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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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下臉面來鋪子里頭吃的菜,有了索喚,倒是教人能安心吃了。 只蕭元寶發覺,前來索喚的都是街上那般閑人,富貴高門人家的小廝女使卻不見有來。 如此說明,食樓里所要討好的客,不曾舍下面皮來過店里,還不曉得他們鋪子所做的經營。 “這索喚的大都是補陽菜品,當是開業的時候那些前來店里的男子看了菜譜后,有心想吃,可又怕人笑話,這才叫街上的閑人來索喚的?!?/br> 蕭元寶與白巧桂分析道:“說白了,吃咱們食樓里菜的還是那些尋常的老百姓?!?/br> 白巧桂道:“得想法子將咱的食樓宣揚到富戶高門里頭才成?!?/br> 蕭元寶點頭:“我也是這般想的,只苦不得法子?!?/br> “先前聽說有商戶為著宣揚自個兒所經營的物,竟雇了人往高門大院兒中扔拓印的紙團進去。倒是教人知曉了京城里頭有這樣一個鋪子,只名聲都不好了,反倒是惹了一身臭,教人看見了鋪子都繞道走?!?/br> 白巧桂道:“正是這般,宣揚得宣揚好的,若是宣揚不得當,得不償失?!?/br> 蕭元寶寬慰白巧桂道:“好在是受了索喚生意好看了些,不著急,咱慢慢來?!?/br> “我前些日子與鑫哥兒寫了信去,與他求取生意經。他們世代營商,且他如今的綢緞生意又做得好,法子定然多,指不得能與咱一些啟發?!?/br> 白巧桂一拍腦門:“糊涂,竟是將他忘了去,合該早給他寫信去?!?/br> 蕭元寶笑道:“這沾上了生意,方才曉得營商樁樁件件都十分的考驗人?!?/br> “外頭總說商戶最是刁滑,一身銅臭味。原先不曾經營大樁生意,只以為是商戶大抵都品行不好。如今才曉得,說這樣的話,是紅眼商戶精明說的酸話?!?/br> “只有百般能干的人,才能把生意像模像樣的經營起來,且還掙上銀子?!?/br> 白巧桂道:“可不就是?!?/br> 正月底上,蕭元寶便收到了明觀鑫的信。 明觀鑫恭賀了他和桂姐兒開了鋪子,言說心中多羨慕兩人在一處經營日子。 又責備,怎不早些與他說經營了生意,后與他說了如何在富貴之家宣揚生意。 洋洋灑灑寫了三四頁紙。 蕭元寶瞧的仔細,眉頭看的舒展。 瞧罷了信,他搖搖頭,覺著自己在經營生意上全然便是一只小雛鳥。 到底是世代營商的人家,這經營的法子,五花八門的教他驚嘆。 蕭元寶沒耽擱,立是安排了人出門去打聽,又使了銀子辦事。 二月二,龍抬頭。 這日祁北南休沐。 今年開春的早,這月份上京郊外的草皮子都綠了,風里都是泥土花草的新香。 天氣暖洋洋的,城里城外的集會一場接著一場。 難得有閑,蕭元寶便與祁北南一同到城郊的小龍山去趕廟會踏青。 一路出城去,官道上的車馬人流都不少,待著上了山,更是了不得。 城里出來踏青求近的都往這頭走,本是算不得大的一個道觀,四處都能尋見人了。 蕭元寶從道觀底下供停車馬的廣場,與祁北南相攜著一道踩著石階梯爬上去,不見多高的石階,竟還教他身子上還起了些薄汗。 “太久不到這外頭來動彈了,走那么幾步就氣喘吁吁?!?/br> 祁北南笑著取出手帕與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笑道:“確是不似兒時在鄉里,終日在山野地間跑時身子健朗?!?/br> 蕭元寶看著山林里的大樹子都抽出了新樹芽來,山里頭遠離里喧囂的人群,樹木繁盛,空氣也很清爽。 正值他四處張望之際,瞧見了不遠處的亭子下立著個紫緞長裾的夫郎。 此人腰置長玨,身姿端得極正,蕭元寶腦子里兀的便想起“珺璟如曄,雯華若錦”這兩句來。 他駐足多瞧了兩眼,不想對面的人目光竟也落了過來。 蕭元寶不知那人是何許人,只見他身側足有四個伺候的人跟著,遠瞧著便很是矜貴,當是個身份貴重之人。 小龍山上見著甚么官眷貴人也不足為奇,不識不怪,他想著微微點頭示意一番即可。 祁北南溫潤的聲音卻自頭頂落下來:“那是郡君,顧言許?!?/br> 蕭元寶微驚,與祁北南遠同人做了個見禮,那頭受了禮,回以點頭。 罷了,行至別處,蕭元寶才道:“可是林大人與之結親的郡君?” 祁北南點點頭。 蕭元寶眸子微動,不怪覺著身份貴重。 他只在兩人的婚宴上見過一眼,只彼時蓋著蓋頭,也未得一觀真容。 今日倒是巧遇得見,果真是一副好姿容。 不過他瞧著人似乎情緒不太高,面色也比尋常人蒼白一些,好似身子也并不太好。 祁北南與他低聲道:“便是因身體不多好,國公爺才并不想他進宮。