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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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已經先帶著賈珠和元春到了榮慶堂,瞧見賈赦和張氏兩口子同樣帶著賈瑚賈璉兩個孩子過來,心中憤憤,但是面上還是擠出了一個笑容,過來給賈赦和張氏夫妻行禮。 賈赦懶得理會王氏,張氏打量了王氏一番,王氏這些日子心力交瘁,即便用了一些脂粉,依舊能看出臉上的黑眼圈和眼袋,她擺出一副關切的模樣:“弟妹這些日子辛苦了,也該好生歇一歇才好!” 王氏咬著牙,勉強說道:“都是伺候老太太,談什么辛苦!”卻絕口不提讓張氏管家的話,她如今就這么一點價值了,要是再辦不好,那在榮國府就真的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張氏含笑說道:“弟妹素來孝順,我是比不得的,今兒個倒要享一享弟妹的福了!” 瞧著張氏言語間還要占自己便宜,王氏只氣得肚子都疼,只得將視線轉向了賈瑚,見賈瑚還是一副活潑可愛的模樣,便說道:“我瞧著念書是件辛苦事,珠兒之前都累病了,倒是瑚兒看著還好!”意思就是賈瑚在外頭根本沒好好念書。 張氏根本不搭這個茬,只笑道:“他還小呢,就算科舉不行,將來也還有份前程在,我是不想多逼迫他們哥倆的,只要能平安長大,我就阿彌陀佛了!” 王氏一聽,就覺得張氏說的是府里的爵位,只愈發不滿起來,她又有些笨嘴笨舌,再想說什么,卻也無話可說,只得作罷。 妯娌兩個你來我往了一番,里頭賈史氏就當不知道。她現在可沒有那等在府里一言九鼎的權威,賈赦幾番吵鬧,算是將她作為榮國府太夫人的那點子超然也給打下去了。她如今只想著過自己的自在日子,不想將大房徹底得罪了。橫豎她如今看王氏也不那么順眼,因而王氏吃癟,她是樂見其成。 等著幾個孫子孫女進來給她磕了頭,她便笑呵呵地每人賞了點東西,叫他們在自個身邊坐下,拿了點心果子分給他們吃。 賈瑚對家里的點心果子興趣不大,平王府那邊如今做點心,講究的是一個精致自然,其實就是向著低糖低脂的方向改良,盡可能使用食材本身的酸甜調味,而不再增加額外的糖分和油脂。 若是放在尋常百姓人家,大概都會覺得這樣的改良根本就是多此一舉,他們一年到頭能攝入多少糖分和脂肪,根本都是一幫營養不良的,所以高油高糖的食物對他們來說才是最美味的??蔁o論是平王府還是榮國府,日常飲食就已經提供了足夠多的營養,這等點心又不是正餐,無非就是嘴饞時候的小零食,那吃得清淡一些并沒有壞處。平王府那邊做的點心又精致好看,賈瑚吃習慣了之后,回來就覺得榮國府的點心略有些油膩,這會兒拿著一個奶油炸的面果子,吃了一口便覺得有些膩味,干脆放了下來。 賈史氏也沒注意到,而是拿了一個桂花糖蒸栗粉糕哄元春,見賈珠拿了個螃蟹小餃,便說道:“這里面是蟹黃蟹rou,略寒涼了些,你身子才好沒多久,吃一個嘗嘗味便是,倒是可以吃幾個松瓤鵝油卷?!?/br> 賈珠連忙放下那個螃蟹小餃,謝過了賈史氏,然后拈了一個鵝油卷慢慢吃了起來。 張氏在一邊看著忍不住撇了撇嘴,卻也沒吭聲,一邊王氏湊趣,說道:“老太太,這螃蟹小餃也就罷了,下頭莊子上才送了許多螃蟹上來,說是比往年的還要肥嫩,今兒席上老太太可得好好嘗一嘗!” 