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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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妙想忍不住問,而齊思只是說沒事,老家那邊的事她會處理,她一個小孩不用管,只要安心把書讀好就行了。 齊妙想知道就算自己想管也管不了,又提起了顧叔叔,問mama為什么不告訴顧叔叔呢,也許顧叔叔能幫上忙。 齊思搖頭:“我跟你顧叔叔只是戀愛關系,他沒有任何義務幫我收拾我家的爛攤子,我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到他的心情?!?/br> 顧明周對她已經很好了,她不愿再用老家的這些糟心事去煩顧明周,去拖累他幫她處理,而且她骨子里還有最后一層作為女人的自尊,不想把自己那么狼狽不堪的家庭狀況,展現給顧明周看。 看著mama這樣,齊妙想也不再說什么。 她理解mama不想給顧叔叔帶去麻煩,因為她也是,不想給紀岑添麻煩。 過年前幾天,紀岑從北京回來了,拿到手機的第一時間,就是把好消息告訴她。 他說他和顧旸拿到了今年國家集訓隊的名額,下學期要去北京培訓,要出國比完賽才回來,沒辦法回學校上課了,也沒辦法參加下學期的外出研學活動了。 齊妙想真心替他高興,也不知道該怎么把自己的糟心事說給他聽。 不想影響他,他問她的課上得怎么樣,她說很好,還發了好多開心的表情包給他。 紀岑:【那要不要出來慶祝一下?】 紀岑:【我們都半個月沒見面了】 齊妙想說因為去清河市上課的緣故,都快開學了,她的寒假作業都還沒怎么動,她得在家專心寫作業。 即使知道如果不趁著開學前見上一面,等開學后,紀岑又去了北京,這次不會再是短短的半個月,而是整整一個學期,她都會見不到他,可齊妙想還是用寫作業的理由拒絕了。 紀岑只能說好吧,讓她專心學習,等他下學期從北京回來再說。 - 寒假就這樣過去了。 上學期末的學業測試結束后,高二的下學期開學,所有高二生正式成為準高三生,開始全力為高三的復習做準備,課業壓力又往上提了好幾度,老師開始抓緊進度和學習,高三的百日誓師大會那天,cao場上震耳欲饋的齊聲誓言也傳到了高二的這棟樓。 董永華正在上課,聽到這些誓詞后,放下書,對講臺下的學生敲打道:“聽到了嗎?到明年,說這些誓詞的就是你們了,時間就是這么快?!?/br> 29班是物理類重點班,即使有近乎一半以上的學生有資格參加省市乃至全國的各項學科競賽,為自己的高考鋪路,但無奈全國各地優秀的學生實在太多了,每年能拿到保送資格的都是尖子生中的尖子生,高考就是典型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整個省幾十萬名的高考生,能拿到各個高校保送名額的,全省每年也不過就幾百個,更何況是最頂尖的清北兩所院校,每年的保送名額,數著指頭都能數過來。 除了能拿到保送名額的人,其余人就算能爭取到高考加分或者高校自主招生的筆面試資格,該上的戰場依舊得上,高考依舊還是得考。 他們這屆現在板上釘釘能被保送進top2的就是紀岑和顧旸,原本柏澤文和吳澄參加了化學和生物的競賽,全國的尖子生聚集到一起,他們的優勢不明顯,top2的保送幾率不大,但也可以選擇保送到其他重點大學,可兩個人都還是再想沖一沖top2,于是放棄了集訓隊的機會,選擇回學校上課。 不知道吳澄現在在28班是不是也在焦慮,反正柏澤文挺焦慮的,聽到董永華的話,頓時更焦慮了。 不過優秀的學生,自我調節的能力都不會太差,能把這種焦慮化為動力,高三的百日誓師大會后,高二的第一次月考成績很快出爐,沒了紀岑和顧旸這兩座跨不過去的大山,柏澤文總算拿了次年級第一,等級賦分算下來近七百分,照這個程度下去,只要不出意外,top2沒什么問題。 