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王秋遲笑了笑,道:“不敢當,只是你們的白干太烈了,王某有些承受不住?!?/br> 付霽看著那個漂亮的紅泥茶壺,有些好奇,她仰頭問身邊的付祂:“將軍,那是酒嗎?” 王秋遲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他酒杯遙遙敬向付霽:“小丫頭也想喝一杯嗎?” 付祂替她擋了下來,謝清塵指摘他:“小屁孩那么小,你給她喝什么酒,真是居心不良?!?/br> 王秋遲連聲應好,他又斟了酒,道:“是是是,王某唐突了,自罰三杯?!?/br> 飲了酒,他溫潤的面龐浮現了幾分薄紅。 “王氏送糧的車也到了,不日后王某就要告辭了,這段時間多謝子牧和將軍的照拂了?!?/br> 謝清塵愣了愣,像是沒想到他突然說出這番話來。 付祂讓付英也拿了白干來,謝清塵像是有些郁悶,也讓付英給他拿酒。 王秋遲卻擋住了要去拿酒的付英:“別給他拿,他酒量不好,易醉?!?/br> 謝清塵漲紅了臉,他開口道:“你胡說些什么,我可是滄州土生土長的人,酒量再怎么說也比你這個半吊子好?!?/br> 付祂敬了王秋遲一杯,她道:“多謝督尉送糧賑濟滄州,這份恩情,付某和滄州的百姓記在心里?!?/br> 王秋遲搖了搖頭,他又飲了口酒,酒意使然,他那平素總是笑意清淺的眸子流露出了幾分不舍:“此去一別,又不知何時才能相聚?!?/br> 他像是對付祂說,也像是對自己說:“不要忘了我們的盟約?!?/br> 第14章 招降 池海在謝氏府里等了三天。 自那日他在安嶺縣衙慷慨激昂一番煽動之后,那個女人便將他私自扣押了下來,關到了謝府中整整三日。 衣食照常,既不苛待,也不見得有多優越,像是對待最普通的門客一樣。 他不知道付祂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每次想要從送飯菜的小廝嘴里套話,那小廝卻守口如瓶,只字不提。 他想要出去,門口又有侍衛把守,將他拘于這一方四角天地。 等了幾日,池海逐漸煩躁,他日日在院子里踱步,尋找解脫之法,卻依舊遍尋不得。 這種煎熬幾乎讓他抓狂,像是一個等待凌遲的刑犯,那把刀高掛頭頂,將懸未懸。 終于,今日小廝送飯菜進來時,池海將那一桌飯菜掀翻,語氣不善:“姓付的到底什么居心?” 小廝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像是沒料到他會突然發難。 “讓她來見我,不來我便不吃飯,看咱倆誰熬得過誰?!?/br> 小廝進來通報的時候,付祂正在看王秋遲教付霽習書寫字。 小姑娘貪玩,興致來時纏著王秋遲教她習字,這會兒又覺得索然無味。 “練筆需專注,不可走神......”王秋遲看付霽心不在焉,提點道。 付霽點了點頭,強撐起精神提筆作書。 付祂看她行書拖拉不連貫,皺眉道:“下筆切忌拖沓,一鼓作氣方能行云流水。行軍打仗也是一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方能克敵?!?/br> “將軍,池海要見您?!庇腥诉M來通報。 坐在書案對面的謝清塵正批著各地呈上來的文書,聞言,偷偷抬眸瞥了這邊一眼。 付祂道:“知道了,我現在就去?!?/br> 走到門口時,她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轉頭道:“別偷懶?!?/br> 謝清呈和付霽齊齊點頭。 待付祂走后,謝清呈用胳膊肘拐了拐王秋遲:“走了嗎?” 王秋遲從窗戶的縫隙里向外窺探,確認付祂走后,道:“走了?!?/br> 謝清塵和付霽同時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將軍怎么這么嚴格啊,我就提了一嘴,現在日日讓我練書,練不完就不能出去玩?!?/br> 謝清塵沒好氣地回她:“你這還算好的,自從父親回京甩手之后,這偌大的滄州就丟給我一個人,事無巨細,親力親為。這還不算,每每處理公務的時候,付祂都要在一旁守著我,生怕我偷懶,美名其曰一家之主需事事躬親,真是可憐我,生的一個勞累命?!?/br> 兩人對視一眼,仰天長嘆,感懷命運不公。 王秋遲拍了拍付霽的小腦袋,笑道:“別怨將軍現在嚴格,成將才之前須得做兵卒,做兵卒之前須得通戰法,通戰法之前須得學兵書,學兵書之前須得能識字,將軍這是在把你當將相之才培養呢?!?/br> 付霽將他的手打掉,憤憤道:“摸頭長不高!” 王秋遲笑瞇瞇地看著她,道:“早先在學宮時子牧日日都跳起來打我的頭,也沒見我比他矮,可見這是歪理邪說?!?/br> 付霽訕訕地收回了手,道:“那你可真抗揍?!?/br> 王秋遲笑著看了謝清呈一眼:“應該的,子牧打我,正說明了他疼我,把我放在心尖上?!?/br> 謝清塵咬牙切齒:“揍你不是沒有理由的?!?/br> 比如他現在就想跳起來揍這個滿口胡話的人。 “別別別,子牧?!蓖跚镞t笑意更甚,親呢道:“伸手不打笑臉人呢?!?/br> 謝清塵冷冷道:“把你打哭了就不算打笑臉人了?!?/br> “......” 謝府某處僻靜院落里。 付祂推開門,甫一抬眼,便看到了院中站著的池海,神色倨傲,卻隱隱有著怒氣。 “姓付的,把我關在這算怎么回事,有本事欺瞞主上,沒本事堂堂正正地面對我嗎?還是說,你根本無顏面對黃軍王,面對我們這些黃甲軍舊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