當著賈珠和元春的面,哪怕王氏這拍馬屁都拍得不怎么到位,賈史氏還是愿意給她一個面子,笑道:“那我到時候可得吃兩個,叫下頭用姜絲燙了熱酒上來,正好配著吃!” 王氏聽得便應了一聲是,然后得意地看了張氏一眼,張氏也當沒看到,只是拿了銀簽子,叉了一塊甜瓜送嘴里吃了,只叫王氏看得氣惱,自己忙前忙后,倒是叫別人得了清閑。 這點眉眼官司,賈史氏看在眼里,也不放在心上,先帶著兩個兒媳還有元春在榮慶堂外月臺上祭祖拜月。都上香拜畢后,便張羅著叫人在花廳擺飯,因著人少,男女也不分席,只叫女眷坐在賈史氏近邊,其他人往下首分坐,總算是湊夠了一桌,看起來熱鬧了不少。 縱然內里有許多齟齬,但是這闔家團圓的日子,哪怕賈赦再膩味賈政,也得笑臉相迎,不僅如此,還得聽賈史氏的吩咐,拿了湯碗湯匙來,行起了湯匙令。湯匙柄轉向誰,誰要么說一首應景的詩,要么講個笑話,講不出來大人罰酒,小孩就罰喝一杯木樨露,不過就是玩樂一場。 賈珠自從那次高熱之后,人就愈發沉默了起來,只是這會兒人瞧見了多說賈珠穩重,有君子之風,自然沒人會說什么煞風景的話,這會兒跟大一點的賈瑚比起來,竟是顯得有些木訥,王氏對此并無感覺,她自個就不是什么長袖善舞的性子,反而覺得賈珠這般正好。但是在賈政看來,就覺得自家兒子比不得侄子,難免心中郁郁,要不是當著賈史氏的面,都想要教訓賈珠幾句。 賈珠瞧見賈政的眼神,不免瑟縮了一下,正巧這會兒湯匙柄轉到了他面前,他原本腦子里還醞釀著幾句中秋詩,一時間卻是一片空白,一個字也想不起來,不免有些羞憤,只覺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很是異樣,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只覺天旋地轉,不知身在何處。 而這會兒原本大家等著賈珠念詩,卻發現賈珠小臉發白,眼神都直了,不由嚇了一跳,賈赦連忙問道:“珠哥兒可是之前受了涼,不如請太醫回來看看吧!” 賈政也有些擔心,只是當著賈赦的面還得逞強,說道:“剛剛還好吃好喝的,怎么這會兒就病了,只怕是胸中沒有點墨,這會兒傻眼了!” 賈史氏一聽不樂意了,忙說道:“珠兒是你兒子,不是仇人,他是什么性子,你不清楚,最是要強不過的人,只怕是真不舒服!早知如此,不該在這花廳擺宴,小孩子家家的,身子弱,沒得吹了風,沖撞了什么!”說著,忙叫人抱了賈珠,又掐了賈珠的虎口,發現他眼珠子又轉動起來,這才松了口氣,和聲道:“珠兒,你身子不舒服,怎地不早點說,快先帶著你meimei回屋里歇著,等后兒個,咱們家還賞月呢,不差今兒一天!” 賈珠這才回過神來,愈發羞慚起來,卻不敢說自己當時就是一時緊張,把詞給忘了,只得默認了自己不舒服,囁嚅道:“是孫兒不好,沒有早說,掃了老太太的興!” “你們好好的,我老婆子才好!”賈史氏固然也覺得有些掃興,但還是那句話,想要玩樂什么時候不行,今兒不行,十六也行,再不濟,以后有的是年頭,哪有把玩樂看得比兒孫重要的,因此,安撫了賈珠一番,這場好不容易湊起來的團圓宴,就這么草草散了。 平王府那邊,早早就說好了,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將拜月賞月的事情定在了十六,一大早,各處就開始熱鬧起來。 