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是羅摩,全都是……燒焦的人。 第7章 蠱花 焦尸一擁而上,把狹窄的走廊擠得水泄不通,硬生生跑出了千軍萬馬的效果,宛如喪尸圍城。 陸祺眼疾手快地踹開教室門,沖凌懷蘇大叫:“這里!” 凌懷蘇訝然:“你確定要躲在里面?” 眼見令人頭皮發麻的喪尸蜂擁而至,陸祺想也不想催促道:“是!快進來!” 等凌懷蘇進來,陸祺嘭地鎖上前門,七上八下地在教室里轉了一圈,才遲鈍地反應過來凌懷蘇為什么要多此一問了。 這里地處三樓,強行跳下去也摔不死,問題是他們連跳樓都困難。 拉開窗戶,就見外面是厚重的黑霧,將窗口堵得嚴嚴實實。陸祺拿講臺上的三角尺試了一下,接觸到黑霧的瞬間,尺子被急遽腐蝕。 教室外,尸體嘶吼咆哮著,把窗戶和門板拍得砰砰作響。 他們被困在這里,成了甕中之鱉。 ——再也沒有比這更餿的主意了。 陸祺憂心忡忡道:“他們不會把玻璃撞破吧?” 凌懷蘇沉吟道:“不會?!?/br> 陸祺還以為他有了辦法,抓住救命稻草般看向他:“為什么?” “因為,”凌懷蘇望著后門扭動的把手,若有所思,“他們好像會開門?!?/br> 話音剛落,沒上鎖的后門轟然敞開,潮水般的焦尸們勢不可擋地涌進來! “我日??!”陸祺咒罵一聲,當即踢飛課桌,試圖堵住他們的路。然而焦尸翻過課桌,前仆后繼地沖進來。 凌懷蘇閃身避開撲過來的尸?。骸白咔懊??!?/br> 經他提醒,陸祺才意識到那群東西此刻都擠在后門,的確是從前門突破的最好時機。他忙不迭去擰門鎖,因為太緊張還手滑了好幾次,終于拉開門,撒丫子狂奔出去:“快走!” 沒想到好死不死,門外還有一只,仗著黢黑的膚色與黑暗融為一體,居然用心險惡地埋伏在死角處守株待兔。 見陸祺跑出來,焦尸嗷地張開血盆大口,朝陸祺的脖頸咬下去,再要避開已經來不及了—— 千鈞一發之際,陸祺只來得及本能地護住頭,然后……什么都沒發生。 他從指縫中睜開眼,目瞪口呆地倒退一步。 焦尸還抽搐著立在面前,脖子以上空空如也,被削下的頭顱骨碌碌滾落一邊,嘴還沒來得及合攏。 陸祺這才發現,尸體外表燒焦,內部卻是完好無損的,肌rou組織呈現生機勃勃的鮮紅色。 更讓人不寒而栗的是,頸部切口處沒有血、也沒有煞氣。 而是……一朵朵紫紅色的小花。 花朵充盈于肌骨之間,妖冶艷麗地生長著,頸椎與筋脈都成了它的根須。 這詭異的景象對密恐人士極為不友好,陸祺只覺麻意從腳底竄到頭皮,捂住嘴哇地吐了出來。 他嘔得真情實感,也就自然沒注意到后面凌懷蘇的臉色。 看見那小花的一刻,凌懷蘇臉色驟變,整個人都僵硬了。 他身上那總有點混不吝的氣質消失不見,眼神沉得可怕,死死盯著尸體斷裂處肆意蔓生的花朵。 尸潮再次追來,凌懷蘇猛然回身,抓住另一只焦尸,并指隔空一劃。 尸體胸口處黑乎乎的皮膚綻開,肋骨下不見任何內臟,取而代之的是茂盛的紫紅花朵,隨著束縛的消失,爭先恐后爬出裂口。 正待凌懷蘇難以置信地湊近一步,想要確認什么時,一屋子尸骸身形倏地燃起火光,化為灰燼。 天光一寸寸變亮,墻壁上的燒痕和血跡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他們回到了幻場。 凌懷蘇怔在原地,直到肩側多出一個人,才恍然回神。 凌懷蘇眼皮輕抬了一下:“你那根弦還有嗎?” 鏡楚:“有。做什么?” 凌懷蘇淡淡道:“幫我捆個人?!?/br> *** 六班教室。 學生全都沒影了,只剩聶楠被琴弦五花大綁,那張面團臉上如果有五官,此刻一定是怒目圓睜的。 她尖叫掙扎:“放開我!” 陸祺愕然看著被捆成人形粽子的無臉女生,發出了清澈的疑惑:“老大,這到底是什么情況???為什么會有兩種不同的場?” 從剛才進教室,鏡楚的目光就一直黏在凌懷蘇身上,聽見陸祺發問,才堪堪收回視線:“因為有兩股互相排斥的煞氣,不能相融?!?/br> “也就是說,幻場和煞場的場主是不同的?”陸祺疑惑道,“剛才的煞場場主是被燒死的學生我知道,那這個幻場呢?” 凌懷蘇:“自然是縱火的人?!?/br> 陸祺一指不停掙動的聶楠:“是她?” “不是?!?/br> “那我們綁她……” “不綁了她,”凌懷蘇道,“怎么逼真正的場主現身?” 陸祺徹底暈了:“不是前輩,我智商有限,咱就別謎語人了行嗎?” 就見凌懷蘇認真想了想:“‘謎語人’是什么?” 陸祺:“……” 好在鏡楚替他解了惑:“場主是聶楠沒錯,但她并非就是聶楠?!?/br> 陸祺不明所以:“因為她沒有臉?” “倒也未必?!绷钁烟K道,“榮譽墻你也看見了,如果聶楠潛意識里逃避她的真實容貌,確有可能在幻想中抹掉自己的臉,而且……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