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法老身邊做權臣 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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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看不清神情,卻能從隊伍的沉默肅殺中感受到事情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本來駐守在營地外的一萬五千士兵全都出動了,地毯式搜索將整個綠洲都翻了一遍。 野獸求生的技巧非人類可比,出于安全考慮,它們對領地的挑選會非??量?,這也大大加大了找人的難度。 瓦斯小心地往前走了兩步,按耐著心底的恐懼,張了張嘴,半晌才說:“尋到人了?!?/br> 黑暗中那道一動不動的身影驀地站起身,大步朝著他走來,高大的身形極有壓迫感。 瓦斯心知下一句話說出來保不準要活不成了,但他清楚,至少得讓陛下有個心理準備。 “大人他……”他艱難地說出下半句話,“沒了?!?/br> 經過一天一夜的搜索,總算是在清晨時分,有小隊發現了獅子的臨時居所,只不過等他們去的時候,獅子已經離開了。 男人從他的面前經過,置若罔聞,不曾有半分停頓,一心只想快點見到那個向來機關算盡,運籌帷幄的阿伊。 這比大受打擊還叫人害怕,瓦斯抹了把臉,連忙跟出去。 為了避開使臣團,士兵將人安置在王帳后方。 “見過法老?!弊钔鈬氖勘⒁獾嚼绽锼?,連忙單膝跪地行禮。 拉赫里斯恍若未聞,大步走過,衣擺掀飛帶起一陣勁風。 所有的士兵如潮水般向兩側推開,讓出一條道來,道路的盡頭,拉赫里斯看到一個人躺在擔架上。 “陛下,”親衛隊隊長扶肩行禮,聲音沉重地說:“士兵進入洞xue搜索,搜到了幾具被啃食過的人類尸骨,大多已經只剩下零散的骨架,只有這一具……尸體還算完好?!?/br> 他想說人,但對方如今的形狀實在是難以用人來形容。 拉赫里斯一步一步走上前,暗金色的眼底每走近一分,便染上一分濃烈的深色。 他一直走到那個人面前才停下腳步,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開始顫抖。 擔架上的人一動不動,身體被人擺布成平躺的姿勢,但因為骨頭寸斷,沒了肌rou的鏈接而顯得不那么自然。 被啃得殘缺不全的面部已經完全看不出容貌,只有絲絲縷縷猩紅的血rou還黏在骨頭上,頭詭異的歪向一邊。 全身上下只有小腿還留有一些齊全的皮膚,失去生命力的皮膚呈現出慘敗的青灰色。 從那塊僅有的皮膚可以判定,這人死亡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天。 在場的人無不把眼睛錯開,不敢看擔架上的“人”,饒是久經戰場的士兵,乍看到這“人”模樣時,差點把膽汁都吐出來了。 太嚇人了。 身形高大的男人卻蹲下身,跪在尸體的面前,寬大的手掌順著尸骨一寸寸地摸過,那態度不像是對待尸體。 他的動作很輕,像是怕重了會傷到對方。 旁邊的親衛只覺得這一幕詭異得叫人頭皮發麻,就好像……陛下觸碰的不是殘破的尸體,而是求而不得的愛人。 “我們還在洞xue里發現了這個?!庇H衛隊隊長硬著頭皮走上前,單膝跪在旁側,雙手捧上一個染上臟污的腰袋,眼睛只敢盯著自己的手。 