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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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北南眉心微動:quot;你這般問我,看來是我相識之人了。quot; 姜湯源笑了一聲,沒直接答復,轉吃了口茶。 隨后才悠悠道:“另一人選是趙兄?!?/br> 祁北南其實聽他說前頭的話時,心頭已經差不多有了答案,但聽其如此說出,還是忍不得挑了下眉:“光宗?” “可不就是?!?/br> 姜湯源道:“大婚那日,他攜禮前來相賀,我才得知他選官去了金陵底下的豐縣任縣丞。合該是我提前賀他一賀的,卻是不得消息?!?/br> 祁北南抿著嘴,但難掩笑意:“你且與我說說,老姜大人是如何相中了他的?!?/br> 姜湯源道:“經喬家那事,我爹便想與阿團尋個一般的人家,想著往后日子能好過些。恰逢那日趙兄來吃酒,我爹見了人,瞧著是年輕俊秀的青年人,便就打聽了一下?!?/br> 趙光宗人才不差,說不得多英俊,卻也是生得端正的人物。 他談吐溫和,又有才學,如今年輕就任了官,有待嫁女兒哥兒的人家,忍不得都會留些心。 一問詢,更巧的是竟也還沒成婚。 “我爹說不錯,先前我與你和他又結伴進京,倒覺他性子好,是個容易相處的人?!?/br> 姜湯源道:“不單如此,阿團待他教我覺著與旁人似是有些不同?!?/br> 他發現這一點時,其實暗中還留意警惕了一二,怕趙光宗前去金陵做官,生著那般不正的心思,暗地里勾纏蠱惑阿團。 可探查了一番,兩人私底下卻并沒有不正的往來,他才安了心。 “我爹詫異,趙兄人才人品瞧著都不錯,怎蹉跎到了二十有三還不曾成婚,怕是其中有甚么隱情?!?/br> 姜湯源道:“思來,也沒有人比你更知曉他的了。你是公正之人,必不會偏頗?!?/br> 祁北南道:“你可真是會為難人的,我若是閉眼說光宗的好話,你定不依,我夫郎也不依;若說他不好,確實也挑不出大的錯處來?!?/br> “兩頭都是熟識,我索性是將知曉的說與你聽。他這人,讀書是刻苦勤謹沒得說的,許也是把心思都放在了讀書上,對姻緣之事一直不曾開竅。我與他相識如此多年,從不見他對哪個姑娘哥兒的多一分心思?!?/br> 祁北南刻意道:“那般風流事絕計是一樁都沒有的,且在老家那頭,也沒有甚么相好,青梅竹馬的情誼?!?/br> “不過中舉那年倒教縣里的學政瞧中,有意是要將他選做女婿,兩家人走動過一陣子,只他最終是沒過學政的考驗,婚事也就不來了了之。后頭會試,落選,回鄉考官……也就如此?!?/br> 姜湯源聽得祁北南與他說的詳盡,倒是與莊子那頭所說的不差。 而與學政有走動這樣的事情,莊子上都不曉得,算是私事了。 祁北南道:“我與你交好,與光宗情宜也深,為此不偏幫著哪方。中正而言,光宗人品和性子沒得說,若與他過日子,當是祥和安寧;但他舉子考官,將來前程勢必坎坷,不如進士為官要好走?!?/br> “我知曉這些,家里要當真十分看重前程,那也就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與喬家結親了,不會往下尋人家?!?/br> 姜湯源道:“要緊的還是要對阿團好,為人品性好才能長久的經營好日子?!?/br> “是矣?!?/br> 姜湯源也是煩惱,因時下看來,兩廂都還不錯。 書生已然中舉,他不曾考官,還在等著會試。讀書也十分刻苦,對姜家更是言聽計從。 祁北南瞧出他的煩憂之處,若是好選,當初也不會選出那樣一個貨色。 “瞧來,就目前看著,兩個人選當是品性和才學都還不錯。如此倒是更犯難,不知則選哪個才好了?!?/br> 姜湯源道:“什麼都瞞不過你?!?/br> 祁北南:“問句冒犯的,可旁敲側擊過兩個年輕人的意愿?!?/br> “這是自然,選親總不能強買強賣,還得是兩頭有意才成?!?/br> 祁北南又道:“那可問過了湯團的意思?” 姜湯源道:“我倒是去了信問他,便如先頭說的,他是高看趙兄一些。不過言自己一個閨閣人,不好去考驗男子,還是看父兄的考驗?!?/br> “他是個聽話懂事的?!?/br> 祁北南聞言默了默:“為著湯團謀得良婿,我出個餿主意吧?!?/br> 姜湯源眉頭微挑,附耳去聽。 聽罷,他忍不得笑:“有些不通情理,但又覺是個不錯的主意。待我書信一封回去,想來能見些真章了?!?/br> 說罷,他覺得高興,手一揮喚來小二:“我就曉得沒白喚你出來,盡管叫你喜歡的吃?!?/br> 回到宅子時,雪已然下得更大了,路面上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雪花。 祁北南從馬車上下去時,還拎了個大食盒,都是從安華樓里帶出來的吃食。 “姜大人這般大方,是要升官了不成!” 蕭元寶見著祁北南打包帶回來紅艷艷油汪汪的大鹵鵝,細嫩鮮美的脆筍煨鵪鶉,還有帶骨的炙羊rou。 