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啟稟公主,司命大人暗戀你、春離、怪?。ㄐ@產奶1V1 軟調教)、品香
他瞧看了幾張,上頭寫著氣虛養血的,養骨的,養顏的,分門別類,當真是多。 一沓起碼三十幾個方子,這可不是一日之功。 “怎樣,我也不曾虛度光陰吧?!?/br> 祁北南笑起來,將方子放進了匣子中:“如何這樣能干。醬菜鋪子才開好多少時月,這就又謀劃著新的生意路子了?!?/br> 蕭元寶道:“趁著如今空閑,精力足,多做點生意起來不也是為著往后的日子清閑么?!?/br> “要不然小孩子怎么養?以后我們的小孩子,我可要給他吃用最好的?!?/br> 祁北南聞言一頓,面上的笑容凝滯了片刻。 他們曾經……也是有過一個孩子的。 彼時,得知蕭元寶有了孩子,他不知有多歡喜,只恨不得能將蕭元寶給供起來。 兩人也曾一同期許著這個孩子平安的降生。 夜時,他秉燭遍讀詩書,想給小孩子取個好名字,蕭元寶便陪在一側,借著燭光,與小孩子縫做衣裳。 為人父母責任臨門,他們不覺沉甸壓身,反倒是覺著別樣的喜悅和滿足。 只是這樣的歡喜,并沒有存留太久。 孩子四個月的時候,在村里的蕭護要進山給小外孫攢錢打一個長命鎖,進了山就再沒有出來。 蕭元寶得到消息受了極大的刺激,他身體本就算不得好,這個孩子也沒能留住。 孩子沒了,他心中傷心又愧疚,多番不順的事情壓在身上,身子就沒再好過,以至于連自己走至了絕路上…… 即便已經過去了許多年,祁北南想起這些往事,心口還是有一陣細密的痛席來。 蕭元寶見他面色有些差,眉心一動:“怎了?” 祁北南扯起嘴角,輕輕搖了搖頭:“沒事,你說得很合理。桂姐兒和羅大人時下來了京城,有桂姐兒與你作伴,她又擅醫,我覺得很好?!?/br> “如今什麼都好了,我們一定能好好的生下小孩子,將他健健康康的養大?!?/br> 蕭元寶覺得祁北南說這話語氣有些恍惚,感覺怪怪的,不過聽他說養孩子,心中還是別有些期許。 他過去挨著祁北南坐下,問他道:“那我們要生幾個小孩子?” 祁北南看著蕭元寶亮堂堂的兩只眼睛,道:“幾個都好,他爹能養得起?!?/br> 蕭元寶聞此便高興起來。 祁北南在家里休整了一日,說是休整,倒是不比外派公差時要輕松。 兩人夜里睡得少,午覺時間歇得長,一日光景就這般蹉跎了去。 休沐的第二日,他與蕭元寶一同做了一桌子菜,喊了羅聽風夫妻倆,又喊了姜湯源還有姜湯團一道過來小聚了一場。 一早,蕭元寶就喚文哥兒紅棠出去市場上選了幾斤鮮活的青蝦,再買上一籠有膏的螃蟹回來。 去的早,蝦個頭很大,有巴掌那么長,兩個大拇指那般粗,很是肥美。 蕭元寶選了大的rou厚的來燜,小蝦便與螃蟹一般清蒸了蘸醋吃。 先前桂姐兒從藍田縣帶來的醋很是香,他都愛啟了蘸菜。 外在又用黃酒香料腌了一盆子生腌。 中秋前后的天氣算不得涼爽,這時節上吃生腌也很合適。 外在又烤了一只兔子,燉了鹿蹄筋,炸了肥鰍魚,辣炒了田雞。 一應還有些應時節的瓜菜。 這回他沒有做食療菜,研制方子的這倆月里頭,不單是他們家,姜家和羅家吃了太多的藥膳,今朝宴客要再吃那些菜,只怕都沒人再敢來登門了。 蕭元寶又啟了一罐子玫瑰蜜醬做酥餅,弄成圓圓的形狀,與那月餅一般,就當是提前一道過節了。 下午些時候,白巧桂和姜湯團早早的就過來了,羅聽風跟姜湯源是下職后,往家里換了官服才前來的。 “可吃些酒?” 祁北南從廚房那頭提了兩壇子羊羔酒出來,問在園子里頭的兩個人。 姜湯源正在侍弄園子里頭那顆開得滿枝丫的金桂,聞言道:“瞧著壇子是江南酒坊的好酒?!?/br> “今日有口福,不過話且說在前頭,只能淺啄兩杯子?!?/br> “我可曉得你酒量不差,作何只吃兩杯?!?/br> 祁北南道:“翰林院考課不是已經過了?!?/br> 姜湯源吸了吸鼻子:“考課過了,是能松口氣,為此我與吏部繳了休沐申請?!?/br> “過兩日要回金陵一趟?!?/br> 羅聽風聽這話,放下了手頭上從祁北南書房得來的一本古籍,道:“怎忽要回金陵?” 姜湯源默了一下,笑道:“是婚事?!?/br> 蕭元寶端著才烤好的玫瑰酥餅出來,就聽見這么一句,忍不得道:“這就要預備著回金陵了?” 他先前倒是聽姜湯團提過一嘴,姜湯源的婚事在他高中的時候就已經說定了,兩家一直和睦的走動著,今年定了日子成婚。 