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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隱性控制在線閱讀 - 你的家(微H)

你的家(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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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小姐,你這個月房租還沒到賬,如果本周內還不能補齊,我只能把房子重新租出去了?!?/br>
    何甜玉坐在床上還沒起穿,摸出手機就看到房東的信息。

    何甜玉心口一沉。她這才想起,這兩天忙亂得像是斷了線的風箏。

    她趕緊把3000元月租轉過去,然后點開銀行App,賬戶余額——發現賬戶只剩4.8萬。

    那份“助理”合同她簽了,可自己已經預支了全部薪資,給了王家。

    她記得合同條款里有一條“雇主可根據表現提供不定額酌情補貼”,但她不打算主動去要,她寧可啃老本。

    兩年辛苦攢下的積蓄,如果每月支出3000,那么6個月就是1.8萬,還剩下3萬,好像,她連啃老本的資格都快沒了。

    她靠在窗邊,盯著窗外的海景,忽然冒出個念頭:自己得去找份兼職。

    只是,她剛走到電梯口,卻發現電梯通道站著4個保鏢。

    “何小姐,不好意思,”保鏢站得筆直,“林副官吩咐,近期不要隨意出門?!?/br>
    她皺了皺眉,“我只是去——”

    “很抱歉,林副官的命令?!北gS面無表情。

    “林副官?”何甜玉一愣,這個名字她從未聽說過。

    為什么不能出門?她又不是他的人質。

    她咬了咬牙,什么也沒說,默默轉身回了房間。剛坐下不久,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何小姐?!笔抢钌睾偷穆曇?,“先生吩咐讓您出來吃早餐?!?/br>
    何甜玉想起昨晚在書房里的那些細節,心頭一陣壓抑。她本能地抗拒去面對那個人——他的靠近,他的凝視,仿佛要剖開她每一寸情緒。

    她不想去。但李嫂并不離開,像是在等一個不容拒絕的答案。

    她深吸一口氣,只得起身走出房間。

    還未靠近客廳,她就聽到低沉的男聲斷斷續續傳來,不像普通的閑談,更像是一場小型內部會議。她不禁放輕了腳步,想著自己是否該回避,而李嫂卻在身后示意她趕緊  去吃早餐。

    一眼望去,伊森坐在餐吧前,神色淡淡,白色襯衫扣得一絲不茍,手邊攤開著一迭看不出內容的文件。他并沒有動餐盤,而是側身倚靠高腳椅背,安靜地聽著身邊人的匯報。

    他的左手邊站著沉牧,神情一如既往冷靜;右手邊是Alex,穿著利落的西褲外套,一如既往地游刃有余。還有一位她沒見過的中年男子,約五十出頭,帶著眼鏡,皮膚黝黑,身材筆挺,眼神銳利,像是從某個軍隊體系里走出來的人。

    她正疑惑時,聽到Alex輕聲喊了一句:“林副官?!?/br>
    原來是他說不能出門。

    何甜玉不想靠近,只在不遠處站定,聽到他們匯報的只言片語:

    “……襲擊發生在資產轉移中間節點……”

    “……貨物路線出現泄漏……”

    “……B計劃已啟動,必要時考慮切斷東京與釜山的替代通道……”

    “……東南港口已交給中介國防部接管?!?/br>
    她一時間仿佛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那不是她熟悉的語言。每一個詞看似平常,卻組合出一種冷峻而復雜的現實結構。