這些大菜在尋常的食肆里已不是賤價,在安華樓就更是不菲了。 祁北南搓了搓有些發冷的手,教灶上把菜熱一熱,他牽著蕭元寶去了屋里。 外頭落了雪,蕭元寶今日沒出門,一直在算賬,一雙手暖呼呼的,教祁北南牽著很是舒坦。 進了屋,他才與蕭元寶說了姜湯源請他吃酒菜的緣由。 蕭元寶驚的圓了眼睛:“他倆!” 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臉:“我當真是沒想到趙三哥哥那樣的木頭,竟教阿團瞧上了?!?/br> 說來,他又嘖了一聲,原先他與湯團談起趙光宗的時候,他確實話還多。 當時他也沒多想過,只當舊相識客套,不想竟還別有心意。 他忍不得搖頭,自己還是太不細致了。 說罷,他又急問祁北南:“那你究竟是與他出了甚么主意,教再行去考驗的?!?/br> 蕭元寶心中倒是有幾分私心的想湯團和趙三哥哥能成婚事,但他也曉得這樣的事情不能憑自己的意志去干涉,還得是緣分使然才好。 祁北南徐徐道:“如今兩頭都做得有模有樣的,教人看著滿意,其實也都是不痛不癢的面子功夫。還得是教他們實際舍下些什麼,方才能顯出誠意和真心來?!?/br> “我便與小姜大人說,同這兩人提出一個要求,便是婚后不許納妾。且口說無憑,需得立下字據畫押,他日若有違背,便去官媒處作罷婚事,并由男方攬責?!?/br> 第109章 蕭元寶得聞祁北南與姜湯源出了這么個主意, 想他實在是壞主意多。 要說是不納妾,其實也并不是甚么要人半條命的大事情,天下男子也多的是一夫一妻, 并不稀罕。 就好似以前他們村里頭, 除卻地主大戶和那般莊頭兒許不止一房妻,尋常百姓人家也都還是夫妻兩人。 納妾的人家,多還是那般家境富裕的門戶。 好似是富商,財產眾多, 養得起幾房的妻妾,也以此來顯耀自己的財富。 而門楣高的士族官宦,有偏房妾室不僅尋常, 若誰家的大人未曾有偏房妾室, 反倒是稀罕了。 外頭說甚的都能有, 言門戶小, 養不起偏房妾室;也言這家官娘子官夫郎善妒跋扈, 容不得人; 倒也有那般說句好聽的, 夸人夫妻恩愛情深。 其實真不納妾也沒什麼, 少不得一塊rou去, 外頭的議論也無關緊要,言官又不可能捏著不納妾去參人一本。 追根究底, 說著沒有三兩房妻妾不體面,子嗣不昌茂這樣話的, 要么是那些愛管閑的親戚;要么就是男子好色風流,卻又還要個合情合理的由頭。 蕭元寶道:“你可別教趙三哥哥曉得你出了這樣的主意?!?/br> 祁北南笑道:“我可不怕他曉得, 姜家不說門楣多高, 可畢竟也幾代人做官,是上百年經營的官戶, 門楣可比昔前的楊家還要高?!?/br> “實心眼的說,光宗若與姜家結親,是高娶。不舍棄些什麼,當真是天下掉餡餅兒,偏偏砸你懷里頭不成?!?/br> “再者也沒有按著頭教他答應,他若不肯,不應便是了。姜家是忠厚之家,不會因此為難?!?/br> 祁北南道:“做人可不能既要又要。再者,我以身作則,光宗也沒話來說我?!?/br> 蕭元寶聽此,眸子微動,嘴角揚了起來:“這可是你說的?!?/br> 祁北南點頭:“我說的?!?/br> “此前不早已經同你許了諾了,不會做毀?!?/br> 冬里,蕭元寶忙著鋪子的事情。 人招攬齊全了,還需在鋪子開業前,將招攬的灶人和跑堂做訓練。 灶人自需得先熟識一番鋪子里的菜式,一樣樣做來嘗吃; 味道是其一,還有一則是需得嚴格按照方子上的調料來,否則怕是入了相克的食材進去,屆時食療不成,反倒是害人得病,那便得不償失了。 跑堂的也得要曉得甚么菜式對甚么癥,好與客人做介紹。 分門別類,一種種熟識記背下來,也得需要時間。 教這些招攬來的人練習罷了,蕭元寶跟桂姐兒才一同前去考核。 “若我說是氣虛,想提補氣血,合當是吃些甚么好?” “夫郎若是氣虛氣弱,要想提補氣血,可點要一盅黨參桂圓氣血湯,是以滋補的老烏雞燉的湯,最是補氣血?!?/br> 蕭元寶搖搖頭:“我不愛吃這烏雞?!?/br> “夫郎不愛烏雞也不要緊,咱鋪里養氣血的食補菜食最是繁多,除卻黨參桂圓氣血湯,還置得有鴿子湯,雞蛋紅棗紅糖湯……” 那伙計說著卡住接不下去,記不得還有些甚么菜式了,眼睛一轉,遞了食譜上來:“夫郎不信瞧瞧,這食譜上樣數可多,您只管撿選著報?!?/br> 蕭元寶見此,笑了一笑:“雖是記得不詳盡,倒是勝在頭腦活絡?!?/br> “過了,下一個?!?/br> 查驗了一番,這些個伙計腦子都靈活,倒應對自如。 這跑堂確實也不需要將東西死記硬背,活泛應對才是最好的。 蕭元寶與桂姐兒都還挺滿意。 “夫郎,娘子,客人這般點菜,倒是難不倒咱,誰家食肆酒樓也如此。只咱店里頭做得是食療,若客人進門來,也不知自個兒要吃用甚,只說自己頭昏,腦熱,腰酸,要咱薦菜與他吃如何是好?!?/br> 一個小伙計道:“咱到底只是個跑堂做活兒的,不曉得醫理,如何敢斷癥薦菜。沒對癥尚且還是小事,若是教人吃壞了身子怎了得?!?/br> 蕭元寶和白巧桂聞此,頗覺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