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說，這樣從頭說起，我們聽著也能身臨其境一般?！?/br>
    杜大用淡淡的說了一句。

    “自從云云那次下跪以后，我就托人查了查，原來云云在讓我們接手之前，確實去過一家，不過后來那戶人家自己也有了孩子，所以云云在那邊確實受到了一些欺負，后來被當地派出所介入以后，云云才又回了福利院?！?/br>
    “我和夏安寧是云云第二任監護人，也是打那天開始，我覺得應該好好照顧好這個小女孩。在撫養的過程中，夏安寧和云云關系相處的非常好，說句實話，那時候大部分時候我都是自己一個人睡的，而云云是和夏安寧一起睡的?！?/br>
    “夏安寧告訴我，云云現在剛剛融入我們這個家庭，所以她希望能給這個小女孩更多的溫暖和照顧。我想著也是這樣的！”

    “云云在學校也很努力，學習成績一直還算可以，無論在老師眼里還是在我和夏安寧的眼里都是一個好孩子，那時候我真的特別喜歡吹噓我這個養女，一直到了云云上高一的時候，夏安寧知道云云有男孩喜歡的時候，在家和云云爆發了沖突，那次我和夏安寧也爆發了沖突?！?/br>
    “那時候我是第一次見到夏安寧就像一個精神病人一樣，她對云云動了手，打的很厲害，因為當時我勸慰的時候，態度也不好，所以最后我們夫妻倆起了比較大的沖突，最后還是云云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我們才停了手?！?/br>
    “從那次開始，夏安寧就像變了一個人，把云云看的特別緊，我覺得這樣做也沒有什么，畢竟當時云云也是在青春期的時候?！?/br>
    “就這樣一直持續到高三寒假的時候，夏安寧帶著云云回了我老岳父母家，我有一天下棋輸的比較多，我回去找棋譜，這才進了云云的房間，結果棋譜還沒找到，我卻在云云的床下面翻到了大量的色情畫報，當時的我差點嚇傻了。我當時沒有給夏安寧打電話，而是在家里默默的把那些畫報全部收拾好了，準備等著云云回來以后，我背著夏安寧和她好好談一下?！?/br>
    “過了幾天，因為夏安寧要給我的老岳父母準備年貨，所以讓云云先回來了。我覺得這樣正好，那樣我就可以和云云慢慢談一下畫報的事情?！?/br>
    “可是我和云云談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云云第一次和我發火，說我不經過她的同意就進了她的房間，當時的我也很沖動，動手肯定舍不得動手，我就對云云說，我和她說不通就讓夏安寧和她談，云云聽到我這樣說，反而安靜下來了。然后一聲不吭的就回了她的房間?！?/br>
    “當時我做了晚飯，心情也不太好，所以就喝了幾杯，中途的時候，因為那瓶剩下的酒喝完了，我就準備吃飯了，然后我就叫云云一起出來吃飯，云云看我酒喝完了，轉身進了房間給我又拿了一瓶酒出來，我問她酒哪兒來的，她當時告訴我說是夏安寧藏在她那里的?！?/br>
    牛耀輝說到這里，連著深呼吸了幾口才繼續說了起來。

    “我不知道那瓶酒有問題，只喝到小半瓶就覺得不對勁了，隨后我就把云云抱進了房間，后來發生的事情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反正就是我把云云給糟蹋了?！?/br>
    杜大用聽的頭皮都炸了，齊全也停下了筆。

    “什么？”“什么？”

    兩個人同時說了起來。

    牛耀輝這時候重重的點點頭。

    “是的！我不知道那瓶酒有問題，真的不知道??！等到那股勁頭退了以后，云云告訴我，她不會和夏安寧說的，她也希望我不要把她的事情告訴夏安寧，還和我說，以后夏安寧只要不在家，她可以陪我睡，說句實話，當時的我都聽傻了?！?/br>
    “那天晚上，云云最后在我的勸說下，還是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間。我當時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一下就演變成這樣了，我當時真的不敢告訴夏安寧，我怕夏安寧會把云云給打死。云云高一時候發生的事情，還讓我歷歷在目的?！?/br>
    “第二天，云云就像沒事人一樣，起來還給我買了早點，我當時都不敢面對她，沒想到云云當時還反過來安慰我起來，說不就是一男一女睡睡覺嗎，只要她自己愿意高興就行，我那時候才覺得我根本不了解云云，甚至覺得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走進過她的內心?！?/br>
    牛耀輝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第930章 疑點很多

    看見牛耀輝流淚，杜大用和齊全這時候相互對望了一眼。

    “牛云云在學校里面追求她的男生多不多？你這件事過后有沒有去學校調查調查？”

