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寧簌試圖用自己的腦子分析跟殷楚玉重逢后的事跡,發現……發現完全沒有理智邏輯可言呢。 悲從中來,她那含了半天的眼淚終于啪嗒落了下來。 庸醫,之前看的都是庸醫,她要退錢! 第14章 “你——” 跟寧簌相識不算短,還有過曖昧糾纏,殷楚玉的心不免被寧簌落下的眼淚刺痛。在她的記憶中,除了某些時候,就沒見過寧簌落淚。 是因為那說不出口的“大事”?還是因為剛才的撞擊?殷楚玉的心中激起了驚濤駭浪,她抿了抿唇,說:“時想就住在附近,很快就到了?!彼D身走向客廳,可當她抽出紙巾遞給跟著她走來的寧簌時,對方的眼淚已經完全收住了,眼神茫然而又無辜。 “撞破皮了,有點血痕?!睂庴舆^殷楚玉遞來的紙巾,輕輕地在右手上一壓。直勾勾地看著白色的紙巾印上鮮艷的紅點,又將它揉成一團丟盡了垃圾桶里。 殷楚玉:“……” “怎么了?”寧簌的心態良好,很快便接受她疑似神經病這一現實。 殷楚玉吸了一口氣,沒說話。視線不停地在寧簌的傷手上游走,最后撇開目光,抱住飛竄來的、歪著腦袋看寧簌的道德經。 “我睡得很好?!币蟪窬従彽?。 “???”寧簌一怔,片刻后才意識到殷楚玉回答了她之前的問話。她舔了舔有些刺痛的唇角,說,“我也睡得很好?!?/br> 相對無言,屋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沉悶氛圍。 這股凝滯壓抑是被上門的客人給打破的。 對方顯然知道玄關處那扇門的密碼,推開門的時候打著呵欠說話:“楚玉,你現在怎么樣?之前不去道觀里看有效果嗎?中邪的事情我治不了,但道長們是專業對口吧?” 心情十分萎靡的寧簌因為那陌生女人的一句話重新抖擻起精神來。 中邪?啊,殷楚玉果真跟她同病相憐嗎?看來殷楚玉只是嘴硬。那她是不是可以繼續之前的話題了?開門見山,比如湊到殷楚玉耳邊說:“你也不想每天被電吧?” “她?!币蟪裢鲁鲆粋€字,那如寒冰般的冷感讓寧簌打了個哆嗦,立馬剎住腦海中的浮想聯翩。 時想一進屋就看到寧簌了,聽了殷楚玉的話,她斂起了笑容,再度細細打量寧簌。從頭到尾刷一遍,最后瞥了瞥寧簌唇角的傷口以及那只很不自然的手,她倒吸了一口冷氣。隱晦的視線投到殷楚玉的身上,在她留了個紅印的、微微腫起的額頭停頓,面上的驚色更甚。 “老中醫?”寧簌迷茫地看著背著藥箱的時想,還以為她在“望聞問切”。 “你好,把手給我一下?!睍r想回神,朝著寧簌禮貌一點頭,一邊摸著她的手骨,一邊說,“我叫時想,是楚玉的家庭醫生?!?/br> 寧簌“哦”了一聲,客氣道:“麻煩了?!?/br> 時想豎著耳朵等寧簌自我介紹呢,哪知三個字后就沒聲了,像啞火的火炮?!斑@位……”時想主動出擊,“不知名女士,我想知道是怎么受傷的呢?” 寧簌:“……”被時想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她隱約捕捉到時想的用意,扭頭看殷楚玉,試圖從那張三無臉上看出點什么。 難道是金絲雀?時想的思緒已經朝著詭異的方向奔去,看向殷楚玉的眼神既是震驚又是茫然。 殷楚玉眉頭微蹙:“寧簌?!?/br> “誒?”寧簌還以為殷楚玉喊她,望向殷楚玉的視線越發光明正大。 時想拔高了嗓音,臉上露出被雷劈了的震撼:“你說誰?” 寧簌的耳膜被時想的聲音一刺,立馬又挪動目光看她。 時想似乎對她的名字不陌生,而那梁成君也知道她的存在。 前妻姐難道跟人提起過她了?不該是分手后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任何一片云彩嗎? “手怎么樣了?”殷楚玉問。 “沒什么大問題?!睍r想很麻溜地替寧簌的傷口消毒包扎,片刻后,她瞇著眼問寧簌,“不痛嗎?” 寧簌面不改色:“比較耐痛?!彼悸榱诉€痛什么。 在處理完傷勢后,殷楚玉很無情地對著試圖八卦的時想下了逐客令。 時想很遺憾地看了寧簌幾眼,離開前最終沒忍?。骸半m然你不怎么出門,但還是該節制一下不是嗎?” 殷楚玉的臉色徹底地陰了下來,最終一個簡短有力的“滾”字朝著時想擲出。 時想聳了聳肩,貼心地關上了門。 嘰嘰喳喳的吵鬧麻雀一走,屋中就陷入一種讓人窒息的死寂里。 “你不是有事要說?”殷楚玉問寧簌,她的手微微顫動,順毛的動作大了點,惹得道德經哼哼兩聲,從她的懷中掙扎出去,跳到寧簌的腿上趴著。 寧簌伸手撓道德經的下巴,在呼嚕呼嚕的聲音中,有一瞬間想到了獨自在家的大小姐。她咬了咬下唇,再度鼓起膽氣來。 “你去玄元觀,也是因為中邪?” 以殷楚玉的聰明,一定可以關注到這個“也”字的。 殷楚玉瞥了眼寧簌,淡淡道:“我是唯物主義者?!?/br> 寧簌:“……”誰信??! 意識到拐彎抹角行不通后,寧簌終于下決心開門見山:“我最近總是夢到你?!?/br> 殷楚玉抱著雙臂,視線在寧簌唇角拐了一圈,沒忍住刺了她一下:“所以呢,要我賠償你精神損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