    那不是她能理解的世界。

    而伊森,就坐在那個世界的中心,神情專注,眼神沉靜得近乎冷漠。那神情不像是在吃早餐,更像是在審閱一場關于某片大陸命運的財產清算。

    她忽然意識到,她為何在網絡上搜不到伊森的任何資料,也許是因為他遠不止是一個投資家那么簡單。

    他是某種分配權的掌握者——決定誰擁有能源、誰失去金融通道,誰可以被扶植起來,誰注定被排除在“富人圈”之外。

    而她,只是被卷入漩渦的旁觀者。

    她站在那里,渾身不自在,卻又無法立刻離開。她能感覺到,空氣里彌漫著令人生畏的紀律與控制感。

    就在這時,伊森緩緩抬頭,視線越過匯報人群,落在她身上。

    他的眼神平靜,沒有多余的情緒,但那一瞬,她又回到了昨晚那個無法喘息的瞬間。

    “過來?!彼p聲吩咐,仿佛她只是他這場權力布局中,隨手安置的一個棋子。

    何甜玉心里一緊,躊躇片刻,還是緩步走向吧臺。

    早餐已經準備妥當,金邊骨瓷餐具、手工切片的水果、現煎的蛋白松餅、煙熏三文魚卷、牛油果沙拉,甚至還有一道法式蛋奶酥烤梨,熱氣裹著香草氣息微微升騰。牛奶咖啡是現磨的,邊緣泛著細膩的奶泡花紋,連黃油都被規整地壓成玫瑰花狀,靜靜躺在冷藏銀盅里。

    何甜玉并不餓。她這幾天就像吊在風里的一只風箏,意識始終浮在半空。

    她在伊森身側坐下,只聽見身旁林副官繼續低聲報告著什么。Alex和沉牧一左一右站在伊森身后,全神貫注,目不斜視,像是早就習慣了這樣冷靜高效的匯報節奏。

    而她,就像被安置進這幅畫面中的不協調注腳。

    忽然,伊森伸手,從盤中取了一小塊切好的牛油果吐司,沾了點蛋黃醬,轉身,遞到她嘴邊。

    “張嘴?!彼穆曇羝届o到近乎無情緒。

    何甜玉僵了一下,下意識地側頭看向坐在桌邊的其他人。Alex的眼神沒有一絲波瀾,沉牧甚至沒有抬眼,林副官則完全專注于文件與簡報內容,仿佛這一幕根本不值一提。

    她咬緊了牙,最終還是默默張嘴咬下那塊吐司。味道其實很好,但她卻吃得如同吞下了一塊冰冷的石頭。

    伊森又夾了幾口三文魚與果蔬沙拉,緩緩喂她,動作不疾不徐,好似真是溫柔體貼的照顧——但在何甜玉眼中,每一下都像是精準地穿透了她的邊界。

    她動也不敢動,只能低頭咀嚼,強忍那股羞恥與難堪。

    吃到一半,她感覺嘴角好像沾到了醬汁,正想自己擦,卻被伊森按住了手腕。他用手擦去她唇邊的痕跡,指尖劃過她的下頜,像是在描摹某種屬于他的痕跡,然后,他忽然將那根沾著醬汁的手指塞進她嘴里,她本能地頂了一下,想拒絕,卻像是落入他設下的節奏中,意識到那舉動反倒像是在回應他,臉一熱,下意識將頭偏開。

    下一秒,他伸手按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掰回來,在她唇角落下一個吻。

    動作很輕,甚至可以說溫柔,何甜玉卻覺得比任何暴力都更令人不適。

    她渾身一顫,臉色白了半分,頭底下,掩蓋了眼神透露出的拒絕。

    伊森望著她,神色不變,甚至唇邊還帶著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并不在意她的反應。就像他并不在意她是否愿意在這里吃飯——只要她“在”。

    早餐匯報在伊森低聲一句“可以了”后告一段落。

    林副官迅速將手中的資料收起,向伊森微微點頭,看了一眼還坐在他身側的何甜玉,隨即悄無聲息地退至一旁,與沉牧交頭接耳,似在安排什么后續事宜。

    客廳一時安靜下來。

    何甜玉輕輕放下叉子,早已吃不出味道。她勉強讓自己維持著鎮定,想了想,終于開口:“……我想出去一下,但是……出不去?!?/br>
    她很小心地選擇了語氣和措辭,不希望讓自己顯得太抗拒,也不希望被立刻拒絕。

    果然,伊森側目看向她,眉眼仍然閑適,但眸光卻微微一斂。

    “去哪?”他問,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質問意味。

    “我……”何甜玉頓了頓,眼神下意識避開,“就是想回趟家,拿點衣服?!?/br>
    說完,她便后悔了。

    她不該說“家”這個字。

    伊森盯著她,像是對這兩個字產生了興趣。他緩緩靠近些,手指輕叩桌面:“你的家?”

