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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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話已經出口,父子乃至夫妻之間的隔閡已經出現,便是真的封了徒嘉珩做太子,也難免互相猜忌,到時候父子相殘,夫妻反目,豈不是更糟糕? 因著朝廷已經連續幾十年都在驅逐傳教士,那些西洋商人都只能在小范圍之內活動,所以,朝廷對于西洋那邊的了解,竟是還停留在幾十年前,因此,即便圣上叫人極力搜集,最后關于美洲的資料也很少。 圣上并不想叫傳教士再進來,一個想要讓神權凌駕于軍權之上的宗教,就不該存在。 如此,想要打探那邊的情況,就變得比較困難,最好還是親自叫人去看一看。 朝廷雖有水師,但總歸只在近海游弋,反倒是民間商船,走的地方很遠,之前還有人按照前朝鄭和出海時候的航線順著海岸線一直去往非洲的。 不過,如今那邊最大的買賣是奴隸交易,有人還買過一些回來,說是唐時的昆侖奴,但這些人長相不符合大家審美也就算了,人高馬大的,吃得又多,還不如普通的佃戶能吃苦,大家都不買賬,直接砸手里了,之后便沒人樂意過去了! 就像是皇后想到了顧曉手底下的船隊一樣,圣上也想到了這個。 圣上手里也有商船,但是主要是往東洋那邊的,這路上風平浪靜的,當初有那等落魄武士,弄個木盆就敢下海,可見來回難度委實不算高。 能在這里來回的船隊,橫渡大洋顯然是不夠的,想要更好的船,還真得看那些經常出海的海商。 圣上不太好意思直接找顧曉,琢磨一下之后,就寫了一道手諭,命人南下,觀察南邊那些出海的商船還有西洋那些船隊的船只模樣,再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登上這些西洋的船只,去美洲看一下。 其實最好的辦法還是用官方的身份,但圣上自己心虛啊,他是想要去奪地盤的,真要是叫西洋那些人知道了,哪里還肯讓他們知道內情。 中原人的模樣跟西洋那些人又極為不同,西洋人即便有黑發的,那也往往高鼻深目,而且日常舉止姿態,都頗有不同,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所以,也不好行什么用間之事,只能當做是民間往來,還不能有什么太明顯的商業特征,最好就是類似于士子游學的形式,如此不會引起對方的警惕。 圣上將心中所思寫在手諭上,然后便叫夏守忠送到通政司,叫他們盡快行動,畢竟,那美洲距離中原萬里之遙,去上一趟,還不知道要費多少力氣,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圣上是天子,自然隨隨便便就能有許多人為他效力,而到了顧曉這邊,卻得先以前程吸引,再以重金賞賜,才能叫人放棄已經走熟的路線,走向未知的未來。 徒嘉鈺繪制的新船圖紙果然比之前的船只更有優勢一些,雖然速度沒有提升,但是,穩定性更強,載重也更多,不僅能跟尋常的寶船一樣通過船舵改變方向,還能通過船帆改變方向,當然,這對水手的要求會更高一些。 這艘船造好之后試航了一次之后,大家對此就有了信心,直接大肆從其他船廠采購了一批已經陰干好的木料回來,就開始趕工繼續造船,等著來年選個黃道吉日,一路向東,橫渡大洋,看看傳說中那個遍地是黃金白銀的大陸,究竟是什么模樣。 皇后都不知道顧曉手底下的人居然這么有行動力,還是顧曉過來委婉地表示,今年的收益多半都投入到造新船上頭了,今年分紅不多,她才知道這事。 