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他清冷撩人/嫁給清冷表哥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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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忍不住揶揄一番。 紅蕊跺著腳嗔道:“我是替小姐委屈?!?/br> “而且我都打聽過了,裴老爺并裴大公子,竟是昨晚才連夜趕回上京府里的。裴大公子么,長年隨軍駐守在千里外的青州,腳程慢些也屬正常,而且與裴三公子又不是一母所出,就算不來都在情理之中?!?/br> “可裴老爺是一直在臨近的禹川府衙內公干的呀!離上京不過兩三日的工夫駕車便到,作甚么昨晚才歸家?” “這不擺明了是不重視這門親事么!” 姜姒倒是顯得一幅心不在焉的模樣,輕聲道:“裴伯父許是事忙?聽說最近邊關不太安穩,裴伯父又身居軍器署要職,八成是在為此事忙碌?!?/br> 紅蕊猶自不平,卻也不想大喜的日子壞了自家小姐心情,便不再多言。 只是在紅蕊沒看見的時候,姜姒略微出神地望向窗臺的方向,若有所思。 待到裴府的人再三催妝后,便是要出門了。 臨出門前,姜姒卻又猶豫再三,終是差使紅蕊去姜父的書房中取一物隨她出嫁一同帶去裴府。 紅蕊聽完吩咐,沒多說什么,一臉復雜。 只是沒想到紅蕊剛至姜父的書房門外,便見到姜夫人身邊的冬青捧著約莫臂長的盒子已然候在了那里。 “夫人一早讓我候在這里,說要是二小姐遣人來取便物歸原主?!?/br> 紅蕊小心地接了過來,入手頗有些重量,沉甸甸的。 從外面看上去盒子已經很有些年頭了,上面的灰塵雖然被人擦拭過,但還是留下了些許歲月腐蝕的痕跡。 紅蕊珍重地抱著手里的盒子,忽然就有些看不懂她們這位夫人了。 ————— 姜府外,正是鑼鼓喧天,處處張掛著紅色的綢緞。 十里紅妝,迎親的隊伍從街頭排到了街尾。 拜別姜夫人后,姜姒身著繁復的嫁衣端坐在輪椅上,被紅蕊并幾個丫鬟們簇擁著推出了門。 不似平日里不施粉黛的模樣,姜姒一向蒼白的臉龐因著胭脂的緣故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嫣紅,卻是少了一份冷淡,多了一份嫵媚。 雖有頭上的紅紗遮擋,但姜姒仍能感覺到四面八方投過來的目光,或是好奇或是善意。 她一向不太習慣這些陌生而探究的視線,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攥緊。 身后的紅蕊俯身悄悄道:“前面那個便是裴大公子了,他替姑爺來迎親?!?/br> 紅蕊似是頓了頓,后半句嘀咕淹沒在嘈雜的人聲中,“看起來比姑爺還要俊俏許多,就是氣勢忒唬人了,總感覺冷颼颼的,好歹大喜的日子呢,怎的也不笑一笑?!?/br> 姜姒側耳聽著,抬眼望向臺階下面。 隔著一層紅紗有些看不真切,她只隱隱見著府外圍了一支隊伍,為首之人高高坐于馬上,身姿欣長。 姜姒想:那應該就是裴府的大公子裴玨了,幼時相處便少,如今多年未見,屬實陌生得緊。要不是紅蕊提起,她都快忘了裴府原有兩位公子在。 “吉辰已到,請新人上輿!”是喜婆在催新人上轎了。 只不過,喜婆似是第一次見著坐在輪椅上出嫁的新娘子,一時沒轉過彎來說瓢了嘴。 周圍的空氣沉寂了一瞬,又被隨行的儐相打著諢兒炒得熱鬧起來。 姜姒抿了抿唇,想起府外的臺階是有斜坡在的,便想吩咐身后的紅蕊就這么推自己過去,結果剛想開口便聽得眾人驚呼一聲。 蹙眉望去,原是不遠處的裴玨竟一個動作干凈利落地翻身下了馬,朝著這邊徑直走來。 身后似乎有人拉著袖子想勸阻道:“不合規矩啊大公子……”卻被裴玨側身避開,轉瞬間便闊步走到了跟前兒,向她遞出手來。 姜姒垂眸。 眼前的手掌寬闊有力,虎口處附有薄繭,卻又不似一般武將粗糙難看,修長的手指線條勻稱,骨骼白皙如玉。 她掩蓋在層疊嫁衣下的指尖微動,緩慢遲疑地放了上去。 唰—— 出乎意料的動作讓她一聲低呼,卻是被裴玨一把抱起。 姜姒微驚,突然的凌空讓她有些不適,不自覺抓緊了身前人的臂膀。 恰好一陣秋風拂過揚起了頭上的紅紗,姜姒抬眼便撞進了一雙璨如寒星的漆黑雙眸。 無端的,今晨以來一直平靜的心緒忽而泛起了波瀾。 裴玨穩穩地橫抱著她下了臺階,又小心地放到了轎攆上。 姜姒略有些不自在地端正了身子,理了理微亂的裙擺,卻不想低頭的間隙,裴玨低聲說了一句話。 姜姒微怔,不待反應些什么,他已然放下了轎簾。 兩旁的鑼鼓聲更加熱烈地響起,紅色的轎攆微微一晃,帶著新娘子啟程了。 