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宿主:不哄男神遭雷劈、引誘學生的老師(純百gl高H)、全民偶像之女配有毒、真探大用、折桂(1v1 先婚后愛 H)、供奉的身體,記錄的日子、對面鄰居不拉窗簾(現代 1V1)、潰癰(強劇情,rou渣)、無限流:救世主他撂挑子不干了、詭異降臨怪談倒欠我八個億
徒嘉鈺也跟著打了個呵欠:“末兒乖乖去睡吧,明兒個再一起玩!” 瞌睡是會傳染的,末兒本來也到了睡覺的點,這會兒也忍不住了,當下老老實實被奶娘抱著去了西廂房。顧曉這才松了口氣,對徒嘉鈺解釋道:“你跟你二弟年紀大了,多熬一會兒沒事,末兒卻是熬不住。與其等到你二弟來了再叫末兒去睡,不如先讓他睡下,免得你二弟多心!” 徒嘉鈺也沒多想,他炸了眨眼睛:“那mama,今天我也要跟著守歲嗎?” “你們小孩子家家的,哪里熬得住,再玩個一會兒,就老老實實去睡覺吧!硬熬著傷了神,可不是好玩的!一會兒跟你二弟玩也是一樣,他還病著呢,可不能累著!”顧曉提醒道。 徒嘉鈺在末兒身上早就養出了哥哥的責任感,這會兒趕緊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我再跟二弟玩一會兒就去睡!” 不多久,徒嘉澤的奶娘就抱著他過來了,看起來很是尷尬,她帶著徒嘉澤給顧曉和徒嘉鈺行禮,又解釋道:“二公子鬧得厲害,我們實在是勸不住,又怕他……” 顧曉笑道:“咱們府上人丁單薄,他們小兄弟幾個,愿意親親熱熱的,我是巴不得呢!以前是孩子年紀小,身體也不好,如今看著好多了,有空多來玩便是!” 奶娘悄悄看了一下顧曉的臉色,看不出半點勉強的樣子,語氣聽起來也很真心實意,原本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情也平復了下來。 徒嘉澤跟顧曉也不熟,他剛剛在奶娘的指點下給顧曉行了禮,這會兒就忙不迭地說道:“娘娘,現在我可以跟哥哥一起玩了嗎?” “當然可以??!”顧曉笑吟吟說道,“不過今兒個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們最多再玩半個時辰,就該回去睡覺了,睡得足,才能長得高,知道嗎?” 徒嘉澤也沒什么時間觀念,對半個時辰是多長時間也搞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可以跟徒嘉鈺一起玩了,當下就跑到徒嘉鈺面前:“哥哥,我們一起玩琉璃球吧!” 徒嘉澤因為身體的緣故,一直以來沒做過什么劇烈的運動,所以他喜歡的玩具都是那種在室內就能玩的那種,琉璃球就是這樣,可以在桌子上甚至是床上滾著玩。 徒嘉鈺笑道:“琉璃球有什么意思,我最近在玩升官圖呢,還是西游記版的,你聽過西游記沒有?” 徒嘉澤茫然地搖了搖頭,徒嘉鈺便熱情地跟他說起了孫悟空的故事:“我也還沒看完,等你上了學,認識字了,我就送你一套,你可以自己看!” 徒嘉澤懵懂地點點頭,聽徒嘉鈺說了規則,然后老老實實拿了豬八戒的棋子,跟徒嘉鈺一起玩了起來。 李氏氣頭上來,擠兌了徒嘉澤的奶娘一番,本以為徒嘉澤還病著,奶娘不會帶著孩子去正院,哪知道奶娘居然抱著徒嘉澤走了,她頓時就傻眼了,只得叫人盯著正院那邊,想象著顧曉將人趕出去,然后她就可以好好嘲笑奶娘一番,再次告訴他們,正院與西院勢不兩立的現實。 哪知道,幾個人進了正院,就再也沒出來,李氏只等得心急如焚,開始懷疑顧曉想要將徒嘉澤抱到正院撫養,她越想越坐不住,當下也跟著起身,準備去正院問個究竟。 