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太子妃 第24節
裴璉本想著宮婢手腳慢,他上手或能快一些。 未曾想她小小的腦袋竟長了這么多的頭發,擦干一綹又一綹,仿佛擦不盡般。 就如她那張嘴,櫻桃般小巧,卻能滔滔不絕說這么久的廢話。 終于,在她端起茶杯歇口氣時,裴璉沒忍住道:“你每次絞干頭發,都要耗費這些時辰?” “對呀,頭發長就比較麻煩。不過也還好,我可以躺著看話本,讓采月采雁一左一右替我擦,不知不覺就擦干了?!?/br> 說到這,明婳忽然想到什么,仰起臉:“太子哥哥,你是不是累了?若是累了,還是喚婢子們進來吧,這種事本就不該勞煩你?!?/br> 裴璉一垂眼,便看到烏發下掩著的那張瑩白小臉。 他知道她的臉小,但從這個角度看去,尤其顯得小,那雙波光瀲滟的黑眸好似占了近半張臉。 這樣嬌柔小巧的人,又生著一副至純至真的性情…… 也不知父皇在那私函之中是如何保證,才能誆得肅王夫婦放心把她嫁入皇宮。 “殿下?!泵鲖O眨眨眼,“你怎么又不說話了?” 裴璉晃過神,將她撩起的發放下,遮住那雙琉璃般純澈的眸:“不用喚旁人,還差發尾就好了?!?/br> 明婳“哦”了聲,也沒再說話,只透過長發間隙,看著眼前的男人身體。 他今日系著一條羊脂白玉的云紋錦帶,簡簡單單,卻將一把勁腰束得更窄。 腦中冷不丁又浮現那夜,他赤著上身的模樣。 那把腰,那么細,又那么勁。 惹得人想伸手抱一抱、摸一摸…… 男人的腰,也會像她的一樣軟嗎? 思緒紛飛間,男人沉緩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好了,可以上床安置了?!?/br> 明婳一怔,而后雙頰發燙,忙不迭點頭:“好,我把頭發梳順了就過去,你…你先去吧?!?/br> 裴璉手中還拿著巾帕,便見方才還喋喋不休的小姑娘像只脫籠兔子般,逃也似的圾拉著睡鞋朝菱花鏡跑去。 毛毛躁躁,莽莽撞撞…… 罷了,念在她年歲尚小的份上。 他沉沉吐了口氣,將巾帕撂在一旁,便抬步朝那張仍掛著大紅百子千孫帳的拔步床走去。 等明婳梳好頭發,走到床邊時,兩邊帳子已然放下,腳踏上那雙麒麟紋赤舄擺放得整整齊齊。 他已經在帳子里了。 這個認知叫她心跳加快,緩了好一會兒才抬手掀起幔帳。 只見光線昏暗的床帷間,容色清俊的男人已脫下那件玉色外袍,僅著牙白褻衣,端坐在床邊。 見簾子掀開,他撩起眼皮,清清冷冷乜來一眼。 宛若咬到一口夏日碎冰,明婳心底一激靈,同時一陣說不出的緊張和羞恥從腳趾傳到頭頂。 “上來罷?!迸岘I淡淡道。 “好、好?!泵鲖O垂著眼,壓根不敢再看他,很快脫了鞋,“太子哥哥,你……你讓一讓,我要爬到里面去……” 裴璉收了雙腿,騰出一片地方。 下一刻便見她彎著腰,像只小貓似的慢慢往里爬去,兩只雪白足尖弓著,如兩彎月牙兒。 意識到今夜的目光在這雙足上停留過多,他僵硬地偏過臉,卻不防看到少女塌下的腰肢。 如煙似霧的煙粉輕紗下,那雪膩纖腰,似一抹折柳,盈盈不堪一握。 不堪么? 裴璉眸色微動,鬼使神差抬起了手。 “??!” 腰間陡然被勾住,明婳身子一僵,沒等她回頭,頃刻間一陣天旋地轉。 再次回神,細腰隔著一層薄紗被男人緊緊握住,她腦袋貼著枕頭,身前忽的一重。 十八九歲,正是男子最為氣血蓬勃的年紀。 那具牢牢覆上的身軀,熱意逼人,難以忽視。 待看到年輕男人那張如玉臉龐近在咫尺,晦暗光線里,那雙狹眸精光攝人,她心頭一陣慌亂。 “太子哥哥……你……你……” 她眼睫顫顫,慌得話都說不利索:“我還沒躺好,衣裳也沒褪……” 看著那張紅潤潤的櫻唇,裴璉喉頭微滾,“無妨?!?/br> 他抬手,遮住她的眼,低頭吻上那抹嫣紅。 