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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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準備給雍王府摻一股,無非就是琢磨著提前拍個馬屁,如今瞧著人家這番真心實意,顧曉頓時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骨瓷肯定是不能送了,琢磨了一下,顧曉從自己的嫁妝里頭挑了一對琺瑯彩纏枝蓮紋梅瓶給隔壁送了過去。 雍王妃收到之后,忍不住對著代顧曉過來送禮的吳嬤嬤說道:“弟妹也太客氣了些,倒是叫我又占了便宜!而這你送我,我送你的,什么時候是個頭,依我說,這次就罷了,以后還是正常往來便是!” 吳嬤嬤笑道:“我們太妃娘娘也是覺得娘娘您太客氣了,她就是送了兩套樣品給娘娘您賞玩一下,哪知道娘娘您回了那么重的禮,叫我們娘娘如何安心呢!” 雍王妃故意沉下臉,說道:“可見這是拿我當外人了,咱們自家妯娌之前,何必這般客氣!我如今身子不方便,等回頭生了,出了月子,再好好與弟妹敘話!” 吳嬤嬤也是趕緊說道:“我們娘娘也數著日子呢,您也知道,我們娘娘如今這情況,也不好經常出門做客,在家里也無聊得緊,正巧跟娘娘您又是妯娌,又是鄰居,才好串門,只盼著您莫要覺得我們娘娘上門太勤呢!” 雍王妃笑道:“這叫什么話,我巴不得有人經常過來跟我說話呢!” 這邊才送走了吳嬤嬤,雍王妃正想要跟身邊的下人說話,忽然覺得下面水流涌動,裙子都濕了一大片,她是生過一次的人了,忙不迭說道:“快,快扶我去產房,我這邊要生了!” 頓時一番兵荒馬亂,有人去叫穩婆,有人拿了帖子去請太醫。好在產房早就預備妥當,里頭炕都還一直燒著呢!孫嬤嬤又忙不迭叫廚房先下一碗雞湯面過來給雍王妃用,早就準備好的老參也拿了出來,只要一個不好,就給切了片叫雍王妃先含著。 吳嬤嬤那邊還沒進平王府的門,就看到雍王府有人匆匆出了門,不免打聽了一下,立馬知道雍王妃這是要生了,趕緊回去給顧曉送信。 顧曉忙叫人看著一點雍王府的動靜,又叫人同樣準備了一支老參,給隔壁送過去。人家缺不缺是一回事,你送不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既然四嫂要生了,不管是男是女,接下來洗三滿月總是要做的,叫人先將洗三禮和滿月禮準備起來吧!”顧曉又吩咐道,下頭人趕緊應了下來。 雍王妃這一胎生得還算是順暢,上午發動,差不多傍晚的時候順利生下了一個女兒,只是因為孩子略有些大,足有七斤六兩,雍王妃直接脫了力,生完就睡過去了。 顧曉聽下頭說雍王府門口已經掛了佩巾,這才放下心來,又叫人送了一些阿膠、黨參、枸杞、建蓮之類的補品送了過去。 雍王之前也早就回來了,見平王府又來送東西,不免點了點頭。他倒是不遺憾生的是女兒不是兒子,宗室里頭兒子多不是什么好事,以后封爵都不容易,倒是女兒,既然是嫡女,將來板上釘釘就是個郡主,宗人府就得先出一筆嫁妝,婚事上也有更好的選擇。 雍王妃醒來也沒覺得有什么遺憾的,一兒一女正好湊一個好字,另外就是,她其實也怕生了個千伶百俐的兒子,回頭襯得大兒子有些愚拙,未免委屈了徒嘉珩。 可以說,這個孩子生下來,那叫一個皆大歡喜。 雍王妃之前近一個月都沒敢放開肚子吃喝,這卸了貨之后,很是大吃了一頓,然后就聽說了顧曉兩次叫人送東西的事情,不免嘆了口氣:“我便是自家有個meimei,想來也就是如此了!