到了這個時候,皇后哪里還在乎什么分紅,攢再多的錢有什么用,便宜不知道哪個賤人的兒子嗎? 她現在連給后宮的賞賜都吝嗇了許多,圣上不掏錢,她才不從自己的私房里頭掏。那是圣上的后宮,跟她有什么關系。在王府,她若是有心,還能叫下面侍妾如同丫頭媳婦一樣過來侍奉,如今嘛,呵呵,低位妃嬪首先要對自己的主位娘娘負責,而能做到主位娘娘的,皇后便是有權支使,卻也不好真的這么做,顯得太過刻薄?;仡^被圣上知道了,還當自己給那些妃嬪穿小鞋呢! 因此,皇后直接說道:“弟妹不必如此,這探索航線之事才是重中之重,只要此事能做成,錢財又算得了什么!鈺兒跟末兒都與珩兒跟親兄弟一般,到時候,還得他們兄弟幾個互相幫襯呢!” 這明顯就是封官許愿了,顧曉忙說道:“臣妾不敢,小兒自當為殿下效力!”當然,得你們給得足夠多才行,要是只想拿自家當作前驅,那還不如自個單干呢! 皇后顯然很明白那個道理,她笑吟吟說道:“那美洲論起土地廣袤,比起中原尤甚,到時候畫地而治,更添和氣!” 對皇后來說,那真是寧可給侄子,也不給庶子。你們都要奪我兒子的皇位了,我在外頭辛苦一遭,也還要分潤你們不成?憑什么??! 雖說這話是皇后說的,但是顧曉也當自己信了,皇后真要是撇開自己,想要成事,不知道得額外費多少工夫。 至于指望圣上出錢出人,朝堂上也有許多掣肘,誰知道圣上什么時候騰得出手來。尤其,許多朝臣更傾向于保守,未必樂意花國庫的錢,給不可能繼位的皇子打出一塊新的疆土來,這對于大多數朝臣來說,根本沒有好處! 與其到時候在朝堂上扯皮,不如先起了爐灶,等著徒嘉珩略大一點,就干脆叫他跟徒嘉鈺一起出海,將攤子支起來再說! 當然,光是兩個半大的少年便是身份高貴,想要成事也不容易,但不是還有親族嗎?皇后母族鄭家跟當年那個滎陽鄭氏有些關系,不過早就是旁支了。但是這么多年來,族里也出過不少人才。 如今圣上既然不打算叫徒嘉珩做太子,那么,肯定不會再抬舉鄭家,免得叫新君為難。 以讀書科舉晉身的人家,有一個麻煩就是,要是兩三代沒人能做官,那就要落魄下去。 圣上尚且還在壯年,日后另有新君,也不會用鄭家,鄭家難道還能蟄伏大幾十年嗎?到時候就跟尋常百姓也沒什么區別,還不如趁著現在,另尋出路呢! 除了自己之外,當年太子妃娘家沈家同樣是這個問題,被義忠親王謀逆之事牽連,直接禁了子孫三代科舉。如今老一輩人還活著,還有些威望,另外也還有些薄產,還能維持,等著老一輩過世,三代之后想要再支棱起來,還得看運氣。 尤其,她跟太子妃本來就是表姐妹,徒嘉珩以后又是過繼給義忠親王,定然也是記在太子妃名下,這雙重關系之下,不怕沈家不肯干。 這些人,都是可以跟著徒嘉珩出去的,他們留在中原只能是有志難伸,還要被打壓,不如到了外頭,縱然一開始篳路藍縷,但總能建功立業,回來就是衣錦還鄉,只有叫先人欣慰的。 倒是徒嘉珩妻族太單弱,說是太上皇的母族,結果太上皇當政的時候不加恩,輪到自己退位了,反而想起來了,拿著自己兒子出去給母族做臉面! 不過,這幾件事也算是太上皇對自家兒子的虧欠,因此,這出海建國的事情,最終還是得落在太上皇頭上,只要叫太上皇開了口,圣上便是想要反悔,那也不行,畢竟,他一直標榜一個孝字呢! 皇后想到此節,略微心平氣和了一些,又叫人拿了一些史書進來,準備看一下,自己究竟需要準備多少東西才行。 顧曉從宮里回來,徒嘉鈺也從弘文館回來了。 他自從跟徒嘉珩夜談了那么一次之后,似乎一下子就成熟起來了,甚至還異想天開,覺得自己可以娶個大海商家的女兒做王妃,到時候出海的話,也能叫岳家一起出錢出力。 顧曉聽得哭笑不得,忍不住敲了敲他的腦袋:“你真要是這樣,那就真的要被人笑話了!宗室里頭除非是那些爵位已經到頭了的,要不然的話,誰肯跟商家結親,最多找個商戶家的女兒做妾!