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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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玉柱已經發了話,太太肯定不會駁了他的面子,大家也就七手八腳的將寒月拖了出去。 上房里只剩下劉嬤嬤侍候在側,李四兒瞥了玉柱一眼,似笑非笑的說:“罷了,罷了,你們二爺是個心軟的,就打二十板子,把那個賤蹄子的全家,都遠遠的賣了吧?!?/br> 劉嬤嬤得了吩咐之后,便走到玉柱的跟前,蹲身一個深福下去,板著臉說:“二爺,老奴知道,您是個好心腸的主子。但是,這背主的丫頭,連著她的一家子,卻再也留不得了?!?/br> 俗話說的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劉嬤嬤,不僅是李四兒的奶嬤嬤,更是這所大宅子里的內院總管事。 和李四兒不同,劉嬤嬤當了一輩子的奴仆,自然知道哪些刁奴最容易背主。 這所佟府外宅里的奴仆,幾乎都是劉嬤嬤親自過目,并一手安置下來的。 劉嬤嬤有個鮮明特點,只要是她手里使喚過的奴仆,都是一家子父母兄弟姊妹一起買進來的,絕無單買一奴的道理。 大宅門里是非多,奴仆們若是嘴巴不嚴,行為不謹,遲早給主子們惹出捅破天的大禍。 玉柱心里明白,不怪劉嬤嬤心狠,只怨這是個吃人的社會。在這種吃人的社會里,一味心慈手軟的主子,難免會被奴仆所欺。 也幸好是劉嬤嬤頗具威懾力,這所外宅里,到目前為止,出的最大的事兒,也不過就是,俏丫頭仗著貌美,想爬主子的床罷了。 只是,玉柱畢竟來自于法治社會。動動嘴皮子,就取人性命的惡事,既然看見了,怎么也下不去那個毒手。 “我雖年幼,卻不是不懂事的爺們兒。我知道的,您不僅忠誠可靠,而且,處事極為公道妥當,沒有可挑剔的地方。我們母子三人在外邊這么些年,一直平安無事,妥妥貼貼,除了阿瑪在外邊照應著之外,內宅之中,還真的多虧了您的悉心照料?!庇裰鋈黄鹕?,畢恭畢敬的沖著劉嬤嬤,長揖到地,“多的不敢說,只要有我玉柱一口干的,就少不了您劉嬤嬤一口稀的?!?/br> 玉柱是劉嬤嬤打小看著長大的爺們兒,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劉嬤嬤作為人精中的人精,自然一眼即可看穿。 “二爺,您這是做甚,莫要折了老奴的壽?!眲邒咝睦锖苁嫣?,卻哪敢真的受了主子的大禮,慌忙伸手攙住了玉柱。 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李四兒又不是真正的蠢貨,她也正色道:“嬤嬤,您是看著玉柱長大的,比我都疼他,哪里會折了壽?” 自己一手奶大的姑娘,劉嬤嬤豈能不知道李四兒的良善品性? 想當初,出身于良家的李四兒,不過是個異常美貌,且心地善良的小姑娘罷了,哪有半點囂張跋扈的影兒? 原本,在赫舍里家的時候。李四兒雖說是以色事人的美妾,正房太太也喜歡端著正室的架子,變著法兒的整治她。 但是,那個時候的李四兒,至少也是赫舍里家,有名有分的得寵妾室吧? 可恨的是,殺千刀的隆科多,橫插一杠子,非要從岳父的手里,搶了李四兒回去。 如果,隆科多搶的是旁人家的小妾,搶了也就搶了吧,不過是個玩意兒罷了。 偏偏,隆科多的嫡妻,是李四兒前男人的嫡長女。這個面子實在是掃大了,她豈能善罷甘休,一直硬頂著不許李四兒進佟家。 這么一來,李四兒連佟家妾都當不成了,活生生被逼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樣,你說窩火不窩火? 有苦說不出的李四兒,心里憋得難受,逮住了機會,難免就要借題發揮一下,總不能就這么被逼死了吧? 玉柱費了這般工夫,主要是擔心,劉嬤嬤將貌美的寒月賣去那種骯臟的地界。 