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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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霜,你去告訴太太,請她抽空見見寒袖,隨便賞幾樣首飾,也就罷了。另外……你替我出面,留寒袖兩口子,在前院的客房里用午膳?!庇裰鶉诟乐?,拔腿就出了書房。 寒霜望著玉柱挺拔的背影,不由輕聲嘆了口氣。二爺明明心里不痛快了,依然念著舊情,賞了寒袖莫大的體面。 康熙格外重視騎射,隆科多打小就練出了一身騎馬挽弓的真功夫,不然的話,也輪不到他當九門提督。 隆科多買這所宅子的時候,特意在前院,單獨畫出一塊地,當作演馬場。 玉柱八歲的時候,隆科多就給了他一匹棗紅色的小馬,并配了個很專業的騎射師傅。 騎射師傅,名叫拜興,姓瓜爾佳氏,滿洲正藍旗下包衣。拜興,原本是豐臺大營的猛士,曾獨自獵殺過黑熊。因為喝醉酒,誤了大事,拜興被革了職,并永不敘用。 隆科多早就聽說過拜興的名頭,正好他徹底的沒了前途,就托了大阿哥出面,以每年三百兩銀子的價碼,將他請來做了玉柱的騎射師傅。 玉柱到演馬場的時候,拜興正坐在地上發呆。玉柱知道他又想起了傷心事,也懶得搭理他,徑直從馬廄里牽了馬出來,準備好好的洗刷一下。 寶馬和美人,十個男人,八個愛。不愛的那兩個,要么沒錢,要么無能。 玉柱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喜歡干兩件事,要么縱馬狂奔,要么很有耐心的刷馬。 “二姑娘,你那匹馬,昨天才刷過的?!?/br> 玉柱剛把衣擺掖進腰帶里,就見拜興快步走了過來,毒舌的本性絲毫也沒有變化。 打小,玉柱就長得很好看,比梨香院里的小娘們兒,還要俊俏不少。 拜興很是看不順眼,故意給他起了個惡毒的綽號:二姑娘。 拜興的騎射本事,別人不清楚,玉柱可是門兒清的。 如果不是管不住嘴巴,喜歡毒舌亂噴,還經常喝得大醉,拜興又怎么可能代人受過,鬧到了永不敘用的地步呢? 這人吶,性格,還真的是決定命運! 師徒二人,相處了六年多,彼此的脾氣都非常了解。 拜興一口一個二姑娘,玉柱不僅不生氣,反而經常弄來好酒,讓拜興喝個痛快。 玉柱刷馬的時候,拜興就站在他身旁,毒舌里不斷噴出毒液。 “二姑娘,有人看上你了,托到我跟前,打聽你的事兒呢?!卑菖d取下腰間的酒囊,猛灌了一氣,抬手抹了把嘴角的酒漬,打著酒嗝,說,“想不想知道,是哪家的瞎了眼的姑娘,看上了你?” 玉柱知道,他如果問了,耳朵肯定就要遭罪了,一個時辰以內,絕對無法消停。 見玉柱閉緊了嘴巴,埋頭刷馬,沒有搭理他,拜興的心里很不得勁兒。 偏偏,拜興又是個心里存不住事的家伙,他悻悻的說:“我說二姑娘呀,你可真的是惹人疼啊,嘖嘖,康親王府的嫡出小格格,也太不長眼了,怎么就看上了你這么個娘兒氣十足的家伙呢?” 玉柱鎮定自若的繼續刷馬,心里卻在盤算,康親王府究竟是個啥狀況? 作為權貴圈里的一員,玉柱對于王公貴族之家,或多或少有些了解。 到目前為止,大清共有八個世襲罔替的王爺。其中,以和碩禮親王居首。禮親王一系,到了杰書這里,改為康親王。 