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法老身邊做權臣 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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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比我想象中來得晚了許多?!?/br> “我們今天會公布你做的所有事情,”拉赫里斯看著她,想到了被困在行宮里的諾芙特,想到朝會上武將們紅著眼眶的質問,“你的罪行足夠嘗遍我埃及的全部酷刑?!?/br> “我知道?!泵符愄貙ψ约旱奶幘澈拖聢龊芮宄?,她在埃及四十多年,在這樣的位置,比大多數人都清楚埃及的刑罰是何等殘酷。 拉赫里斯閉了閉眼,脖頸的大動脈鼓動,她的從容自覺反倒比跪地求饒,痛哭流涕更叫人難受。 “塞貝克將軍呢?”他問:“塞貝克也是你的安排嗎?” 塞貝克是先王最為信賴的忠臣,也是一手將王后扶持起來的大將軍,在妲伊戰爭中,唯一全身而退的人。 看似王后對他多有留情。 梅麗特微怔,隨即笑起來,臉上的皺紋無處隱藏:“是,我就是故意把他留下來的?!?/br> 對屋卡的那場戰爭中,除了先王美杜姆,主將便是塞貝克。 同時塞貝克也是當年主張對外擴張的領頭人。 “他會永遠活在埃及人的猜疑里,”她笑著說到:“被他守護的子民惡意揣測,他出生入死的屬下,悉心愛護的家人,在我死后,他將失去身邊所有人的信任?!?/br> 痛苦往往是死人留給活人的。 這句話,她深刻地體驗了四十年,如今,她會把它作為禮物送給這位永遠忠誠于埃及的大將軍。 伯伊聽著兩人的對話,對于這長達三代人的恩怨已然洞悉。 事實證明,她做到了,可以想象在事情曝光后,塞貝克的處境。 “托德?!崩绽锼苟⒅敛皇諗康男θ?,聲音發沉:“賜酒!” 伯伊沒有阻攔他,毒酒是王后最體面的死法,不得不說,王后這一招非常高明。 拉赫里斯不喜王后,數年來的打壓,父親的去世,妲伊戰場上五十萬將士,但卻又不得不為她遮掩。 因為數十年王室權力旁落,黨派相爭,如今鄰國蠢蠢欲動,最近幾年屢屢犯進,一直以來都是依靠塞貝克駐守邊境,手下的軍隊強橫地一次次擊退。 若是這個時候,定海神針般的塞貝克失去威信,那邊境的安定將成空談。 - 底比斯廣場,在眾人殷殷期盼下,法老總算是來了。 法老的身邊還跟隨著新上任的麥德查人指揮官,兩人皆是穿著正裝,相攜而來的模樣,看得出來,剛剛掌權的法老對這位新指揮官十分信賴。 諾菲斯緩緩站起身,帶領著祭司團眾人跪下:“法老永恒?!?/br> 一眾武將沒有看到王后,一時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他們很清楚,這次集會事關王后的真實身份。 “法老永恒!”在場的平民也紛紛跪下,無比虔誠地行禮。 拉赫里斯冷著臉,跟在他和伯伊身邊的托德收到示意微微欠身,走到高臺的前面,提高聲音說到—— “梅麗特王后于今日晨時在芭斯泰特病逝,享年六十,追封為尼特夫人?!?/br> 第58章 阿伊大祭司 滿場嘩然。 誰也沒想到王后會突然病逝,此前王后頻頻身體不適,但總體精神還算是不錯的。 這也太突然了! 等待王后身份公布的一眾武將全都懵了,不止是他們,就連堪稱宿敵的神殿也都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大祭司,這這這……”達曼胡爾想了半天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些什么。 諾菲斯先是一怔,隨即看向高臺上的兩人,二人的面上皆是沉著,也不知道是已經消化了,還是早有預料。 一個天之驕子,一個智多近妖,即便是從小被神殿悉心栽培,大祭司加身,一身榮耀的諾菲斯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老了。 “王后怎會……”米維爾大驚失色,跨出一步想要質問,卻被身邊的武將一把拉住,“將軍別沖動?!?/br> 現下當著底比斯平民的面,可不比朝會上說話做事來得隨意。 米維爾這些天忙得團團轉,又連傳幾封家書去邊關,他只不過一天沒有去芭斯泰特怎么就變天了。 前日他見到王后,王后是病了,但絕對不至于是會致命的情況,遑論伊西祭司當時也只是說,王后需要靜養。 相比起朝臣的震動,下面的平民就顯得平和許多,畢竟王后身體狀況不佳已是早有傳聞。 他們更關心的是王后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不是屋卡公主,但如今王后隕了,大概真相也會石沉大海了吧。 宣布過后,集會便可以散了。 拉赫里斯率領眾朝臣先行離開,等到法老走了,下面的平民才陸陸續續散去。 王后突然去世,她下面的權力集團率先繃不住了,剛剛離開民眾視野,朝臣就一個接一個地告罪離開。 事發突然,他們必須在下一次朝會前商量出應對的對策,王后手中掌握的資源如何分配。 進入王宮后,伯伊直接帶著人回了麥涅烏。 