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法老身邊做權臣 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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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芙特公主從王室除名,埃及子民無不拍手叫好。 “王后做出這種事,”尼貝拉握緊了拳,“那太可怕了?!?/br> 王后固然強勢,但尼貝拉并不討厭這人,她骨子里流淌著埃及人慕強的血液,欣賞所有強者,哪怕這個人是她的對手,試圖迫害她。 但這有個大前提,對方不能傷害她的國家,以及她守護的埃及子民。 “大人為何告訴我這么多?”尼貝拉想,阿伊竟然連這種事情都敢告訴她,一旦她有其他心思,告訴王后,那簡直就是通天之道,同時對阿伊來說,便是滅頂之災。 伯伊看著她,露出真誠的笑容:“我覺得你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我希望像你這樣有能力的人是我的朋友,事實上,我們擁有同一個敵人?!?/br> 尼貝拉一愣,為官這么多年,見多了勾心斗角,突然有人對她這般真誠,竟然讓她感覺到了些許不適應,同時也難以避免產生一些觸動。 “此事法老已經知曉,”伯伊說:“我們預備在兩日后,召集底比斯民眾,揭穿王后的真面目,在此之前,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br>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只是屋卡公主的身份,他覺得還不夠。 尼貝拉沉默許久。 窗外太陽升起,陽光斜斜地撒進室內,伯伊的手搭在桌案上,細長的手指將莎草紙微微卷起,空氣中有細小的灰塵在跳躍。 尼貝拉長嘆一口氣,低聲說:“其實,我曾經不小心聽到過一些東西?!?/br> 伯伊撩起眼皮看她。 “我先前不明白,但如果王后真是屋卡公主,那就說得通了,”她深吸一口氣,眼底堅毅的光芒閃爍, “一次王后審訊中和拉塔巴提過,曼蘇拉法老西征的事情,當時拉塔巴說她瘋了,罵她瘋子,還說自己寫了信在先王的墓里,告訴他這件悲痛的事情?!?/br> 之前她不明白王后為何要與這個死刑犯說這些,更何況妲伊的事情在埃及并不是什么秘密。 伯伊笑了笑,站起身說:“看來我們應該去一趟陵墓?!?/br> 他從不指望,這個來自屋卡的拉塔巴會告訴他全部真相,沒想到今日的收獲比想象中的還要驚人。 “我與大人同去!”尼貝拉跟著站起身。 “那是當然?!辈琳f。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辦公所,外面等候的麥德查人隊長連忙立正行禮:“阿伊大人,人都通知到了,現在訓話嗎?” “不開了,”伯伊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因為走動而揚起的衣擺劃出冷冽的弧度:“叫上全部人,跟我前去帝王谷?!?/br> 隊長不知道發生了啥,但還是立刻說是,下去組織人手。 巴特跟在他身后,急走兩步,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耳語:“陛下的鷹送了消息過來?!?/br> 伯伊微微偏頭。 巴特將密信中累贅多余的內容提煉了一番,提取出重要的內容:“召集平民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神殿那邊也已經知曉,還有諾芙特今天會回王宮?!?/br> 伯伊和拉赫里斯各自在為兩日后的決戰時刻做準備,召集平民,溝通神殿這些需要法老出面的事情,自是拉赫里斯去做。 “諾芙特怎么了?”伯伊問。 巴特愣了愣:“不知道,陛下就是這么提了一句?!?/br> 伯伊陷入沉思。 是自己的計劃有什么紕漏?為什么突然提到諾芙特。 第50章 欺騙的背后往往有另一個真相 這個時期的帝王谷位置距離底比斯還算是近,來回一趟大概也就是一天,完全可以趕在約好的時間內回來。 伯伊沒懂拉赫里斯那話是什么意思,但為了避免出現意外,他還是回了一條密信,順便告訴對方自己要去帝王谷。 交代完事情,伯伊立刻帶上麥德查人在崗的衛兵從底比斯出發。 “阿伊大人,您為何要告訴尼貝拉大人這些事情?”巴特守在門口,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完全。 大多數時候,他和巴爾都是負責留守,自從幾年前塔那羅死后,阿伊大人更傾向于帶阿曼特在身邊。 也是那件事后,他們才發現自己鬧了個大烏龍,他們中了塔那羅的套路,其實這人才是王后身邊的人。 法老在學習武藝體術時,巴特因為體能被安排去做陪練,跟在伯伊身邊的時間就更少了。 巴特覺得自己越發不懂阿伊大人,比如為何要把這些秘密告訴尼貝拉,就不怕尼貝拉算計他嗎? 尼貝拉跟在后面,正在給戰馬套馬鞍,衛兵也在緊張的準備,伯伊不置可否:“真誠是合作的基礎?!?/br> “那如何看出對方是真心想要合作呢?”巴特又問。 伯伊淡笑:“如果僅有一根能抓住的救命稻草,我會拼了命抓住?!?/br> 很顯然,尼貝拉和他是同一種人。 “那要是她故意欺騙呢?”巴特總覺得今天的阿伊大人有些過于草率了,似乎很輕易就相信了對方說的話,這與他所認識的阿伊大人不相符。 “欺騙的背后往往會有另一個真相,”伯伊一笑,“無論是哪一種都是收獲?!?/br> 巴特細細回味著這番話語,心想,難怪諾菲斯大祭司會說阿伊大人是個驚艷絕絕之人。 這般高深的話,竟然讓他完全聽不懂,但莫名就能感覺到……很厲害! 巴特動作迅速地將兩人的馬套上馬鞍,黑色的駿馬打了個響鼻,蹄子在地上優雅地踢了兩下,似乎是在催促主人上馬。 伯伊笑著順了順它的鬃毛,翻身上馬,動作流暢又利落,巴特也跟著上馬。 “出發!”麥德查人的隊長揮動手中的指揮旗,一眾人齊齊上馬,緊跟在伯伊的身后。 馬蹄聲陣陣,踏破清晨的寧靜,隨著城門緩緩開啟,氣勢博然地沖出薄霧,扎進漫天黃沙中。 另一邊,諸神殿。 愛鷹長鳴一聲,盤旋著落下,拉赫里斯眼底閃過一抹光亮,抬手接住身手矯健的老鷹,從綁在腿上的信筒里取出密信。 少年臉上的笑意緩緩消失。 “陛下怎么了?”托德站在旁邊看到,不由出聲詢問,“是麥德查人的衛兵不服管教嗎?” 阿伊大人多年未曾在底比斯活動,陛下生怕不長眼不服管教的人惹了阿伊大人,一大早便寫了關懷備至的密信去詢問。 又巴巴守著,等了許久才等到這封回信。 托德踮著腳,想要看看密信回了什么,讓陛下這般不高興。 拉赫里斯冷漠地瞥他一眼,托德頭皮一麻,老實了乖乖立正站好,拉赫里斯輕哼,將密信重新卷起收進腰袋。 托德垂著頭,雖然只看到一眼,但密信上的內容實在是簡短,就一句“諾芙特公主?”,也難怪陛下情緒不高。 換了誰自己洋洋灑灑寫了兩百字,結果對方只回了五個字也很難高興起來啊。 不愧是阿伊大人,托德心想。 “尋我何事?”拉赫里斯朝著半空丟出一塊血淋淋的rou塊,老鷹啾鳴一聲,敏捷地銜住生rou,三兩下吞咽下腹,心滿意足地走了。 托德取過凈手的濕巾遞過去,低聲說:“比加女官求見?!?/br> 拉赫里斯略顯上揚的眼尾輕挑,若有所思地揚起唇角。 這是阿伊交給他的最后一件事情,調查比加在整個環節中扮演的角色。 “讓她進來?!?/br> 托德行禮退下,去門口喚人,拉赫里斯垂著眼,漫不經心地用濕巾擦拭著手。 常年練武,拉弓射箭,讓他的指腹上覆著明顯的一層繭,指骨分明的手指上染著一絲血rou的猩紅。 “見過陛下,”比加在他身后跪下行禮,“愿法老永恒?!?/br> 拉赫里斯回身看向她,少女仍舊是平日里略顯老氣的模樣,低眉順眼的模樣好似是任人拿捏的軟面包子。 他沒叫起,比加便一直跪著,額頭抵著冰涼的花崗巖地面。 兩個人相對無聲,宮殿里安靜地落針可聞。 半晌,終究是比加率先忍不住先出了聲兒—— “請陛下放過我的家人?!?/br> 拉赫里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比加被他的目光看得后背生涼,額角浸出一層冷汗:“陛下,比加的行為與家人無關,還請陛下放過他們?!?/br> “比加女官的家人怎么了?”拉赫里斯挑唇一笑,“我怎么不知?!?/br> 冷汗順著鬢角滑落,滴在地面上,比加閉了閉眼說:“我昨日回家,看到陛下留下的消息,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陛下,但這些事情我的家人完全不知道?!?/br> 昨日她輪休回家便看到家中凌亂異常,平日這個時候哥哥已經下工回家,母親也應該正在編織明日要售賣的毯子。 然而此時卻一個人都沒有,空蕩得叫人心驚rou跳,她轉了一圈,在桌上那個最喜歡的陶罐下看到一封信,來自諸神殿的那位。 對方約她在諸神殿一見,因著運氣不好沒有遇上她,便提前邀請了她的家人。 “那比加女官先說說看吧?!崩绽锼挂兄踝?,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阿伊向來喜歡用懷柔的手段,拉赫里斯自然是依著他,但既然阿伊把事情交給他,他便也按照自己的喜好來辦。 比加攥著手心,低聲說:“阿伊大人確實是我安排進入的死牢,如果可以,這件事我想要親自與阿伊大人道歉,是比加忘恩負義?!?/br> 拉赫里斯淡淡地看著她,沒有應允。 比加:“我和拉塔巴認識是因為哥哥和拉塔巴在同一個建筑隊,因為我們都是屋卡人后代,所以關系不錯?!?/br> 她本來蒼白的臉色隱隱透出些許薄紅,眼神飄忽了一瞬。 稍頓,她收斂住心神,繼續說道:“后來拉塔巴被王后帶進了芭斯泰特,我便托了些關系也跟著進了王宮?!?/br> 說來她運氣也很好,進王宮恰好遇到芭斯泰特挑選新人,她和同舍的阿娜卡都被選了進去。 “我一直和拉塔巴保持通信,突然有一天就失聯了,”比加抿住唇,“我暗暗找了兩年,才知道被王后送進了死牢?!?/br> 天知道,她跟著王后去死牢看到被折磨得沒了人樣的拉塔巴時是如何的震驚,她甚至不敢相信,這是她認識的那個風趣幽默的少年郎。 后面她便一直尋找將人救出來的辦法,但死牢的看管太嚴了,加上王后時常去探視提審,想要把人救出來簡直難如登天。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拉塔巴被折磨,如沙漠中干涸的綠洲一點點失去生機。 就在她覺得心灰意冷時,法老的巡游隊伍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那個奴隸出身,卻能成為人上人的阿伊大人。 王后收押他的時候,比加就知道,她等了四年的機會來了! 拉赫里斯:“你知道拉塔巴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