛寶釵的感受。 這會兒佳婉一發話,薛寶釵趕緊就說道:“郡主說的是,我們之前一路從金陵過來,先坐馬車,之后又是坐船,馬車坐一會兒還好,連著坐幾天,腿都要伸不直,等著坐船之后才好些,卻也只能在船艙里頭轉轉,哪里比得上在家里自在?!彼鋵嵲鞠胍Z家幾個姑娘叫佳婉嫂子,但是卻莫名有些畏懼,最后幾個姑娘里頭,就她只叫佳婉郡主。 湘云卻是大咧咧說道:“無非就是路上吃點苦罷了,我肯定不怕的!” 第196章 這邊說話間, 又有人過來傳話:“郡主,王府那邊送了幾件大毛衣裳過來,說是叫郡主給分一分!” 船隊從北美回來, 帶來最多的商品就是各種皮毛,牛皮什么的也就算了,連著大量的牛角, 都被兵部和工部給收了去,用來做戰鼓, 做皮甲,熬膠, 做牛角弓什么的。這年頭雖說已經有了火器,神機營用的就都是火器, 但是弓箭并沒有被淘汰,畢竟, 工業化時代到來之前, 無論是制作弓弩,還是制作火器, 那都是手工業,一根根槍管,那都是鐵匠錘出來的,這生產效率能有多高。再加上這年頭用的還是□□,因此, 殺傷力終歸還是差了些。而且火器的準頭也是個問題,所以,朝廷寧可花錢鑄炮, 也懶得在火槍上多費功夫,單兵遠程武器, 依舊還是以弓箭為主。 本來船隊就回來得晚,皮毛硝制水平也不是很好,帶回來之后還得重新處理。好在那邊換到的河貍皮那是真的好,油光水滑,毛質細密,比起貂皮什么的也不差。顧曉便叫人用河貍皮做了不少大毛衣裳,但是做好之后,也已經入冬了,橫豎給自家姑娘,也不用挑剔什么時候了,便直接叫人送了過來。 佳婉忙起身說道:“來的是誰,快請進來喝杯茶暖暖手!我這邊衣裳多著呢,還要勞煩母妃惦記!” 來的是正院的兩個管事媳婦,這會兒帶著幾個婆子將幾個大包裹抱進來,又一起給佳婉請安,佳婉忙叫人給了一等的賞封,又讓她們坐下喝茶。 等著兩個管事媳婦推脫不過,只敢在腳踏上坐下,佳婉才問道:“近些日子都說大哥哥和三弟來年跟著大殿下出海的事情,如今府里頭如何?” 一個管事媳婦忙起身說道:“府里頭一切都好,不少人都要跟著兩位王爺一塊出去呢!娘娘說了,跟著一塊出去的,家里頭賞銀百兩,到了那邊,不論男女,都能分到一百畝地,也就是奴婢幾個膽子小,要不然,也想要跟著出去!” 黛玉聽這管事媳婦真有點憧憬的樣子,愈發好奇起來,她看了佳婉一眼,才問道:“這位姑姑,那海外難道真的地大物博,要不,怎么每人都能分到一百畝地?” 那媳婦忙解釋道:“奴婢三舅家的侄女婿就是跟著一塊出海的,奴婢聽說,那邊大片的好地都荒著,那里的人,都不種地的,就叫地荒著,然后靠打獵為生,要不然,哪有這許多好皮子!這次給郡主帶過來的就是那邊的河貍皮,比起草原那邊進貢的還要好呢,聽聞那邊一條河流里頭就有好幾群,光是靠著捉這個,那些人就餓不著!他們也不知道紡紗織布,一年四季就穿各種皮毛?!?/br> 說到這里,這媳婦都念叨起來:“作孽哦,這么好的地方,怎么就不知道種地呢!” 黛玉聽得兩眼放光,這等異國風情,她是真的很好奇。 佳婉見幾個姑娘都覺得有趣,不免也跟著問了幾句,瞧著兩個管事媳婦也知道得不多了,才算是將人放過,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 打發走了兩個管事媳婦,佳婉便帶著幾個人解了包袱,看里頭的大毛衣裳,都是做成披風或是大氅的式樣,用的也都是比較明麗的緞面,也有幾件呢面的,顏色略暗沉一些,應該是給長輩準備的。 佳婉算了一下數量,很快就分派了下去,一件石青色的呢面褂子送到榮慶堂給賈史氏,一件香色的呢面褂子給張氏,給王氏的卻是一件駝色的褂子。佳婉自個留下了一條銀紅的,隔壁王熙鳳得了一件石榴紅滿繡緞面的,李紈得了一件杏紅折枝緞面的,輪到下頭幾個姑娘,玫姐兒得了一件玫紅的,黛玉得了一件絳紅的,湘云得了一件海棠紅的,探春得了一件水紅的,連著隔壁年紀還小才取了名字的玥姐兒也得了一件珍珠紅的。薛寶釵這邊也沒落下,得了一件蜜合色的。 薛寶釵看著不聲不響,心里卻有些憋屈,別人的都是紅,自己卻是蜜合色,雖說自己平常穿戴就是這樣,但是真的這么分派,她又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