路上,阿曼特問出心中的疑問:“大人,王后這最后擺了咱們一道,那我們手里的證據不就用不上了嗎?” 眼下為了局勢的穩定,他們不得不為王后遮掩,這感覺實在是憋屈,那么多準備都付諸東流了。 伯伊微微一笑:“在一場博弈中,沒有一步棋會是白費心思,早用晚用罷了?!?/br> 阿曼特聞言放下心來,果然,阿伊大人早有準備,還得是阿伊大人。 “大概陛下是最為憋氣的吧?!彼f。 固然從王后的角度來看,她做的事情是正確的,但阿曼特是埃及人,自然也只會站在埃及的角度去看待。 他尚且覺得憋氣,更別說法老,被王后害死了父親,meimei殘疾幽禁行宮,五十萬將士,被架空打壓這么多年,最后還不能狠狠報復回去。 伯伊看向他,挑唇笑說:“當權者看的是長遠的利益,而不是快意恩仇?!?/br> 這一點拉赫里斯比他想象中做得要好,他還以為,這小孩兒的性子會選擇曝光王后的身份,但小法老就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那一瞬間,他竟然有一種淡淡的欣慰感。 就像是自己手下雕琢的石頭逐漸有了形狀,在朝著他所想的模樣在變化。 阿曼特本就聰慧,只一句點撥就明白了,低聲道:“是,謹記大人教誨?!?/br> 回到麥涅烏,伯伊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巴特巴爾守在門口,見到他便扶肩行禮:“大人,諾菲斯大人來了,在主殿等候?!?/br> 伯伊揚眉,偏頭對阿曼特示意,阿曼特停下腳步,和巴特巴爾等候在宮殿門口。 “諾菲斯大祭司怎么來了,”伯伊不緊不慢得地走進宮殿,“大人出行不便,不若傳喚我過去?!?/br> 如同以往見面,伯伊對著諾菲斯行禮。 諾菲斯是只身前來的,身為大祭司他在任何場合都能坐到主座,但此行他卻是坐在下首的客座。 見到伯伊,他露出一個笑容:“我來只是想尋求一個真相,不知道阿伊可能告知?!?/br> 習慣了他的彎彎繞繞,如今這般直白倒是叫人有些詫異。 伯伊笑道:“大祭司是為王后而來?” “正是?!敝Z菲斯渾濁的眼底醞釀著某種情緒,落在伯伊的身上,他忍不住身體微微前傾,“我只問你,王后可是屋卡公主?” 伯伊心下明白,他看似在問王后的身份,但其實在意的是王后是否與妲伊有關。 無論與王后如何爭斗,在此之前,對諾菲斯來說都是內訌,但他絕對不接受,王后利用身份便利出賣埃及,不,不能說是出賣,而是用埃及的鮮血為自己加冕。 “是?!辈恋幕卮鸱浅8纱?。 諾菲斯緊緊握著權杖的手猛然一松,他向后仰倒,倚靠著椅背。 這一瞬間,這個已經頭發花白的老人似乎看上去更加衰老了,眼底的亮光似乎也黯淡了。 “那塞貝克……”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他下意識頓了下,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問下去。 如今埃及的局勢,看似強大穩固,但看得明白的人都知道,埃及正是風雨飄搖之際,他不敢想,如果塞貝克真是王后手下的豺狼,埃及將會是何等處境。 伯伊思忖片刻,沒有直接回答。 諾菲斯的拇指無意識地在權杖上摩挲,片刻,下定決心般說:“神殿的使命從始至終都是輔佐法老?!?/br> 他看向伯伊:“我如今身體大不如前,預備在下次朝會請求卸職,我知曉你沒有家族,你可否愿意加入我霍蘭家族?!?/br> 活了大半輩子,識人無數,他何嘗看不出來,阿伊的野心和抱負。 很多時候他都會遺憾地想,這孩子怎么不是自家的人,不然何至于憂愁后繼無人。 自己的身體狀態,已經很難支撐他繼續率領神殿前行,先前是覺得阿克里斯難當大任,寄希望于巡游能讓這小子快速成長。 結果是,阿克里斯是成長了,但比起眼前這個青年,差距還是太大了。 守在門口的阿曼特聽到兩人的談話內容暗暗吃驚。 諾菲斯大祭司這不是明晃晃地在告訴阿伊大人,只要加入霍蘭家族,便將大祭司的位置傳給他。 這可是霍蘭家族,世代傳承大祭司一職,別人想攀都攀不上的世家,如今竟然主動想自家大人拋出橄欖枝。 阿曼特默默握拳,不愧是阿伊大人! 伯伊聞言卻是一笑,視線在諾菲斯手中的權杖上一掠而過:“多謝大祭司的厚愛,不過我如今只想為陛下效力?!?/br> 諾菲斯顯然也沒想到他會拒絕,怔神許久,才釋然一笑。 “也罷,是我執念了,你不想答我便也不問,不管塞貝克到底是不是王后的爪牙,” 他緩慢地抬起手,將權杖放置在桌上,“只要你能保證拿到兵權,穩住邊境,我會全力支持你接任大祭司?!?/br> 提出這樣的要求,自不是因為神殿和武將一派長久的恩怨,而是從大局出發。 無論塞貝克是否為王后所用,在妲伊戰爭中充當什么樣的角色,王后的身份是無法改變的,塞貝克一手扶持王后上位也是不爭的事實。 塞貝克已經成為了埃及不安定的隱患,這一點無可辯駁。 伯伊輕笑,用兩指將權杖又推了回去:“大祭司不必如此,只要是為埃及好,阿伊自是萬死不辭?!?/br> 諾菲斯很難說明自己此刻的心情,有震撼,有感動,還有欣慰。 他想,自己果然沒有看錯這個人,絕對的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