而那等大商人,便是想要獻女,也得找那等真正有權有勢的,你一個空有爵位的宗室,人家可未必看得上眼!所以啊,你也別搞什么標新立異的把戲,老老實實娶個大族之女回來做王妃算了!而且,既然你想好了要出海,那之前的條件就得再增加,要不然,總不能以后跟王妃分隔兩地,叫你媳婦在京城跟我這個婆婆待一塊,你自個在外頭逍遙快活吧!” 徒嘉鈺倒也不沮喪,這年頭的婚姻,本來也與愛情沒什么關系,所以,他覺得,自己的婚事還是應該更有用一些,不能直接娶個海商家的女兒,那最好娶個有著軍中背景的,出海這種事情肯定不會一帆風順,說不定是要抄刀子打仗的,他手里可沒這樣的人才,到時候只能是依靠外力,姻親總要更可靠一些。 第187章 徒嘉鈺這番心思, 顧曉倒也覺得有道理,雖說是王爺,但是想要吃點軟飯也不是不行, 何況這也算不得軟飯,可以說是互惠互利了! 只是這樣的人家,卻是不好再讓隆安侯府幫著找了。顧曉琢磨一番, 便想到了張氏。 當然,顧曉連對娘家那邊都沒實話實說, 自然不可能跟張氏說,只是表示自家兒子想要從勛貴中娶個王妃, 不用那種祖上爵位有多高的,中不溜丟就行, 最好娘家上進一些,別鬧到最后, 一家子還得王府來接濟。 張氏一聽, 立馬表示,她一定給徒嘉鈺尋個好姑娘做王妃, 定然不會是什么破落戶。 這事也不是一兩天就能搞定的,因此談完正事之后,兩人又坐在一塊邊喝茶邊聊天。 寧國府那邊,之前已經對外報了喜訊,說是徐氏老蚌懷珠, 生了一個小女兒,如今正寶貝著,以至于連賈珍都顧不上了。 倒是賈蓉挺喜歡這個小姑姑, 沒事就湊過去陪小姑姑一塊玩耍。 賈珍跟王熙鳳的婚事也已經開始走流程,王子勝夫人那邊也怕夜長夢多, 尤其王仁是個混賬玩意,哪怕賈赦已經將人往軍營里頭一塞,準備將這個還沒變成人渣卻已經有了些紈绔習性的小子好好改造一番,王子勝夫人也怕回頭賈家瞧著王仁不成器,怕以后還要給王仁首飾爛攤子,直接悔婚,所以還是早點將女兒嫁過去,以女兒的手段,自然很快就能掌握住寧國府的實權,到時候也能幫襯兒子一番。 至于王熙鳳嫁過去之后過得怎么樣,王子勝夫人其實是沒多少想法的,咱們家都破落成現在這個樣子了,能給你找一門好親事,已經是王家祖墳什么時候又冒了青煙,你還想要怎么樣? 因著王熙鳳給賈家一干長輩的印象一直比較好,寧國府給的聘禮也很豐厚,私底下還直接給王熙鳳準備了一副嫁妝,另外幾個長輩又額外送去了不少東西,等著添妝的時候還可以再給一些,如此,她的嫁妝也就算得上比較體面。 “那丫頭也是被家里拖累了,要不然以她的人品才干,誰家不是搶著要呢?如今倒要給人做繼室!”即便賈珍算是張氏的侄子,張氏依然覺得他是配不上王熙鳳的,言辭之間,難免為王熙鳳感到可惜。 顧曉卻是笑而不語,王熙鳳這般未必是壞事,只有當她自己真正意識到作惡的結果時,她才會真正生出戒懼之心,而不是聲稱自己不相信什么因果報應,肆意妄為。如此,即便賈珍依舊是個混賬點心,那么,以王熙鳳的聰明才智,依舊能夠過上不錯的日子。 張氏不知道王熙鳳在原本的命運里成了自己的兒媳婦,不過這輩子賈璉跟王熙鳳之間并沒有擦出什么火花來。 賈璉如今沉迷于數學不可自拔,他已經不能滿足于賈瑚抄錄回來的那些算書,直接求了賈赦,想要更多有關算學的書籍。 賈赦能有什么辦法,他少年那會兒對讀書根本沒多少興趣,也就是掌握了基本的算數,就像是賈家幾個老爺子口述的兵法里頭計算行軍速度,消耗軍糧之類的東西,進一步的,對他來說根本就是無用之物。 但是瞧著賈璉眼巴巴的模樣,賈赦也是無可奈何,只得去求了圣上,圣上也覺得挺有意思,說實話,對于皇帝來說,實際上精通算學的人遠比精通儒學的人更有用一些。從古至今已經出現了太多大儒,但正兒八經的數學家卻并不多。 