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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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家包下了整個酒店,滿城皆知,除卻聞風而動的媒體記者,也有不少世家大族的人到場圍觀,酒店大門敞開,四方而來皆是客,戚家來者不拒。 一場新聞發布會鬧得滿城風雨,而傳言中要接手東區建設項目這塊肥rou的戚容也再度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戚裴與戚容一同出現在酒店走廊,便看到了遙遙等在門口休息室門口的記者們,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眾人注意到兩人,瞬間蜂擁而上。 守在周圍的保鏢聞風而動,攔下了不管不顧往前擠的記者們,長槍短炮一時間全部對準了兩人,戚容被那些擠在耳朵里的嘈雜聲音吵得頭暈,略微皺了皺眉。 被護送著進入了休息室,厚重大門在身后合攏,那些擾人的聲響盡數被隔絕在外。 戚容先一步走到沙發上坐下,倒了兩杯茶。 男人平靜得有些冷酷的嗓音響在耳邊:“阿容,你已經沒有退路了?!?/br> 戚容喝茶的動作一頓,抬眼看向對面,坐在輪椅上平靜直視他的男人。 他知道。 他從來都沒有退路。 情愛之事他如懵懂孩童,可爭權奪勢早已成了他的本能,他允許自己輸在魏弋身上,但這件事他絕不允許自己輸。 戚懷起把他推上了這個位置,是躍得更高還是跌更慘,全憑他自己。 那就看著吧,看他如何在這容不下他的腐朽銅臭窩里踏出一條路來。 三十分鐘后,發布會正式開始。 先由公關上臺致辭,掌聲雷動中,戚容迎著數不盡的鎂光燈踏上會臺。 這是他第一次不再以戚家二少爺的身份出現在公眾視野,也是他首次站得這么高。 高到他可以盡攬全場,將下面所有人的表情動作都看在眼中。 面對場下靜默片刻,戚容抬手扶正了話筒,在擴音器的尖銳爆鳴落地后,他緩緩開始了講話。 他發音很緩,語速不快,每一個都像是深思熟慮后斟酌出口,大廳內躁動隨著他的聲音被撫平,無數目光投向中央的會臺。 身居高處的青年自信從容,酒店頂燈與閃光燈一齊匯聚在他身上,將他每一處都照得分毫畢現,一絲不茍的黑發下,是在燈光下越發顯得蒼白的面容,他明明瘦削單薄,可扶住發言臺的雙臂卻很穩,眼眸沉靜,掃視下方的眼神再不帶一絲輕浮。 魏弋站在大廳盡頭的羅馬柱旁,身前人群攢動,他還是在一瞬的目光交錯中心跳失衡。 明明愛恨難舍,可看到對方的那一刻,胸腔內的一顆心還是不由自主地跳個不停。 魏弋下頜繃緊,心緒難平,眼睛卻牢牢地盯緊了會臺上的人。 菲奧娜特意對他說起了克羅亞酒店和戚氏的合作,就是希望他出現在這里,當時拒絕得毫不猶疑的人是他,今日躲在人后偷看的人也是他。 那晚,他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救下了黎歌,靠著腕表里的安保定位,菲奧娜才及時帶人趕到。 黎歌完全昏迷了過去,被推進了手術室,可他還清醒著,他渾身濕透,失魂落魄地站在手術室外的走廊,前所未有的狼狽。 明明手術室內的人才是他最先要關心的人,可他人站在這里,一顆心卻不受控制地飛回了碼頭。 戚容騙他耍他,可他還是無可救藥地想著他。 戚容一個人,在那里會怎樣呢? 他不是傻子,鄭叁那樣明顯的激將法他看得出來,鄭叁不過是在逼他做選擇,他知道這場綁架與戚容無關,只是當時情形危機,他來不及想其他。 于是他遵從本能地撲了過去。 碼頭港口多深灣,其下海水深不見底,黎歌身上還綁著繩子,冬日的夜晚,不出幾分鐘人便會失溫而死。 若是沒人救他,黎歌真的會死。 魏弋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可是他還是止不住地難過,等在手術室外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一顆心都在疼痛糾結中撕扯,直到再也抑制不住地轉身要走,卻被菲奧娜攔下。 菲奧娜告訴他,戚容已經被趕到的刑警帶走了,讓他不要擔心。 那一夜,他一夜未合眼,第二日便病倒了。 父親母親第二日從菲奧娜那聽說他惹下的荒唐事,自他十三歲后,父親再未替他做過決定,可這次前所未有地發了火,強硬地命令他回國外,并給他時間讓他處理好這邊的事。 一直溫柔的母親也沒有站在他這一邊,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可菲奧娜讓他不要擔心,怎么能不擔心? 后來,戚容進了療養院,療養院被戚家人嚴防死守,他買通了療養院內的園丁,園丁時常站在戚容房間的樓下工作,每日都向他匯報戚容的日常。 他知道戚容在第五日醒了過來,也知道他醒后每日都喜歡在窗邊看書。 他就像個不敢正視自己內心的膽小鬼,只敢躲在暗處窺伺戚容的生活。 似乎是實在看不下去他這幅活像被人騙身騙心的少女姿態,菲奧娜曾直截了當地問他:“既然在意,為什么不去當面把話說清楚?” 可他有苦難言,他和戚容之間,又哪里是一兩句就能說清楚的,他們之間剪不斷理還亂,最后留下的不過是一團亂麻。 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都不再重要了,愛是真,恨是真,可欺騙也是真。 他曾經有多愛戚容,現在就有多痛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