拉赫里斯緩慢地垂眼,視線落在那個熟悉的腰袋上。 腰袋上系著月白色的繩扣,是他昨日親自幫阿伊戴上去的,阿伊嫌繩扣太松,但他覺得這個顏色非常適合阿伊,最終阿伊還是妥協了。 “打開?!崩绽锼雇T谑w胸口的手背鼓起幾根分明的青筋。 侍衛拿過托盤,親衛隊隊長將腰袋中的東西倒在托盤里。 腰帶里的東西不多,附和那人輕簡的風格,每掉出來一件東西,拉赫里斯的面色便白上一分,直到最后一個香囊落入托盤。 拉赫里斯呼吸微窒,好像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眼前驀地一黑。 下一瞬,眼前再次恢復清明,慘白的天光毫無阻攔地照在他的身上,明明應該是熱烈的,但他卻只覺得冷,骨頭縫里都摻著冰渣的冷。 香囊是山谷節他送給阿伊的,顏色里藏了私心,選的是自己喜歡的顏色。 明明應該是明艷的顏色,現下只剩黑白。 瓦斯站在拉赫里斯身后,看到陛下的身體突然晃動了一下,仿佛是不堪負重般彎下了腰。 “陛下?!蓖咚箵牡厣锨耙徊?。 他知道陛下和阿伊大人向來親厚,換了誰也受不了發生這樣的事情。 拉赫里斯自喉間無法抑制地發出一聲低嗚,如同獸類被拋棄時的悲鳴,壓抑又痛苦。 瓦斯跪在他的身側:“請陛下保重?!?/br> 瓦斯心情沉重地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男人向來挺拔的脊梁隨著他彎腰抱住尸體的動作一寸寸折斷,每一下都是鉆心的疼,他用力的呼吸,但只能帶動心臟更劇烈的疼痛。 拉赫里斯張了張嘴,想要說寫什么,但卻字不成音,心臟似乎被無形的手捏成了碎片,尖銳的邊角扎進了更深處。 暗金色的眼底赤紅,喉間涌起一股腥甜,在一眾人的駭然驚呼中,生生嘔出一口鮮血。 “陛下!”瓦斯驚恐地伸手要去扶他,卻被對方推開。 拉赫里斯攥著那個色彩濃烈的香囊站起身,抬起眼,脖頸的青筋直蹦。 “這不是他,給我把人找出來!”年輕的法老再不掩飾骨血中的暴戾,眼眶赤紅地說:“我以奧利西斯的名字,法老之血宣告,帶不回他,你們所有人都將為他陪葬?!?/br> 以奧利西斯,法老之血起誓,這對法老來說是以生命作為賭注,將靈魂放上了賭桌,足可見他此時的決心。 在場的士兵無不屏住呼吸,短暫的沉寂后,所有人扶肩單膝跪地,將頭深深地埋了下去。 拉赫里斯盯著手里失去色彩的香囊,心想,對,他是最了解阿伊的人。 這分明不是阿伊的身體,不可能是阿伊的尸體。 在過去同眠的每一個深夜他都會抱著阿伊入睡,一次次丈量他的身骨,也許連阿伊都沒有這般了解自己的身體。 他囈語般低聲道:“對,這不是阿伊,不可能是阿伊?!?/br> 清晨呼嘯的風胡亂擺弄,眾人衣角翻飛,將領帶著士兵離開,繼續去搜尋。 場中只剩下拉赫里斯,瓦斯和一眾親衛。 法老沒有發話,其余人便保持沉默地站著,隨著氣溫的升高,被他們圍在中間的尸體散發出奇怪的味道。 “陛下,”親衛隊隊長低聲說,“阿伊大人身邊的隨侍阿曼特求見?!?/br> 暗金色的眼珠動了動,那句話后再無動作的拉赫里斯緩慢地抬起頭看向被攔在親衛之外的阿曼特。 兩人的視線隔空對上,阿曼特不再是當年那個瘦小又話癆的少年,比起身形高大的拉赫里斯,他雖然個頭不算高,但氣勢已經有了驚人的改變。 阿曼特無視擋在他面前的刀,自顧自地往前走。 拉赫里斯身邊的親衛都是伯伊參與訓練出來的,對他身邊的隨侍阿曼特自然是熟稔的,一時也不知道攔還是不攔。 “這不是阿伊?!崩绽锼沟穆曇羲粏「蓾?,每說一個字,都好像有風從灌進了他的胸口,肆無忌憚又毫無阻攔。 