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他清冷撩人/嫁給清冷表哥 第6節
書迷正在閱讀:吞沒[京圈]、沈醫生又在釣老婆、編造神話從種樹開始、當修真界小怪物穿進喪尸堆后、為獸神獻上盛世[基建]、穿越之獸人王國好種田、穿書后失憶A只想回家貼貼、亂世扶她行、詭計多端的她參加戀綜后、和影后傳緋聞后我爆紅了
而裴陸氏似是認命,竟也不掙扎就任由婆子們動作,只是臨去前望向姜姒的目光極其陰冷。 “姜侄女,是伯父我管家無能,是我裴家對不住你??!讓你受此委屈!” 裴父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語氣滿含歉意道:“此間一應前因后果我已提前去信與你母親解釋清楚,過后也必定親自登門道歉?!?/br> 他頓了頓,接著道:“只是,雖說由大郎替瑾兒迎親是權宜之計,可婚姻之事不是兒戲。一是為兩家的聲譽考慮,二么,你是個好孩子,伯父從小看你長大,也是真心想你做我裴家兒媳的?!?/br> “若侄女不嫌,我這大郎今后……” 一旁的青年突然出聲道:“父親?!?/br> 裴父被人打斷,眉頭微皺似是不悅,“何事?” 裴玨冷冷道:“所以父親就想這么遮掩過去是嗎?對著差點喪命的苦主,未免歉意淺薄了些?!?/br> 坐在輪椅上猶在愣神的姜姒自是也聽見了這番話,抬眸望向了青年,沒料到裴玨身為裴家人卻站在這邊為自己說話。 裴父沉默半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 夜漸深,裴家父子二人似是還有話要說,紅蕊便先推著姜姒回了清涘院內的新房。 只是紅蕊剛扶著自家小姐安頓下,便聽到自家小姐說道:“改日將方才收到的那些鋪子地契尋機還給裴家吧?!?/br> 紅蕊聞言不樂意了,不忿道:“裴夫人不僅想算計您嫁給三公子的牌位,還想讓您陪葬!就算是報到官府去,那咱們也是在理的呀!要不是姑爺替小姐出頭要個公道,裴老爺還想息事寧人呢!” “現在只是賠了些鋪子地契罷了,小姐收下便是了,權當傍身?!?/br> 姜姒搖了搖頭,啞聲道:“裴夫人喪子之痛入骨,恨我也是當然。裴大公子是正人君子,可這些錢財我確實不能收下,否則難以心安?!?/br> “畢竟,三表哥已逝?!?/br> 想到這,姜姒略有些恍惚。 自小便相識的表哥,還是自己的未婚夫婿。原以為雖受了重傷,可未傳出哀訊,她便以為尚有轉機。 后來,裴家提出沖喜,她以為一切都在朝著好轉的方向,可現實告訴她,那不過是可怖陷阱外的美好假象。 再后來,有人突然一把撕開了假象,將殘酷的事實告訴她,告訴她那個熟悉的人早已不在,那日城外便是最后一面,最后一眼。 抬手摸了摸心口。 很奇怪,那里仿佛下了一場遲到的秋雨,涼涼的,濕漉漉。 最初知道消息時的心臟那陣抽疼過去之后,唯余一片空茫,明明很難受,卻又說不清是哪里難受。眼睛很澀,卻偏偏怎么都哭不出來。 “小姐?!奔t蕊語氣似有遲疑。 姜姒撫著心口的手指頓了頓,抬眼望了過去,眼神詢問何事。 “剛才在祠堂里,姑爺為何說什么供詞不供詞的???而且,裴老爺好像不想讓姑爺繼續說下去的樣子……” 姜姒默了默,啞聲道:“許是你的錯覺呢。還有,莫要再叫姑爺了,還是喚大公子吧。時候不早了,我有些乏了,歇息罷?!?/br> 永遠把自家小姐放在第一位的紅蕊聞言,自是無有不是,應了一聲,立馬拋開了那些疑惑,伺候著姜姒洗漱睡下。 