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談好，離開學還有幾天，周寅坤干脆帶著夏夏一起辦事。

    “小叔叔，我們要去哪里？”夏夏低聲問。

    兩人下了飛機又轉了車，周寅坤懶懶靠在座椅上，手指撥著手機，“殺人?！?/br>
    夏夏抱著小虎崽，只當他是在唬人，撇了撇嘴沒再多問。

    車輛行駛，窗外一片片德式老建筑風格的廠房一字排開，建筑風格統一，外墻印著德語和俄語的雙語標識，像極了普通工業區，乍一看毫無特別之處。

    可車子一駛入內院，穿過兩道安檢門、再繞進一道鐵絲柵欄后的封閉廠區，她才意識到自己真的是進了另一個世界。

    不遠處一整塊開闊空地上，重型機甲排列如林，黑黝黝的坦克車隊一列列布陣，院內地面是專用防震加厚鋪設，場面堪比小國軍部基地的核心武器研發園區。

    這里是德國三大軍工州之一，聚集著全球頂級軍火巨頭，周寅坤也在其中。

    阿耀等人早就提前來了，卡爾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低聲咂舌，“嘖，不愧是小夏夏的待遇……領進老家來了?！?/br>
    這地方賽蓬和周耀輝都不知道，老大這是只把小夏夏當自己人。

    夏夏聽得愣神，回頭看了周寅坤一眼。

    男人沒有什么解釋，只是慢悠悠收起手機，從她身側走過去，抬手撥了撥風擋門的密碼鎖。

    “進來?！?/br>
    她下意識地跟了上去。

    一進門，一股冰冷的金屬與機油混合味撲面而來，一架架尚未涂裝完成的無人機吊掛著，底部接口還連著數據線。墻邊幾臺控制終端亮著藍色光源，一個技術人員抱著報告快步過來。

    “新一批無人機已開始嘗試光纖cao控，穩定率有所提升，但在沙塵和長距離地形穿透上仍有一定損耗?！?/br>
    他邊說邊將資料遞上。

    周寅坤接過，掃了幾眼，點點頭。

    “明天開始實彈測試?！?/br>
    “明白?！?/br>
    其實這些年軍費暴漲，各地灰色武裝都在搶軍備，說到底，他根本不缺賺錢的路子，但他就是不爽，不爽賽蓬有什么好生意都交給他那個好大哥。

    男人回頭看了女孩一眼，夏夏被盯著，愈發覺得背脊發涼。

    夏夏被他領著繞了一圈，幾乎把所有生面孔見了個遍，才被安排去休息。等她一腳踏進房間，男人已經調轉方向走向另一棟深處。

    工廠地下的審訊室設在最內部，過道窄，墻壁用金屬隔音板包著，周寅坤走進來，隨手翻著桌上的相機和資料包。

    “構圖這么好，真是欠你一個金獎?！?/br>
    照片中女孩側臉被拉得很近。

    他翻著圖，一邊慢條斯理道：“幾條命，敢來拍這些？”

    被銬在椅上的男人冷眼看著他，眼神里一點都不怯。

    “我是隨軍記者，有國際注冊編號。你現在綁著我，清楚后果嗎！”

    周寅坤放下相機，眼皮都沒抬一下：

    “你呢，拍的時候，想過后果沒有？”

    記者嘴唇抿緊，仍咬死那股執拗：

    “后果？無非就是死！你們在戰爭掩護下搞毒品運輸，我就算死，也要讓世界看到你們的真面目?！?/br>
    男人站定，被他的義氣逗笑了，偏頭問了一句：“這小子哪家的，拿多少錢就這么賣命？”

    阿耀遞來文件，周寅坤掃了一眼，馬上發現一處好玩的。

    “真巧了，就那么大點地，一個許嘉偉還沒完，又蹦出一個你?！?/br>
    他把那份資料隨手扔回桌上，懶懶抬手揮了下。

    “干什么——干什么！”

    記者聲音變調，拼命掙扎，椅子底下的腳扣都被拽得哐當作響，但那柄匕首已經冰冷地貼上他的氣管，從脖頸裂開一道細縫。

    血濺在鏡頭前，影像一顫，隨后被人慢慢擦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手提著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在鏡頭前晃了兩下。

    腥味被金屬板隔絕在這小小的審訊室，濃烈到嗆鼻。

    阿耀默默看著人被拖走，雖然習慣了這樣的處事方式，但還是覺得坤哥這次格外沖動。

    他沒看相機的內容，只是把這行蹤可疑的人抓了回來。但是不管拍到什么，只要刪了就可以，沒必要殺了自找麻煩。

    “坤哥，視頻一旦發出，恐怕很快就會引來國際聯合審查……為了塔利班的利益，代價會不會太大？”

    “把照片刪干凈，徹底點?！?/br>
    阿耀看得出周寅坤心情不好，可真要說有多不好，又還沒到抽煙的程度。既然如此，也就不影響接下來的行程。

    他走上前，“坤哥，那邊巴拉諾夫上將到了?！?/br>
    周寅坤“嗯”了一聲，跟著阿耀到了會議室。屋內坐著的，是一位典型的俄羅斯老男人，剃得發青的板寸、灰藍色的眼珠、鼻梁高挺如鷹，穿著一身軍民混搭的便服。

