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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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沉,圖書館的燈光次第亮起。陳默收拾書本的動作很慢,鋼筆、尺規一件件收進筆盒,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我低頭整理草稿紙,發現他不知何時在角落畫了個小小的∞,又被狠狠劃掉。 明天...他忽然開口,又頓住。 窗外最后一絲天光映在他側臉上,鏡片后的眼睛難得顯出一絲猶豫。我攥著那張被揉皺的草稿紙,心跳突然加快。 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mama發來的消息:「怎么還沒回來?陳局長家沒留你吃晚飯嗎?」 陳默瞥見屏幕,冷笑一聲:你媽倒是很關心我家的伙食。他猛地合上書包,走吧,送你回去。 雨后的空氣帶著泥土腥味。陳默攔了輛出租車,報了我家小區的地址。車內收音機正在播放教育新聞:...市教育局陳建國局長今日視察實驗中學競賽班... 我僵在座椅上,聽著播音員字正腔圓地念:陳局長特別表揚數學組夏正源老師的教學創新... 陳默突然關掉收音機。夜色中,他的側臉線條格外鋒利:下周教師節表彰會。手指在膝蓋上敲擊,你說,我爸給夏正源頒獎的時候...他轉頭看我,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要是看到這些照片會怎么樣? 手機相冊里,我在器材室衣衫不整的照片清晰可見。我猛地去搶,他卻抬高手機:求我啊。 出租車轉過熟悉的街角。我家樓下的路燈已經亮了,mama的身影在窗前晃動。陳默突然扣住我的后頸,吻重重落下來。這個吻帶著血腥味,他的牙齒磕破了我的嘴唇。 出租車在我家樓下停穩,陳默付完錢后卻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沒讓我立即下車。 等等。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司機透過后視鏡瞥了我們一眼,陳默冷冷掃過去,對方立刻識趣地移開視線。車內的空氣凝滯了幾秒,直到司機輕咳一聲:那個……要在這兒等嗎? 不用。陳默甩給他一張鈔票,拽著我下了車。 夜風微涼,路燈的光被樹葉切割成碎片,斑駁地落在地上。陳默把我拉到小區角落的一棵老槐樹下,陰影籠罩著我們,他的手指仍緊扣著我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讓我無法掙脫。 以后每周六。他開口,聲音比平時軟了幾分,可眼神依舊冷冽,我要你一整天。 我皺眉,下意識想抽回手:憑什么? 他嗤笑一聲,拇指摩挲著我腕骨上的紅痕:你覺得你有選擇? 我抿唇不語。陳默盯著我看了幾秒,忽然松了力道,指腹輕輕蹭過我的皮膚,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另一種威脅。 我不貪心。他低聲說,語氣近乎溫柔,可眼底的暗色絲毫未減,每周只要一天,不過夜。 我冷笑:然后呢?陪你做題?還是陪你—— 陪我干什么都行。他打斷我,手指滑進我的指縫,十指相扣的姿勢近乎親密,可他的聲音卻冷得像冰,你可以拒絕,但后果…… 他沒說完,只是輕輕晃了晃手機,屏幕亮起,那張器材室的照片刺眼地浮現在黑暗中。 我胸口發悶,指甲不自覺地掐進掌心。陳默垂眸看著我,忽然低頭湊近,呼吸噴在我耳畔:別這么不情愿。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惡劣的笑意,說不定……你也會喜歡呢? 我猛地推開他,他卻早有預料,手臂一收,反而將我拉得更近。 遠處傳來mama開窗的聲音:小滿?是你嗎? 我渾身僵住。陳默趁機貼近,嘴唇幾乎貼上我的耳垂:答應我,就每周只見一天。他的膝蓋頂進我雙腿之間,否則... 陳默!我壓低聲音,你瘋了嗎?我媽就在... 那就說定了。他松開鉗制,后退一步,聲音突然恢復正常音量,這道題明天再討論吧,阿姨在等你呢。 mama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單元門口。陳默彬彬有禮地鞠了半躬:阿姨好,我是競賽班的陳默,剛送林滿回來。 路燈下,他白襯衫的袖口沾著墨水,眼鏡后的眼睛笑得人畜無害,任誰都想不到十分鐘前他還在用最下流的手段威脅我。 陳局長的兒子是吧?mama驚喜地打量他,快進來坐坐,外面涼... 不了阿姨。他推了推眼鏡,余光掃過我蒼白的臉,明天還要早起去圖書館。 夜風吹起他襯衫的一角。我看著他走向小區門口的背影,手指無意識地摸到鎖骨上的咬痕——那里還殘留著淡淡的薄荷糖氣息,和夏老師常用的檀香墨水味截然不同。 mama在樓梯口回頭:這孩子真有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