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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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科多皺緊了眉頭,不滿的質問玉柱:“哼,那劉氏好象是再醮之婦吧?” 再醮之婦,原本是指二婚的女子。在從一而終的禮法之下,再醮絕非好詞,包含著極大的貶意。 隆科多一直瞧不上劉太清,嫌棄她是殘花敗柳的婦人,認為她遠遠配不上玉柱。他話里話外的意思,顯然是不太樂意給劉氏所出的庶孫取名字。 只是,玉柱的生母,李四兒,不僅是殘花敗柳之身,更是隆科多岳父的侍妾,隆科多卻喜歡了這么多年。 所以說,這人吶,永遠都是雙標的。 李四兒的年事已高,她的注意力,已經不完全盯在隆科多的身上了。 “林氏所出的是小秋明,這個就叫小秋鈺吧?”李四兒盯在玉柱的身上,看似不經意的說,“劉氏是個破落戶的出身,她懂什么教養子女?不如就把小秋鈺,擱在我的身邊撫養吧?” 玉柱心里有數,李四兒這是寂寞如雪了呀! 宮里,除了妃位或嬪位的兒子之外,大部分的皇子阿哥們,從出生開始,就要被抱離生母的懷抱,交給別的宮妃撫養。 不過,李四兒看起來是奪了劉太清的兒子。實際上,小秋鈺乃祖母親自撫養長大,單單是這一條,便可大占便宜了。 就像是老五一般,他從小被皇太后撫養長大的,因此一直被老皇帝高看好幾眼。 只是,玉柱畢竟是現代人的靈魂,把兒子從生母身邊奪走,怎么看,都不太妥當。 按照禮法規矩,嫡親的祖母,撫養親孫兒,應該感恩才是。 所以說,李四兒的念想,在這個時代也完全站得住腳。 玉柱陪著笑臉,解釋說:“額涅,小孩子喜歡哭鬧,而且不分白天黑夜,就怕吵鬧了您老人家。要不,等孩子略長幾歲,稍微懂了點事兒,再由您親自教導,可好?” 李四兒從來沒有強迫過玉柱什么,見他說的面面俱到,且合情合理,她也就沒再說啥了。 親祖母賞的名字,玉柱的幺兒,也就是佟佳·秋鈺了。 此鈺非彼玉,讀音卻相同,玉柱明知道其中的不妥之處,卻絲毫也不在乎。 如果,老佟家混的是漢臣們的圈子,按照子避父諱的禮制,秋鈺這個名字,顯然是犯了大忌諱。 但是,旗下人家具有特殊性,老佟家可以講究漢臣的規矩,也可以無視之。 說句實在話,康麻子若是真的在乎禮教,也不至于給玉柱的嫡長子,取名為軒玉了。 父子同名,漢臣所不恥也! 事有湊巧,下棋的時候,老皇帝問及新生嬰兒的情況,玉柱便說了李四兒賞名字的事。 老皇帝悶悶的一哼,拉下了臉,冷冷的說:“你是朕欽點的狀元郎,可不能太過愚孝了,明白吧?” 玉柱心里有數,若不是礙著他的臉面,老皇帝肯定要當面痛斥李四兒的無知蠢行了。 “嗻?!庇裰芡纯斓拇饝?,實際上是左耳進,右耳出了。 隨著老皇帝的年事已高,老人常有的壞毛病,他也是一樣都沒落下。 年紀越大,權威銳減,老皇帝最擔心的就是群臣不聽話。 不聽話,也就是不順。 孝經的字數并不多,其主旨要義,就在于盲順二字。盲順者,無條件的服從也。 玉柱伺候老皇帝,已經很有經驗了。從始至終,玉柱都以順為主,偶爾炸毛頂撞一下,反而讓老皇帝享受了久違的斗嘴之樂。 敢和在位五十六年的老皇帝斗嘴,鬧小脾氣,如今也就只剩下玉柱一人而已。 老皇帝也是凡人,并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圣人,他也有七情六欲。 小兒輩的諸多情狀,可以滿足老皇帝的情感需求。 玉柱一直拿捏著其中的分寸,務求做到既迎合了康麻子,又不至于太過rou麻。 正下棋的時候,老皇帝接到了云貴總督的奏報,洞烏王趁著國勢上升時期,竟然縱兵進犯云南。 洞烏,即西南之東吁國也,史稱東吁王朝。 在清兵入關之前,洞烏國就已經立國一百多年了。 當年,永歷帝逃入了洞烏國境內,吳三桂帶兵越境作戰,多次擊敗了洞烏軍,并逼迫洞烏王交出了永歷帝。 老皇帝深深的看了眼玉柱,信口問他:“打,還是不打?” 玉柱的臉上平靜如水,如古井般無波,實際上,他的心臟抑制不住的劇烈跳動著。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居然冷不丁的滑到了玉柱的手邊! 第622章 征南 如果,玉柱說要打,那肯定會適得其反。 因為,老皇帝異常多疑,他會順著玉柱的態度,從中找出對玉柱最有利的要害。 五十六年的皇帝,豈是白當的么? 玉柱搖了搖頭,說:“老爺子,國庫的存銀只夠西北大戰的,洞烏那邊暫且不要大打,以安撫為主吧?” 老皇帝仔細的看了看玉柱的神態,沉吟良久,才緩緩的說:“你帶上新軍和半個火器營,乘船走海路去欽州登岸,后勤的壓力就沒有那么大了?!?