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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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紀岑腿長,顧旸走得再快他也能追得上。 這會兒正是晚自習前的休息時間,學校附近的各個小攤支了起來,店鋪也開了張,不少學生出來買晚飯,從公寓出來到學校大門的這一段路都格外熱鬧。 紀岑扎眼,整個高一年級就沒有不認識他的,高二高三也有不少認識他的,顧旸總算是理解了,為什么當初齊妙想不愿意跟紀岑打交道,他一個大男生,被這么一個校園人氣選手纏著,路上都被人盯了一路,更何況是女生。 顧旸只能對紀岑警告道:“紀三斤,我不是女生,不吃你哄人這套,你特么離我遠點?!?/br> 叫他外號了,應該是消氣了。 紀岑見好就收,立刻放開顧旸的胳膊,微微一笑:“好的?!?/br> 顧旸:“……” 真服了這狗東西。 等以后交女朋友了,可見他女朋友得被他煩成什么樣。 顧旸忽然問紀岑:“你跟齊妙想已經談了嗎?” 紀岑一愣,搖頭:“沒啊?!?/br> “……你倆沒談,那你剛剛對我拷問個屁?!?/br> 顧旸扯唇,沒什么好氣地沖他說:“就算我真的對齊妙想有想法,那又怎么樣,你有什么立場拷問我?” 紀岑挑了挑眉,說:“反正遲早都會有這個立場的,提前行使一下權利怎么了?” 這人詭辯的本事真是一等一的,顧旸冷笑:“反正你遲早都會死的,那我提前把你殺了行不行?” “你想好,殺了我你就沒兄弟了,你忍心嗎?” “你這種兄弟不要也罷?!?/br> “那你是要絕交?” “絕?!?/br> 兩個人嘴上說著絕交的狠話,身體上的動作卻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紀岑笑著勾上顧旸的肩膀,顧旸面無表情,也沒有甩開他。 進校門之前,紀岑忽然說餓了,又拉著顧旸要去吃晚飯,現在天氣冷,尤其是晚上,最適合來一碗熱騰騰的面條。 面館里此時坐滿了學生,不大的店面里,電視上正在放貓和老鼠,一群即將成年的高中生,就這樣一邊吃著面,一邊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里的湯姆和杰瑞斗智斗勇。 人多,老板忙不過來,面上的有些慢,紀岑先去外面買了根淀粉腸進來吃,順道也給顧旸買了根。 紀岑的父母都是公職人員,對他的家教嚴,不準他在外面吃這種垃圾食品,但紀岑比較叛逆,越是不準他吃,他越是要偷偷買著吃。 初中之前,他最愛買的是小賣部的辣條,直到初三那會兒,他去隔壁市參加完射箭比賽回來,忽然放棄了射箭,也忽然不愛吃辣條了,改吃淀粉腸了。 每次在學校門口買淀粉腸的時候,還不忘批評一句,說這個淀粉腸沒有英才中學門口賣的淀粉腸好吃。 一開始他們幾個玩得好的都不知道紀岑這么說的真正原因,還以為英才中學門口賣的淀粉腸味道真有那么神,想著哪天放假去隔壁市玩一玩,順便也買一根淀粉腸吃吃。 直到他們看見,有個從隔壁市轉學過來的轉學生,乖巧文靜的樣子,總是獨來獨往,每天放學后都會買一根淀粉腸,站在公交站臺前邊安靜地吃,邊等公交車來。 面上上來了,顧旸看著紀岑那份蔥花一點沒少放的面,扯了扯唇角。 這人平時跟大家一起吃飯,只要有齊妙想在場,都是一點蔥蒜都不吃的,搞得所有人都以為他不吃蔥蒜。 “齊妙想知道你因為她搞了個不吃蔥蒜的假人設嗎?” “嗯?”紀岑邊拿筷子拌面邊說,“應該還不知道吧?!?/br> 顧旸問:“所以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她你其實是吃蔥蒜的?” 紀岑失笑:“你突然關心這個干什么?” 顧旸說:“因為不想再被你莫名當成情敵針對了?!?/br> “以后不會了?!奔o岑舉起筷子,“我保證?!?/br> 雖然得到了保證,但顧旸還是催促:“趕緊告訴她吧,不知道你們在磨蹭什么?!?/br> 有關于他帶齊妙想回家的原因,他已經跟紀岑解釋清楚了,紀岑也信了,但顧旸自己清楚,幫他爸送零食給齊妙想只是一個借口。 紀岑確實很了解他,他絕對不會隨便邀請一個女生回家。 這也是為什么一個學期都快過完了,他們這個小團體,所有男生都來他家打過游戲了,但幾個女生都沒有來過。 他對齊妙想…… 顧旸煩躁地皺起眉,復雜地看了眼紀岑,紀岑的注意力都在電視里正在播放的貓和老鼠上,沒有注意到他在看他。 紀岑忽然被里面的某個搞笑情節給逗笑了,彎起眉眼,連笑都是耀眼的。 顧旸一直都明白為什么紀岑會這么受歡迎,他們還在上幼兒園的時候,顧旸的父母在辦離婚,那時候的顧旸還太小,對于父母并不相愛的這個事實,還沒有足夠的承受能力,午休的時候,所有的小朋友都在床上睡午覺,顧旸忍不住,偷偷躺在床上掉眼淚。 被老師發現,問他怎么了,不小心吵醒了其他正在睡午覺的小朋友。 