第3章 添妝禮 誰叫玉柱年紀尚小,李四兒一直盯得死緊,惟恐玉柱身邊的丫頭們,勾著壞了他的身子呢? 平日里,作為李四兒下半輩子的依靠,玉柱幾乎可以做到呼風喚雨的程度。惟獨,欲圖爬床的丫頭,肯定不可能被輕饒。 劉嬤嬤是看著玉柱長大的,爺們兒是個啥品性,她自然是一清二楚的。既然,玉柱有了擔心的事,劉嬤嬤索性就給他吃一顆定心丸。 “二爺,您就放心吧,咱們府上賣出去的奴仆,都會提前囑咐妥當的?!眲邒卟豢赡苊髡f,只能暗示到這個程度了。 玉柱放了心,打起精神的陪著李四兒用了一頓豐盛的晚膳后,就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自從玉柱出生之后,李四兒擔心寶貝兒子受了委屈,就給他配備了異常豪華的奴仆陣容。 按照佟家的規矩,未成年的小主子身邊,應該有一個奶嬤嬤,兩個大丫頭,兩個貼身小廝,四個二等丫頭,三等丫頭和粗使婆子們若干。 李四兒滿滿的是憤懣攀比之心,所以,玉柱的身邊,如今有四個大丫頭,八個二等丫頭,六個小廝。至于,粗使婆子和三等丫頭更是超過了二十人之多。 不僅如此,格外疼小兒子的隆科多,還在外院的書房里,又給玉柱配備了管事兩名,長隨八名,佩刀的護院十名。 不夸張的說,除了身邊沒有太監伺候之外,玉柱現在享受的待遇,已經超過了宮里那些沒有分封出府的皇子阿哥們。 回到內書房之后,玉柱喝了半盞茶,便繼續懸腕練字。經過長時間的揣摩總結,格式化,且有規律可循的八股文章,現在已經頗見功力。 然而,這人吶,還真的是有天賦的。 以前,玉柱的鋼筆字不行。如今,他的一手毛筆字,盡管練習了很長的時間,依然還是一般般。尤其是科舉需要的館閣體,至今為止,也只能說是中等偏下的水平而已。 由于,佟家如今隸屬于滿洲鑲黃旗下,玉柱的科舉之路,和普通人,也有著本質性的區別。 從順治八年開始,在京的旗人參加科舉,均由皇帝任命的提學御史,在順天府貢院主持考試。 考試上榜者,統稱旗人生員,入順天府官學。 只要是入了順天府官學的旗人生員,就可以直接參加順天府鄉試。鄉試中榜,即為正經的舉人,有資格參加禮部會試。 也就是說,初次參加考試的玉柱,就跳過了縣試和府試,可以直接參加順天府的旗人院試,這就大大的減輕了科舉考試的負擔。 玉柱參加的特殊院試,考試時間僅為一天,且只考策問一篇及八股文一篇,沒有試帖詩。 “二爺,歇會子吧,已經一個多時辰了?!贝笱绢^寒霜實在看不過去了,小聲的提醒玉柱。 玉柱正好覺得手酸了,索性撂了筆,擦手之后,端起茶盞,小飲了一口。 “二爺,手酸了吧,奴婢給您揉揉?” 見玉柱一直活動右腕,寒霜壯著膽子,顫聲試探了一下。 玉柱仿佛沒聽見似的,半瞇著眼,琢磨著心事。 今兒個,上房那邊剛剛處置了寒月的一家子,寒霜終究沒膽子,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來爬床的嫌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玉柱突然輕聲一笑,調侃道:“膽子不小啊,那就幫著你家二爺揉揉吧?!?/br> 玉柱身邊的大丫頭里邊,寒霜不是最好看的,也不是最聰明的,卻是最忠心的。所以,玉柱留了她在書房里侍候著。 在這個文字惹禍的時代,作為書房婢的寒霜,無論怎么強調其重要性,都不為過分。因為,只要從書房里漏出去只言片紙,就很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寒霜得了玉柱的鼓勵,膽氣陡然壯了不少,笑嘻嘻的湊過來,小心翼翼的幫著他揉捏手腕。 夜半時分,紅袖揉腕,盡管美人兒不是驚世的絕色,依然可以令人心情愉悅。 見玉柱的心情確實不錯,寒霜一邊幫他揉手腕,一邊大著膽子,小聲說:“二爺,寒袖jiejie后天就要出嫁了,奴婢,奴婢……”終究有些膽怯。 玉柱略微一想,寒霜剛進院子的時候,就是寒袖帶的她,算起來,也有好幾年的師徒之誼。 