第63章 去年除夕的時候, 顧曉厭煩李氏,便叫各處自個過除夕,上半年端午, 也沒讓大家湊一塊,總不能到了中秋,還都分開, 因此,早早便給各處傳了話, 十六在明霞亭拜月設宴,大家都可過來。 李氏如今也算是消停了, 春天給宮里李才人送了一次衣裳,之后也沒半點回音, 她又不是真的很有孝心,以前李才人能讓徒宏遠更偏向自己, 如今李才人難道還能叫王府分家的時候多給他們母子分什么東西不成? 她這大半年可是吃足了苦頭, 又是做針線,又是要吃齋念佛, 總算是明白什么叫做胳膊擰不過大腿,老老實實給顧曉低了頭。顧曉也不是什么窮追猛打的人,與其鬧得不可開交,不如和和氣氣的,橫豎李氏也不天天在自己面前晃悠, 放她一馬也無妨。 李氏服了軟之后,日子便好過許多,聽得要一起去明霞亭拜月賞月, 便也來了興致。 自徒宏遠死后,她日子過得一團糟, 如今總算是放開了胸懷,便叫丫頭們開了箱子,給自己找衣裳。 原本女為悅己者容,李氏可是很久沒好好收拾過自己了,這會兒攬鏡自照,竟是發現眼角已經有了細紋,不由嚇了一跳,連忙叫人拿了玉容粉過來修飾,等看不清楚細紋了,這才松了口氣。 玉梅見李氏這般,也不多說,只是問道:“娘娘今兒個打算戴什么首飾?” 李氏早就戴煩了那些銀飾,雖說做得也精美,但是都是那些花樣,她想了想,便說道:“我記得之前有一副珍珠頭面,就用那個吧!” 玉梅很快就將李氏的妝奩打開,很快就找到了李氏說的那套珍珠頭面。 這套頭面用的是南珠,珠子不算大,難得的是非常勻凈,又都是那種柔和的奶油色,也沒有做成什么鳳凰模樣,而是做成了玉蘭花的款式,光是一看,就有一種江南美人的秀美風姿。 李氏看了一眼,嘆道:“以后這套頭面就多戴戴吧,再放下去,珠子都要發黃了!” 玉梅也不搭話,叫了玉桂過來,一起給李氏拆掉頭上原本的首飾,換上那套珍珠頭面,先是一根垂珠玉蘭珠釵,又用幾根米珠串的小花釵點綴在發間,又戴上一對垂珠耳墜,連領扣都換成了菊花紋嵌珍珠的,這會兒對著鏡子照了照,便平添幾分溫婉的氣質來。 李氏看著鏡中似乎有些陌生的自己,不免怔忪了一會,就聽玉桂說道:“這頭面好,正稱咱們娘娘,娘娘不如再換一身衣裳吧,要不然,這個領扣就顯得太素了些!” 這邊才換了衣服,徒嘉澤就從外頭進來了,瞧見李氏的模樣,不免高興起來:“母妃,你今兒個比之前好看!” 李氏這會兒心情也很好,不由笑道:“你喜歡母妃打扮得好看嗎?” 徒嘉澤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了,誰不喜歡好看呢!” 李氏聽得一愣,忽然就覺得豁然開朗起來。王爺已經沒了,自己也不能一輩子走不出來,往后還長著呢,總該好好過活才是,因此,便笑道:“那行,母妃以后天天好好打扮,你也得穿得精神一些,別整日里跟個活猴一樣!” 徒嘉澤以前身體不好,總是待在屋里,李氏那會兒覺得憂心,如今徒嘉澤身體日漸好了,每日里上躥下跳,李氏又開始看不過眼起來。 徒嘉澤早就不怕李氏了,這會兒敷衍地應道:“母妃,我知道了!” 