成績出來后,柏澤文洋洋得意地成績發給紀岑和顧旸:【看到沒有?沒有你倆,老子終于翻身做1了哈哈哈哈哈哈】 在北京參加培訓的紀岑和顧旸沒什么看手機的機會,一直到第二天才各回了他一串省略號。 除了省略號,紀岑還多問了一句,這次月考齊妙想考得怎么樣。 柏澤文:【她沒告訴你嗎?】 紀岑:【沒有,最近我們沒怎么聊天】 柏澤文:【這也沒辦法啊,誰讓你那邊備賽太忙了,都沒空回消息】 紀岑:【不是我不回】 紀岑:【不回消息的是她】 柏澤文:【???】 紀岑:【她最近有跟你們一起行動嗎?】 柏澤文:【沒有哎】 幾分鐘后,紀岑回復:【我有點擔心她】 柏澤文讓他別擔心,專心培訓備賽,齊妙想有可能是最近太忙了,畢竟比起他們專攻文化課的,她其實更辛苦一些,有時候還得請假去隔壁市上專業課,最近也不怎么跟他們一起去食堂吃飯了,有空就去文藝樓那邊練聲。 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要抽出那么多精力去學其他的,柏澤文猜測,想必這次月考她不會考得太好。 果不其然,第二天柏澤文就看到裴老師把齊妙想叫到了辦公室,秉著關心朋友的目的,他借口問題目,也跟著去了辦公室。 董永華正在給他講數學題,他沒怎么聽進去,注意力全在隔壁桌的裴老師和齊妙想那兒。 裴老師的聲音很溫柔,沒有責怪齊妙想的意思,只是委婉告訴她,就算選擇了藝考這條路,文化課也是至關重要的,中傳的文化線非常高,讓她一定平衡好這兩者。 齊妙想點了點頭,輕聲說我會的。 等齊妙想離開辦公室,柏澤文趕緊拿起了數學卷子也跟了出去。 董永華在后面喊:“你小子!我還沒講完呢!” 柏澤文頭也不回地說:“沒事兒老師我已經聽懂了,剩下的步驟我自己回去琢磨就行了?!?/br> 董永華氣得咬牙,一想到這小子是本次月考的年級第一,囂張點就囂張點吧,他忍了。 柏澤文在走廊上叫住齊妙想。 齊妙想趕緊抹了把臉,這才回頭看他。 但柏澤文還是發現了她眼角上沒來得及被擦掉的淚漬。 這就哭了?感覺裴老師剛剛也沒說什么重話吧。 柏澤文收了平時吊兒郎當的模樣,彎下腰看她,語氣溫和:“這是怎么了呀,我們小齊同學?!?/br> 齊妙想搖頭:“沒怎么?!?/br> “沒怎么你掉什么金豆子,別以為擦了我就看不見了?!卑貪晌恼f,“藝考壓力太大了吧,走,我請你去吃淀粉腸?!?/br> 既然紀岑和顧旸現在都去北京了,她未來的老公和哥哥都不在,那作為他們倆的好兄弟,齊妙想的事兒,自然就歸他管了。 柏澤文知道她喜歡吃淀粉腸,他是住宿生不能隨便出校門,但還是趁著下午放學,帶著齊妙想溜出了學校,去校門口的小攤上買了兩根淀粉腸。 “阿姨,兩根淀粉腸,一份多撒點辣椒粉,一份不要放蔥蒜哈?!?/br> 熱乎乎的淀粉腸拿在手上,齊妙想咬了一口,香氣灌滿了鼻腔,心情總算好了一點。 柏澤文說不就是被老師講了兩句,誰上學還沒被老師說過,他被裴老師從高一說到快高三,不還是照樣活得好好的。 齊妙想說:“不是裴老師,裴老師很好?!?/br> 可不是所有老師都像裴老師那樣,會悉心鼓勵,會考慮到她的自尊心。 手中的淀粉腸忽然沒了味兒,齊妙想低聲說:“……我覺得我考不上中傳了?!?/br> 柏澤文有些驚訝:“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我太差了?!?/br> “你差?”柏澤文不理解,“你哪里差了?” 齊妙想咬唇,說不出口。 從這個學期開始,她對自己的未來越來越迷茫,因為無論她怎么努力練習,在曾老師那里都只能得到批評和諷刺。 她努力平衡好專業和文化課,到頭來,就連文化課的優勢都沒有保住。 她不禁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高估自己了。 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差? 