    何甜玉下意識點頭,又不自覺地挺直了背脊:“嗯,在西灣那邊?!?/br>
    接著,又立刻補了一句:“我自己住的地方,不遠,我自己過去就行?!?/br>
    “既然是幫你拿衣服,”伊森緩緩起身,唇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我給你選?!?/br>
    她怔了一下,忽然想起他說過“你喜歡什么,我給你選”——那時她還當成一句調笑,如今反應過來,他不是隨口說說。

    “……不用了!”她脫口而出。

    聲音太急,連她自己都覺得突兀。

    她努力平復呼吸,換了個說法:“我只是隨便拿點舊衣服,不用麻煩你?!?/br>
    伊森卻像是完全沒聽見她的推拒,已經吩咐道:“林副官,安排一下?!?/br>
    “是?!绷指惫倭⒖虘?,動作利落得像是對這種“突發出行”早已熟稔于心。

    “沉牧,你去處理B-13那邊的報告,今晚前要拿結果?!?/br>
    “明白?!背聊咙c頭,已然拿著平板走遠。

    伊森側頭看向Alex:“你跟我一起過去?!?/br>
    “OK,伊森?!盇lex抓起手機,神情平靜。

    整個節奏快得令人窒息,仿佛這場“回家”根本不是征求意見,而是軍事調度。

    何甜玉臉色漸白,指尖悄悄在身側收緊。她現在只想狠狠甩自己幾個巴掌,早知道不要提什么回家。

    最終只得點了點頭,低聲說:“……好?!?/br>
    她所謂的“家”,不過是一間老舊公寓,甚至還堆著未來得及丟掉的快遞箱,最關鍵的是……那是她獨立生活的唯一象征,是她不屬于任何人的最后據點。

    她一想到伊森要踩進去自己最后一片嶺地,就渾身不自在。

    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偏暗。

    她一路低頭走在前頭,伊森跟在身后。

    她推開熟悉的門鎖,客廳的味道是熟悉的清淡木香與積灰的冷氣味,混雜著些許廉價花露水的尾韻——她臨走前噴過幾下,掩蓋洗衣機漏水的霉味。

    這是她工作以后有了積蓄自己租的地方,已經住了兩年,是一間位于老舊小區五樓的單身公寓。墻角的石膏線裂開了,廚房邊的瓷磚有幾片空鼓,唯一的落地窗縫隙里塞著報紙??删褪沁@樣一個逼仄的空間,如今卻被幾個身著深色西裝的保鏢悄無聲息地占據——手持通訊耳機,動作利落地巡視每一個角落。

    何甜玉一腳踏入門口,立刻意識到了異樣。

    換鞋處多了一排陌生的男士皮鞋。她還沒來得及換下自己的鞋,Alex已經繞到她身側,目光迅速掃過鞋柜、門鎖與玄關攝像頭的盲區。她輕聲說:“你家門的鎖很容易破解,下次考慮換一款指紋帶動態加密芯片的?!?/br>
    話音未落,一名保鏢已經站到了窗邊,拿出便攜掃描儀,檢查玻璃是否有竊聽裝置。另一人則在衛生間試圖連接主臥墻體電源,用于布設移動干擾器。

    整個過程不超過五分鐘,迅速、精準、無聲。像是一場訓練過數百次的實戰演練。

    何甜玉站在原地,看著這些人的動作,忽然意識到自己這點“家”的痕跡,在這些人眼里不過是一場可被重構的安防演習。她心里說不出是羞恥,還是無力。

    而伊森,就站在她身后,靜靜看著。那雙眼,仿佛并未真正落在破舊的家具或家電電線的纏繞上,而是——穿透了一切表象,看到了她。

    Alex這時已安排完現場布防,站在伊森身側低聲匯報:“周邊五百米確認安全,出入口已經標好撤離路線。樓下封控人員到位?!?/br>
    何甜玉趁他們在對話中,趕緊自己走進房間,將門關起來。

