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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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默默地測算著距離,“裴染,你看到的有光線透出來的房間,應該就在前面?!?/br> 轉了一個彎,裴染已經看見了。 本應該黑洞洞的走廊里,一間房間的門縫下透出細細的一線光,像鋒利的刀刃,切破了黑暗。 w“咦”了一聲,“怎么會?” 什么怎么會? 裴染忽然意識到他在說什么了,那間有光的房間里,隱隱地,有模糊的聲音傳出來。 再靠近一點就能分辨出,仿佛有人正在踢打撞擊著,這倒是不奇怪,奇怪的是,在這些聲音里,仿佛混雜著人的聲音。 像是男聲,一聲接一聲的悶哼,喘著粗氣,極度痛苦。 以沉寂的標準,這絕對算是出聲了。 可是竟然沒有炸掉。 即使發出聲音的是臺機器,這時候也早就應該爆炸了。 裴染奇怪:“怎么可能?” w:“我也不知道?!?/br> 裴染再瞥一眼那扇門,不過沒有直接過去,而是先觀察了一下周圍。 門旁是一大片敞開式的區域,只鋪著一塊織花的地毯,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走廊這邊有座樓梯,萬一有事,倒是可以沿著樓梯迅速下到底樓。 裴染看清楚了,才躡手躡腳地悄悄向正在發出聲音的房間靠近。 里面的人還在粗重地喘氣,伴隨著時不時發出的痛苦的呻吟。 w提醒她:“里面好像沒在做什么好事?!?/br> 裴染在心中答:“過去看看就知道了?!?/br> 管他在做什么,裴染好奇的是,何以有人能在沉寂狀態下出聲。 這是扇雙開的老式雕花木門,圖案是熟悉的三頭鳶尾,裴染遠遠地就看見,不止下面的門縫透著光,門把手下方,還有一個透光的小洞。 門上裝著的是老式的銅鎖孔,和這幢莊園的其他東西一樣,不知有幾百年歷史了。 裴染看看左右,悄悄把眼睛湊在鎖孔上。 鎖孔能看到的范圍有限,不過還是能看到,里面是一個會客室一樣的地方。 墻壁上貼著深色的木制護墻板,房間里擺著造型復雜的軟榻和鋪著繡花軟墊的高背椅,照明的是擺在桌子上的銅制枝形燭臺,點著幾支蠟燭。 明明手環就可以照明,他們居然還在用這種古老的方式。 房間里有人,還是好幾個。 其中最顯眼的就是幸吾弦。 他兩條長腿舒適地大開著,深深地陷在一張有靠背 的軟榻里,靠在靠背上,半瞇著眼睛,從裴染的方向,只能看到他的側面。 在他的正前方,一把椅子上,綁著一個中年男人。 就是這個人,正在喘著粗氣,發出一聲接一聲的悶哼。 他渾身上下都是血,衣服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像被血水泡過一樣。 在他旁邊,有兩個幸吾弦的手下,其中一個手中握著一把奇怪的工具—— 十幾公分的長棍型,金屬質地,一頭有一條豎刃,看著很像是一把削皮刀。 裴染以前在地堡世界,曾經看過有人拿類似的工具削土豆皮,把它的豎刃貼在土豆有弧度的表面上,按緊,順勢一拉,一長條土豆皮就削下來了。 這人正在用這樣一把刀,按在中年男人裸露的大腿上。 就像在削土豆皮一樣,他刷地一拉。 人的腿不是土豆,皮膚要柔軟得多,但是刀刃相當鋒利,也能削得下來長長的一片。 中年男人從喉嚨深處嘶啞地叫了一聲。 叫了,卻還活著,沒有爆炸。 只是他的胸膛起伏,一下一下地喘著粗氣,大冬天的,臉上的冷汗混雜著紅色的血水,一起往下淌。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割得破破爛爛,胳膊、腿和胸膛都露在外面,像是已經被削了一陣子的皮,到處都在汩汩地冒著血。 千刀萬剮,他們在詮釋一個現代版。 裴染心中琢磨:問題是,這人為什么能安全地出聲呢? 她的眼睛湊在鎖孔上,機械蜘蛛什么都看不見,悄悄地爬到裴染肩膀上。 w問:“里面在干什么?” 