一切又仿佛回到了高一,最近她開始不敢接紀岑的電話,也害怕收到他的消息,她陷入自我懷疑,紀岑在北京培訓,馬上就要出國比賽,她本應該為他而感到驕傲和高興,可他越是往上走得高,他越是耀眼,就越發襯托出她的力不從心。 他們的最后一次聊天在上周,因為她一直沒回消息,紀岑給她打了個電話,問她怎么連個消息都不回。 她說在忙著上課,紀岑說就算是上課,也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上,下課之后回個消息也不是什么為難的事。 她說太累了,每天上完課就沒有精力再去想別的事了。 紀岑在電話沉默數秒,說我也很累,每天晚上回到宿舍以后,打開手機,都希望看到你哪怕回復了一條消息,哪怕只是一個表情包都行,但你連個表情包都沒有。 紀岑的語氣也有點累:“就發一個表情包回復我,對你來說有那么難嗎想想?” 第100章 第一百次告白 聽著紀岑疲憊的嗓音,齊妙想覺得難受,卻也煩悶。 紀岑身上的光環,第一次讓她覺得是一種枷鎖。 她不想做他光環下的影子,她太想要追趕上他,與他并肩而立,但這段時間,她發現這樣追趕著他真的太累了,她的夢想遭受打擊,她離心中夢想的院校越來越遠,也離紀岑越來越遠。 從前她總是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他,現在天南地北,他越來越當得起天之驕子四個字,而她卻停滯不前,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是如何。 “紀岑,你能別這樣嗎?”齊妙想嘆了口氣,“你要是成功被保送了,就不用參加高考了,你是輕松了,可是我沒有,我還要好多課要上,我還有好多東西要學,我真的沒空?!?/br> “……” 紀岑沉默。 數秒后,他低聲說:“我知道你辛苦,如果你覺得壓力大,你可以跟我說,跟我抱怨,我都會聽的?!?/br> 齊妙想忍不住說:“我跟你說有什么用?你能跟我感同身受嗎?” 紀岑再次沉默,還不等他開口,齊妙想說:“你不能紀岑,你做什么都能成功,就像你說的,當初你放棄射箭,你也一點都不覺得可惜,因為夢想對你這種天之驕子來說,真的太輕易實現了,大不了換個夢想,你根本就不會有我這些煩惱?!?/br> “……所以你是覺得我不能和你感同身受,寧愿自己內耗,都不跟我說是么?”嘆息一聲,紀岑說,“想想,你知道你這樣很像什么嗎?” “很像兩年前的你自己?!奔o岑說,“這兩年我們在一起,難道還不足夠讓你相信,我可以理解你嗎?你這樣逃避溝通,跟兩年前的齊妙想有什么區別?” 齊妙想小聲說:“沒有區別,因為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br> 她自我否認式的回答,讓一直試圖與她好好溝通的紀岑終于也有些煩躁了。 “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重復了一遍她的話,紀岑笑了,“所以你高興了,就跟我無話不說,你現在不高興了,就一句話也不說,跟我玩冷暴力,齊妙想,你把我當什么?” “紀岑,你跟我不一樣?!饼R妙想咬唇說,“你什么都有……我們的起點不一樣,天賦不一樣,我的這些煩惱在你看來不過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你又為什么非要逼我說呢?” 紀岑不說話了。 好半天,他終于開口,低沉的嗓音里是掩不住的疲憊和無奈。 “齊妙想,你真的很別扭,別扭到簡直無可救藥?!?/br> 這大概他對她說的最重的一句話了,也是從來都驕傲自信的他,第一次對她這樣的人,表達了他的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