第44章 李氏大概是有些被迫害妄想癥, 這源于她當年自個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當初她不知道多少次暗自詛咒原身母子死于非命,好將位置給自己騰出來。 她現在就是后悔,當初聽到徒宏遠死訊的時候, 正院那邊還沒出月子,徒嘉鈺又是個小孩子,她當時怎么就只顧著傷心, 沒想到將他們母子三人一并干掉呢?那樣,哪怕自家兒子只能繼承一個郡王的爵位, 也比如今這個情況好??! 李氏貧瘠的腦子根本沒想到她要是真的將此事付與實施,最終被發現會是個什么下場, 她只覺自己命運不濟,并且覺得顧曉同樣對他們母子不懷好意。這會兒徒嘉澤在正院, 說不定顧曉就會給他吃點什么慢性毒藥,讓自己徹底失去希望。 李氏帶著人急匆匆到了正院門口, 守門的婆子還當她是來接徒嘉澤的, 笑道:“娘娘之前就說了,等小王爺和二公子玩好了, 就叫人送二公子回去呢!” 李氏勉強擠出一個笑來,說道:“二公子出來時間長了,我有點不放心!” 另一個婆子笑道:“在娘娘這里,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娘娘養了小王爺和三公子兩個孩子, 哪個不是好好的。我聽她們說,小王爺和二公子玩得好著呢!” 李氏硬著頭皮說道:“二公子這病還沒好,這天又冷得很, 我怕他回去得晚了,又被風吹病了!” 幾個婆子臉色立馬就變了, 你這什么意思啊,懷疑我們娘娘坑害你兒子?那你讓他過來干什么! 一個婆子沒好氣地站起身來,說道:“既然側太妃娘娘不放心,那奴婢這就進去稟報一聲,側太妃娘娘不嫌棄的話,先在我們這里坐一會兒吧!” 李氏只得應了下來,硬著頭皮找了個凳子坐下,心里卻郁悶得不行,自己之前來正院,在正廳坐著都覺得不舒服,如今都淪落到坐在門房里頭了! 不多久,傳話的婆子就回來了,皮笑rou不笑地看著李氏:“側太妃娘娘,娘娘讓您進去呢!” 李氏如蒙大赦,幾乎是從凳子上彈了起來,快步往外走去。那婆子也是嘴壞:“側太妃娘娘,有空您再來??!” 李氏氣得要死,走得更快了,背影看著還有些狼狽。 顧曉也沒想到,這才一刻鐘不到,李氏就趕過來了。見李氏進來,顧曉便笑道:“meimei果然是一片慈母心腸,這才一會兒見不到孩子,就忍不了了!兩個孩子如今正玩著呢,meimei不如坐一會兒吧!” 她眼神已經看到了李氏明顯有些凸出的小腹,想起來她今天肯定是吃多了,便吩咐道:“給側太妃沏一杯普洱來!”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點,暗自偷笑,好在也不耽誤她們干活,一會兒剛沏好的普洱就送過來了。 李氏之前飯吃得太過油膩,這會兒也覺得口干舌燥,道了謝之后便捧了茶慢慢喝著,喝了兩口忽然發現,自己進門到現在都沒說出自己的來意呢! 李氏放下手里的茶盞,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這時候也不早了,meimei也該帶著二公子回去了,今日勞煩jiejie,還請見諒!”她自覺說得很是低聲下氣,就等著顧曉答應下來,然后拉了孩子就走。 結果顧曉笑道:“反正今兒個要守夜,看孩子一塊玩,人還精神些!何況這會兒戌時還未過半,叫孩子們多玩一會兒也不打緊,橫豎明兒個也不用早起!” 見顧曉推脫,李氏愈發覺得她心內藏jian,這真要是讓徒嘉澤玩野了心,以后還樂意待在西院嗎? 只是顧曉的話也沒什么問題,李氏只得說道:“澤兒這幾日還病著呢,太醫不是說了嗎,不能勞累!” 李氏話說到這個份上,顧曉便也不再多留,一邊徒嘉鈺聽得只覺掃興,他有些不滿地反駁道:“我們就是玩升官圖而已,哪里就勞累了!” 徒嘉澤也意識到,親媽過來是要帶他回去的。這會兒玩得已經有些上癮的他頓時不干了:“我不要回去,我要繼續玩!”