    她心里想著如果是要兼職的話,簡歷恐怕要更新,因此打算找出之前收好的證書收納冊,準備拍照上傳平臺,也許還能碰碰運氣接些遠程兼職。

    她坐在地毯上,低頭翻找著資料。手機調到掃描模式,快速拍了幾張她覺得還算拿得出手的證書。正準備把東西收起來時,余光忽然察覺有人走近。

    伊森已經進來了,動作悄無聲息地坐在她身側。像是早就習慣這片屬于他的領地,他自然而然地靠得極近,跨坐在她身后,將她圈在懷中。

    她下意識地往前挪了挪,試圖與他拉開一點距離,卻立刻被他一把扣了回去。

    他的左手自然地落在她腰側,帶著毫無預警的控制與占有感,將她整個半攬進懷。她的呼吸微微一滯,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伊森的右手已經伸向她剛整理好的那一迭證書。

    “這些……是你的?”他低聲問,聲音貼著她耳邊,氣息輕柔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

    她想將證書收回去,避開他的靠近,可他已經一張張翻開了。

    【第一張】

    “全國中學生英語演講比賽·一等獎”

    紙張邊緣有些磨損。上面的照片定格在一個明亮卻寒冷的講臺上,背景是簡潔干凈的英文橫幅。

    照片里的小女孩站在講臺中央,身姿挺直,穿著剪裁筆挺的制式校服:白襯衫扣到最上方,深藍色西裝外套的袖口壓得整齊,像是被反復熨燙過。頭發被利落地束成半馬尾,額前沒有一縷碎發,皮膚透著青春期特有的干凈質感。下頜線流暢清晰,鼻梁筆直,眼神卻帶著一絲與年紀不符的冷意與警覺。

    “這是你初中的時候?”伊森問。

    她點點頭,沒打算解釋。

    他卻沒有翻頁,而是多看了一眼照片,像在分析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輪廓。他的目光落在那雙眼睛上,若有所思地停頓了一秒。

    她察覺到那種凝視的沉默,像鈍器落在胸口,不由得側過身,再次試圖收回證書冊。

    卻被伊森伸手制止了。

    【第二張】

    “中東歐區域青年商業實踐計劃  ·  交流類TOP  5”。

    他盯著證書上面的照片——那是她大一的時候,她披散著一頭烏黑的長發,表情淡漠卻年輕,眉眼稚嫩。五年前的日子,她還以為自己能靠努力進入另一個世界,彼時的信念如今看來,像一場已經注定失控的航行。

    他微微瞇起眼,仿佛在捕捉一段模糊的、還未拼接完整的記憶。

    何甜玉敏感地察覺到他的神情變了。

    “你去過蘇塔利亞?”他輕聲問。

    “嗯?!彼乱庾R答。

    他微微一頓,瞇起眼,仿佛在努力捕捉一段未曾拼完整的記憶。

    “當時……發生過什么事?”他問得極輕,像是提問,也像是試探。

    何甜玉卻搖了搖頭:“沒什么特別的?!?/br>
    但早已塵封的記憶中,閃過一瞬,那時她和同事,救過一個快暈倒的游客,好像是高燒了?

    他沒有繼續追問,但目光中的變化已然明顯,仿佛終于捕捉到了她身上某種久被遺忘,卻又再次浮現的氣息。

    【第三張】

    “全國高校模擬聯合國大會·最佳代表獎?!?/br>
    他略略抬了抬眉,“聯合國?”

    “只是國內比賽?!彼龘u頭解釋。

    他沒回應,只將這張證書翻過來,背面還有她手寫的演講稿草稿,“我們這一代人,太習慣服從,反而失去了對規則本身的懷疑?!?/br>
    他輕聲念出來,“有趣的觀點?!?/br>
    何甜玉只想當個木頭,不愿回應。他卻忽然開口:“那你認為,制定規則的人,也該被質疑嗎?”

