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太子妃 第93節
兩指攫住她的下頜,舌尖熾熱地撬開她的貝齒,長驅口口, 攻城略地。 彼此鼻息間的熱意糾纏著, 明明已是十月寒冬, 青紗帳內的溫度卻逐步攀升,空氣都透著曖昧纏膩。 明婳覺得她好像要被吞噬了,等大腦反應過來, 男人的薄唇已落在她的脖頸間。 那氣息如熔漿,燙得她心尖發顫, 腰肢發軟。 這個人!這個可惡的人! 她想推開他, 可雙手被扣壓著, 她就如釘死在砧板上的魚rou般,動彈不得, 只能任人宰割。 “裴子玉, 你個大混賬……你…你松開!” 手動不了,她兩條腿掙扎著。 還沒亂踢兩下,便被男人一條腿牢牢壓住, 他撐起半邊身子,垂眸看向她。 這遽然的安靜讓明婳怔住, 她抬起瀲滟水眸, 便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 還有那雙形狀好看的鳳眸。 此刻逆著光線, 那雙眼睛漆黑幽靜, 如同一潭深水, 看似無波無瀾,暗里卻藏匿著無盡的危險。 明婳一時被攝住魂魄般, 眼角的淚意也凝住。 下一刻,他再次吻了上來。 先是吻了她眼角的淚,再去吻她的唇。 溫柔,又強勢。 恍惚間,明婳想到小時候爹爹與她說過,蟒蛇搏殺獵物。 蟒蛇大都是無毒的,他們捕殺獵物的方式是絞纏,那看似溫柔而柔軟的長尾將人卷起,而后一點點地纏繞、收緊,待到獵物覺察到危險時,已是從頭到腳被牢牢裹纏著,再無半點反擊之力。 空氣逐漸變得稀薄,大腦泛白暈眩,而后便是四肢綿軟,瀕臨窒息。 “不…不要……”明婳快要喘不過氣。 卻被勾起腰肢,抱入一個結實寬闊的懷抱,他輕輕拍著她的背,溫柔地給她渡氣。 可大掌按著她腰肢貫徹到底的動作,卻是強勢無比。 明婳忍不住嗚咽出聲,小巧的腳趾也在霎那間蜷起。 耳畔響起男人粗重的低口口聲,他咬著她的耳垂:“放松?!?/br> “裴子玉,你混蛋……” 明婳有氣無力的,羞恥、憤怒、委屈以及那種無法克制的愉悅讓她心神迷亂,她不知道他怎么能這么壞。 蠻不講理與她吵架的那個人是他,壓著她親吻,肆意施為的那個人也是他。 他怎么能這樣對她,他憑什么這樣對她! “你出去……” 她推他,推不動。 她咬他,他便任由她咬,只握著那纖腰的大掌掐得更加用力,仿佛要折斷一枝柔軟細柳。 明婳哭個不停,嘴里也一直罵他。只她被家中養的太乖,罵來罵去也不過“無恥”、“混賬”、“混蛋”這幾個詞。 裴璉聽著她的哭罵,她罵旁的倒還好,唯獨那句“討厭你”,每說一句,胸間就如壓下一塊巨石。 她怎能討厭他? 她不是說過,喜歡他。 很喜歡他。 從幼時開始,同樣是meimei,她就比明娓更喜歡黏著他。 還有新婚夜,揭開蓋頭,她掀眸的剎那,烏眸也盛滿了明亮的歡喜。 她是喜歡他的。 那樣喜歡他。 “明婳?!迸岘I低下頭,去吻她微紅的眼角:“別再說這些話?!?/br> 明婳被撞得三魂六魄都快散了,冷不丁聽到他開了口,纖細手指用力掐著他寬闊的肩背,一雙迷離杏眸含著淚意瞪他:“就說!你個壞東西,說不過道理,就只知道用力氣欺負我,還不讓我討厭你,憑什么……唔?!?/br> 聲討的話還沒說完,又被狠狠地口口了一下,她本就通紅的臉這會兒更是紅得滴血般。 “裴子玉,你個混……??!” “你無……唔!” “我……嗚!” 