可惜前些年不曾與她這般親近!” “那也是娘娘同樣一片真心,平太妃才會這般!”孫嬤嬤恭維道。 雍王妃點了點頭,嘆道:“不錯,這天底下的事情,無非就是真心換真心罷了!”說到這里,又問了一下才出生小女兒的事情。 “王爺說了,家里好幾年沒什么喜事,這次小郡主的洗三,準備大辦呢!”這邊剛看過了還裹在襁褓里呼呼大睡的小家伙,那邊孫嬤嬤興沖沖地說道。 雍王妃呆了呆,不過還是很快露出了笑意,說道:“正該如此呢!” 如今圣上不在,雍王府請客,請的無非就是一幫閑散宗室最多加上雍王本身的母族親戚,誰也挑不出什么理來。他們府里今年因為她的緣故,連年酒都沒有辦,如今也能借著這洗三的機會,好好辦個席! 雍王妃如今坐月子,卻是不方便多勞心,好在這種事情早有成例,雍王直接將事情交給了府里的管事們。 作為鄰居,平王府自然是第一個接到帖子的,顧曉拿了帖子,放到一邊,問道:“本該早點過去看看嫂子的,只是怕嫂子剛生了孩子,身體撐不住,我過去了,還要累著她!如今既然要辦洗三,可見嫂子的身體沒什么問題!勞煩回去跟嫂子說一聲,就說我一定早點到!” …… 待得洗三那一日,顧曉早早就起了身,原本叫末兒依舊在前頭念書,結果他也吵著要去看小meimei。在他的生活中,哥哥jiejie一大堆,要說meimei,還真是沒有,如今聽說隔壁四伯母生了個meimei,簡直是樂得不行,也像模像樣地從自己的玩具箱里找了幾樣玩具出來,說是要送給meimei玩。 倒是徒嘉鈺甚至是徒嘉珩,還都在弘文館讀書,趕不上洗三了。 顧曉沒辦法,只得帶上了末兒,這才坐了馬車往隔壁雍王府而去。 作為鄰居,顧曉到的自然是最早的,她才開口說想要先去探望一下雍王妃,就被帶到了正院。 雍王妃已經從產房里搬回了正院,屋子里面燃著冷梅香,將隱約的那一點血腥味給遮掩了過去。雍王妃倚坐在炕上,頭發挽了起來,卻沒戴什么首飾,只是戴了一個昭君套,這會兒還算是有精神,瞧見顧曉,便打了個招呼。 顧曉也叫了一聲嫂子,在一邊坐下,仔細打量了雍王妃一回,見她氣色還算是不錯,不免笑道:“瞧著嫂子這般模樣,我就放心了!” 雍王妃也是笑道:“這孩子還算是孝順,雖說個頭大了點,但是生得快,沒叫我這個做娘的多受罪!” “嫂子這話說的,哪個孩子會故意叫娘受罪不成!”顧曉笑道,“聽說侄女生下來就七斤六兩,我還沒見過呢!” 雍王妃趕緊叫人抱出來給顧曉看,顧曉一看,便是笑道:“這模樣,跟嫂子倒是有七分像,以后鐵定是個美人!” 雍王妃聽得也高興,嘴上卻是謙虛:“美人不美人的沒什么,我只盼著她一輩子平安和順就好!” 這邊說了幾句話,小家伙就醒了,扯開嗓門就哭,嗓門還挺大,但是大家不光不覺得煩,只會覺得這是個健康的孩子,奶娘連忙把孩子抱下去喂奶,雍王妃瞧著孩子被抱下去,才說道:“這孩子也不虧了生下來那么重,才這么點大,就得兩個奶娘輪著來喂了,再大一點,只怕還得再添兩個!” 顧曉笑道:“咱們這樣的人家,多添幾個奶娘算得了什么!橫豎再大一些,也能吃輔食了,到時候自然可以裁撤掉兩個,或是轉成教引嬤嬤!” 雍王妃搖頭道:“我哪里是擔心這個,要是個男孩子,飯量大,長胖一點不要緊,她一個女孩子,要是吃得太胖,難免叫人笑話!” “嫂子也想得太多了,這會兒吃得胖也不打緊,那就是奶膘,等斷了奶也就瘦下去了!”顧曉忙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雍王妃點了點頭,又有人送了一條帕子來,給雍王妃擦了擦頭臉。 