    她一愣,目光微動,忍不住開口。

    “當然,”她答,“越是制定規則的人,越容易忘記他們自己也必須服從某些界限。規則的意義不是為了壓制,而是維護秩序?!?/br>
    他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規則是秩序,但秩序的背后,往往需要有人去設計和維護那個‘邊界’。而這個過程,并非所有人都能理解,也不是每個人都配參與?!?/br>
    他的這番話,冷靜且堅定,卻讓何甜玉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和憤怒——她本能地抗拒,卻又隱隱意識到這其中的真實性。

    “所以,你寫下這些批注,是為了挑戰誰的規則?”他問。

    她下意識地回道:“為了讓我不再被動地接受任何人的規則?!?/br>
    話音落下,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說得那么快,那么真切。剎那間,她短暫地忘記了對他的防備,內心掀起一陣復雜的波瀾。

    【第四張】

    “XX翻譯公司優秀實習生”獎狀,配有一封推薦信復印件,來自一位她曾短暫共事的教授。那時她白天在圖書館查資料,晚上還要接項目翻譯報告,熬夜到眼睛發紅。

    伊森讀完推薦信的開頭幾行,語氣冷淡卻意味不明:“‘她有一種罕見的耐力與真實感,在一切被格式化的表達中,她仍能保有判斷力?!?/br>
    “很少有人,能得到這樣的評價?!彼Z氣不重,卻帶著分量。

    何甜玉低下頭,那時候她每天打工到凌晨,眼睛酸痛到無法聚焦,靠咖啡和止痛藥熬過去。她不覺得那段時光值得被任何人翻閱。

    伊森抬頭,語氣難得有幾分溫和:“耐力,是努力的表現;真實感,則是對自我最直接的揭示。但你所謂的判斷力,并非來自你表面上的堅韌和努力?!彼D了頓,聲音低沉而篤定,“我看到的,是你隱藏最深處的那個自己——那個你連自己都未必清楚的影子?!?/br>
    他的話音落下時,幾乎靠近她的耳畔,溫熱的氣息輕輕吹進她的耳朵。何甜玉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動,她覺得他話里的意味,幾乎刺穿了她所有的防備與偽裝。

    她抬起頭,目光復雜,戒備更強,又隱隱透著脆弱,仿佛在這短暫的對視中,她的堅硬外殼被悄然撬開了一道縫隙。

    而他卻似乎未曾覺察,只是低頭,將那封信整齊迭好,動作輕緩而從容,輕輕放回原處,仿佛剛才那一刻的震蕩只是空氣中的一絲微瀾。

    【第五張】

    是一份獎學金申請函的復印件,紙角翻卷,上面有她曾留下的紅筆批注。她寫下的職業目標清晰地被圈了出來:“區域事務分析師,長期方向為國際組織項目官員?!?/br>
    伊森盯著那一行字,輕聲念:“你……想去聯合國?”

    她沒說話,只輕輕點了點頭。

    “后來去了?”

    她頓了頓,像是在斟酌最體面的回答,最終還是低聲說:“沒有。獎學金沒批下來,家里……也不愿意出錢?!?/br>
    她避開他的目光,咬字輕得幾乎透明。

    他似乎并不意外,只將那張申請函翻過來,指節停在頁角幾處涂改過的部分——那是她落選后重寫的修改稿,語氣更謙和,但她最終沒有再寄出。

    “所以你去了那家……協騰?”他明知答案,卻故意模糊,“做一個誰都不會記住名字的商務助理?!?/br>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至少我自己掙生活費?!?/br>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每天都在‘自己掙生活費’嗎?”他語氣不重,卻像一枚鈍釘,釘進她的耳膜。

    “那不是自由,”他緩緩道,目光像審視,“那只是系統分給你的生存配額——足夠你不死,卻永遠不夠你翻身?!?/br>
    “原來制定規則的人,還會嘲笑按規則活下來的人?!彼痤^,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她的聲音剛落,空氣像被什么扯緊了一瞬。