/br> 好家伙,玉柱瞬間秒懂了,老皇帝敢情是啥都明白??! 別的且不說了,單單是老皇帝說的行軍路線,就已經說明,老皇帝顯然看懂了新軍乘船南下作戰的超級機動性。 玉柱一直待在老皇帝的身邊,他算是對老皇帝最了解的一個人了,沒有之一。 老皇帝身邊的西洋傳教士,已經換了好幾撥了,他對西方,尤其是歐洲的軍事及科技發展的情況,多少有些了解。 必須承認,老皇帝確實是個好學的皇帝,近現代的科學知識,掌握的并不少。 但是,老皇帝懂得再多,卻有個致命傷,即:他是滿洲旗人的皇帝,而不是漢人自己的皇帝。 籠絡各族,尤其是拉攏蒙古人,一起壓制數量異常龐大的漢人,是由順治欽定,康熙全盤接受的大清基本國策。 “天太冷了,就別打發我出京了吧?”玉柱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擺明了不想離開京城安樂窩的態度。 說實話,如今京城里的旗人權貴,除非是迫不得已,誰樂意去滿是瘴疫的蠻荒西南夷之地吃苦受累? 在大清朝,廣西省的省府是桂林府,所以廣西又被簡稱為桂省,或是象省。 滿人大多沒啥歷史底蘊,不太清楚象省是個啥意思? 所謂象省,其實是漢臣們首先提出的說法,意指秦朝之象郡也! 秦朝時,嶺南有三郡,曰:桂林郡、南??ず拖罂?。 其中的象郡,包含了廣西一部,以及安南的北部地區。 說白了,所謂的象省,不過是大清的漢臣們,在嘴巴上覬覦安南的后黎朝疆土,玩的一手地圖炮的小把戲罷了。 不過,正因為有此嘴炮執念,在乾隆朝的時候,由??蛋苍洬@得了短暫的勝利。 但是,很快,清軍就被阮惠擊敗了。 正是這個阮惠,曾經派使者,當面通知乾隆,皇上主嶺北,阮惠主嶺南也! 啥意思呢,嘿嘿,阮惠擊敗了??蛋埠?,野心膨脹的要侵吞大清朝的廣東和廣西兩省。 至今,在安南的歷史教科書里,阮惠被視為千年抗擊北虜的民族英雄。 在安南人的眼里,阮惠抗北立國的歷史功績,比西漢之武帝還要牛得多! 見玉柱確實不樂意帶兵出征,老皇帝偏不想如他的意,便反問道:“您不去,難道要朕去么?” 好家伙,老皇帝居然說了您,這明顯是反話嘛。 玉柱把頭一低,小聲嘟噥道:“您就不怕臣兒中了瘴疫之毒?” 老皇帝悶哼一聲,道:“朕會命白晉和太醫們,跟你一起去的?!?/br> 得了,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玉柱再不點頭,真有可能惹惱了老皇帝。 也許是擔心夜長夢多,老皇帝當即叫來了張廷玉,命其擬好了旨意。 張廷玉手捧著旨意,緩步走到玉柱的身前,心里卻是百味雜陳。 到目前為止,已經升任禮部侍郎兼南書房行走的張廷玉,已經算是官運極佳了。 可是,這要看和誰比了。若是玉柱的話,張廷玉也只得哀嘆一聲:遠不及也! “玉柱接詔!”張廷玉把腰桿子挺得筆直,滿口的京片子,字正腔圓,不帶半點桐城鄉音。 見玉柱跪下了,張廷玉展開上諭,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鎮國公玉柱,拜征南大將軍,賜白虹刀,節制云貴兩省軍務……欽此!” “臣兒玉柱,奉詔謝恩?!庇裰舆^了詔書之后,心里暗暗慶幸不已。 如果,玉柱是漢臣,在康熙晚年,絕無可能掌握如此巨大的兵權。 不管是帶明,還是帶清,云貴兩省因為羈縻的土司遍地的緣故,向來都是兵災之地。 所以,大清朝在云南駐扎了五萬綠營兵,在貴州駐扎了四萬綠營兵,合計九萬綠營兵。 再加上,玉柱從京城帶過去的兵馬,他手頭掌握的兵力,足足超過了十萬人之多。 客觀的說,自從三藩之亂后,再無任何一個漢臣,有可能掌握這么多的兵馬。 旗臣管軍,漢臣治民,才是大清朝的常態。 隨著老皇帝的旨意下達,戶部和兵部就都忙活開了。 玉柱其實也沒啥好準備的,只需要等新軍從西邊回來,他就帶兵去天津衛的海港,登船南下。 由于天津衛的海港,是整個大清朝北方,唯一的對外貿易港口。所以,在港口碼頭區根本不愁征用不到大型海船。 玉柱的征南大將軍行轅,設于南苑的晾鷹臺附近。 由于新軍還沒返回京城,玉柱在行轅里其實也沒多少事情做,成天閑得很。 這天,玉柱剛用罷早膳,就聽下人稟報,白晉求見。 白晉,生于法國的勒芒市,他不僅是法國科學院院士,還是路易十四派來大清的六名傳教士之一。 那一年,康麻子身患瘧疾,差點死了。幸好是白晉和張誠這兩個傳教士,找來了奎寧,也就是金雞納霜,才救了老皇帝一命。 功高莫過于救主! 所以,在所有傳教士里邊,老皇帝最信任白晉和張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