雍王妃將臉擦過之后,嘆道:“這生了孩子,一會兒就是一身虛汗,虧得如今剛入春,要是再等兩個月,這個月子就更受罪了!” 顧曉想了想,說道:“嫂子要是覺得頭上有汗不舒服,其實不如叫人用玉米磨了細粉,加一些堿粉,攪拌均勻之后,灑在頭發上,然后用梳子梳,梳好了再用巾帕擦一遍,頭發就不那么油了!” 雍王妃一聽,頓時來了興趣:“竟然還能這樣,回頭就叫下頭配了試一試!” 顧曉笑道:“其實不光是月子里能用,天冷的時候洗頭不方便,也是可以用的!”顧曉上輩子就是典型的油性發質,但是老是洗頭也傷頭發,后來便先是用干洗噴霧,這個卻也不便宜,因此,又在網上找了干洗粉的做法,自己配了使用,效果還很不錯。她剛穿過來那會兒身體虛,不敢經常洗頭,偏生還總是出虛汗,便叫人配了一些干洗頭發,現在府里頭許多大丫頭冬天里頭也會這么干洗。 雍王妃又是謝了一回,這年頭,便是王府家大業大,每天不缺熱水,但大家洗澡洗頭的頻率也不會太高,尤其是洗頭,大家都一頭長發,又沒有吹風機,純粹靠棉布擦,不知道得擦到什么時候才能干,所以,為了防止受風受涼,還是少洗為妙。頭發癢了就用篦子梳掉頭發上的灰塵和污漬,但這也是治標不治本,總歸還是洗頭更舒服一些。 說了一會子話,不多久,又有女客陸陸續續過來了,大家一起問候了雍王妃一番,又看過了已經睡著的小家伙,夸了一番。因著雍王妃還在坐月子,不能久坐,大家便讓雍王妃先好生休息,從里間出來,在外頭坐著閑話,就等著洗三禮正式開始。 收生姥姥是專門請來的,當初給徒嘉珩洗三就是請的她,這會兒她滿臉堆笑,先給一干女眷見了禮,便開始主持儀式。 內院里這會兒已經擺好了香案,上頭供奉的是碧霞元君、送子娘娘、催生娘娘、眼光娘娘和天花娘娘五個女神仙,又擺了瓜果點心作為貢品,收生姥姥帶著人給敬了香,叩拜了一回,這才將早就準備好的黃楊木盆拿了出來,倒上剛煮好的艾葉水。 作為宗室里的長輩,慶王妃先上前往盆里倒了一勺清水,又放了幾個金銀錁子,接下來便是其他宗室女眷,跟著往盆里撒入金銀錁子,只樂得收生姥姥一邊說詞,一邊笑得嘴都合不攏。 等著添盆過后,木盆里頭已經灑了滿滿一層金銀錁子,收生姥姥用棒槌攪了攪,嘴里念道:“一攪兩攪連三攪,jiejie領著弟弟跑。七十兒、八十兒、歪毛兒、淘氣兒,唏哩呼嚕都來啦!” 之后才解了小家伙的襁褓,拿了布巾給她洗澡,小孩子第一次碰到水,立馬“哇哇大哭”起來,一群人頓時都笑了起來,這孩子哭得中氣十足,可見是個康健的,定然能平安長大,嘴里說道:“哭聲響,將來定有福氣享!”收生姥姥一邊給小家伙洗澡,一邊繼續念道:“洗洗頭,爭上游;洗洗肩,賽天仙;洗洗腰,一輩更比一輩高;不愁吃,不愁穿,觀音菩薩保平安……” 顧曉在一邊聽得有趣,她上輩子早就沒有類似的風俗了,徒嘉鈺出生的時候倒是辦了洗三禮,但那會兒原身躺在屋子里頭也沒看到,輪到末兒,不光是洗三,連滿月都沒辦,自然也不知道這年頭洗三的流程。 等著收生姥姥將小家伙擦洗干凈,又開始了下面的流程。又是大蔥,又是秤砣,還有長命鎖、鏡子、紙花之類的,最后再用金銀錁子在兩條胳膊腋下一掖:“左掖金,右掖金,花不完,賞下人!”整套流程才算是結束了! 收生姥姥拿著木盆退下,一干女眷這才又各自送上禮物,這些才是給這個小家伙的。 顧曉給的是專門打造的項圈手鐲腳鐲,項圈上面還有個小巧的長命鎖,至于手鐲和腳鐲,也做得精巧,有雙荷葉蓮蓬的,有竹報平安的,有年年有魚的,還有貓爪的,看起來都很是精致可愛。 