現任康親王,名叫椿泰,是杰書的第五子。 至于,椿泰的福晉和子女,玉柱就不太清楚了。 玉柱雖然才十四歲,因著天天吃羊rou,喝牛乳,又長期騎馬挽弓的緣故,看上去倒像是十八、九歲的俊俏少年。 按制,親王女封郡主,其夫稱郡主額駙! 但是,玉柱一旦成為郡主額駙,就必定會變成混吃等死的蠹蟲,不可能再掌握半點實權。 玉柱心里明白,望子成龍的隆科多,對他寄望甚深,絕無可能讓他娶了親王家的郡主,導致前程盡毀。 但是,康熙是個非常喜歡錯配姻緣,胡亂指婚的家伙,這就很難防備了。 不行,必須讓隆科多找個好時機,去告訴康熙,他已經定了娃娃親! 第12章 拜師 說句心里話,如果不是拜興的提醒,因為年紀還小的緣故,玉柱壓根就沒想過婚事。 佟家有后族的勢,隆科多有大實權,李四兒有的是錢,玉柱對于娶什么樣的媳婦,還真沒啥特別的要求。 這年月,男人們大多奉行,娶妻娶身份,納妾納美色的原則。老婆不漂亮,怕啥,多納幾個美妾,也就是了。 只是,所謂的和碩額附,或者是郡主額附,看著身份金貴,實際是太坑爹了。但凡有點出息的權閥子弟,都避之惟恐不及! 等玉柱默默的刷完馬,拜興的口水也噴干凈了。玉柱擦了手,吩咐下去,照老規矩端溫茶和酒來。 拜興從來不喝茶,一向是把酒當水喝,醉了就隨地躺下。夏天還好,到了冬天,玉柱就怕他凍死在了外頭。 別看拜興的收入極高,卻因為嗜酒如命,每年都要玉柱額外補貼幾百兩銀子,年關才過得去。 玉柱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茶,淡淡的說:“我才十四歲,你沒告訴人家么?” “嘿嘿,那種鳥額附不是人當的,我怎么可能不說呢?!卑菖d就算是再糊涂,也知道,玉柱待他是真好。 拜興本是格外講義氣的性情中人,怎么可能故意去坑自家的兄弟呢? “你再忍耐幾年,等我出了頭,就找機會,讓你官復原職,繼續帶兵?!?/br> 刀把子里出政權! 康熙末年,九龍奪嫡,最終幫四阿哥鎖定勝局的,是隆科多所掌握的刀把子。 玉柱曾經找過隆科多,求他幫幫日益頹廢的拜興。 可是,隆科多卻說:“我可以跟皇上提一提,而且,只要我提了,拜興肯定可以官復原職。問題是,拜興對你,對咱們家,有什么大用?值得我去賣這個人情?” “再說了,拜興此人仗著勇武過人,一向桀驁不馴。要像熬鷹一樣,下狠手去熬,才有可能為你所用?!?/br> 這一席話,令玉柱瞬間明悟,隆科多能有今日的權勢熏天,佟家的裙帶關系僅僅是敲門磚而已。 拜興手里提著酒壺,斜睨著玉柱,冷笑道:“我現在也過得挺好的,不想那么多了?!?/br> 玉柱一聽就知道,拜興對隆科多有了怨氣。當初,拜興愿意教玉柱騎射功夫,除了給錢多之外,更想借隆科多的勢,重回豐臺大營。 拜興不愧猛士之名,他的一手絕活,三星連珠,玉柱至今連皮毛都沒有學到。 “嘖嘖,這都六年多了,百步才能射中靶心五箭,騎射更是慘不忍睹的只中一箭,大爺我白教你一場?!卑菖d喝了酒后,毒舌越發犀利。 騎射方面,玉柱壓根就沒有天賦,他能有今天的小成就,完全是勤學苦練出來的。 從演馬場回來,玉柱剛想沐浴更衣,就聽小廝來報,紅梅來了。 “二爺,那邊有人鬧著想見您,太太一時高興,就允了?!奔t梅硬著頭皮,把為難事兒說了。 玉柱微微一笑,李四兒喜歡聽奉承話,叫人一捧,就容易忘形。 人俊,是非多,玉柱并不想招惹太多的是非。 “你去告訴太太,就說我出門會友去了?!庇裰詢烧Z,就打發了紅梅。 過了幾日,曾經做過提學御史,現任翰林院侍講的湯炳,給隆科多回了話,說是想見見玉柱,再做決定。 隆科多瞇起眼睛,想了想,說:“此事成矣!你只須多備厚禮即可?!?/br> 玉柱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卻明白,湯炳只怕是真的要考較一下他的學問了。 以前,玉柱讀博士的時候,在同一個博導之下,有些人就可以獲得博導的青睞,重量級的論文一篇接一篇的發。有些人,卻卡在了論文上,導致延遲畢業。 翰林院里,事少人閑,湯炳有大把的空余時間。 在約定的日子,玉柱草草用過早膳后,就帶著精心準備的厚禮,去了湯府。 翰林院的官兒,清貴有余,卻沒啥撈錢的門路。 湯炳的官運不怎么樣,至今還是個從五品的翰林院侍讀而已。但是,湯家并不窮。湯炳出過三次學差,不僅當過提學御史,還做過兩任提督學政。 提督學政,看似不起眼,卻是一省的最高學官,擔負著主持院試的重任。只要是學政取中的生員,都會認他為恩師,各種節禮孝敬自是少不了的。 湯府就在大柵欄附近。距離府門尚有百米的時候,玉柱叫停了馬車,讓小廝抱著禮物,步行過去。 吳江扣開了湯府的門,畢恭畢敬的遞上隆科多的名帖,陪著笑臉說:“這位爺,湯公命我家公子今日過來?!?/br> 湯家門房上的管事,早就得了里頭的吩咐,知道九門提督家的公子,今日要過來。 “請公子稍待,容小的進去稟報?!蹦枪苁卤砻嫔巷@得很客氣,卻沒讓玉柱進門,更別提,請入門房落座上茶了。。 玉柱心里有數,這便是文人們最喜歡搞的下馬威之類的小把戲,想挫一挫他的氣勢。 讀書人,大多都是偽君子,又當又立。既然文化圈里,都喜歡這一套把戲,玉柱并不介意,混入隊伍之中,也當個偽君子。 玉柱在門前,足足站了半個時辰,里頭方傳出話來,“老爺有請玉二公子?!?/br> 玉柱主仆三人,都平靜如水,仿佛被冷落在門前,只是賞了一番風景罷了。 領路的湯府大管事,暗中打量了一番,不禁暗暗稱奇。佟家人,不是都驕橫異常么? 進了湯炳的書房,玉柱見主座上,坐了一個相貌不俗的中年人,趕緊長揖到地,畢恭畢敬的說:“小侄玉柱,拜見叔父大人?!?/br> “哈哈,讓賢侄你久等了,不會怪老夫吧?”湯炳故意拿話刺激玉柱。 玉柱恭敬如儀,深揖到地,從容不迫的道:“小侄是來取真經的,怎么會怪叔父大人您呢?”話不多,卻充分表達了不怕刁難的端正態度。 湯炳捋了捋胡須,笑道:“老夫且出一題,賢侄做來看看,如何?” 文人收徒弟,考較學問,乃是必然,毋須多言。 第13章 見真章 玉柱并非不學無術的草包膏梁,他也想借著做題,掂量一下湯炳的真實水平。 湯炳不是個喜歡廢話之人,他當即走到桌邊,提筆寫下了題目。 “賢侄,看你的真本事了?!睖滔鹿P,拔腿就離開了書房。 玉柱走到書桌旁,定神一看,題目竟是:百姓足,君孰與不足。 巧得很,他半個月前,剛剛做過一篇文章,和此題九成相似。 玉柱坐定之后,凝神細想,思索上次做過的那篇文章。 按照那篇文章,略做修改之后,玉柱重新謄抄了一遍,又改了錯字。 吳江沒資格進書房,玉柱自己磨了墨,提筆破題: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