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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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櫥窗外看到一個白色的蛋糕。 表面光滑沒有任何紋路,在光下有些雪亮的碎閃,非常漂亮高貴。 它斜切出來一塊,供路人觀賞,夾層中有黑色的巧克力流心溢出來。 孟秋不知怎么看出一團污遭甜膩。 她停頓片刻,走進去,指了指,說:“我想要那個?!?/br> 她拎著蛋糕回到嘉霖,在下午五點,逃跑前四個小時。 接到了趙曦亭打來的視頻。 孟秋提前料到了,早就換上了睡衣,乖巧地坐在書房里。 趙曦亭那邊燈光通明,遠處有嘈雜聲,聽著中英混雜,還有幾句粵語,林林總總場子意外高端起來。 他像在躲熱鬧,坐在角落的軟座據點,背后繁復的油畫背景典雅艷麗。 他似有些困倦,長指抵著鼻梁,將眼睛隔出來,黑亮的,托腮瞧她,“一個人呆著無不無聊?” “用不用我陪你會兒?” 孟秋心口縮了縮,不想正面回復,“你那邊結束了嗎?” 趙曦亭環顧了一圈,像對眼前富貴流油的場面興致缺缺,精簡道:“沒,只是中場休息?!?/br> 他一頓,像是突然興起,“要不不拍了,回酒店和你視頻?” 孟秋聽到這個提議,渾身的神經一瞬間跟被打劫似的。 那視頻是陪她嗎? 分明是攔路虎。 她慌得要命,轉動腦子想借口,面上還是像以前一樣。 她把手機靠在電腦邊,讓他完整地看著自己,視線埋在書上,輕聲說:“我一個人沒關系的?!?/br> 趙曦亭“嗯”了聲,似有些懶動彈,沒真說走就走。 他一只手拿著手機,黑眸掛在她身上,隨意聊,“剛給你拍了幾件,也不知道合不合你意,喜歡就放著,不喜歡你自己拿去送人?!?/br> “這次沒什么特別好看的,哪天等你不上課的時候,帶你來拍,嗯?” 孟秋沒吱聲。 有一瞬間她想答應,讓他覺得乖巧。 后來想想,過于乖巧反而反常。 她就當沒出國這回事,拿正常的態度和他聊。 正常就是不拒絕不答應。 趙曦亭靜靜地看著手機屏。 小姑娘坐在亮堂的暖色燈下,低著頭,仿佛剛洗過澡,長發披散下來,飽滿的唇淺淺闔著。 有些東西,嘗過滋味,就想一嘗再嘗。 他眼睫眨得很慢,眼底的黑裹著她,“我今天回不來,要不開著視頻睡吧?!?/br> 孟秋聽他這一時興起,腳趾驀地繃緊了,不知道怎么回他。 即將逃離的興奮和不知怎么拒絕的慌亂混在一起,粘稠地往心臟擠壓,窒息得快爆炸。 她兩條腿局促地貼著,幾乎想從他眼皮底下跑開。 趙曦亭黑眸專注地看著屏幕,等不到答案,又“嗯?”了一聲。 孟秋睫毛亂眨,出畫面拿了個水杯,緩一緩亂成一團的情緒。 她看自己的臉緊張粉了,溫聲說:“會睡不著的?!?/br> 趙曦亭輕笑了下,像二月窗里探出來的桃花枝,“當面都抱著睡過了,開視頻這么害羞???” 孟秋咽下水,飛快地找好理由,輕聲說:“我不太習慣手機屏幕亮著?!?/br> 趙曦亭唇邊噙著弧度沒說話。 過了一陣,孟秋忍不住問:“嘉霖你裝了攝像頭么?” 開視頻睡跟監控有什么區別。 “你待著好好的,我監視你做什么?” 趙曦亭烏眸里的影子跟著他低頭的動作下陷,說不清表情像褪色的相片還是春景,總之挺寡淡。 “剛就想睡覺聽個你的聲兒?!?/br> 孟秋想到之前她和林曄打電話,后面他也承認了有攝像頭,輕聲說:“你上次就……” 趙曦亭鼻尖撲出輕笑,“那是真趕巧?!?/br> 他一頓,黑眸抬起來,唇還是彎的,嗓音跟沒骨頭似的,有些混不吝:“你要到我給你裝攝像頭的程度,孟秋,那是會挺不好過的?!?/br> 孟秋在他眼底下,頭皮麻了一陣,眼睫怯怯地顫著。 她手機微信震了震,眼一挪,看到是剛才她發給葛靜莊的消息回復了。 趙曦亭見她分心,百無聊賴,隨意一問:“誰給你發消息?” 孟秋把上面自己發過去的刪了,攝像頭對準電腦,讓他直接看。 沒刪之前的對話是: ——晚上有沒有活動呀? ——去吃飯? 刪了之后,只剩下葛靜莊的。 ——去吃飯? 趙曦亭像是關切,溫聲問:“還沒吃?” 孟秋點點頭。 趙曦亭眼皮一挪,看了眼她的睡衣,“看你這身,我以為你吃了,你要懶出門,我讓人給你送?!?/br> 她下意識抗拒。 這怎么行。 那掛不了視頻了呀,白發消息了。 孟秋看向屏幕,瞳仁軟而輕,搭在他眉眼間,仿佛乖巧,用目光和他商量。 “不用了?!?/br> 小姑娘平日晚上都被他拘著,沒什么出去的機會。 他瞧了聊天記錄,沒想在小事上和她糾纏,“回來發消息,別讓我擔心,聽到沒?” 孟秋“嗯”了一聲,拿起手機站起來,“那我先走了?!?/br> “好?!?/br> 孟秋說完話,突然有些恍惚,又抬起頭,看了他一會兒。 男人面容英俊得像造物主最富野心和綺麗的筆法。 有人找他說話。 他側臉應了兩聲。 就是這兩聲,他錯過了她看他的那幾秒。 再也別見了。 孟秋心想。 - 到八點多的時候,孟秋準備出門。 或許各種情緒在等待逃脫時清掃完了。 孟秋感覺這一刻的心情居然是干凈的。 像被水洗過,一種清朗的,緩緩流淌的寧靜。 她按部就班的。 按照在腦海重復一萬遍的計劃。 走到每一步該走的位置上。 她確實什么都沒帶。 穿著一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服。 比搬進這套房子簡單得多。 她把手鐲也摘下來了,抹了好幾遍洗手液,剛摘下來那會兒整片皮膚都是紅的。 有時候她都覺得趕巧。 這鐲子分明不是為她打造的,但冥冥之中,跟量身定制一樣合適。 夜幕已經悄然降臨。 她把蛋糕拎到門前的案幾上,壓了張紙條在下面。 寫了字的。 她看著那行字好一會兒,有點報復的快感。 房間里的燈都關了,她正要走,遠處手機屏鬼魅般亮起來。 是一條微信。 她走過去看了看。 他發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