他忽然想起來,之前顧曉說的話,立馬說道:“剛剛娘娘說可以玩半個時辰的!” 聽他這么說,顧曉便看向了李氏:“meimei你看,也就再玩一刻鐘的時間,不如meimei少坐片刻?” 李氏只覺如坐針氈,她氣悶地看著徒嘉澤,怎么這小子才來了一次,就被收買了,再來幾次,那真的是不敢想!她看了一下鋪在桌面上的升官圖,這個她又不是沒玩過,有那么好玩嗎?她看了半天,只發現這個與她之前見過的升官圖長得有些不太一樣,上面不是官職還有衙門的模樣,畫了一些山還有河流的圖案,上面的線條也不是那種方方正正的格子,而是彎彎曲曲的線條,上頭寫著許多她不認識的字,近看還能看到一些有些奇怪地人像。 再聽著徒嘉鈺一邊玩一邊講解,她終于聽明白了,這說的是孫猴子的故事。李氏在家的時候,村里農忙過后,會請社戲,里頭就有類似于《大鬧天宮》、《三打白骨精》之類的戲目,她也看過一些。等進了王府,這等熱鬧的大戲看得就比較少了,多半是才子佳人的戲詞。 實際上這些李氏壓根不怎么聽得懂,覺得根本不如在家看過的社戲好看,不過為了迎合徒宏遠,還得裝作很好看的樣子,免得被人當做是土鱉。這會兒瞧見這升官圖,就勾起了她曾經的回憶,一時間,她竟然也蠢蠢欲動起來。 李氏就這么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兩個孩子在那里玩鬧,自己也琢磨著回去做一個這個,有了這個,徒嘉澤總不至于還往正院跑了吧。茶水換了三次,才聽顧曉說道:“半個時辰到了,澤兒跟你母妃回去吧,想要玩的話,明兒個再來!再硬撐著,小心走了困,回頭起不來!” 徒嘉澤在李氏那里簡直是個小霸王脾氣,結果顧曉說了話,反而老實起來,他戀戀不舍地放下骰子和棋子,起身跟徒嘉鈺道別:“大哥我明天再過來,接著現在繼續玩!” 徒嘉鈺也有些意猶未盡,嘴里也是說道:“好,我這就做好記號,明天二弟再來!” 李氏在一邊問道:“jiejie,這升官圖的樣式meimei卻是從來不曾見過,不知是從哪里買的?” 顧曉解釋道:“是我要哄孩子玩,叫下頭人畫的,meimei若是想要,不如跟府里匠人說一聲,叫他們再畫一幅出來!” 李氏聽著點點頭,又跟顧曉道謝,瞧著徒嘉澤依舊戀戀不舍,又有些來氣,只得忍著叫奶娘重新給他穿上衣服,系上斗篷,這才跟顧曉和徒嘉鈺道別。 徒嘉鈺看著人出了門,也有些怏怏的,顧曉笑道:“你弟弟回去歇著了,你也去歇著吧!”徒嘉鈺只得跟顧曉告退,今兒個是大日子,他這個名義上的一家之主卻是不能繼續住在顧曉這邊的,得回前頭去住。 “今兒側太妃這么客氣,倒是叫奴婢幾個有些不敢相信了!”等著徒嘉鈺也走了,春香一邊過來收拾茶具,一邊笑道。 吳嬤嬤催著幾個丫頭重新擺桌子,等著一會兒大家一起打葉子牌消磨時間,嘴里說道:“這大年節的,誰會口無遮攔呢,不怕折了來年的福氣!” “依奴婢看來,還是側太妃得了教訓,知道跟娘娘作對,討不著什么好,這才學乖了!”春燕最是快嘴快舌,忍不住說道。 “你這張嘴啊,什么時候給你戳爛了,什么話都敢說!”吳嬤嬤一聽,立馬板起臉,呵斥道。 春燕趕緊輕輕扇了自己嘴巴一下:“是奴婢胡說八道,以后可不敢了,嬤嬤可饒了我吧!” 吳嬤嬤沒好氣地說道:“行啦,以后就算心里想著,也不要說出來。如今是咱們娘娘寬仁,你要是在外頭人那里也口無遮攔,丟了娘娘的臉面,別怪我不客氣!” 春燕這回才正經起來,端端正正向著吳嬤嬤行了一禮:“謝嬤嬤教導,奴婢再也不敢了!” 顧曉也不攔著吳嬤嬤教導丫頭,等著桌子鋪好,葉子牌拿來,她笑道:“春雨,去把我那錢匣子拿過來,每人面前先放兩吊錢,回頭贏了算你們的,輸了算我的!” “那可就要偏了娘娘的錢了!”幾個丫頭都笑了起來,“就怕這些錢長了腿,飛也要飛回娘娘匣子里頭去呢!” 一番說笑之后,幾個人各自落座,開始玩牌。 