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
書迷正在閱讀:最強敗家、白月光、如你所愿再也不愛你、如何通過相親嫁給億萬富翁、重生將門團寵,皇叔搶人了、驅魔王妃不好惹、留仙賦:君生故我在、末世:開局啟動太陽能飛船、渣A搶走男主的人魚未婚妻后、為白月光女帝捐軀后
當然還有別的辦法可以殺了幸吾弦。 無聲無息, 他們絕不會察覺, 殺了就走。 裴染調動體內的綠光。 她忽然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她剛剛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房間里的嚴刑逼供上, 沒有意識到,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體內的綠光們又陷入了奇怪的狀態。 綠光一號和三號四號伏著一動不動,像死了一樣, 綠光二號倒是在微微顫動, 仿佛還醒著,可是也無精打采。 它們的這種狀態, 就像被重新戴上了抑制手環。 剛剛在樓下時, 裴染還正常地調動過綠光四號,搜索標識的位置, 現在卻不對勁了。 也許是那臺白色的儀器,或者別的什么,就像屏蔽出小范圍可以說話的安全地帶一樣,也抑制了綠光的活躍性。 昨天在礦道里,幸吾弦的人就用一臺儀器抑制了綠光,估計今天也是一樣。 裴染在心中對w說:“我的綠光又不能用了?!?/br> w:“又被屏蔽了?” 裴染伸手去摸作戰服外套衣襟里的暗袋,“對。我打算……” 就在這時,鎖孔忽然一黑,被什么東西遮住了。 黃銅的門把手發出輕響,開始旋轉。 一定是有人站在門里裴染視野的死角,正在開門,打算出來。 裴染飛快地從地上彈起來,竄出一大步,轉身就跑。 樓梯就在走廊對面,是她剛剛看好的退路,她以最快的速度閃進樓梯轉角時,門里的人也出來了。 裴染聽見他說:“誰?” 他大概剛好看見了她一晃而過的身影。 房間里傳來幸吾弦的聲音,“外面有人?” 裴 染根本不理,飛快地順著樓梯下樓,準備先到樓下避避再說。 “噗——” 頭頂一聲輕響。 旋轉樓梯上方的天花板上,好幾個地方同時噴射出薄薄的水霧。 大團的白色水霧像煙又像霧氣,細密而濃重,洶涌而出,瞬間籠罩了整座旋轉樓梯,隱隱一股難聞的怪味。 裴染在霧氣噴出來的第一時間屏住呼吸,可還是晚了。 平衡系統像是失靈了,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朝一邊栽下去。倒下去的時候,看見霧氣中穿出兩個人影,是幸吾弦的兩名保鏢。 他們兩個的口鼻上都扣著面罩一樣的東西。 意識仿佛恍惚了一瞬。 只有一瞬,再恢復時,眼睛上戴著的夜視儀沒有了,不過周圍很亮,燭光搖曳。 視野中是一大片深色的護墻板,護墻板上,掛著一整排巨幅的肖像畫。 畫的大概都是前面若干代的皇室成員,一個個穿著復雜累贅的衣服,表情平板,在搖曳的燭火的映照下,像還魂的鬼一樣。 裴染剛才在鎖孔里視角受限,看不到這面掛滿了肖像畫的墻壁。 墻上掛著整排的巨幅肖像畫,她倒在地上。 這正是阿布預言里的場景。 她在世界之樹的分支上蹦跶了半天,最后還是沒能躲開那根命中注定的樹杈。 全身都沒什么力氣。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被式歌冶用黑皮本子詛咒的時候。 他家真的是很熱愛用各種辦法讓別人全身無力。 酸軟無力,反抗不了,就可以任他們宰割。 耳邊是w的聲音:“裴染?你醒了?” 裴染在心中答:“嗯,醒了。沒有力氣,就像他弟還魂,又畫了個全身酸軟一樣?!?/br> 裴染努力掙了掙,身體勉強還能動,就是虛脫一樣使不上什么勁,她用一條胳膊支撐著自己,努力翻了一下身,偏過頭,看見了幸吾弦。 幸吾弦仍然坐在那張繡著金色紋路的軟榻上,舒服地靠著,連姿勢都沒怎么變。 他正盯著裴染。 “又見面了?!彼f。 他示意旁邊的一個保鏢,“把她翻過去,趴在地上,手舉到頭頂?!?/br> 保鏢不太明白,不過還是俯下身,依言把裴染翻了個面,把她的手拉到頭頂,固定住。 幸吾弦不坐在軟榻上,站起來了。 他走過來,在裴染旁邊蹲下,親自動手慢悠悠地搜她的口袋。 裴染知道,他這是在報上次在黑井入口,被士兵當眾搜身的一箭之仇。 