被大家看著,顧旸嫌丟臉,死活不肯說,老師只能說要打電話給他爸爸mama,這時候睡在他旁邊那一床的紀岑忽然神神秘秘地對老師說,他知道顧旸為什么哭。 老師:“為什么?” 紀岑一本正經地說:“因為昨天他沒看到熊出沒的最新一集呀?!?/br> 老師無語,本來在哭的顧旸被逗笑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們都已經是高中生了,也早就不看熊出沒了,可顧旸一直記得這件事。 這一份不該有的心思,他想趕緊扼殺掉,可心是管不住的,唯有這兩人趕緊在一起,趕緊讓他徹底死心這一種方法。 - 回到學校,晚上繼續彩排。 柏澤文發現紀岑和顧旸這倆人居然沒什么變化,一切如常,沒吵架、沒冷戰,各自的臉上都是白白凈凈的,一點被揍過的痕跡都沒有。 紀岑似乎也沒生齊妙想的氣,照常跟她對戲,反倒是齊妙想有點不自然。 柏澤文心想,難道自己真的是判斷失誤? 沒有想象中的沖突,彩排一切順利,明天就是正式的元旦晚會了,彩排一直排到了晚自習結束,幾個語言類節目時間比較長,表演的同學是最后離開禮堂的。 怕走晚了錯過最后一班公交車,走讀生們都提前從教室拿來了書包,統一扔在禮堂舞臺的一側,等彩排完后就不用回教室了,直接拿上書包就能走。 齊妙想的書包也跟其他人的放在一起,彩排一結束,趕車的走讀生們立刻沖過去找自己的書包。 因為不好意思穿著花襖子去坐公交車,齊妙想堅持要去廁所先把戲服給換下來,等她抱著換下的戲服去找自己的書包時,放書包的地方已經是一片狼藉,只剩下幾個還無人認領的書包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她額了聲,站在一片狼藉中無助張望,并沒有看見自己的書包。 忽然肩膀被點了點,她轉過頭去,瞬間被什么東西給占了視線。 后退幾步,才發現那是自己書包。 “小齊同學,謝謝我吧,要不是我,你的書包也變成地上的咸菜了?!?/br> 正提著她的書包跟她說話的是紀岑。 齊妙想眨眨眼,看了眼四周,禮堂里的人這時候都已經走的七七八八了,他們29班的人也早就走了。 暫且放下心來,齊妙想小聲對他說了聲謝謝。 “你怎么知道這是我的書包?” 雖然他們放學一起走過幾回,但她以為他應該不會記得她的書包長什么樣,因為她自己到現在都還不記得柏澤文他們的書包長什么樣,只記得顏色好像都是深色的。 紀岑順手撥弄了一下她書包上的毛利蘭徽章,說:“我認得這個?!?/br> 這是他送她的,她一直都別在書包上。 “但是書包上別了這個吧唧的人我們學校有很多啊?!饼R妙想不覺得光靠這個就能認出來她的書包,“我每天上學放學就看到好幾個?!?/br> 紀岑嗯了聲,說:“但只有你的跟我的是一對?!?/br> 齊妙想仔細看了眼,沒覺得自己這個有什么特別。 “啊,這是怎么看出來的?” “你就當我有超能力吧?!?/br> 紀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跟她多解釋,把書包還給她后,他問她:“你怎么是一個人?盧文佳她們呢?” 齊妙想:“她們先回宿舍了?!?/br> 冬天學校宿舍的熱水比較緊張,打水房每天都能排出一條長龍,所以一彩排完,齊妙想就讓盧文佳她們先走了,不用等她。 想到這里,她有些奇怪地看著紀岑:“你怎么還在這里,你不用回宿舍打熱水洗臉嗎?” “還不是因為有人換衣服太慢了?!奔o岑意有所指。 背上書包,齊妙想特別不好意思:“其實你不用管我的,反正書包扔在那里也不會丟?!?/br> “那萬一別人把我送你的吧唧踩壞了怎么辦?”紀岑忽然瞇眼,“看出來了,你一點都不愛惜它?!?/br> 然后他就走到她身后,作勢要把她別在書包上的徽章給取下來。 “既然你這么不愛惜,我就收回了?!?/br> 齊妙想以為他是來真的,趕緊轉了個身:“不行!” “我送你的,我想收回就收回?!?/br> 紀岑又轉到她身后。 齊妙想又轉身:“你都送給我了,那就是我的了,怎么能說收回就收回呢?!?/br> “你又不愛惜它?!?/br> “我很愛惜??!” “沒看出來?!?/br> 兩個人就這樣跟書包玩起了老鷹抓小雞,齊妙想儼然就是那只護崽的老母雞,而紀岑就是那只要搶崽的無恥老鷹。 就這么來了幾個回合,本來只是跟她開個玩笑,但她一副生怕他拿走的樣子,搞得紀岑還真想把吧唧搶過來,讓她徹底著急一下。 紀岑眉峰一挑,唇角勾起算計的弧度。 老鷹不抓雞崽了,一把抓住了還在撲騰的老母雞,把老母雞往自己懷里一箍,然后伸手,繞到她背后,要去取她書包上的徽章。 齊妙想的鼻尖撞在了男生校服外套的拉鏈上,一陣酸痛后,來不及呼痛,她立刻聞到了他身上那股清爽而冷冽的味道。 本來以為她肯定會掙扎,紀岑都做好摁住她的準備了,然而懷里的人卻忽然被點了xue般,徹底僵住了,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