因著如今姜姒和裴玨的尷尬關系,紅蕊索性便也不離新房,直接在旁邊的小榻上鋪了被褥安置了?;蛟S是今日為著婚禮忙進忙出累到了,不一會兒,便傳出了綿長而又平穩的呼吸聲。 只是躺在床上的姜姒雖閉著眼睛,卻仍舊想著心事,鴉羽般的睫毛微顫,思緒如浪花翻涌。 她并不是傻瓜,紅蕊能注意到的,她自是也察覺到了。 聽裴玨所言,她與三表哥城外遇匪一事似是與裴陸氏有關。 若是當真如此,那裴父為何僅憑裴玨的三兩句話便痛快地給出了裴府三分之二的鋪子地契以作補償,似乎也不難理解了。 但是,她仍心存疑慮。 如若歹徒真與裴陸氏脫不開關系,那她為何當日在城外遇襲前瞧見了似是胞姐姜瑤的身影? 母親又為何匆匆送走姜瑤,又將姜瑤親近的丫鬟打發走? 還有那莫名死在莊上的墨竹…… 一切的種種,似是籠在一層厚厚的白紗之后,隨風忽遠忽近,摸不著,也叫人瞧不真切。 姜姒不知道的是,留在祠堂內的裴家父子二人,正為此事對峙著。 第6章 衍之愿護表妹一世 裴府祠堂。 下人們按照裴父的吩咐一律退出了院外候著。 今晚的府中,可謂是人人噤若寒蟬。 無論是丫鬟或是小廝,都生怕一個不小心觸了主子的霉頭,成了下一個被拖出去的方嬤嬤。 雖然他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但連夫人都被發火的老爺關去靜院勒令閉門思過了,再加上府上又來了位新少夫人。 即使三少爺的婚約不知何故變成了大少爺的婚約,但這些也不是他們下人們應該管的。 做下人么,安分守己,只需知道嫁過來的姜家二小姐自今日起是府里的主子,便足夠了。 有那機靈的小廝兩兩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地朝著清涘院的方向努努嘴。 這府里的天兒,怕是要變咯! 祠堂內。 裴父眼神沉沉地望向下首之人,“方才你當著眾人的面想做什么?事情已經發生,追究責任有何用處?!扯出你母親只會平白抹黑了裴家的名聲!” 裴玨淡淡道:“我母親二十年前已經故去了,父親指的是誰?” 裴父冷笑道:“不必裝傻,那關押在獄中的兩名山匪昨夜已經在牢中畏罪自盡,此事到底為止,莫要再追究!” 裴玨輕聲道:“裴瑾怕是沒料到所謂的父子情深和聲譽相比輕如鴻毛?!?/br> 想起那被無辜殃及而喪了命的三兒子,裴父頓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但仍堅定道:“要怪就怪他有個不知輕重惹是生非的娘吧!今后莫要再提!” 似是瞧見裴玨眼中的冷漠,裴父放緩了語氣,諄諄善誘道:“退一步說,就算你執意追究,可姜丫頭和瑾兒是自幼的情誼,哪怕看在瑾兒的面上,想必姜丫頭也是與我一樣的想法,不忍他的親生母親遭受牢獄之災?!?/br> 聽見這句話,裴玨眸光微不可見地顫了顫,臉上的神情愈發冷淡。 見狀,裴父似是回憶起了什么,繼續道:“剛才我和姜丫頭提的話也是真心的,你以前不是喜歡……” “父親?!迸岖k終于出聲打斷道。 “人不是可以被推來推去的物件?!?/br> 裴父一愣,嘴唇微動想再說些什么,可裴玨似是不耐再繼續應付,留下這句話便揮袖離去。 空蕩蕩的祠堂內,只余裴父一人,以及供桌上一排排沉默的靈位。 ———— 翌日清晨。 因心里裝著事兒,姜姒早早地便醒了,睜著發澀的眼睛愣愣地盯著頂部的床幔,神思不屬。 外面的天色尚早,一切靜悄悄,可不知怎的翻來覆去就是無法靜下心來,昨日的一幕幕來回交替在腦中浮現,讓人心煩意亂。 “小姐是醒了嗎?”