    他沒有說話,只是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一把拉進懷里。

    力道不重,卻毫無退路。像是宣判,也像是吞并。

    她下意識掙了一下,卻沒掙脫,反倒被他扣得更緊了。

    “你這么用力?!?/br>
    他俯下身,聲音低啞,像貼在她耳后的熱氣,一寸一寸滲進皮膚,“但我不確定——你是真想藏好,還是希望有人看見你這么努力地藏?!?/br>
    她的背一下子繃緊,像被突然觸及了某個不該揭開的隱秘——一個她自己都刻意忽視的禁區。

    她試圖起身,卻被他的右手穩穩扣住腰側,跪坐緊靠在他懷里。

    她喘著氣,想要推開他的手,卻感覺那手的力道和溫度,像一圈悄無聲息卻無法掙脫的鐵箍,灼得她幾乎無法思考。

    他的左手,隔著布料,在光滑修長的大腿上肆無忌憚的揉捏,并向上移動,觸碰她的胸前,按了下去……

    “放開我?!彼穆曇粲行┌l緊,壓得極低,像是怕驚動外面的人,又像怕驚動自己那條快要崩斷的神經。

    “不、準?!彼麕缀跏琴N在她耳邊說的,吐息溫熱,帶著一股近乎惡意的溫柔。

    話音未落,他便低下頭,像個嗜癮者般,將臉埋進她的頸窩,貼著她她的耳朵,深深吸了一口她的氣味,而手掌心也順勢狠狠的揉掐了她柔軟挺翹的胸部。他呼吸guntang,鼻尖輕擦過她敏感的鎖骨窩,像是不滿足于嗅覺,連觸覺也一并貪圖。

    她全身一震,皮膚泛起細小的戰栗,卻不敢掙得太猛,越掙脫,反倒像引誘。她啞聲道:“你……不是說要幫我選衣服嗎?”

    他輕笑了一聲,那笑像是鋒利的刀刃在她耳邊劃過,帶著居高臨下的戲謔,也帶著某種得逞后的克制。

    “現在選也來得及?!彼f,語氣淡得像什么都沒發生。

    那只手還惡意的掐了胸前那一點,終于松開,她幾乎是立刻從他懷里竄了出去,裙擺擦過他膝蓋的那一瞬,帶起一絲余溫。

    她背對著他,站在不遠處,手指緊緊攥著身側的布料,臉頰燒得厲害,不知是驚慌,還是羞恥。

    他卻只是坐著,仿佛那一切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呼吸和停頓。

    何甜玉的衣柜,和她的生活一樣,簡單而樸素。里面掛著幾件質地普通、款式樸實的衣服,遠沒有什么華麗奢侈的色彩,頂多是幾件洗得發軟的T恤和褲子。7000元月薪的現實,逼著她只能在有限的預算里挑選最實用的衣物。

    手指忽然在一個角落停下,他抽出那條被塞得有些變形的棉質短褲和背心,正是她上次換過的那套。他拈起衣角,像在辨認某種標本的紋理,竟緩緩放到鼻尖,輕輕一嗅。

    何甜玉的瞳孔猛地一縮,仿佛不敢相信眼前這舉動——既親昵又帶著侵犯感,甚至比觸碰更讓人無法逃避。

    她倏地伸手去搶,聲音都帶了點顫:“你……你別亂來?!?/br>
    伊森笑了一下,沒有躲避,也沒有立刻松手,語氣懶散卻低沉:

    “穿上去,我看看?!?/br>
    她不動,目光里是顯而易見的抵觸。

    伊森卻慢條斯理地靠近,目光貼著她的表情滑落,停在她微微收緊的下頜線上。他忽然說:

    “穿上,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愿望?!?/br>
    她渾身微震,像只剛剛察覺陷阱的小獸,警覺而猶豫地盯著他。

    何甜玉沉默了一瞬,心跳仿佛壓得她幾乎說不出話。她想問:“可以走嗎?”又或,“可以拒絕你嗎?”,“可以不當你的助理嗎?”但話到嘴邊,卻被一種本能的警惕壓住了。

    她低聲問:“真的?”