李氏無奈,只得叫人先端了水過來給徒嘉澤梳洗,頭發重新扎了兩個小揪揪,戴上一條藍底卷草紋的抹額,再換了一身衣裳,衣裳倒是挺好,可是徒嘉澤之前夏天在院子里到處跑,曬得黑了一圈,到現在都沒恢復,這會兒穿了一身鮮亮的衣裳,愈發顯黑起來,李氏不由皺起了眉頭,只得叫人再給徒嘉澤換一身,嘴里還絮叨起來:“我看今兒個就得跟太妃娘娘說,早點送你跟著你大哥讀書去,省得每日里四處亂跑,沒個消停!” 徒嘉澤才不想要讀書,他之前跑前頭去過一趟,看著徒嘉鈺和賈瑚在那里寫字,他都看煩了,他們還沒停,頓時就嚇住了,當下便抱著李氏的胳膊撒嬌起來:“母妃,我還小呢,再等兩年嘛!” 又想到奶娘丫頭們說的話,跟著說道:“我又不要考科舉,學那么多干什么?” 哪知道就像是后世家長將孩子送到培訓班不是讓他們勇爭上游,而是為了解脫家長自己一樣,李氏準備送徒嘉澤去讀書,也不是為了讓徒嘉澤如何,而是省得這小子每日里到處亂跑,曬得跟煤炭一樣。 因此,任徒嘉澤如何軟磨硬泡,李氏只不吭聲,弄得徒嘉澤一臉不樂。 風荷院那邊,周氏黃氏和陳氏也在繞著佳婉和佳姝給她們打扮。一會兒拜月兩個姑娘也是要一起的,因而可不能輕忽。 天還沒完全黑,各處便都往明霞亭而來。 明霞亭外已經設了月臺,上頭焚著高香,燃著巨燭,幾個果盤里放著月餅瓜果之類,西瓜更是直接切成了蓮花模樣,擺在案上,一股子清甜的香味就彌漫開來。 此時明月初升,大家只在月臺一邊等候,各自互相打量,便是年紀最長的周氏,這會兒也穿上了新衣,一個個都忍不住露出笑來。 還是那句話,沒了男人,日子還得過。她們頭上有沒有苛刻的婆婆,顧曉這個主母也寬容,不會非要她們如外頭那些寡婦一般,關在高墻之內,只能如枯藤槁木一般生活,既然如此,干什么不給自己的生活找點樂子,非要傷春悲秋呢! 不一會兒,月亮便已經上了梢頭,顧曉便先帶著人在銀盆內洗了手,又用帕子擦干,這才拈香下拜,其他人也跟著下拜,三拜之后,一行人便下了月臺,往明霞閣上走去。 明霞閣四周竹簾都已被掛起,如水的月光從窗口流入,配上高懸的宮燈,便有了幾分如夢似幻之感。 顧曉同樣也沒拘泥尊卑,滿府里除了女眷便就是幾個小子,也不用在乎什么男女之別,閣上展開一張巨大的圓桌,顧曉坐在上首,徒嘉鈺坐在她左側,末兒坐著他的專用椅坐在徒嘉鈺下首,李氏帶著徒嘉澤坐在右側,其他人就按照親疏遠近,團團圍坐起來。 席上的主角還是月餅,湯菜果品卻也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因著賞月時間長,因此熱菜少,涼菜多,又有不少鮮果干果,配上燙過的桂花酒,便顯得氣氛融融,心里都松快起來。 大人可以喝一點桂花酒,小孩子的選擇就多了去了,有蓮房飲、酸梅飲、紫蘇飲等,還有糖蒸酥酪,銀耳雪梨羹之類,正合孩子們的口味。 先分食了幾個月餅,又將蒸好的大螃蟹拿出來,每人面前擺了兩個,自己動手也好,叫丫頭幫著拆也行,喜歡吃的多掰兩個,不喜歡的,吃點蟹腿rou,便凈了手,端了桂花酒慢慢喝著。 “叫他們小孩子家家的旁邊玩去,咱們也一塊樂呵樂呵!”年齡差距太大,最大的徒嘉鈺還是個小屁孩,自然沒法參與到成年人的娛樂之中,因此,瞧著幾個孩子已經吃了個半飽,顧曉便笑道。 李氏如今已經放下了心理包袱,可以很自然地給顧曉做捧哏,連忙跟著說道:“娘娘說的是,再叫這幫小猴兒在桌子上待著,只怕一會兒都要鬧翻天了!”她看了一眼已經吃了個八九不離十,雖說還坐得住,但明顯已經有些不耐的徒嘉澤,打心眼里贊成顧曉的主意。再這個坐下去,自家這活猴就要先鬧出笑話來了。