顧曉一開始還有些不熟悉規則,但是春雨、春香、春燕她們爭著給她喂牌,顧曉再一看,春紅就站在自己后頭看牌呢,頓時知道怎么回事了!倒不是想要贏這點錢,但是誰不想要被人圍著討好啊,勝利的快感也叫顧曉停不下來,她一時間都有些上頭了。 等著春雨面前最后一把錢都輸了出去,也差不多子正了,春雨嚷道:“不玩了,不玩了,娘娘今日是得了財神爺眷顧,咱們幾個可贏不了!” 顧曉笑道:“今兒贏錢高興,這些錢你們拿去分了吧,就當給你們的壓歲錢了!” “早知道娘娘這般大方,剛剛就多輸點了,娘娘您那錢匣子里面還滿當當的呢,也好叫咱們幾個跟著發一筆橫財!”春燕湊趣道。 “今兒不早了,等以后有空再來!”顧曉也有些意猶未盡,不過還是說道,“咱們府里如今畢竟還在守孝,這守歲就不必守到天明了,留著各房的燈燭不要熄了便是,等回頭除了服,再好好樂呵!”她現在最關注的是自己的身體,能不熬夜還是不要熬夜了。 吳嬤嬤也是說道:“娘娘說的是,娘娘身體還虧著呢,可不能熬著!娘娘你先去睡,奴婢在這邊守著,定然不會叫屋里的燈燭有什么閃失!” 顧曉知道這也是吳嬤嬤疼自己的一片心意,因此也不多勸,春香她們又在炕桌上的攢盒里補充了糖果干果,笑道:“嬤嬤,還有我們陪著你呢,正好多吃一些點心果子,大年里頭甜甜嘴!” 一覺醒來,便是大年初一。一大早,李氏這個側太妃還有六個太姨娘就先后帶著三個孩子過來等著給顧曉拜年,徒嘉鈺過了年就虛七歲了,因此卻是沒有跟這些人在一起,反而先到了顧曉臥室外頭等候。 “敬祝母妃正旦,愿母妃如意安康,福壽雙全!”等著顧曉梳洗過從臥室出來,在椅子上坐下,徒嘉鈺就上前給顧曉拜年。 顧曉笑道:“也祝鈺兒新年勝舊年,百事均如意!”說著,又拿了一個葫蘆形狀的荷包給徒嘉鈺,里頭放著一些筆架、如意等形狀的金錁子,這可不是壓歲錢,壓歲錢昨兒個就已經壓到幾個孩子枕頭下面了,他們一早起來就能在枕頭下面看到。 “走吧,也去見一見你幾個庶母還有弟弟meimei們!”顧曉帶著徒嘉鈺往正廳而去,見得兩人從后面繞進來,原本坐在那里等候的眾人都起身行禮。 接著便是拜年環節,先是幾個孩子,從徒嘉澤開始,到兩個姑娘,至于末兒,這會兒還沒醒呢,自然不會叫他,之后才是李氏、趙氏等人。顧曉也都賞了荷包下去,里頭放著的都是金錁子,無非數量不一樣而已,算是給他們的貼補。 等著快要散的時候,顧曉才說道:“兩個姑娘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一直大姑娘、二姑娘的叫,也該有個名字才好!雖說女兒家不好隨著兄弟取名,不過,依我的意思,即便不用那個嘉字,也可用一個‘佳’字。佳,善也,正適合女孩子。以后大姑娘就叫佳婉,二姑娘就叫佳姝?!?/br> 兩個女孩子的生母養母都是喜出望外,連忙拉著孩子又蹲身行禮:“多謝娘娘賜名!” 佳婉和佳姝還不知道自己被取了名有什么好處,只能跟著給顧曉行禮,神情還有些茫然,顧曉也不以為意,笑道:“佳婉、佳姝也愈發大了,回頭府里也請個女夫子回來,以后出門跟堂姐妹們交際往來,才不會露怯!” 周氏、黃氏、陳氏三人又只能連聲道謝,看得劉氏她們幾個又是羨慕又是失落,她們也想要有個孩子,可惜是不能了! 顧曉也懈怠再跟一群不怎么熟悉的女人一起說話,因此只是又客氣了幾句,便叫她們自個回去了。 徒嘉澤沒有跟著李氏回去,反倒是湊到徒嘉鈺身邊要跟他一塊去玩。兄弟兩個直接跑屋里玩去了。 顧曉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無趣,便出了屋門,在廊下看著院內的風景。見她神色有些懨懨,吳嬤嬤不由猜到:“娘娘可是想老爺夫人他們了?這正月里頭不方便走動,不如等過了正月,悄悄給侯府那邊下了帖子,請夫人來府里說話?” 