激昂的嗩吶吹吹打打地在前開路,迎親的喜婆跟在轎旁,笑瞇瞇地高聲說著一籃子的吉祥話。 丫鬟們拿著一早備好的銅錢墜在隊伍后方,滿地的喜錢惹得孩童追在后面蹦蹦跳跳。 街道兩旁的百姓們也都探頭探腦地望著這支迎親的隊伍,指著那一臺臺的嫁妝,一臉好奇。 紅蕊望著這番熱鬧的場面,面上也露出笑來。轉頭悄悄掀開簾子,想讓自家小姐也瞧一瞧外面,卻見到姜姒靜靜坐在轎中,清麗臉龐不見喜色,只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禁疑惑。 “小姐怎么了?” 姜姒搖了搖頭,“無事?!?/br> 她只是在回想剛才那道清冽如玉石般的聲音,才一時出了神。 ——今日事急從權,無論稍后發生何事,裴家定會給表妹一個交代。 到底是什么事兒? 而且,他方才喚她,表妹? 從來習慣了只有裴瑾一人如此喊她的姜姒睫羽顫了顫,不自在地攥緊了袖子。 第4章 姑爺叫得可真親切 因著裴姜兩家的婚事,今日的上京城里可謂是人氣十足。 長長的迎親隊伍里又是鑼鼓又是嗩吶,一路吹吹打打,繞著各大繁華的主街足足轉了兩圈才奔往裴府。 路邊的行人閑來無事便也墜在后面湊份熱鬧,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指著花轎打趣,猜著新娘子是否此刻已在轎中羞紅了臉。 只是,隔著一道簾子,誰也不知轎內的新娘子此刻不但面無喜色,反倒微微蹙起了眉,似是心事重重的模樣。 姜姒不自覺地咬了咬唇,翻來覆去地思忖著方才裴玨所言到底是何用意。 什么叫做無論發生何事? 她略微靜下心來,思及這段時日以來的種種,從和裴三郎一起遇匪,到裴夫人上門提出沖喜,再到之前收到的那盒點心…… 零落的珠子串成線,之前一直被刻意壓在心底的猜測隱約再次浮上岸來,可姜姒又覺得荒誕到不敢置信,一時之間只感覺心神都在隨著顛簸的花轎而在空中晃晃悠悠,難以落地。 只是迎親的路程再長也終會抵達終點。 花轎微微一晃,在裴府門前緩緩落地。 “請新人下轎!”喜婆高聲道。 轎外傳來馬兒的嘶鳴聲,不過片刻,姜姒望著被輕輕掀開的轎簾,還有那再次遞至眼前的雙手,不知怎的,突然心定。 事已至此,還能如何呢? 有道是,既來之則安之。 于是,當姜姒再次像個易碎瓷娃娃被裴玨抱在懷中一齊跨過火盆抱入府,再接著一路抱進喜堂的時候,已不像方才出府時那般不自在了。 只是待到新人行禮拜堂時,裴父所言還是如晴空驚雷般讓姜姒呼吸霎時一屏。 “今日是我長子裴玨迎娶姜家幺女的大喜日子,恭請諸位來客見證,還望莫要拘禮?!?/br> 嘩—— 低聲的私語瞬間炸開,眾人面面相覷。 “不是一直說是裴家三郎裴瑾和姜家結親么?怎的突然換了個新郎官?” “我就說哪有大哥替弟弟迎親的道理嘛!” “哎,自從上次出事兒今日裴三郎都沒現身,你們說該不會是……”來客們私下互相悄悄使著眼色。 裴父端坐喜堂之上,自然將一切都盡收眼底,竟也不惱,只握拳咳了咳朗聲道:“裴姜兩家是多年交情,當年某厚顏為長子與已逝姜老兄約定秦晉之好,只是礙于兒女年幼才一直未曾向外言明,許是如此才引來誤會?!?/br> 說到這,裴父搖了搖頭,似是玩笑道:“說來那些流言實屬荒誕。長幼有序,若我先為三郎定下婚事,那可少不了要被人指著鼻子罵偏心的?!贝蛉さ目谖钦嬲嫦駱O了慈父。 眾人也不是傻瓜,在座的都是與裴府交好的人家,雖說裴父這番說辭著實勉強了些,可到底不好在人家嫡子的喜宴上拂了主家的面子,那不是沒有眼力見兒么? 他們是來吃酒的,不是來結仇的,有什么八卦待吃完酒再回去與自家夫人說道說道也是一樣的。 于是,剛才還略微尷尬的氣氛,轉眼間便成了滿堂的其樂融融。 只是蓋著紅紗正襟危坐于一旁輪椅上的姜姒聞言卻是注意到,從始至終,裴父都未曾提過裴三郎如今身在何處,為何今日不曾赴宴。 又為何,新人拜堂的上首那兩把圈椅中,本該是當家主母裴陸氏所坐的位置,此時空無一人。 姜姒眼睫顫了顫,直直地望向喜堂上首那方空位,愣愣出神。 在紅紗的遮擋下,似乎周遭的一切都顯得模糊不清,如隔云霧。 ———— 處處張貼著大紅喜字的臥房里。 本該一片喜氣的屋子,如今卻是氣氛沉沉,直叫人呆在里面透不過氣兒來。 “小姐……” “不對,應該喚少夫人了,您還好嗎?” 其余的丫鬟婆子們被打發走,新房里此刻只剩下主仆二人。 紅蕊小心為姜姒卸下沉重的鳳冠安置到一邊的梳妝臺上,轉過身,目露擔憂地望著自剛剛拜堂起就一直沉默無言的自家小姐。 桌上的香爐里熏香裊裊,姜姒一身繁復的嫁衣端坐在鋪滿了桂圓花生的喜床上,似是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