她這會兒早就后悔了,以前覺得徒嘉澤身體不好,不曾叫奶嬤嬤仔細管教,都是縱著他,養成了個有些無法無天地脾氣,也虧得還知道幾分禮數,要不然的話,就顯得太不像樣了。 顧曉便看向了徒嘉鈺,笑道:“鈺兒,帶著你弟弟meimei們去樓下玩去,要是想要去花園里也行,得先加一件衣裳,可別往偏僻地方亂跑,仔細被蟲子迷了眼睛?!?/br> 徒嘉鈺如今是很有兄長風范的,當下便一口答應下來,連末兒也跟著一起帶了下去,連帶著一直跟著末兒的白白和花花也一塊跑了。它們本就是專門培養出來的寵物犬,看著嬌小可愛,一開始佳婉和佳姝還有些怕,但是很快,膽子就上來了,還拿了桂花編了花環給兩條小狗戴上,濃郁的花香弄得白白和花花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硬是將花環給甩了下來。佳婉和佳姝不免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又恢復過來,跟著末兒一起,拿了rou干喂它們。 哪怕年紀還小,但是這會兒男孩子和女孩子已經有些玩不到一塊了,徒嘉鈺見兩個meimei帶著末兒很靠譜,便跟徒嘉澤一起玩起了別的游戲。 雖說叫孩子們自己下去玩,但是奶娘和丫頭婆子們還是要在旁邊看著的,免得一個不小心磕著碰著,那就是她們的不是。 樓上這邊,孩子們一走,剩下一幫女眷都放松了許多,周氏笑道:“可是有一陣子不曾這般熱鬧了,一時間都有些不習慣!” 顧曉笑道:“你就是謹慎慣了,這府里這么大,你要是想要找點樂子,又有什么難的!等回頭除了服,咱們也可以到西山莊子上住一陣子,那邊更自在一些!” 李氏心里暗自撇了撇嘴,這府里如今你是老大,你不先發話,誰敢自在,到時候你找個不思念先王爺的借口,那大家可不就倒霉了嗎?不過面上還是說道:“咱們都是小門小戶出來的,見識也少,哪里知道什么,今兒個不是要娘娘給咱們帶個頭嘛!” 顧曉見李氏這話說是恭維,又有點不像,也不跟她計較,只是笑道:“如今還在孝中,許多事情也做不了,就是私底下樂呵一下罷了!” 如紅樓十二釵一般搞什么詩詞聯句或是行什么雅令,這邊是干不了的,顧曉原身在家倒算得上是飽讀詩書,但換了個芯之后,卻不可能如原身一般才思敏捷,叫她講幾個段子沒問題,那等不嚴格限定格律的飛花令什么的也能來兩輪,但其他還是算了。至于李氏還有一干太姨娘,就別提了,她們要么出身小門小戶,要么就是宮人和莊戶出身,最多也就是認識幾個字,會基本的算術,描花樣子沒問題,讓她們背詩,那可就難了。 因此,顧曉便說道:“咱們也玩不來那些閨中雅事,就玩點痛快的,如何?” 陳氏笑道:“娘娘說什么,那就是什么,要是娘娘故意為難咱們,那咱們可是不依的!” 顧曉笑道:“這話說的,我這些年也荒疏了許多,為難你們,不也是為難我自己嗎?咱們今兒人少,不如就行個散花令如何?” 這年頭便是女眷之間的聚會,行令也是難免的事情,散花令算是比較簡單的了,很快大家就拿了一竹筒過來,將竹筒打開,里面十二根銀籌,上面繪著十二種四季之花。李氏忙說道:“咱們先拈出個尋花客來!我先來!”說著,竟是將袖子往上一擼,便去抓鬮。其他人不由一愣,很快也笑著跟上。 年紀最小的何氏卻是直接抓到了“尋花客”,不由有些興奮,忙說道:“娘娘和幾位jiejie先掣籌,我來猜!” 