阿曼特盯著尸體,面色白如金紙,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陛下,”他咬著牙,卻攔不住牙齒因為憤怒而咯咯作響,“這就是您想要的結果嗎?” 無法想象,他完全無法理解,阿伊大人為什么要向著這樣的陛下,不值得托付信任的陛下。 拉赫里斯迫切地想要在這個跟隨伯伊時間最久的隨侍口中獲得認同,盯著他的眼睛問:“當時還有別人在是不是?” 被獅子叼走的不止阿伊,拉赫里斯想,當時一定還有另一個人在。 所以才這么巧的剛好找到個死了一天的人,這人剛好是冷白色的皮膚,剛好他旁邊落下了阿伊的腰袋。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很多很多的巧合,他知道,這一定是神明的安排。 拉赫里斯自欺欺人地想著,心底卻又有一絲期許,他從未有這樣希望神明真實存在的時刻。 阿曼特已經和巴特見過面,也知曉了當時的情形,但此時此刻,巨大的憤怒幾乎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 看著向來矜貴驕傲的男人眼中流露出來脆弱的,搖搖欲墜的懇求,阿曼特扯了扯嘴角,近乎殘忍地說:“只有阿伊大人?!?/br> 稍頓,他將手中捏了一路的密信遞到拉赫里斯的面前,又重復了一遍:“被帶走的只有阿伊大人?!?/br> 他想,辜負阿伊大人的人最好永遠活在愧疚與痛苦里,哪怕這個人是埃及最尊貴的法老陛下。 第79章 掘墳 一路顛簸緊趕慢趕,密信早就不成形狀了,皺巴巴的像是曬過的干菜。 拉赫里斯拿著那封密信,暗金色的眼底投不進光:“這是什么?” 作為一個隨侍,又向來機敏的阿曼特此時卻直視著他的眼睛,毫無規矩可言:“陛下不是應該早就知道了嗎?” 他冷笑出聲,汗水從他的額角流下,混在眼淚里,打濕了整張臉:“這不是陛下您親手策劃的嗎?” 阿曼特又是哭又是笑,像是失了智,發了瘋。 瓦斯想要上前制止他,不該在陛下面前這般形容張狂,但才走出一步,瞥見陛下近乎可怖的神色又堪堪停住了動作。 阿曼特的質問像是一把最尖銳的利劍迎面刺來,讓拉赫里斯無處遁形,面部肌rou不受控地抽動了下,某種可怕的猜想在心底逐漸成型。 他垂眼看向手中的密信,皺巴又輕飄飄的一張紙,此時卻又千斤重。 沉寂許久,拉赫里斯終是拆開了密信。 信中的內容很簡單,加起來也就兩排字,他卻像是不識字了一般,反復看了好幾遍。 站在他身側的瓦斯不知道心中寫了什么,但見陛下突然就笑了。 那種笑容很奇怪,一種恍然的,透徹的,好像明白了什么的笑,只是這笑不達眼底,只是機械地牽動嘴角,讓男人俊美的面容顯得十分詭異。 “瓦斯?!?/br> 瓦斯連忙探身過來,知道陛下這是有吩咐。 和狀似癲狂的阿曼特不同,拉赫里斯神情很平靜,看不到一絲情緒起伏,這樣的平靜卻無端叫人心底發毛。 “圖赫一黨試圖染指神權,殘害忠良,全部抓捕送入地牢,擇日處以蟲噬之刑?!?/br> 拉赫里斯想,一定是他表現得太過軟弱可欺,才會讓這些人總是想要越過他去做事情。 瓦斯一驚,不是因為令人聞風喪膽的萬蟲噬身之刑,而是那句染指神權,在埃及染指神權意味著什么,那是比刺殺法老還要可怕的罪名,萬萬死都不足惜。 圖赫大人做了什么?難不成…… 他暗暗斜眼朝著尸體的方向,瞥見血淋淋的腳踝又害怕地收回視線,難不成是和阿伊大人的死有關? “是?!蓖咚共桓叶鄦?,連忙躬身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