作為頗受李四兒和劉嬤嬤看重的大丫頭,寒袖比玉柱大了六歲,做事情非常穩重,且為人機敏。那年,玉柱剛出生不久,寒袖就作為三等丫頭,在他的身邊伺候著了。 原本,李四兒還想多留寒袖一些時日,等玉柱成年了,再配給府里的管事。 二十歲的寒袖,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超級剩女了。若是,再拖個五六年,即使勉強配給府里的管事,也難免落下埋怨。 玉柱畢竟是現代成年人的思維,施恩就要做的漂亮,不能變成結怨。 在玉柱的堅持下,不僅放了寒袖一家老小的身契,而且,也沒有胡亂配了管事或是小廝,許其自嫁。 果然不出玉柱所料,寒袖自己看上了娘家的表兄。她寧可當商戶家的正室太太,也不樂意給人做妾,或是繼續當奴仆。 寒袖定親之后,玉柱早就讓人備好了添妝禮,正要派人送給她。 “也好,那就明兒個,咱們一起去她家里添個妝吧?” 這段時日,除了讀書,就是練字,確實有些枯燥乏味的悶得慌。玉柱也想出門逛逛街,吃點喝點,順便享受一下購物的樂趣。 “多謝二爺?!焙獨g喜異常,如果不是劉嬤嬤的規矩很重,只怕是要蹦起來叫好了。 李四兒先后跟了兩個男人,如今也三十多歲了,卻僅有玉柱一個兒子,自然是愛若珍寶。 玉柱要出門,李四兒比誰都緊張,外院的管事、長隨和護院,以及內院的幾個大丫頭,一個不落的全部都跟了他去。 臨出門的時候,李四兒特意把下人們都叫到院子里,板著臉說:“都小心伺候著。若是,二爺少了一根寒毛,我一定剝了你們一大家子的皮?!?/br> “嗻?!毕氯藗儜饝鹁ぞさ拇蚯卸Y,大家都知道,李四兒絕不是虛言恫嚇。 如今的李四兒,連個賤妾都算不上。但是,對她言聽計從,甚至有些怕她的男人,不僅是佟家的三老爺,還是權勢熏天的九門提督。 第4章 真豪門 門房上的小廝們拆了門檻之后,二十幾個管事、長隨及護院們,腰挎長刀,騎著高頭大馬,簇擁著四輛印有特殊徽記的馬車,浩浩蕩蕩的出了府。 這時,一直守在宅外的幾名巡捕營的官差,見了這么大的陣仗,那還不知道,府里的主子要出門了。 “我們幾個悄悄的跟上去,你趕緊去衙門里,稟報老爺知曉?!?/br> 一看就是頂頭上司的家眷出門,為首的把總絲毫也不敢怠慢,當即就牽來馬匹,帶著他的人綴了上去。 車廂里的玉柱,十分苦惱。不過是出門散心而已,居然擺出了這么大的陣仗,那還怎么可能玩得好呢? 可是,以李四兒視子如寶的堅決態度,不擺出這么大的陣仗,絕無可能放玉柱出門。 據說,寒袖的娘家,在城南的鳥籠胡同里。 在這四九城的外城,一直流傳著個說法:東富西貴南賤北貧。 出門前,玉柱早有吩咐,不許擾民,更不許縱馬奔馳。路上,整個隊伍雖然聲勢浩大,卻也沒人敢惹事生非。 “秦二爺,好久沒見了,樓上早就給您留了座兒,里邊請?!?/br> “又香又甜的棗糕……” “王致和的臭豆腐,聞著臭,吃著香吶……” 街上車水馬龍,人潮洶涌,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民以食為天,玉柱在車里聽見的動靜,大多以賣吃食的為主。 大丫頭寒雪,自從進府之后,就沒有上過街。自從她撩起一角窗簾之后,就再也不舍得放下。 玉柱一貫的性子隨和,既然寒雪想看個熱鬧,也就隨她去了。 “二爺,都是您給慣出來的毛病。瞧那小蹄子,樂得丟了魂兒似的,連主子口渴不渴,都顧不得問了?!币慌运藕蛑暮?,實在看不下去了,輕聲埋怨玉柱。 “喲,有膽子埋怨主子,這恐怕也是我慣出來的毛病吧?”玉柱的心情還算不錯,笑著打趣。 寒霜忍了又忍,實在是忍無可忍,慢慢的挪過去,擰住了寒雪的耳朵,輕聲罵道:“若叫太太看見了你這副蠢樣,不剝了你的皮才怪?” “呀,好jiejie,我錯了,再不敢了?!焙┮幌蚝芘潞?,并不敢掙扎,只得低頭認錯,乖乖求饒,兒趣罷了,玉柱只當沒有看見的。喝茶的時候,他忽然記起,寒霜的師傅,也就是即將出嫁的寒袖,是個地地道道的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