    牛耀輝點點頭。

    “過了年以后，剛開學沒多久，我就跟蹤云云了，可是跟了有兩個月都沒有發現有什么動靜，因為他們很多同學都在備考，幾乎都沒有一起出來玩的。后來我又花錢找人打聽了一下，可是還是沒有找到哪個男同學和云云關系比較曖昧，最后我認為可能是馬上要高考了，估計沒時間和精力在這上面了?！?/br>
    “到了六月份，離著高考還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夏安寧因為要去出差，叮囑我一定要弄好云云的后勤生活，我當時還能說啥，肯定不用夏安寧說的我也會給云云弄好的?！?/br>
    杜大用聽著心里一動，跟著插了一句話。

    “牛耀輝，這中間你有沒有和牛云云繼續發生過那種關系？”

    “有！而且不止一次，而且都是夏安寧不在家的時候，只要她不在，云云就會給我喝那種酒，然后我又會和她發生那種關系，多了幾次以后，都不用喝酒，有時候也會發生?！?/br>
    牛耀輝聲音說的很低。

    “夏安寧就一直沒有發現你們之間的關系？她還是那么聰明的女人?！?/br>
    杜大用覺得夏安寧那樣的女人應該不會不察覺的。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我在知道云云自殺的時候，我有過這樣的懷疑，我也懷疑是不是夏安寧知道我和云云的關系以后逼死了云云?？墒窍陌矊幠歉眰挠^的樣子我看著根本不像的，畢竟夫妻這么多年了?！?/br>
    杜大用對牛耀輝的話嗤之以鼻，還夫妻這么多年，滿海和夏安寧這么久你都沒發現的。

    “牛耀輝，我問你一下，牛云云在和你發生那種關系的時候，你有沒有注意到她身上有沒有傷痕之類的？”

    牛耀輝緩慢的搖了搖頭。

    “都是關著燈的，這是云云的要求，不過我摸過，只不過自己手粗，可是也沒有感覺到有明顯的傷痕的感覺?！?/br>
    “那么在你清醒的狀態下，在牛云云和你發生那種關系的時候有沒有談及過夏安寧？”

    杜大用看著牛耀輝沉聲說道。

    “不準提，提過一次，可是云云很抵觸我提及到夏安寧，剛剛說就給她斥責了?！?/br>
    “夏安寧說牛云云因為學習壓力大自殺，你信嗎？”

    “我不知道，可是夏安寧那種傷心絕對不是裝出來的?！?/br>
    杜大用聽著點點頭。對于牛耀輝的詢問，杜大用覺得目前這樣就行了，牛耀輝應該沒有掌握夏安寧什么太多的秘密。

    可是牛耀輝還得繼續被留置，杜大用還得去滿海那邊去，他想綜合牛耀輝的陳述來打開滿海藏在心里的秘密。

    “牛耀輝，因為你也是案件的當事人，我們現在必須對你實行留置，最遲不超過24小時，你有沒有意見？”

    杜大用這邊問完牛耀輝，牛耀輝就點點頭說道。

    “我配合你們，只要給吃飯睡覺就行?！?/br>
    “牛耀輝，你不能光想著吃喝，還得回憶你和夏安寧之間的一切，如果有任何你覺得蹊蹺或者值得關注的線索，都可以和給你提供服務的協警去說?！?/br>
    “好的，我會努力去想的，只要一想到，我馬上就會和協警說?！?/br>
    這一刻的牛耀輝是真的積極在配合杜大用的工作，他自己也想知道夏安寧和滿海為什么這樣去陷害他。

    杜大用這邊說完，朝著齊全看了看說道。

    “筆錄做好，你陪牛耀輝聊聊，我去滿海那邊一趟，記得沒事兒多啟發啟發牛耀輝。牛耀輝你說是不是？”

    牛耀輝朝著齊全心虛的點點頭。

    杜大用轉瞬就來到了滿海的審訊室。

    涂其君，伍昇甯，王謙可都是在滿海的審訊室等著的。

    因為三個人研究完審訊筆錄，可是真的覺得受益匪淺。

    明知道杜大用這時候在詢問牛耀輝，心里那個癢??！可是誰都不敢靠近詢問室，因為杜大用沒有叫他們旁聽，他們知道如果可以旁聽的話，杜大用肯定會叫他們的，既然沒有，那就肯定有沒叫的原因。