他摸出了槍,隨手丟在旁邊,又把她口袋里的其他東西也一樣樣扔出來了——藥片、手套、紙巾,還有一支筆。 唯獨沒有機械蜘蛛。 w反應機敏,不知道什么時候躲起來了。 幸吾弦慢騰騰地終于搜完了,站起來,先把槍踢遠,又用鞋尖踢了踢裴染,“不能動了?” 裴染心想,他在軟榻那個位置可以出聲,走到這個位置也能出聲,沒有炸。 暈過去的中年人就在旁邊不遠處,同樣也可以出聲,可見這些地方都在屏蔽層的覆蓋范圍之內。 裴染剛才翻了一個身,已經看遍了整間房間里的人。 這里除了幸吾弦這次帶過來的保鏢外,還有另外三個不認識的保鏢,穿衣風格一樣,也是烏漆嘛黑的。 幸吾弦瞥了一眼椅子上的中年人,“他那邊好像挖不出什么東西來了,現在你送上門,剛好審你?!?/br> 他說:“殺你很容易,隨時都可以,我讓他們留著活口,就是想弄清楚一件事,式歌冶是怎么死的?” 他俯視著裴染,冷笑一聲。 “放心,這里有屏蔽,出聲也死不了,我還沒問完我想問的事,不會讓你輕易死了的?!?/br> 他一直在留活口,這倒是真的。 裴染試著出聲:“式歌冶,該不會,其實是你兒子吧?” 式歌冶說不定實際年齡很小,幸吾弦也許比官方公布的年齡老,中間的年齡差湊一湊,就能生得出來了。他們倆又長得那么像。 幸吾弦被她氣笑了,“關你什么事?” 幸吾弦的語氣平靜,甚至還在笑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正在一陣陣抽痛。 他和式歌冶,看似一個出身高貴,是名正言順的皇室血脈,一個流落在外,只是個不被承認的私生子,其實根本就是同父同母。 只是兩個人的命運截然不同。 當初,兩個人的母親只是皇室旗下企業的普通職員,因為長得出眾,尤其是氣質溫雅,偶然被皇室家族的大家長譽和一眼看中。 譽和略用手腕,就逼迫她和男友分手,這些年陸陸續續地生了兩個孩子。 兄弟兩個和母親過得很不好。 言熏是譽和的大兒子,皇室現在的大皇子,他的母族在聯邦黑白通吃,勢力強大。 式歌冶小時候被他們故意殘害,悄悄掠走,送到軍方的實驗室,參加一個叫沉寂者的實驗。 那種折磨人的大腦改造的實驗,死亡率極高,根本就是謀殺。 可式歌冶還是頑強地活下來了,只是等重新找到的時候,已經落下了終身殘疾。 而他,幸吾弦,機緣巧合逃過一劫,后來因為健康可愛,又聰明伶俐,很會討父親譽和的喜歡,十歲的時候,被父皇帶回去正式撫養。 對外只宣稱是王后的親生兒子,其實根本不是。 十歲的時候,他離開家時,除了母親,最舍不得的就是這個小弟弟。 可惜父皇對式歌冶這個半身癱瘓的小兒子完全不感興趣,并沒有把他也一起接回去的意思。 那時候的幸吾弦已經十分早熟,知道不能太多廢話,會惹父皇不高興,只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不能讓式歌冶再受委屈。 后來母親去世,式歌冶一天天長大,因為有他特意照拂,過得還算不錯。 式歌冶有專人照顧著,衣食無憂,就連父皇有時候也會想起他,高興的時候,隨口問一句他的近況。 式歌冶也很依賴他這個哥哥。 除他之外,式歌冶誰都不太搭理,每天只沉迷于畫漫畫。 這次沉寂突然爆發,對付完父皇那邊的事務之后,幸吾弦第一時間去接式歌冶。 他以前跟式歌冶提過,在東曼雅大陸西北方,有黑井這樣一座軍方的避難所,設施完備,可以躲避大部分天災人禍。 幸吾弦估計,式歌冶有一群手下跟著,身手還都不錯,就算路上有意外,他沒能接到人,式歌冶自己應該也可以順利到達黑井。 沒想到等他趕過去,得到的卻是弟弟的死訊。 滿地的血rou碎渣他都看見了,還有地板上厚厚的灰塵上,一道道掙扎和爬行的痕跡。 是不能自由行動的人正在絕望地掙扎,每一道痕跡都是求生的意志,每一道痕跡都像一把刀子,割在他的心臟上。 他當時站在那間陰暗簡陋的房間里,心臟疼得像在被凌遲。 他克制不住地一直在想,小冶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絕不是會任人宰割,不掙扎一下就死去的性格。他是被人虐待,忍不住叫出聲,還是在奮力抗爭的時候,不小心說了句話? 他在死之前的那幾秒,在想什么? 有沒有想起他這個哥哥? 式歌冶的手下說,他當時抓到了一個女孩,把自己和她單獨鎖在那間房間里,估計是想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