其他人給的也差不多,多半是項圈鐲子之類,然后早就忍不住的末兒又獻寶一樣將他準備的禮物拿出來,卻是他以前的幾樣玩具,看得一干大人又是笑了一回。 而外院那邊,一幫子男人也鬧著見了孩子一回,結果小家伙剛剛洗三累著了,回去吃了奶又睡著了,抱到前頭給大家看了一回,就又抱了回去。 他們這些男人也就是起個哄,實際上這又不是雍王府的嫡長子,要不是因為是嫡女,這洗三壓根就不會請這么多人,大家也就是找個由頭聚一聚而已。 說著說著,便有人說起了圣駕南巡的事情。 這里頭一群人,也就是雍王跟著出巡過,其他人連京城都沒怎么出過,不過道聽途說的倒是不少。 然后就有人說道:“算是這次,甄家這是第四次接駕了吧!” “可不是嘛,這樣的福氣,嘿嘿……”另一個人冷笑了起來。 “他們家哪來那許多錢來接駕呢?”一個才襲了鎮國將軍的爵位沒多久的咕噥道,他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以前他父王在的時候,家里是王府,日子過得松快,輪到他分出來之后,就發現日子開始捉襟見肘起來,一聽甄家一個臣子家,居然有錢到四次接駕,難免有些幸災樂禍。 “還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克儉郡王撇了撇嘴說道,他對于許多事情其實是門清,甄家原本就是個破落戶,哪有錢來接駕呢?無非就是拿了江南的賦稅銀子充場面罷了。 圣上寵愛甄家,給甄家的都是美差,不是織造,就是鹽政,這里頭撈的錢,多少用在了行宮上,多少用在了甄家人自己身上,那還說不好。 克儉郡王原本對甄家并無什么惡感,他兒子之前遭了難,后來回弘文館之后,卻被徒宏憬取笑了一回,還說他慳吝,叫兒子倒霉是自找的??藘€郡王聽說之后,就對徒宏憬乃至甄家都沒了好感。咱們家跟你又沒半點利害關系,你就拿我們家的事情開涮,難不成等你做了皇帝,還要拿我們家的事情當做戲臺子上的戲取樂不成! 克儉郡王一開口,頓時一些宗室里頭因為爵位下去了,日子不是很好過的人就有些憤憤不平:“咱們這些自家人,一個個都快過不下去了!圣上倒是心疼一個奶娘家!又是封貴妃,又是給差事的!”他們不提徒宏憬,就拿著甄家人擔任的那幾個肥差說事。 有幾個消息靈通的,直接說甄家為了這次接駕,截留了多少鹽稅,說得煞有其事,就像他親眼見過賬本一樣。其他人卻信了個七八分,畢竟,還是那句話,甄家憑什么有錢接駕,不都是拿的江南的賦稅嗎?甄家原本就是皇家家奴,結果日子過得這般豪奢,反倒是他們這些正經的宗室,沒個奔頭! 雍王聽著這些人對甄家和徒宏憬的不滿,也是不動聲色,只是說道:“甄家,那也是為父皇效命嘛!” “難道咱們就不能給圣上效命了?就是圣上不給機會??!”要是給圣上效命,就能掙那么多銀子,多少人哭著喊著都得搶著干呢,可惜的是,圣上就是偏寵甄家,反倒是對自家人的拮據不放在心上。 大家嘴上不說,心里都已經有了許多怨氣,然后就有人低聲說道:“我聽說,圣上還想要立十四皇子做太子呢!” 這話一出,一群人愈發憤憤不平起來,甄家如今就這般富貴了,以后再做了國舅,豈不是都要壓到他們這些宗室的頭上去了! 第103章 南巡的路上, 徒宏憬渾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引起了眾怒。 出了通州,圣駕就改乘龍舟,順著運河一路南下。龍舟肯定是比馬車舒適, 地方也比較大,但是相應的,速度也會慢不少, 何況途徑的地方都得停一停,見一見當地的鄉紳宿老, 圣上偶爾還會帶著人微服出去體察一下民情,如此, 速度只會更慢。 