外間傳來紅蕊刻意放輕的聲音。 “進來吧?!?/br> 紅蕊拎著一個瞧起來便頗有分量的食盒輕輕推門進來,嘴里打趣道:“大公子一早便吩咐府里的大廚房備下了小姐愛吃的早膳,一直在院里的耳房里用小碳爐溫著,小姐一起床便能用上,不必等府里……呀!” 紅蕊瞧見自家小姐略微紅腫的眼睛,小心道:“小姐……” 姜姒坐起身,迎上紅蕊擔憂的目光,抬手碰了碰眼角,轉過頭才發現不知何時濕了一片的軟枕。 她放下手,半晌才抬起頭朝著紅蕊露出一個安撫的笑,“無事,吃早膳吧?!?/br> 紅蕊心中嘆氣,嘴上卻歡快地應聲,伺候著自家小姐簡單洗漱了一番后,便將其推著輪椅來到桌前,從食盒里端出一樣樣精致的早食,盡量用輕松的語氣道: “雪霞羹,糖蜜糕,茭白鲊,還有小姐最愛的蓮子酥!” “小姐,我冷眼瞧著大公子挺好的呀。而且既已拜過堂,小姐不若安心做少夫人便是,裴家可不敢賴賬,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兒的!” 紅蕊頓了頓,小心地打量著自家小姐的臉色,繼續道:“三公子想必也是希望小姐能有人照顧的?!?/br> 姜姒望著一桌尚散發著熱氣的早食,目光有些飄遠,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輕聲道:“先用膳吧?!?/br> 紅蕊無奈地哎了一聲。 用完早膳后,紅蕊正拿著釵環比劃著,琢磨著給自家小姐梳個什么樣的發髻合適,門外便傳來了丫鬟們的稟報。 “少夫人,大少爺在隔壁書房,說等您梳洗好了便一起去給老爺請安?!?/br> 紅蕊聞言,轉了轉眼珠,琢磨片刻,從箱籠里找出一件朱紅石榴纏枝紋樣的裙子,又從首飾盒里翻出兩件點翠銜珠的小釵在姜姒的頭發上比劃著。 姜姒見狀無奈道:“不失了規矩即可,不用太花費心思。若不是裴伯父尚不愿公開三表哥的哀訊,我本連這過于艷麗的衣裳也不該穿的?!闭Z氣微嘆。 紅蕊此時卻不肯如姜姒的意,嘴里搪塞著,動作卻很麻利,絲毫不見含糊,不一會兒的工夫便將姜姒從上到下收拾得漂漂亮亮的。 見時辰差不多了,姜姒便吩咐紅蕊推著輪椅出門,卻沒料到一抬眼,裴玨已在幾步之外的臺階下候著了。 也不知來了多久,挺拔肩頭上的衣衫似是沾了晨間的露珠微微泛著潮濕。長身玉立,目光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聽見動靜朝她望來,眸中碎星流轉。 “阿姒,晨安?!?/br> 再次聽見這樣親密的稱呼,姜姒一默,客氣道:“大公子不必如此,現下沒有外人?!?/br> 因姜姒喜靜,清涘院內的丫鬟們都被紅蕊打發去了外間,此時院內只余她們三人。 她的言下之意是,不必為了在下人們面前掩飾婚事的蹊蹺而故作熟稔。 裴玨的目光在少女微紅的眼角上停頓了片刻,眸中情緒翻滾,卻轉瞬間被掩蓋下去,垂下眼簾,上前接過輪椅的扶手向院外推去,紅蕊退到三步之外緊隨其后。 晨間從竹間穿過來的微風尚有些涼,其中似有若無地夾雜著些許清冽的雪松氣息。 輪椅壓過的青石路上,落葉被帶起微微打著轉兒。 頭頂上方突然傳來裴玨的聲音,“并非故作熟稔?!?/br> 聽見意料之外的話語,姜姒一愣。 “我也是你的表哥,不必如此生分?!鼻咫h的嗓音聲線略低,好似帶著幾分不一樣的意味。 姜姒聞言垂眸,放在膝上的手指不自在地蜷了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