竹筒被放到了顧曉面前,顧曉晃出一根銀籌來,低頭一看,上頭繪著一支建蘭,她便藏在手中,又將竹筒遞給李氏,李氏也是搖出一根,低頭看了一眼,便露出了笑意,將銀籌同樣握在手心,轉而將竹筒推到周氏面前。 一會兒功夫,在座各人都已經拿了一支銀籌,何氏想要探頭看看剩下的幾支是什么,卻被劉氏拉住,笑道:“這可不成,你要看了,那可要罰酒!” 何氏也不沮喪,當下先看向了顧曉,笑道:“我猜娘娘手里是牡丹!”她這話一說,李氏就忍不住飛了個白眼,這馬屁拍的。 不過顧曉卻是搖了搖頭,將銀籌放到桌上,笑道:“那meimei可是猜錯了!” 何氏探頭一看,笑道:“建蘭也是好的!”然后便伸手與顧曉猜拳,顧曉怕她年紀小,喝多了,便故意慢了一點,認了負,何氏注意道了,嬉笑道:“還是娘娘疼我!” 顧曉笑道:“好,我疼你!”自個取了酒,飲了一杯。 周氏湊趣,故作委屈道:“原來娘娘也是個愛年輕的,可憐我們幾個,都是燒糊的卷子了,難怪娘娘瞧不上!” 顧曉也不上當,笑道:“誰不愛年輕呢,何meimei花朵兒一樣的鮮嫩人,誰也不忍心辣手摧花??!” 顧曉開了個頭,李氏卻是只肯給顧曉低頭,不愿意在這些太姨娘面前放下身段的,因此,只是笑道:“那何meimei看看我這簽子是什么?” 何氏故作思考了一番,笑道:“我猜啊,jiejie那簽子上是芍藥!” 何氏又不傻,李氏拿到簽子就喜形于色,可見是抽了一根好簽,以李氏的城府,除了牡丹芍藥之外,還能有啥。 李氏一聽,便將銀籌放在桌上,上頭果然是芍藥。何氏便親自斟了酒,遞到李氏面前,嬌瀝瀝說道:“請jiejie飲一杯!” 李氏瞧著何氏這粉嫩的小模樣,一開始還有些不爽,畢竟自己都有些顯老了,何氏卻還是個小姑娘模樣,但是一想到,何氏再年輕又如何,府里又沒個男人,她也沒有孩子,也就是年輕的時候還能看看自己的美貌,等老了又還有什么呢,當下胸懷大暢,笑瞇瞇地說道:“那就偏勞meimei了!”便就著何氏的手喝了這一杯。 接下來幾個人,何氏竟是都沒猜對,猜拳也是輸贏各半,喝了幾杯下去,哪怕只是低度的桂花酒,但臉上也飛起了薄紅,忙說道:“不喝了,先不喝了,我吃兩口壓一壓!”說著,便坐回自個的位置,然后便夾了一筷子菜吃了,又盛了一碗銀耳雪梨羹,慢慢喝著。 李氏這會兒正得意,因此便笑道:“娘娘,這什么散花令不得勁,要不,咱們玩點得勁的吧!” 顧曉笑道:“那玩什么,投壺?猜枚?射覆?擊鼓傳花?” 李氏琢磨了一下,猜枚射覆什么的,太動腦子,擊鼓傳花聽起來不錯,就怕那幾個太姨娘故意作弄她,都往她這里傳,因此,便說道:“要不,咱們來投壺吧!” 顧曉也不反對,直接叫人拿了貫耳銅投壺過來,又取了去了箭頭的短箭,她們這算是內宅的游戲,就不講太多禮儀,大家輪著往里投便是??上У氖?,這里頭一群人,都沒什么經驗,投中了也是瞎貓捧到死耗子,短箭用完,每個人都被罰了酒,四處看看,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此時已經是二更,月上中天,吹進來的風也帶了一些涼氣,不過大家都喝酒喝到微醺,也不覺得冷,何氏喝得多,這會兒已經兩眼發迷,又吵著要玩拋打令,大家故意作弄她,竟往她那里拋,她漏了好幾個,又被罰了好幾杯,跟米氏劉氏她們鬧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