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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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恨自己不爭氣,管不住這顆心,起心動念,現在傷筋動骨,余痛難消。 戚容的名字就像柄刀狠狠插進他的心頭,拔出來了,也留下了一個堵不上血窟窿,以后每一次呼吸,他都再也忘不掉那個名字。 黎歌痊愈后,魏弋并未阻攔他出院,他將所有醫藥費結清,也并不想黎歌做出任何回報,他心里清楚,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因他和戚容而起,黎歌只是被牽連進來的無辜者。 戚容說得對,他所有的心動與愛意都給了他,這半年的時間,是戚容在他身邊。 他眼里心里的人都是戚容,與黎歌沒有半分關系。 可黎歌打下了欠條,承諾會還清這筆錢,并在走前,對他說了一段話: “魏先生,當初在孤兒院里發生的事我已經不記得了,走失后我被收養,這些年生活的很幸福,也是在那晚我才知道還有一個哥哥,戚……先生早知情,可他從未出現在我面前……所以,也請你放下過去,眼下和未來才重要?!?/br> 黎歌說戚容早知道,那么,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騙他的呢? 是從一開始,醉酒時撞進他懷里,看著他露出那樣驚喜的眼神追問時,戚容在想些什么,是在心里嘲笑他癡心妄想還是瞎了眼? 既然早知他找錯了人,推開他一走了之就好了,又為何和他加了聯系方式后任由他親近? 魏弋找不出答案,便固執地非要折磨自己,他過了渾渾噩噩得過了幾天,每天睜眼閉眼想的都是戚容的笑和他說的話。 他也知道是折磨,可他甘之如飴,每日靠著那點回憶艱難入睡。 父親母親提前回國,留下他和菲奧娜在國內交接,今日戚氏集團發布會后,克羅亞酒店新的主理人也會完成工作交接,再也沒有了留在國內的理由。 魏弋站在人群末端,遙遙望著遠處高高在上的青年,看著看著便眼眶泛酸,曾經他覺得摸不透戚容的心,兩人之間好似總隔著段距離。 可現在他才真正覺得,他離戚容好遠好遠,遠到這一個宴會廳都跨不過去。 “……于東江之濱再造一項頂級經濟大盤,全面拉開東進戰略的恢弘序章?!?/br> 擲地有聲的話音落地,廳內響起了熱烈掌聲。 臺上青年下壓話筒,謙恭地略微頷首,視線一抬,不動聲色地掃過全場。 視線在掠過某一處時倏地頓住,不等細看,公關在這時走上臺,戚容和對方握了握手,走下會臺。 方才那股被凝視的感覺強烈,讓他疑心是自己的錯覺。 他幾乎下意識地以為是魏弋來了。 可轉念,他又在心里否認。 魏弋得知真相,怕是會恨上他,他那樣的天之驕子,人生第一個跟頭栽在他身上,又怎么還會想著他。 戚容向前走了幾步,身后臺上傳來了戚裴沉穩冷冽的嗓音,他一個字都沒有入耳。 快要走出宴會廳時,他還是遲緩地停下了腳步。 原地頓了兩秒,他緩緩轉身,抱著自己都覺得可笑的期待看向某處。 歐式風格的挑高羅馬柱旁空無一人,只有圍觀的群眾人頭攢動。 半晌,戚容勾唇一笑,像在嘲笑自己的癡心妄想。 他很快轉身,再不遲疑,大步走出了宴會廳。 發布會進行的很順利,戚容在發布會結束見到了酒店方的代表,卻沒見到熟悉的金發女人。 這次的代表是一位干凈利落的短發女人,聽到他詢問代表時,也只是得體地一笑,并回應說前任主理人因其他事而將酒店全權交接給她負責,去向不明。 聞言,戚容沒再多問,道別后離開了酒店。 打消了內心的最后一點顧慮,他才終于放棄最后一絲假設,知道是自己自討沒趣,戚容還頗覺有意思般笑了笑。 坐在身側的戚裴問他笑什么。 戚容但笑不語,手肘支在車窗上,他借由動作撐住臉。 他笑人心脆弱,輕易便破碎難修,也笑人心可笑,明知不可為而為。 事發到現在這么長時間,足夠魏弋飛到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他雖心有不甘,卻也不屑于去抓一個不愿回頭的人。 魏弋最好就此遠走高飛,再也別出現在他面前。 否則下一次見面,他也無法確定自己會做出什么事來。 第95章 進入草長鶯飛的春日,u市天氣徹底轉暖,隨著東區項目的正式推進,戚容整日學校公司兩頭跑,忙得早出晚歸。 因之前在戚德義父子身上栽過跟頭,戚容這次格外謹慎,并不完全托付給身邊的項目團隊,所有的文書資料必須要親自過一遍才交給旁人。 這次項目直接對接戚懷起,戚裴作為他的頂頭上司,對他的團隊項目也有督察之責,這是戚容第一次獨自帶領這么龐大的項目,戚裴并不放心,怕再出什么意外,派了人時時刻刻盯著他的動向。 這些事瞞著戚容進行,可戚容還是察覺到了。 大哥的顧慮他同樣想到了,所以他讓段樞在他身上做了點手腳,一旦他出事,他身上的裝置會立刻轉接戚家和有關部門。 同樣的,段樞也是對他的處境時刻了如指掌的人。 那些人剛出現時,段樞就提醒了他,他知道自己身邊多了些眼睛,也知道那些眼睛的背后是戚裴。 不過戚容并不在意,由著那些人時刻將他的行蹤匯報給自己的好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