那戶也是個官宦人家,與姜家門當戶對,是一樁不錯的親事。 姜家雙親長輩在金陵,京都前往金陵也算不得遠,便定了在金陵成婚。 姜湯源道:“雖婚事一應有父母cao持著辦,我不必費甚么心思,但到底是做新郎官兒的,還得是早幾日回去?!?/br> 翰林院的考課順利通過,他心情不錯,沒了甚么拖累,這才能安心的遞了申請回去成親。 “如此可恭喜姜兄了?!?/br> 羅聽風道:“人生大事,去了兩樁?!?/br> 一樁金榜題名,一樁洞房花燭。 幾人聽得這樣的好消息都為姜湯源高興。 可惜是不能赴金陵去吃喜酒,姜湯源言待著完婚回京,再另請一同吃一桌子席。 說是少吃兩杯酒,這一說到歡喜事,縱起情來,足是把兩壇子的酒都給吃了個干凈。 一桌子的菜吃了個七七八八,羅聽風酒量不是很好,回去時進了馬車就給睡著了,姜湯源倒是還好些,只也紅了一張臉。 “路上小心著些?!?/br> “噯,馬車夫穩,你倆回吧?!?/br> 祁北南跟蕭元寶將兩家人送到了宅子門口,分是囑咐了安全,瞧著車子出了巷子,這才踏著月回宅子去。 “姜大人成婚,我也替他歡喜。只他這番回金陵,湯團也要隨著他回去了,這一去,就不再跟著回來了?!?/br> 祁北南吃了好些酒,他雖酒意不重,但身上還是染了很重的酒味。 蕭元寶喊灶上送了好些熱水進來,要他好生泡個澡,省得明兒去上朝還有酒氣。 他與坐在浴桶中的祁北南抹著香胰,心里頭有些惆悵。 “怎就不來了?” 祁北南問了一聲。 “在京都里頭這樁婚事沒成,姜家自要另外同他尋一門親事?!?/br> 蕭元寶道:“經過喬家那事兒,湯團說家里頭如今更屬意于給他尋個姜家能拿住的人家,省得門第高了想為他撐腰都不成?!?/br> 祁北南曉得姜家的苦心,昔年也是這般。 姜家原本是要與門第高的人家結親,后來出了不好應付的事情,到頭來反惹了一身sao。 后頭姜家就改了主意,要與姜湯團尋個容易制住的人家,挑中了個門下的農家書生。 只湯團也是命苦,這書生看似忠厚老實,實則也都是為著攀附姜家而為。 蕭元寶道:“他這一回去,就待著家里與他選好人家嫁人。多半也都是金陵那頭姜大人接觸過的官家兒郎或是科考的讀書人了。不知猴年馬月還能上京城來?!?/br> 他心中怎么能不惆悵,湯團是他在京城交的頭一個朋友,除卻舊相識,他在京都交好的也就只他一個。 如今好不易桂姐兒是來了京城,湯團卻是要回去了。 祁北南曉得他感傷這般聚散離合,他輕輕拍了拍蕭元寶的手背:“他成了親,若夫家郎君也做官,指不得哪日就也調來了京城?!?/br> 蕭元寶點點頭:“也只這般想了?!?/br> 祁北南靠在浴桶背上,吐了口濁氣。 湯團是個良善的小哥兒,不當是再與那般背信棄義的男子糾纏在一起。 屆時他從姜湯源那兒旁敲側擊的留意著他的婚事,早叮囑姜湯源留心著那門生,認清了他的面目,也好不再教湯團走老路。 “咦!我忽的想起來一事?!?/br> 蕭元寶眨了眨眼睛:“甚么事?” “光宗考官中了,前去金陵下的豐縣任縣丞?!?/br> 他折過身與蕭元寶道:“他與湯源也認識,如今他大婚咱們都去不成,豐縣到金陵不遠,他倒是能去吃一杯子喜酒?!?/br> 蕭元寶歡喜起來:“趙三哥哥倒是比咱有口福些?!?/br> 祁北南笑了笑:“一會兒我與他去封信,他如今當也在豐縣那頭落腳了?!?/br> 翌日,祁北南去了官署,蕭元寶在庫房里尋了些好東西出來。 他要備兩份禮,一份送與姜湯源做成婚禮,另一份則是隨著祁北南的信送去與趙光宗的,祝賀他考官順利,也做上了官。 姜家兄弟倆動身走的前一日,蕭元寶把禮送了去。 順道與姜湯團辭行。 “你身子不好,素日里頭雖說別出去著了風寒,但也別總悶在屋里,也是要出去走走的?!?/br> 蕭元寶與姜湯團囑咐:“不過你在金陵許多年,至交好友都在那頭,想來也不會像是在京城這般,總在府里不出門?!?/br> 姜湯團見著他拿了一箱子的東西來,里頭一應是溫養身子藥材,他素日里喜愛的吃食這樣的物品,又聽他百般囑咐,心里頭不知多感動。 “你這拿來的東西,比送我哥哥的成婚禮還多了?!?/br> “哪里是我一人的,還有桂姐兒送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