第019章 【19】 【19】 裴璉根本不會接吻,《素女經》里也只寫了交姤的細節,并未提及交吻該如何。 他只是遵循男人最原始的沖動。 甫一貼上那抹櫻唇,便被那不可思議的觸感驚住,而后便循著本能,撬開貝齒,深入探究。 也是從此刻起,男女風月跳脫出書頁上的墨字,成為這唇齒廝磨間,彼此纏繞的氣息、緊緊相貼的體溫、唇舌交融的津液…… 一切都那樣的具象、真切。 他掌下之人那樣乖,明明氣息亂得厲害,卻一動不動,乖乖由他主導著。 直到一張白皙小臉漲得緋紅,她終是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太子……哥哥……” 細碎的嚶嚀,喚回裴璉短暫的冷靜。 他停下動作,這才意識到方才有多失控。 明明只是一個吻而已。 小姑娘那本就紅潤的唇瓣,卻被他不得章法的親吻弄得一團糟。 像是開到極盛頹靡的花,微微翕張,艷麗妖冶,泛著蜜色光澤,無聲誘惑。 她的眼睛還被遮著,但不停顫動的睫毛如羽毛拂著他的掌心,引得一陣奇異酥癢。 裴璉稍緩氣息,挪開掌心,卻未從她身上移開:“怎么了?” 明婳緩緩睜開眼,眸底好似籠著一層濛濛水霧,她雙頰緋紅地望著身前的男人:“我…我要喘不過氣了……” 他剛才親得好用力,還伸了舌頭。 話本里只說唇貼唇,也沒說舌纏舌啊。 明婳只覺裑體有種說不出的古怪反應,她大口大口緩著氣,視線又不自覺落在男人形狀好看的薄唇上。 沒想到他雖然話不多,平時也冷冰冰的,這張唇卻那樣……溫熱。 裴璉自也感受到她的注視,漆黑眸色愈發幽暗。 看來她是半點都不知道,這個時候還這般膽大盯著男人的唇,是件多么危險的事。 搭在她腰間的掌心收攏,他嗓音微?。骸熬忂^氣了?” 明婳一怔:“???” 裴璉:“若是緩好了,那便繼續?!?/br> 明婳雙眸微微睜大:“還來???” 裴璉擰眉,“大婚前夕,沒人和你講過周公之禮?” 明婳訕訕紅了臉:“講了的?!?/br> 既然講了,她怎的還問出“還來”這種傻話? 裴璉深深吐了口氣,拿出耐心,望著眼前這張緋麗的小臉:“方才只是開始,并不算成禮?!?/br> 明婳愕然:“那還不算嗎?” 裴璉道:“不算?!?/br> 明婳:“那方才算什么?” 裴璉沉默了,陡然有種多年前在教meimei“一一得一,二二得四不得三”的無力。 “算是禮數的一部分?!?/br> 他淡聲道,以防她再問,狹眸睇盯著她:“接下來要行正禮,你若覺著羞赧,孤可像方才那樣遮住你的眼?!?/br> 明婳想到方才交吻時,雖然眼睛也被遮著,但能感受到他的溫度,比第一回 蒙枕巾好多了。 于是乖乖應下:“好?!?/br> 她這樣配合,裴璉眉眼稍舒。 修長的大掌再次蒙住了那雙漂亮明亮的水眸。 另一只手在衾被之下,不緊不慢褪去彼此的褻衣。 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響,光線昏朦的大紅帳子里溫度好似逐漸攀升。 明婳并非什么都看不見,她隱約能看到掌下透進來的一點朦朧的光,大抵是方才那個深吻叫她稍微熟悉了他的氣息與觸碰,衣裳被松開時的肌膚相貼,雖有些羞,卻不抗拒。 她恍惚回想著大婚前夕郭嬤嬤口述的那些過程,感受到太子也正在按照那套流程在行禮。 裑子逐漸變得奇怪起來。 當燒火棍似的灼燙靠近,她忍不住蜷起,雙臂也下意識抱住他。 像是溺水之人抱住了一根浮木,她害怕,卻又本能信任這個即將侵蝕她的男人:“太子哥哥?!?/br> 裴璉此刻也不好受,冷白臉龐泛著薄紅,額上青筋鼓起,但感受到她的瑟縮,還是停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