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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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抹了把眼淚,哽咽道:“主子爺圣明,登門致祭的客人,確實不多?!彪y堪的要死。 “子清,暫且節哀啊?!笨滴跸肓讼?,吩咐魏珠,“你去傳朕口諭,著玉柱cao辦曹家的大事。嗯,他不出面,曹家的舉喪,不可能風光?!?/br> 魏珠正往外走,又聽康熙吩咐道:“還是叫老十二也去幫忙舉喪吧?!?/br> 老皇帝畢竟念舊,心里一直惦記著孫老太君的好處,這是故意抬高了曹家舉喪的規格。 曹寅聽了這話,既欣慰不已,又是一陣汗顏,唉,都怪他沒本事。 自從,曹寅丟了江寧織造的肥缺之后,曹家的家運,也跟著一步步衰落了下去。 曹寅騎馬從大沽口趕回之時,門房的大簿子上登記的客人,除了玉柱之外,竟無一個三品京卿以上的貴賓。 沒辦法,曹家本是上三旗的包衣,又多年在京外當差。 和曹家最親近的李煦,遠在江寧。孫老太君的親侄兒,杭州織造孫文成,也是鞭長莫及。 更重要的是,曹家一直引以為傲的貴婿,那位鐵帽子的郡王訥爾蘇,被奪了爵。 客觀的說,若訥爾蘇還是郡王,曹家辦喪事,絕不至于如此的寒酸和冷清。 不過,康熙看得很清楚,曹家的喪事辦得如此冷清,根子顯然在玉柱的身上。 玉柱這個小混蛋,一直瞧不上曹家人,顯然是完全沒有出力呀。 這怎么成呢? 等康熙的口諭傳到曹家,由玉柱主持舉喪之后,好家伙,京里的高官們仿佛是剛知道消息似的,紛至沓來。 這一下子,曹家的門檻,險些被踏爛了! 老五很快就來了! 老七,稍微晚了點。 凌晨的時候,老四從戶部下了衙,頂著星光,也來了。 曹家的大門前,來客們紛紛湊到玉柱的跟前,親熱的和他見禮。 “拜見爵部?!?/br> “請爵部大安?!?/br> “請小相國大安?!?/br> “爵部,萬請節哀啊?!?/br> 曹寅哈著腰,陪著笑臉,登門的貴客們,卻都只是敷衍了幾句,便湊到了玉柱的面前,主動搭訕。 此時的曹寅,就仿佛是不相干的路人甲一般,完全被玉柱那龐大的身影,徹底的籠罩了進去。 (ps:就不自夸了,免得挨噴。確實寫得很用心,求賞月票,還有更?。?/br> 第397章 滅口 曹寅和曹荃,他們兩個披麻戴孝,跪于孫老太君的靈位前。 只要是客人來行禮獻祭,他們兩個都要磕頭還禮,腰酸背疼,卻不敢挪地方。 孫老太君活著時候,曹荃不見得有多孝順。 但是,親媽死了之后,曹荃哪怕是裝,也要裝出孝子的模樣,免得被人戳脊梁骨。 玉柱就輕松多了,陪著來客,喝喝茶,聊聊天,互致一番問候,再送客出門,便算是盡到了孫女婿的義務。 老十二精通舉殯的規矩和律例,諸多事務都需要他拍板,也就忙得腳不點地了。 好不容易,等老十二稍微有點空,坐到了玉柱的對面。 就見吳江把門關上了,然后變戲法似的,從兩只紅漆食盒里,端出幾樣下酒的好菜,還有兩壺美酒。 “十二爺,辛苦您了,我陪您喝點吧,解解乏?!庇裰贿吅屠鲜吞?,一邊瞥了眼吳江。 吳江哈下腰,小聲說:“小的已經傳出話去了,說十二爺和您有要事相商,閑人免進。另外,外頭全是咱們的人,準保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br> 原本還有些猶豫的老十二,立時就笑了,夸道:“小機靈鬼兒,下去領賞吧?!?/br> 所謂的下去領賞,實際的含義卻是,在外頭盯著點,別叫外人瞧見本貝子喝酒了。 舉喪的時候,不適宜在喪主家里飲酒,這是滿洲的老例。 不過,玉柱也沒把曹家當回事兒。所謂老例,在他的面前,就是浮云罷了。 老十二喝酒,有個鮮明的特點,哪怕喝再多酒,也從不上臉。 玉柱和老十二碰了杯,一口飲盡后,笑道:“等我找個好時機,幫你尋個正經的好差使?!?/br> “真的?”老十二眼前猛的一亮,死盯著玉柱,眼神里滿是期待。 玉柱點點頭,很認真的說:“若是以前,我是無法替十二爺您進言的。不過嘛,您也是知道,我現任南書房行走?!?