裴染回答:“就像你想的那樣,少兒不宜?!?/br> 她偏頭讓開鎖孔。 機械蜘蛛爬近她的脖子,腳爪牢牢地抓住她肩上的衣服,把眼睛湊上去。 里面的少兒不宜,和w以為的那個少兒不宜,不太一樣。 w沉默。 剛剛裴染幾秒一個地處理掉幸吾弦的保鏢時,w心中還是覺得,稍微有點超過他的接受程度。 他是聯邦的安全代理人,原本每天都在按照系統內寫定的各種法律和規則行事,裴染這種一個接一個的叢林惡斗式殺法,就算在他看過的卷宗的兇殺案里,都沒怎么見過。 但是看見眼前這種場景,w開始覺得,幸吾弦的這些手下死得不算冤。 他們的手段熟練,神情漠然,視活人如死物,看來這種事早就不知做了多少回了。 w:“他們像是在逼供?!?/br> 裴染覺得也是。 幸吾弦在這種危險的時候,帶著手下來到離島的莊園,在這里搞嚴刑逼供的這一套,一定是為了點什么。 裴染:“不知道他要逼人供出什么東西?!?/br> w淡淡道:“權力,錢,除此之外,也不會有什么別的東西?!?/br> 說得也對。 裴染心想,不過在權力和錢以外,幸吾弦好像還對一樣東西很上心,就是式歌冶。 里面忽然有人說話了,是幸吾弦的聲音。 “你的rou我真的沒什么興趣……” 他竟然也能開口說話。 機械蜘蛛非常自覺,立刻挪開,把鎖孔讓給裴染。 裴染湊過去,看見說話的確實是幸吾弦。 他的語氣平靜悠閑,“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立刻就放你走?!?/br> 他確實是在逼供。在這間房間里,逼供的劊子手,被逼供的倒霉蛋,竟然都能出聲。 裴染再掃視一遍,忽然看到,就在桌上的枝形燭臺旁邊,擺著一樣小東西。 純白色,圓乎乎的,像個電子鐘似的。 這臺儀器,裴染見過。 昨天中午,幸吾弦被w扣在黑井的西出口搜身時,這臺儀器就裝在他們的行李箱里。 當時搜查的士兵要求他們報出儀器的商品名稱和生產廠商,賣保險的報不出來,說是他們自己定做的。后來還焦頭爛額地到處打電話,想找關系蒙混過關。 按w的說法,他們最后找巴瑟威特批,才成功地把它帶出來了。 這臺小儀器沒有屏幕,只亮著兩盞綠色的小燈,小燈上面仿佛有圖標,這么遠,看不清是什么。 裴染把鎖孔讓給w,“看桌上的那臺白色儀器,你能看清上面的圖標嗎?” 機械蜘蛛只看了一眼,就說:“兩盞亮著的燈上,一盞的圖標是一把傘,另一盞是一把鎖,沒亮的圖標是一個半身人像的輪廓,中間有把鎖?!?/br> 不知是什么意思。 裴染問w:“這會不會是一種裝置,就像給黑井加上屏蔽層一樣,也能在某個范圍內加上屏蔽層,這樣在里面就可以說話了?” w回答:“有可能。國防部沒有這種東西,屏蔽層發生裝置造價昂貴,國防部不會去花大價錢去做一個只能覆蓋小范圍的屏蔽層發生裝置,但是理論上應該是可行的?!?/br> 國防部沒做,有人做了,幸吾弦這里就有一個。 帶著這種裝置,隨時給自己制造一個安全范圍,就算離開黑井也安枕無憂。 房間里,中年人還在粗聲喘著,聲音沙?。骸拔抑赖亩家呀浉嬖V你了。沒了。真的沒了?!?/br> 幸吾弦一副耐心耗盡的樣子,抬了抬手指頭。 那名保鏢立刻把削皮刀按在中年人的大腿上,刷地一下,再來一刀,削下血淋淋的一長片rou。 第94章 中年男人一聲控制不住地慘叫, 頭歪向旁邊。 幸吾弦轉過頭,向身后示意。 賣保險的西裝筆挺,走進了視野。他過去仔細查看了一下,說:“還沒死。暈過去了。給我水?!?/br> 他也可以出聲說話。 一個身材魁梧的保鏢上前, 遞了一杯清水給他。 遞水的保鏢, 裴染沒見過, 并不是幸吾弦這次帶過來的人中的一員??磥磉@座莊園里,或者這間房間里, 人數比裴染計算的要多。 鎖孔的視野有很大的死角,里面情況不明。 裴染離開鎖孔, 轉頭看看周圍。走廊里仍然黑暗而安靜,沒有人影。 一個辦法是立刻踹開門, 對著幸吾弦開槍, 可是這就意味著, 接下來要同時對付房間里人數不明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