若是選秀前他未曾定親婚嫁,以他的身份姿容,入宮是顯而易見之事?!?/br> 蕭元寶了然。 亭子那頭,顧言許道:“方才的是祁家夫夫?” 伺候顧言許的下人道:“正是,今日休沐,想來是一道過來燒香踏青?!?/br> 顧言許見過祁北南,是一甲進士游街的時候,瞧過一眼,知他是探花郎。 當初他爹曉得陛下有意選秀,便預備著在新科進士之中與他擇選一位夫婿。 彼年一甲的三位進士相貌才學都好,打聽得除卻探花已然定親外,旁的兩位尚且未曾定親。 一位狀元郎,他如今的夫婿;一位是任珩,都是京中高門人家的子弟,他當然是認得的。 任家那個不著調,父親更看中林青煜,便選了他與自己成婚。 雖他識得祁北南,也知他定了親,卻還是頭回見著他夫郎。 他將才見著祁北南牽著夫郎的手走,又與他擦汗,與他沉穩不思女色的模樣大相徑庭。 顧言許道了一句:“瞧著,兩人很是恩愛?!?/br> 伺候他的夫郎道:“聽聞兩人是一同長大的情誼,自小就定了親,祁大人很是要緊他這位夫郎?!?/br> 他將蕭元寶初進京來險些受人戲弄消遣,祁北南又敲打人的事說與了顧言許聽。 顧言許聽得入神,這樣的夫夫,他還只在戲文上見過。 何其纏綿悱惻,教人心中羨慕。 伺候他的夫郎見著人神情恍然,更添哀愁,自知多言了。 轉寬慰道:“咱們家大人只是公務繁忙,這才不得空陪公子一同來?!?/br> 不聽這話就罷了,聽了反覺心中更委屈。 “同在一個官署,官職也相差不多,作何旁人得空他就不得空。這般忙碌,索性是教父親與他安排個閑職算了?!?/br> 終日里頭回來便一頭扎進書房里,不到月上柳梢頭不見得人回屋睡。 他等著等著乏困人都睡著了去,教他只好白日多睡些,夜里便能多熬些時候等著他。 葉夫郎知曉人又在耍小性兒了,道:“男子當以前途為重,若去做了閑職,如何能幫扶公爺?!?/br> 顧言許心里悶悶不得志,道:“你再去往姻緣廟里捐兩百貫錢,與大師求個保夫妻恩愛的符咒來?!?/br> 說罷,又覺不妥:“記著是夫夫的,只怕夫妻的求左了?!?/br> 葉夫郎眉頭一動:“先兒個才燒了香,又捐錢吶?” 顧言許抿了下嘴,不愉的央道:“你不去我再去教人看見了又得說閑?!?/br> 祁北南和蕭元寶去廟里頭上了幾炷香,瞧著時辰也不早了,便打算在吃了齋飯再回去。 這頭的齋飯做的好,不少富貴人家都愛在此處吃。 兩人尋了處桌子坐下,松散了一會兒走得發熱的腳。 祁北南道:“你說鑫哥兒來信同你談論了營商,你得了宣揚的法子,究竟是何法子?” 蕭元寶夾起一顆炒豆子喂到了祁北南的嘴里,正欲張口,卻聽將人阻開的屏風那頭傳來說話聲。 他們進的這殿要的齋飯錢最高,便是些官眷富戶才舍得花錢進來。 雖是共處一殿,但一桌一屏風,都是隔開了的。 只見他們旁頭的一張長桌能窺見三四個人影,正在閑說。 “你這是用了哪家的胭脂,瞧著白里透紅的,氣色怪是好?!?/br> “果真見我氣色好了?” 身形豐腴的婦人道:“當真,不信你問他們倆?!?/br> 同行的人皆然點頭。 受問的婦人見此,團扇掩嘴笑了一聲:“不是我不與你們說是哪家的胭脂,實在是我不曾用那物,你們瞧著我顏色好了些,當是我近來吃的食療方子起了效?!?/br> “這氣血好了,面色白里透紅,瞧著便跟上粉抹了胭脂一般?!?/br> 蕭元寶聽此,連忙頭祁北南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仔細聽著。 “甚么食療方子這樣好,藏著掖著,也不早與我們說來聽?!?/br> “我的好jiejie們,如何會藏著不說給你們聽,只先前我也才吃那方子,不是怕沒作用說來惹你們笑話么。這朝你們瞧見了好,與你們說便是?!?/br> “外城的平安街上開得一間食療店,喚作長春樓,里頭一應是調理保養身子的食用。我也是聽人說了一嘴,索喚了氣血養顏湯來吃,倒是做得還真味好滋養,本覺著味道好就當尋常菜食吃了,不指著有多少成效。不想……” 婦人歡喜笑起來,多不好意思的撫著半邊臉:“瞧倒是受了jiejie們的夸?!?/br> 幾個同行的人聽得癡:“果真么?” “真與不真,jiejie們索喚來試試便是?!?/br> 婦人道:“那食樓里食療種樣可多,甚么氣血養顏啦,滋陰補陽啦,安眠調胃啦,食療方子可多。不管是輕盈瘦身,還是豐腴長rou,皆數有?!?/br> “我嘴笨,記性又不好,不可全然說來與jiejie們聽?;亓烁?,差下人去食樓里要一張食譜回來看個明白?!?/br> 幾人道:“竟是不曉得城里還開了這樣一間食樓,聽著怪是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