顧曉其實是有點想念上輩子了,這輩子的確身份尊貴,錦衣玉食,但是卻少了幾分自在,別的不說,她上輩子雖說沒機會來什么說走就走的旅行,但是周末假期的時候也能四處轉轉,再不濟還能云旅行呢!可如今呢,穿越過來到現在,連王府大門長什么樣都沒見過,甚至連二門都沒出過,這才算是明白什么叫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不是形容,而是寫實!王府雖說地方大,但是也不能一直就生活在這么點大地方吧!如今也只能是指望除了服,可以正常出門了。 不過當著吳嬤嬤的面卻不能這么說,畢竟原身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在侯府的時候,除了出門做客,就是待在后院里頭,壓根沒有顧曉這種跟坐牢一樣的感覺。因此,顧曉只得順著吳嬤嬤的話頭,說道:“是啊,上次見到母親,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確實有些想念,也不知道家里…侯府如今如何了!” 出嫁女就是這么悲哀,出嫁之后,娘家都不能算是家了! 吳嬤嬤安慰道:“娘娘放心吧,老爺夫人何等樣人,自然是家業興盛!何況,就算一時有些不諧,不還有娘娘在嘛!” 顧曉的低落情緒并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有人過來變著花樣討她歡心了。 守孝這種事情,實際上越往后是越寬松的。像是最嚴苛的時候,得三年結廬而居,不光是要茹素,連豆麥之類粗糲的食物都不能多吃,吃的東西只能說是勉強果腹罷了。沒辦法,那會兒也沒科舉,想要做官,就得舉孝廉,自然得在孝字上頭內卷。二十四孝里頭許多泯滅人性的所謂孝行幾乎都是那個時期冒出來的。 到了如今,就寬松得多了,熱孝之后就沒了太多忌諱,只要不明目張膽地違背禮法,那都是民不舉官不究的事情。 像是王府里頭,一家子孤兒寡母的,關起門來找點不出格的樂子,真沒什么好講究的。 年前才下過一場大雪,雖說各處道路上的雪都已經清理干凈,但還有其他許多地方還堆著積雪。這回一幫丫頭就找了府里的匠人,選了干凈的積雪,堆成貓狗、獅子、小馬等動物的形象。這些雪雕都做得精巧細致,最大的雪象也不過是半人高,很是玲瓏可愛。 末兒這時候正好已經醒來了,剛吃過了早飯,原本鬧著要去找徒嘉鈺,這會兒隔著窗戶看到外頭姿態各異的雪白動物們,頓時就喜歡上了,恨不得立刻跑出來玩。 這天哪里放心讓他出來,丫頭們只得將雪雕搬到廊下,又開了窗,讓他可以伸手摸一摸。末兒被凍了一下,立馬縮回手去,但是很快又忍不住好奇,伸出手指在上頭戳戳按按,也虧得匠人將雪雕做得結實,要不然他這么折騰,那只雪獅子腦袋都要變形了。 顧曉也來了興致,叫人拿了蔬果鈴鐺之類的過來,用這些給雪雕做裝飾。拿個龍眼核做眼睛,拿個栗子做鼻子,脖子上用絲帶系上鈴鐺,風一吹,就能發出清脆的鈴聲。 瞧著顧曉喜歡,不多久,下頭又有人送了許多小型冰雕過來,在院中和廊下擺開。 院子里這般熱鬧,徒嘉鈺和徒嘉澤也不想玩升官圖了,只想一起玩冰塊。 徒嘉鈺也就罷了,體質一直很好,徒嘉澤病還沒好呢!顧曉想了想,便吩咐下人做一些小型的冰雕,還拿了一些小巧的玩具擺設之類,在地上擺開,又弄了些竹子做的套圈過來,叫丫頭陪他們玩套圈。 下頭的人還舉一反三,選了幾棵樹,將冰雕做成小燈籠的模樣,用絲線懸在樹枝上,里頭還點了一些小蠟燭頭,一沙包丟過去,里頭的蠟燭就可能會因此熄滅,看誰熄滅的蠟燭多。還有冰雕的投壺,冰削的捶丸……零零總總擺了大半個院子,倒是有了點過年期間逛大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