在朝堂上,最精通算術的應該在戶部,那邊養了一大堆的賬房專門用來算賬,但是精于算學的卻在欽天監,他們需要測算天文歷法,別的不說,日月食這種東西都得及時測算出來,在這個相當多的人還相信天人感應的時代,今早測算出日月食的存在和觀測范圍,然后找點找個背鍋的人,就非常必要,要不然的話,難道來一次日食,就叫皇帝下罪己詔嗎? 欽天監的官職幾乎都是家傳,遇上那等天資出色的,人家愿不愿意跟著學也是個問題。畢竟,欽天監的官職不高,也沒什么升職前景,甚至不小心算錯了,還得背鍋。 因此,圣上表示可以給賈璉介紹欽天監監正做先生的時候,賈赦就警惕起來了,他一點也不想讓兒子入欽天監,圣上也知道他的顧忌,堂堂一等將軍的兒子,跑去欽天監做個毫無前程的小官,委實有些過分,只得許諾,賈璉過去就是學習罷了,便是有這方面的天份,將來也可以去工部,去戶部做官,畢竟,這兩個部門對于高端的算學人才從來都是來者不拒的,無非就是大多數人根本不會去學這個罷了,以至于他們不得不想辦法自己培養。 賈璉如今跟著欽天監監正學習都不亦樂乎,竟是不像是原著里頭一樣,貪花好色了,畢竟,比起學習得到的成就感,女色上頭,對他來說帶來的刺激與愉悅就少太多了。 這樣的賈璉,在還沒意識到王熙鳳作為女性的魅力時,王熙鳳就定親了,從小到大的禮法約束也會讓他生不出什么旖旎之思來。他聽說王熙鳳跟賈珍訂親的時候,還挺高興。 張氏笑道:“珍哥兒和鳳丫頭的婚事也定下來了,就在八月里頭!” 顧曉點頭說道:“回頭有空我也送一份賀禮過去,說起來,我們家佳婉以后跟那位鳳姑娘也是妯娌了,明明年紀比鳳姑娘還大一點,卻還得叫一聲嫂子呢!”說著不免笑了起來。 張氏也是一笑:“可不就是這樣!” “說起來,林御史家的小公子如何了?”顧曉隨口問道。 張氏露出了一點愁色:“病倒是好了,但是人還有些虛弱,只能慢慢調理著。只是江南那邊如今情況復雜,林家那邊因為沒什么親族,能夠信任的人也少,難免有些顧此失彼!” 顧曉琢磨了一下,便說道:“林御史在江南任期很長嗎?” 張氏有些無奈:“按理來說,巡鹽御史的任期就是一年,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年,但是如今三年已經過去了,圣上依舊沒有換人的意思!” 顧曉想了想,說道:“若是林夫人母子是林御史的軟肋,那是不是可以叫林夫人帶著兒女先回京省親,好歹先將那孩子的身體養好再說!” 張氏聽得一愣,然后就是眼睛一亮,既然江南那邊沒法安心休養,不如先回京。 橫豎林如海的身份決定了他不能多跟江南其他官員有多少往來,既然如此,也不需要如他之前作為揚州知府的時候一般,需要賈敏主持中饋,維系與相應官員內宅的關系,那么,叫賈敏以省親為名,帶著兩個孩子脫離江南那個旋渦,也不是什么壞事! 至于在賈敏母子返回京城的途中下手,呵呵,那就真的是跟林家和賈家撕破臉了。 張氏忙說道:“娘娘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我們竟是沒想過還能這樣!” 橫豎孩子都有了,林如海也就沒那么重要了,與其一家子陷在江南,不如先讓賈敏母子脫身!至于林如海有沒有照顧,他身邊又不是沒有下人,便是姬妾也是有幾個的,還怕他孤零零一個?便是林如海自己,也不會真的為了王命,將自己的家人陷入絕境。 被顧曉這么一提醒,張氏都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 賈敏回來的時候正好錯過了王熙鳳與賈珍的婚禮。沒辦法,這年頭書信傳遞就很慢,而且賈敏跟林如海也要商量一番,既然是想要在娘家長住,也得多做準備,林如海還打算趁著這個機會給京中傳遞一下消息。