/br> 老十二隨即笑了,玉柱這個南書房行走,天然具有建議權。 以玉柱的身份和盛寵,只要他肯想辦法幫忙,老十二不敢說是管寺阿哥吧,總可以管個小衙門吧? 實際上,玉柱壓根就沒打算建議康熙重用老十二。 只不過是,按照歷史的進程,不是今年下半年,就是明年上半年,老十二將會被任命為帶兵的都統。 很多時候,和紳提拔的人,其實并不是他向乾隆建議的,而是他揣摩清楚了乾隆的意思。 說白了,就是在乾隆作出決策之前,被和紳看透了意圖。 和紳故意透風給當事人,給人造成了一種錯覺:老皇帝對和中堂百依百順。 玉柱在老十二的身上,用的也是同樣的套路。 開玩笑,玉柱和老五和老七,相交甚密,康熙明明知道,卻包容了。 那是因為,老五和老七,早已出局了。 老十二就不同了,他不僅身體健康,而且生母是正經的滿洲旗人。 康熙活太長了,他選儲君的范圍,已經極窄。 老三、老四和老十四,不出這三人之間。 因老十二的出身問題,他若是羽翼豐滿了,對下一任的儲君,威脅甚大。 客觀的說,康熙完全不可能容忍,玉柱替老十二要官職,要兵權。 玉柱是個地道的明白人,他自然不可能越過雷池半步,去做毀滅前程的傻事。 老十二喝了一壺酒后,心里痛快多了,起身拍了拍玉柱的肩膀,笑道:“我沒交錯你這個好朋友?!焙米忠У脴O重。 老十二起身走了,唉,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的指點和拍板。 玉柱在房里的炕上,合衣瞇了兩個時辰,養足了精神后,來到了靈堂。 給孫老太君磕了頭,上了香后,靈堂里的和尚們,開始誦經。 曹寅和曹荃,磕頭還禮,玉柱閃身避過了,口稱不敢。 玉柱再瞧不上曹家,曹寅也是他的岳父,是小鐵錘的親外公。 晚上人少,曹寅就和曹荃商量:“二弟,你先去歇會兒吧,睡足了,再來換我?!?/br> 曹荃紅著兩眼,搖了搖頭,說:“我不孝啊,哪里睡得???” 玉柱才懶得插手曹家的事情呢,曹家的兄弟兩個,若是累了,自然會去歇息的。 按照慣例,孝子們其實是可以輪班值守于靈堂的。 曹荃硬著撐不肯走。 曹寅覺得,一起這么熬著,肯定不是個事兒,便先到后頭找位置瞇眼去了。 玉柱也辦過兩次舉殯了,就算是規矩沒有老十二那么熟悉,也大致知道一些老例兒。 嘿,單單是靈堂內的這些誦經的和尚,就要開銷不小的銀子啊。 按照京城的行情,請一位道士來,大約只需要花十兩一天。和尚,至少要翻五倍以上,也許還不止。 現場,共有三十幾位和尚,一天就是多少銀子? 幸好,玉柱接手了曹家的巨債。不然的話,如此奢華的舉喪,肯定會被御史彈劾的。 舉喪的主持人,改為了玉柱和老十二之后,排面和檔次陡然提高了許多倍。 科道的言官們,也都要仔細的掂量掂量,掃了玉柱的面子,承受得起嚴重的后果么? 說實話,老十二都鎮不住的場子,氣場強大的玉柱,卻按得住局面。 小小的御史,得罪了實權極大的玉柱,唉,后患無窮大??! 玉柱可不是善男信女,他在偏沅剿匪的軍功,全都泡在土匪們的鮮血之中。 實際上,京官們,最忌諱玉柱的,主要是南書房行走,和御前大臣。 天天擱皇帝的身邊待著,玉柱瞅準了時機狠咬你一大口,必是骨斷筋裂,這誰受得了? 照大清的禮制,孫老太君歿了,曹寅、曹荃均須斬衰三年,也就是服喪二十七個月。 曹春呢,因是庶出的孫女,要服齊衰一年。 通俗的說,等曹春回來后,到齊衰一年結束這段時間內,她不能再與玉柱同房,而且也不能吃rou魚等葷腥,只能素食。 至于,小鐵錘嘛,他也要服小功。小功,亦稱上紅,須服喪五月,要穿稍粗熟麻布的衣衫。期間,小鐵錘也不許沾葷腥。 從斬衰、齊衰、大功、小功,一直到緦麻,是為服喪的“五服”也。 五服,最大的區別,就是麻布衣衫的粗細不同。 不言自明,曹寅和曹荃應服斬衰,他們身上的麻布衣衫,最粗最重。 緦麻,則為最輕最細的麻布也。 四更天,玉柱掀起身上的薄被,洗了把冷水臉,換上二品的錦雞官服,領著吳江和吳盛往外走。 沒辦法,舉喪的事兒再大,能有御門聽政那么大么? 只是,經過一座院子的時候,玉柱忽然聽見墻里邊,傳出隱約的吵鬧聲,和叫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