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養夫郎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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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間一軟,快步上前:“餓了沒?” 蕭元寶搖了搖腦袋,有些內斂,卻又藏不住開心,話便也多了起來。 忍不住的與蕭護說:“哥哥給我買了烤雞腿,還有鮑螺蜜餞,炸的糖絲線,買了好多好多東西!我一點也不餓?!?/br> 祁北南笑了一聲:“小饞嘴,在牛車上吃小食就把肚子都給填飽了?!?/br> 蕭護眸間也可見喜悅,矮身抱起蕭元寶,喚著祁北南進了屋里去。 他沒過問兩個孩兒去城里買了些甚么,見著人平平安安高興著回來便滿了意。 祁北南見他老丈人對買的東西沒興致,爺倆兒拿著吃余下的小吃食去了灶屋,他自便把其余的東西都拿去了屋里,預備整理出來。 買的物品確實不少,為此他還特地在街口上買了個竹條密編的小背簍。 零雜的小吃食花費了三十個銅子去,于蕭元寶新買的一盒子牙粉和牙刷子六十個銅子,小孩兒牙幼,他選買的牙刷子毛軟,價便高上些。 另去醫館看診外加拿藥,又去了五十六個銅子,倒是并不十分貴。 要說花費的最多的還是兩匹布和棉,一匹絲織的細布費了六百八十文。 如今絲價不高,四百來文一斤,但若買上一正匹絲織細布至少得花上兩貫余錢。 不過祁北南拿的是小匹的細布,不足正匹一半大小,又選的是次絲布,便花用不到一貫。 藍的粗布六十文,半斤棉花四百二十五文。 冬里要做御寒的衣,必是離不得棉花,再貴也得咬上牙買。 倒是那絲織的細布,其實不必要買,可祁北南想的是給蕭元寶做里衣,貼身的衣物還得是選用舒適的料子穿才好。 小孩兒細皮嫩rou的,苧麻布穿著到底是粗糙。 他自穿倒也不覺什嚒,總也是更心疼蕭元寶,往他身上舍得花用錢。 林林總總下來,今朝蕭護給他那一角銀子已花費了大半去。 一貫余錢不是小數目,昔時他爹算是有著些體面的人,月里也不過兩貫錢的薪酬。 蕭護雖是有手藝的人,可山里討生活不僅憑本事,也看天看氣運。 好的時候進山一趟獵到好東西,一回能換上個幾貫上十貫的錢,可若不好的時候,連著一兩月許也只三瓜兩棗的進賬。 如今他雖有些薄資,但只出不進,手頭上那點子積蓄如何夠開銷,往后得緊著些錢用。 收拾好屋子,他轉去了灶屋。 蕭護已然瀝了米。 但他并不擅燒菜,于是切了些蘿卜雪菜和臘rou片混煮在鍋里,裝著米飯的甄子就放在上頭蒸。 到時候熟了,飯菜能一鍋出。 祁北南瞧著蕭護劈腿坐在灶下,他一頭燒著火,一頭攬抱著站在腿腳邊的蕭元寶吃糖絲線。 父子倆雖未曾說話,卻是一派其樂融融。 祁北南自在一頭坐下,他試探的說閑道:“昨兒夜里光聽風寒雨重的,卻不知那般厲害,今兒早時我同小寶去城里撞見竹林下頭那人家的后墻都塌了?!?/br> 蕭護聞言神色一凝:“方家的墻塌了???” “蕭叔不知?我聽聞是要尋村里人幫著修補?!?/br> “家里離下頭近,合該會上來尋人?!?/br> 祁北南見蕭護著急的神色,道:“是不是蕭叔去莊子那頭了,以為家里沒人?” 蕭護道:“我去了莊子便見了莊頭沒耽擱,回的早?!?/br> 他在家里待了這許久,劈了柴火又還喂了家禽,竟是不知方家遇了事兒,也沒見著人上來。 不過也不怪,而今消息閉塞,若是甚么沒人通知,一時半會兒的還真不知。 蕭護心里不安生,扶著蕭元寶的后背站了起來:“阿爹去方爺家瞧一眼,小寶餓了先跟哥哥吃飯,不用等阿爹?!?/br> 蕭元寶被秦氏丟在家里看家看慣了,大人要出門他不會吵著要跟著趕路,乖乖的點點腦袋。 祁北南瞧著急匆匆出去了的蕭護,也不曉得他這丈人究竟曉不曉得方家冷淡了的緣由。 他未置言語,且看他去了回來如何。 祁北南收回目光,轉看向灶下小凳子上坐著的蕭元寶,正在疊著糖紙。 “不吃了?” 蕭元寶把糖紙包重新捆好,與祁北南說道:“給朝哥兒留一些?!?/br> 祁北南聞言心頭一軟,抬手揉了揉蕭元寶的頭發,小孩兒當真不記仇。 