最重要的是,兩個孩子年紀小,身體也不好,肯定是不能夏季出行的,夏季天熱,船艙狹窄,水上行船濕氣又重,一個不好染了病,對于本來體質就差的孩子來說,那就是一場災難。 因此,光是前期準備,就花費了許多時間,等到出發的時候,已經是八月初,到達京城的時候,王熙鳳都是進門一段時間的新婦了! 王熙鳳這會兒也就是豆蔻年華,但是已經能看得出來美貌動人,起碼賈珍這個好色的家伙對此是非常滿意的,婚禮從頭到尾都表現得春風得意,但是在知道,得王熙鳳及笄之后才能圓房,不免又有些沮喪。 好在賈珍其實也并不是那種幼態審美,而且他本身也有別的姬妾,倒不會因此就做和尚了!王熙鳳對賈珍也比較了解,雖說這已經是她能夠得到的最好婚事了,但賈珍那個性子,委實叫王熙鳳有些嫌棄。 不過,相應的,王熙鳳也自負美貌,覺得自己能夠拿捏得住賈珍,因此,雖說不能圓房,王熙鳳卻也吊著賈珍,叫賈珍欲罷不能,夫妻二人之間竟是慢慢有些情投意合地架勢。 而賈敏帶著兩個孩子回來,最高興的就是賈史氏,幾天前就叫人去通州碼頭那里接人,聽說人進城了,就將兩個兒媳婦還有孫子孫女都叫了過來,連同寧國府那邊徐氏王熙鳳婆媳都一塊叫了過來,在榮慶堂等著女兒外孫外孫女的到來。 賈史氏別的也就罷了,對賈敏這個女兒的疼愛卻是真心實意的。一聽說賈敏他們母子三人已經進了二門,下頭攔都攔不住,就硬要出門去迎,等到看到賈敏帶著兩個孩子近前行禮的時候,一個哽咽,淚水都流下來了。 她其實不知道之前外孫生病是有人暗害的事情,但是卻也覺得女兒在揚州并沒有得到很好的保護。 老實說,她其實有點后悔,當初為什么要將女兒嫁給林如海。原本以為是強強聯合,二十歲的探花郎,按理來說,仕途應該是扶搖而上,但是林如海那是真的運道不好,正處于上升期,就遇上了丁憂,雖說避過了宮變,卻也因此錯過了關鍵的那幾年,以至于之后的升遷,就有些不盡如人意。 一個蘭臺寺大夫,雖說已經是四品,但對于賈敏來說算得了什么呢,當初要是賈代善和賈史氏兩口子愿意,賈敏這樣的身份,做王妃那是綽綽有余,如今放在地方上誥命還說得過去,放在京城,壓根算不得什么。 想到賈敏周周轉轉這么多年,竟然只是個四品夫人,好容易有了孩子,還差點夭折了。 賈史氏只覺得是林家的種不好,自家女兒健健康康,結果生下一個外孫女先天有些不足也就算了,外孫竟然也是如此,這顯然是林家的問題。再一想林家幾代單傳,賈史氏愈發覺得自家女兒嫁給林如海是虧了。 當然,當著賈敏的面,賈史氏再多的不滿也不好說,她瞧著因為旅途勞累,看起來愈發顯得精神不足的外孫外孫女,一邊抱怨林家根子上體質不好,一邊又心疼得很,忙不迭就叫人拿自己的帖子去太醫院請個善于兒科的太醫回來給兩個孩子瞧病。 賈敏忙說道:“母親,不必如此,黛玉和植哥兒就是路上勞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賈史氏一聽就不樂意了,板著臉說道:“我給兩個孩子請太醫,你攔著作甚!有病就看病,沒病就當請個平安脈,你還是個當娘的呢,竟是這般不精心!” 然后又看著年紀雖小,已經看得出來是個美人胚子的黛玉還有有些瘦弱,顯得腦袋大身體小的林植,愈發心疼起來,忙叫人給兩個孩子拿果子吃,之前正好外頭送了秋桃過來,又甜又脆,怕兩個孩子不克化,還叫人做成桃子糖水端上來給他們吃。 賈敏拗不過賈史氏,只得答應下來。 一邊張氏聽著微微含笑,賈敏回來了,賈史氏肯定大部分精力都在賈敏他們母子三人身上,免得沒事再找大房的麻煩,倒是王氏,忍不住暗地里頭撇了撇嘴。 賈寶玉也算是乖巧,他剛剛也出來跟賈敏行了禮,這會兒好奇地看向了黛玉,然后就脫口而出:“這個meimei我曾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