    伊森垂眸,嘴角微彎,聲音像是掠過皮膚的羽毛:

    “我,從不隨意承諾?!?/br>
    她站在他面前,像被逼到墻角的小動物。

    “我去換衣服?!彼曇糨p得幾乎聽不見,已經轉身要往洗手間走。

    卻被他一句話攔住了去路:“不必?!?/br>
    她怔住,轉過身,看見伊森仍站在衣柜前,眼神篤定又居高臨下。他手中那件棉質背心軟塌塌地垂著,仿佛沒有什么特別的分量,卻像是一種無聲的權力。

    “在這里?!彼f,像是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不?!彼Z氣里第一次明顯帶上了憤怒與抗拒。

    但他只是淡淡看她一眼,好似享受這種逼得她無處可退的窘迫與掙扎。

    “想出門是嗎?想……在我這里獲得,自由?”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仿佛掌控一切的神明,懶洋洋地開恩。

    何甜玉咬住嘴唇,整個人僵在原地,感覺自己在這人面前無所遁藏。

    伊森卻什么都沒再說。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沒有催促,卻帶著幾分耐心的惡趣味,仿佛在等她自己走入陷阱。

    何甜玉終究還是接過了那件背心和短褲,動作輕微卻不情愿。她試圖轉過身背對他換,手才剛提起背心,伊森就往前一步,低聲說了句:“別動,我來?!?/br>
    她驚得回頭,眼睛里寫滿了不可置信。

    “你說……不——”

    “我說我滿足你一個愿望?!彼p聲打斷,語調低緩得幾乎溫柔,“但這個過程,由我來決定?!?/br>
    他靠得更近,手指不緊不慢地拂過她的肩膀,像是耐心地撥開一層殼。他沒有急于揭穿她的拒絕,而是以一種更可怕的陷阱,一點點化解她的防線。

    何甜玉站著不動,整個身體緊繃。她的呼吸不穩,只能緊緊攥著衣料,心跳像擂鼓一樣撞在胸口。

    伊森的手掀起她的裙擺,慢慢的撩開她的連衣裙,她里面穿著私宅配置的黑色蕾絲內褲和文胸,華麗精致,伊森輕輕撫摸文胸邊緣的刺繡,突然往里面戳進去掃了那一點,感覺到女孩戰栗的皮膚,又往下挪動惡略的挑起內褲的邊緣彈了一下。

    何甜玉掙扎,“我不要,我不要愿望了?!?/br>
    伊森卻強勢的一把將連衣裙脫掉。

    女孩身形纖細卻不瘦弱,皮膚白皙如瓷,在激動的掙扎中透出一點點粉,線條柔和得像是夜色中水波的倒影。胸部被包裹在黑色蕾絲內衣中,飽滿挺翹,腰部纖細柔嫩,臀部圓潤而飽滿,在燈光下勾出一道不動聲色的弧線。

    何甜玉尖呼,劇烈的扭動掙扎,卻發現自己被禁錮得更緊。

    伊森不為所動,背心被他拎起來,已經洗得發白,棉質邊緣卷起,布料松軟得幾乎沒有了形狀。他將它套到她頭上,女孩趕緊抬起手臂,快速地鉆進去,只為獲得一點點安全感。

    短褲顏色已經褪淡,伊森蹲下,動作沉穩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他的手指靈巧地引導著短褲緩緩套上她的腳,動作細致而專注,仿佛在處理一件易碎的藝術品。

    然而何甜玉并不打算配合這個游戲。羞愧與厭惡如潮水般涌來,她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像一只被逼至絕境的小獸。

    她手指幾乎是發抖地推開眼前這個人,背過身,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背心和褲子。

    伊森任由她推開,那戲謔的笑意逐漸消退,目光冷靜而銳利,像一只緩緩盤旋的掠食者。他幾乎沉醉于她的掙扎,看著她一點點剝掉偽裝,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脆弱與慌亂逐漸暴露出來。

    這份赤裸、毫無掩飾的真實讓他心頭一緊,一股交織著占有與破壞的欲望在胸膛深處緩緩燃燒,映射在他冰冷的藍色眼眸中,令人不寒而栗。

    他少見的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幾乎要立刻就想狠狠弄她,干她,聽她哭、聽她叫!

    ——但還不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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