    他抬頭一見男人，立刻站了起來。

    “坤，你小子啊，同時拿下了阿富汗和清邁這兩塊地，這回可是真賺了好幾個本回來吧，以后還看得上我這點軍工訂單嗎？”

    周寅坤淡淡一笑，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賺再多，不還是替德國佬填你們的賬單？放心，你那退休金我都給你存著呢?！?/br>
    他說著，一只手在桌面上點了點，“不知道上將退休前，能不能搞來個真玩意？”

    “你要的是哪種真玩意？”

    “現在你的人天天追著我殺，我只有被打的份？”

    巴拉諾夫看他那張臭臉就知道他是來討債的，可是那幾人目前已經退役，不歸他管。

    “那你就殺回去，來找我做什么?！?/br>
    “我這人膽小，不抱著兩炮睡不踏實?！?/br>
    “你要的東西我沒有?！?/br>
    他知道周寅坤要什么，俄國近年來最隱秘的一款洲際彈道導彈計劃，固體燃料、多彈頭分導、井射與公路機動雙重部署，是核威懾力的核心。

    巴拉諾夫神情沉下來，自己年數已到，馬上就要安穩退休享清靜，之前互相滲透就罷了，這個節骨眼不可能再陪著他胡鬧。

    “坤，別說是我，現在連你要的那些配件都已經進入絕對管控名單，技術資料、材料流轉，每一克都要備案，難道你要我叛國？”

    周寅坤笑笑，當然知道他說的這些，“那不至于。就是有什么好貨可別藏著掖著?！?/br>
    “至于那個組織——”

    “既然不歸你管，我就隨意處理了?！?/br>
    ……

    辦完正事，男人回到房間。一進門，先是掃了一眼窩在角落陪小虎崽玩的女孩，一如既往的乖巧模樣。

    周寅坤淡淡吩咐一句，工作人員便利落地把小虎崽抱了出去。

    “哎……”

    夏夏顯然沒玩夠，話沒說完，那只小崽已經被拎走了，只留下她一人坐在地毯上發愣。

    “過來?！?/br>
    男人那種沉下臉來的樣子，不必發火，也沒有什么情緒起伏，夏夏卻能準確感覺到他不高興了，她仔細回憶了一下，確認自己沒惹他之后才壯著膽往前挪了兩步。

    “開學之前還有沒有想玩的，想做的?！?/br>
    語氣依舊淡，“都可以答應?！?/br>
    說完，還頓了頓，特意給女孩留了思考的時間。

    夏夏怔了一下，松了口氣，隨后搖了搖頭：

    “沒有?！?/br>
    本來就是被他威脅著拉出來的，又夾著這么多事，一路被人追、差點死，她哪還有什么心思……而且她去哪，不都是他安排的么。

    男人笑了下，還真是想都不想就說沒有。

    她帶著小虎崽，去哪都能玩得不亦樂乎，輪到他，卻只換來個搖頭，他忽然第一次覺得自己連一只寵物都不如。

    那不怕死的記者拍下了她的臉，無論如何都要殺的，更氣的是，陌生鏡頭下她那熟悉的神情，刺得他眼底冒火。

    這么想來，這筆賬，不該算在外人身上。

    周寅坤毫無征兆地將她拽進懷里，力道大得讓她措手不及，整個人幾乎被他半抱著拖進浴室。

    “啊……”

    夏夏驚叫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熟悉的熱度就貼了上來，硬得發燙，壓著她戾氣逼人。

    男人低頭，盯著她臉上閃現出來的那點倉皇，低聲開口：

    “我先問過你了?！?/br>
    “既然你沒有想做的，那就做我想做的?！?/br>
    他一手壓著她的后腰，一邊已伸入裙擺拉下底褲，夏夏怔怔地看著他確認著什么，腦中一片空白。

    “我……”

    例假已經結束了，借口也都用盡，可她一時也想不出還能怎樣拒絕。女孩聲音發顫，囁嚅著，一點思緒也組織不出來。

    周寅坤一路壓著夏夏到淋浴下，熱水直直淋下來，她被澆得縮成一團，濕漉漉的發絲貼在臉上。

    “不，不要……”她幾乎睜不開眼睛，小聲掙扎。

    下一秒，熾熱硬壓了上來，毫無預兆地闖入，她沒有準備，被他猛地頂得整個人往前一撞，險些摔倒。

    男人嗓音低啞，動作帶著明顯的火氣，她被頂得根本站不住，被他直接拖起來，從背后進得更深。

    夏夏抵不過突如其來的撞擊，肩膀磕上瓷磚，忍不住低聲叫了一聲?？赡腥讼袷歉緵]聽見，腦子里只有白天在記者相機里看到的那幾張照片。

    照片上她鬼鬼祟祟四處偷拍，滿臉都是心虛的表情，是不是在那小地方生活過的，膽子都能比別人多長一個？

    他帶她出來度假，經歷共生共死好幾次，她倒好，查他的那點心思一直就沒放下過。

    不是不能原諒，是必須做點什么，才能原諒。

    想到這兒，男人動作越發狠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