罵聲在絕對強勢的力量之下,支離破碎,最后只剩下斷斷續續的嗚咽。 裴璉耐心而細致地吻去她的淚水,頭一回對女子是水做的有這般具象的理解。 淚水、汗水、津液,濃厚交織著…… 詭異的是,見她這般落淚,心下竟生出一種隱秘的愉悅。 她是如此的柔弱、纖細又嬌美,宛若疾風驟雨中的一枝艷紅海棠。 惹人憐惜的同時,又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占有她,摧毀她,將她徹底囚于這床帷之間,叫她從頭到腳、從身到心、永永遠遠只屬于他一人。 裴璉很快意識到這個想法的卑劣,可那又怎樣。 或許,他當真如她所罵,是個混賬。 只這份混賬心思,是因她所起。 誰叫她要喜歡他…… 既招惹了,總得有始有終。 他松開長臂,將尚在云端、意識空白的明婳從懷里放下,緩緩躺放在錦被之間。 眼前旖旎風光,雪白緋紅,連綿起伏。 兀立的喉結滾了兩下,裴璉俯身,再次覆了上去。 一夜魚龍舞。 直至東方既白,雞鳴報曉,方才云消雨散。 明婳好似做了個很長的夢,夢里還是那座山廟和那只狐貍。 她老遠見著他,拔腿就要跑。 他手指一勾,她便被他的法術勾了回來。 她很不服:“這回我沒進你的廟,你還抓我作甚?” 狐貍說:“我病了?!?/br> 她罵罵咧咧:“你病了就吃藥啊?!?/br> 狐貍說:“是,正等你來?!?/br> 明婳:“……?” 話落,她被他變成了個藥臼。 狐貍開始咚咚搗藥,明婳神魂俱蕩,怒罵他八百遍,臭狐貍、壞狐貍、不講武德。 狐貍笑了:“哪來的傻子,竟要和妖精講道理?!?/br> 明婳氣得哇哇大叫:“你你你!” 她在夢里罵壞狐貍,等到醒來,渾身酸疼得好似被藥杵狠狠搗過一般,她又恨恨罵起壞男人。 再掀起幔帳一看,外頭天光大明。 明婳驚愕喚著婢子:“來人?!?/br> 天璣入內,隔著那扇花團錦簇的屏風問:“夫人可是要起了?” 明婳道:“現下什么時辰了?” 天璣道:“剛過未時?!?/br> 明婳驚了:“未時??!” 她竟睡了一個白天。 想到昨日她還答應了胡同里的鄉親們今日也會過去,她忙坐起身,只才抬腰,便被那陣透骨侵膚的酸疼壓了回去。 天璣聽到帳中那道倒吸涼氣聲,忙問:“夫人怎么了?” “沒,沒事?!?/br> 明婳撐著手臂慢慢坐起,低頭瞥過身上的衣裳,問著外頭:“你與天璇替我換了衣裳?” 天璣道:“未曾?!?/br> 明婳也就明白過來,她這身干凈褻衣是裴璉給她換的。 一想到她昏迷不醒時,他替她穿衣系帶,她雙頰發燙,緩了好一會兒才故作平靜問:“你們早上怎不叫我起來?” 天璣答道:“主子吩咐的,說是夫人身體不適,讓奴婢們莫要打擾您休息?!?/br> 明婳聞言,心下腹誹,要不是他害的,她怎會不適。 “他一早就出門了?”她問。 “是,主子辰時便出了門?!?/br> 明婳嗯了聲,又道,“我有些餓了,你端些吃食來,順便把門帶上?!?/br> 天璣應聲退下。 聽到房門合上的動靜,明婳這才悄悄解開褻衣,低頭一看,露在外面的肌膚上紅痕遍布。 撩開兜衣,其下的肌膚也沒逃脫魔爪,或者說從脖頸到腳踝,幾乎都布滿曖昧的痕跡。 他是故意的。 明婳確信,絕對是故意的。 雖說往日歡好也會留下印痕,可昨日夜里他再次覆來時,分明將她當做一盤珍饈,細細品嘗過她軀體的每一寸,或吮吻、或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