    “跟著進來吧！王謙記錄，涂其君，伍昇甯旁聽?！?/br>
    杜大用就像一陣風一樣從三個人身邊經過，直接一邊開門，一邊對三個人說道。

    王謙趕緊從伍昇甯手中拿過筆錄，隨著杜大用的腳步就跟進去了，涂其君和伍昇甯看王謙這么麻利，都是搖著頭立馬跟了進去。

    杜大用一進去，直接就來到了滿海的旁邊，朝著滿海笑了笑。

    第931章 得先理順了

    滿海被杜大用笑的都有些發毛。

    “警官，你笑什么？”

    “滿海，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和夏安寧之間發生那種關系的時候，是不是黑著燈？”

    滿海搖了搖頭。

    “沒有??！燈開的很亮啊，夏安寧說很喜歡那種亮堂堂的環境下做那種事情?！?/br>
    杜大用聽著點點頭繼續問道。

    “夏安寧在牛云云自殺的時候有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

    滿海這次沒有迅速回答杜大用的話。

    “怎么？牛云云的死還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或者是你知道一些什么？”

    滿海再次看了看杜大用說道。

    “夏安寧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讓警官你這樣死盯著她？”

    “一會兒我還要查證一些事情，查證結束了我也就知道夏安寧到底做了什么事情?！?/br>
    “滿海，現在我想知道關于牛云云的事情，如果你知道什么就對我說，如果你不知道你就直接告訴我你不知道。至于其他你和夏安寧之間的秘密，如果你暫時還是想著有所保留，我也不會繼續追問的?！?/br>
    “警官，關于牛云云我知道的確實有限，還有時間段的不同，我都不知道從哪兒說起?！?/br>
    杜大用聽著以后，給滿海拿了一支煙點上。

    “牛云云剛剛被牛耀輝夏安寧收養的第二天我就知道了?？墒窃谖业难劾锱Ｔ圃颇莻€小女孩是很聰明的，我和夏安寧有時候的眼神交流，我感覺那個小女孩能夠看出來。所以在感官上我并不是很喜歡那個牛云云?！?/br>
    “而且自從牛云云稍微大了一些，剛上高中那會兒，尤其是在夏安寧知道牛云云在學校被人追求以后，夏安寧陪我的時間就急劇減少了很多。說句不客氣的話，那姑娘真的就像夏安寧的親生閨女一樣?！?/br>
    “高考前一個月不到的時候，夏安寧有一次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罵了牛云云，我不知道為什么罵她，可是我挺高興的，當時我是笑了，結果夏安寧反而把我也罵了一頓?！?/br>
    “在高考前夕，牛云云自殺的當天，夏安寧給我打過電話，那天她是先離開單位的，好像就是牛云云給她打的單位電話，接完以后她就匆匆走了。下午一點多的時候還是兩點多的時候，夏安寧就給我打了單位電話，我接了電話以后，夏安寧才告訴我，牛云云喝藥自殺了?！?/br>
    “當時我聽著都發愣，夏安寧讓我快一點過去，然后讓我找一下派出所的人，領個死亡證明，說是天氣熱，得趕緊火化，還說孩子不能在殯儀館凍著，因為孩子魂魄小，經不住凍?！?/br>
    “我當時聽過以后就給找了人，當時也去了一個法醫和一個民警，最后兩個人查驗了什么現場，又看了看確實是喝農藥死的，最后讓我和夏安寧去派出所開的死亡證明，夏安寧在聯系過牛耀輝以后，在當天下午就找人花錢把牛云云火化了?！?/br>
    杜大用聽著以后，想了想卷宗上面的內容，并沒有和滿海的敘述有沖突。卷宗里面包括當時的現場圖和照片都有，也有夏安寧當時的陳述。

    只不過杜大用覺得火化的時間太趕了，夏安寧應該是隱藏了什么沒有讓當時的警察察覺，估計這也是她讓滿海給她找人的主要原因。

    杜大用現在只能說是對大概情況有個模糊的判斷，有些東西他還要去證明一下的。

    問完了這些，杜大用立即就帶著三個人出了審訊室。

    “涂其君和伍昇甯你們倆跑一趟，去市體育館找一個叫金科遠的游泳教練和一個叫潘林的救生員。電腦里可以用內網查詢到這兩個人的居住地址?！?/br>
    “我不管你們現在這個時間點用什么辦法，必須在一個小時內讓我見到這兩個人，除非他們不在市里?！?/br>
    “是！杜所?！薄笆?，所長?！?/br>
    兩個人答應完了以后，立即就找電腦去查詢去了。

    杜大用這時候再也不想進任何審訊室，他需要整理一下剛剛接受的消息和線索，這個案子看起來簡單，人物構成也不算多，卻總是顯得很怪異，有些地方讓杜大用覺得有可能又像是不可能。

    能夠將這些消息和線索全部理順，對于現在的杜大用來說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