這么長時間過去,圣駕走出去也沒太遠, 但是徒宏憬已經覺得在船上坐得有點膩了。 他雖說得寵,但畢竟還是沒成婚的皇子, 沒有給他單獨一條船的道理, 因此,他還是跟著甄貴妃一條船, 不過是占了小半條。這年頭的船,尤其是能在運河里面行駛的船,很難造得很大,加上甄貴妃哪怕是他的生母,但是他這個年紀, 也不方便經常過去,所以,他的活動區域難免有些逼仄。 一開始徒宏憬還能被叫到圣上的龍舟上去, 后來這種機會就少了,最多就是跟著圣上一起下船微服體察民情, 但徒宏憬對這些其實不感興趣。 圣上帶著他們,說是微服私訪,其實還是在那些官員選定的地方轉悠一圈。他雖說不知道什么叫做表演,但是去的地方,真的沒多少真正的市井氣,最重要的是,對一個正處在中二階段的少年人,根本沒什么意思。 他幻想的是有人攔路喊冤,他才好以一個救世主的姿態站出來為民做主,最好再有個賣身葬父的美貌女子以身相許之類,再不濟,也該像是那些市井傳奇小說里面一樣,看到什么飛檐走壁,俠骨柔腸。 結果,啥也沒有。外頭聽的還是跟宮里一樣的戲,還沒宮里唱得好聽。酒樓里的菜也不太合他的口味,茶館的茶水太過粗糙,還得他自帶茶葉…… 總之,就沒什么順心的地方。 而圣上帶著這個兒子出門,也有觀察他的意思。幾次之后,對這個兒子就只剩搖頭了。 你要真的是想要做皇帝,別的不說,總得有幾分城府,另外,也得能有些忍耐力。他們在外頭,可算不得什么辛苦,結果徒宏憬就吃不消了。 尤其,不管是對誰,圣上總是喜歡拿當年的義忠親王來比。 義忠親王幾乎就是圣上一手培養出來的完美作品,能享得了福,也能吃得了苦。相比較起來,徒宏憬這個小兒子就明顯是被慣壞了。 等著圣駕到了魯地,圣上便叫徒宏憬代他去祭祀孔廟。 徒宏憬簡直是喜出望外,國之大事,在祀在戎。祭祀這種事情,本身就具備著濃重的政治色彩。當初義忠親王在的時候,就經常代表圣上去祭祀太廟、皇陵、天壇、地壇之類,甚至還曾經代表圣上祭祀過一次泰山。 而祭祀孔廟,雖說比較起來似乎有些不如,但卻是收攬眾多士人之心的捷徑。 徒宏憬愈發有些得意忘形起來,周圍一眾士子也覺得這就是圣上的暗示,因此,徒宏憬去祭祀孔廟的時候,那叫一個殷勤。以至于徒宏憬才去了幾日,就傳出了“賢王”的名聲。 “他一個半大的孩子,連個正經的差事也沒辦過,竟是都算得上賢王了?”圣上坐在自己的御舟上,原本正在吃的一碗魚羹都不香了,他直接將手里的碗往桌子上一丟,這碗幾乎直接被丟翻,饒是如此,也濺出去不少。 一邊伺候的太監都低頭不敢說話,便是作為總管太監的戴權也是不敢吱聲。 圣上環顧一下四周,愈發冷笑起來:“呵呵,果然是賢王,連你們都不敢在朕面前說話??!是不是回頭就打算擁立新君???” 這話說得誅心,戴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其他那些太監也趕緊跪了下來,戴權恨不得賭咒發誓道:“皇爺明鑒,奴婢只有皇爺一個主子,若有二心,天打雷劈!” 其他人也只是磕頭,卻不敢發聲,就聽圣上說道:“呵,天打雷劈,朕卻是不信這個!不過,你們也記住,朕還沒死呢,誰要是敢有二心,朕便是老了,處理幾個奴婢的本事還是有的!” 戴權趕緊說道:“皇爺正值壯年,哪里就老了!” 雖說戴權這么說,但是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實際上戴權也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