王朝哥兒欺他,說些假話嚇唬他,竟也還惦記著分與他吃食。 “王朝哥兒和秦娘子許還要有些日子才回來?!?/br> 蕭元寶低著腦袋,看不出喜怒: “嗯,我知道?!?/br> 祁北南見他沒有吵鬧著要人,也便松了些氣。 好似小家伙并不太粘大人。 過了些時候,飯菜熟了。 祁北南喚蕭元寶把火兜兒找來,預備把灶膛里的炭火鏟些進去,省得火炭太辣把菜湯燒干了。 到時候剩一點火在灶里,他倆先把午食吃了,單獨留一些飯菜給蕭護放鍋里溫著。 然正鏟著火,蕭護竟就回來了。 祁北南正詫異說是不是忘帶了什么,不想蕭護是叫方家給撅了回來。 蕭護下去時里正已經喚著村戶散去,方家的后墻已經補上。 瞧他去,方家的倒還意外,客氣的說不曉得他下山來了。 哪里會不曉得,里正是喚人上山叫得他,今兒他都去了方家。 蕭護神色不見多好,他也是怪,以前方家有甚么事都愛尋他幫忙,別說他是在家頭,就是在山里方大都會去尋他。 也不知甚么時候起,方家的就不如何來家里了,更甚是在路上撞見都客氣得像生人一般。 他再是與人交道的少,卻也能瞧出方家的生分。 當初小寶他娘在世的時候,兩家走動得頻繁,近得跟親戚似的,后頭他娘過世,連他去山上小寶都是借住在方家。 他說是給錢,方家卻也堅決不肯收。 兩家好,村里人論誰家都曉得,不知怎的就成了今天這境地。 蕭護念著方家昔時的種種好來,他不甘的去取灶上掛著的rou條:“方家請了村里人幫忙,還不曾謝飯,我與他們送些rou過去?!?/br> 祁北南聽蕭護簡單的說了幾句與方家的淵源,確信兩家往時確是不錯。 他攔住蕭護道:“方家復墻尚且怕麻煩蕭叔,如此送東西上門去,只怕也不肯收?!?/br> 蕭護聞言手上一頓,祁北南說的不無道理,怕是又得白跑一趟。 他吐了口濁氣出來,當真不知該是如何了。 “蕭叔,不如晚些時候我帶著小寶去一趟吧,看在小孩兒的面上,方家當不會如此。整好我也去認認鄰里?!?/br> 蕭護見此,看了祁北南一眼:“也好?!?/br> “對了,我方才撞見里正,他喚你到家里頑?!?/br> 里正喜歡讀書人,村里誰家有讀書的孩兒他都愛問上一嘴學業,不過他還是有些意外里正竟那般歡喜祁北南,要邀他去家里。 “你得了空便去坐坐吧,里正人不崴?!?/br> “好?!?/br> 祁北南答應了一聲。 三人吃了午食,蕭護出門去了賃他們家田地的佃戶那邊說談明年賃地的事宜。 祁北南用熱水給蕭元寶洗了手腳和臉,與他抹今兒在城里買的凍瘡膏。 藥膏啟開,一股淡淡的月桂味道。 蕭元寶泡著腳丫子,湊上前嗅了嗅,圓圓的眼睛亮起來:“是香的?!?/br> 祁北南沾了點抹在他風紅的臉頰上,輕輕涂開:“嗯,抹了就是香寶寶了,所以得記著時間涂上,凍瘡才好得快?!?/br> “嗯!小寶記得??!” 末了,祁北南讓蕭元寶睡了會兒午覺。 小家伙說是不困,可上午出去了半日身子早乏了,孩兒睡眠本就多,這朝腳丫子泡得熱乎乎的,鉆進被窩里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去。 祁北南放下床簾兒,回了屋里開了箱籠取出筆墨,寫上了會兒字。 到底是讀書人,這些扎根在骨子里的東西舍下不得一星半點去。 沒兩日便過年了,到時候買上一疊紅紙,寫上幾幅對聯貼上,也給家里添些喜氣。 他想著,要是天氣好,還能去城里鋪個攤子代寫,一副也能掙上幾個銅子。 蕭元寶睡了將近一個時辰,睡眼惺忪得爬起來,坐在床上呆愣了好一會兒。 從床上滑下去,突突便去尋祁北南了。 祁北南見小家伙睡醒了,收拾了今日買的那匹水藍苧麻粗布,牽著蕭元寶去了方家。 第12章 方家是村子里典型的全靠一畝三分地過活的人家,五口人,十五畝地。 一年到頭來沒甚么余收不說,方爹還癱躺在床上沒有勞力,常年吃著藥。 家里頭時常是空著米缸過日子,不借錢便已是光景好的時候了。 方家老大已二十有余的年紀也還未說上親,攢不來禮錢,也置不起酒席,村里的這個年紀的漢子兩個孩子滿地跑了,他還是光桿子一條。 昔年方爹也是這般,家中窮,二十好幾了方才說上外頭逃難來此處,死了丈夫的方母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