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梁成君臉色一僵,她沒帶來?!拔摇?/br> 殷楚玉無情地打斷梁成君的話:“我不想聽你找借口狡辯,你昨天無緣無故把別人的貓接走就是一個錯誤,現在請回去把別人的貓帶過來?!?/br> 梁成君:“可是——” 殷楚玉嘲諷地看著梁成君:“難道你等著我給你開一道任意門嗎?” 冷酷無情的態度讓梁成君落荒而逃。 圍觀了這一幕的寧簌心里忽然間舒坦了,她差點當著殷楚玉的面笑出來。努力地壓了壓唇角,她忍著鼓掌叫好的欲望,往前走一步,把貓包遞給了殷楚玉。 可她還有一點氣沒消。 她需要跟以后再也不見的前妻姐說一句能讓她心境豁然開朗的話。 于是,寧簌抬頭與殷楚玉對視。 在眸光交匯的剎那,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寧簌陰陽怪氣:“你的眼光也不怎么好啊?!?/br> 殷楚玉輕描淡寫:“怎么?不等等貓了?難道耽誤你相親了嗎?” 寧簌:“……”噩夢來襲,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第7章 都說殷楚玉是個說話刻薄的人,其實寧簌也“不遑多讓”。 只是她的缺德和陰陽怪氣,沒有用在殷楚玉的身上——當然,那都是過去式了。 她以前將人供在神龕上,奈何神女要下人間。 無聲的寂靜在蔓延,在具現化的、沉凝的氛圍中有力地拍打著寧簌的心。 如果那天沒有遇到殷楚玉,那不太美妙的相親局,寧簌可以輕輕地把它忘掉,可偏偏碰到前妻姐,她的倔強高傲啪嗒一下甩在地上,只留下一種如影隨形的尷尬和窘迫。 她寧簌可是個連分手都要體面的人吶。 心中的小人在鬼叫,現實中的寧簌揪著背包帶頭皮發麻。她悄悄地看了殷楚玉一眼,她的那句攻擊沒有給殷楚玉造成半點傷害,而殷楚玉的嘲弄呢,直接給她一刀,差點把血條懟到底。 真是太不公平了! 寧簌很不爽,但是在那不清不楚的氛圍中,又莫名的泄氣。 “喵?!必埌锏男〖一锖懿荒蜔┝?,它出聲打破凝滯的氛圍。 殷楚玉終于動了動,從寧簌的手中接過了貓包。她抿了抿唇,解釋說:“梁成君回去抱小貓了,你再等等?!?/br> 寧簌悶悶地應一聲。 養貓大業一波三折,她的養貓志氣都快被搓沒了。 殷楚玉提著貓包往屋中走,門拉開后,寧簌的眼前一片豁然開朗。 原本就美麗的前妻姐更是鍍了層明亮的光,依稀和記憶中的那道人影重疊。 那時候的殷楚玉沒住在嚇死人的大平層,而是住在學校不遠處的普通小區里——面積不一樣,但裝修風格倒是如出一轍的性冷淡。 殷楚玉低下身,將貓包里的道德經放了出來。她看著道德經如脫韁的野馬,閃電般地沖向貓爬架,片刻后才扭頭看門外的寧簌。 不用她說話,寧簌就知道她的意思。 隔著老遠盯著被扔在地毯上的貓包,寧簌躡手躡腳地從玄關的鞋柜里找拖鞋。 她很主動,畢竟不想聽殷楚玉說“要我給你搬條椅子到門口嗎”一類的話語。 晴空萬里,開闊的視野向著遠方延伸,抵達的不是青山白云,而是聳立的高樓大廈,這是城市的通病。 寧簌坐在灰調的沙發上,雙手拘謹地搭在膝蓋上。 她們誰也沒有說話。 除了小貓咪嘰里咕嚕的聲音,屋中沒有其它動靜。 不過在殷楚玉扔下一本書的時候,那安靜到死寂的氛圍被打破了。 啪嗒一聲,響亮清脆。 寧簌仰起頭看殷楚玉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年輕的時候喜歡一頭撞向冰山。 而現實給她上了一課,教會她露出的冰山只是一角,底下結成的冰層非人力可為。 與其想著撞碎冰山,還不如給自己一刀更痛快。 殷楚玉把書放下后就扭頭走了,等到寧簌抬起頭時,已經看不到她的身影。寧簌轉動著脖頸,放開膽子打量著偌大的空間。 鞋碼合適,沒有其它閑雜人等生活的痕跡呢。 寧簌唇角翹了翹,可發現自己側重點不對時,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可動作輕輕的,沒舍得用力。她的手撫在唇角,更像是鬼祟的竊笑。 道德經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竄了出來,小炮彈一樣飛入寧簌的懷里。 寧簌抬起手指點了點它腦袋上那撮黑毛,說:“太蠢了你?!?/br> 道德經:“喵?”大概是覺得寧簌說話不中聽,又給她一拳。 寧簌逮著道德經揉了兩把,才在它奮力的抵抗中意猶未盡地松開手,她的視線終于落到殷楚玉拿給她的書上。 在她跟殷楚玉確定關系后,她到過殷楚玉當時的家。 不像現在的青天白日,那是一個溫柔的明月夜。 她腦子里過了無數種纏綿繾綣的場景,懷著滿懷羞澀和忐忑,結果殷楚玉遞給她一本書——圖書館的庫里沒有檢索到的,她寫論文需要參考的絕版書。 跟女朋友的意亂情迷變成跟文獻的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臨近畢業的那段時間,其實都是自由人,不怎么需要往學校里跑了。寧簌回寢室的次數不多,東西陸續搬到殷楚玉那邊,與她處于半同居的狀態。 殷楚玉需要忙碌的時候總會遞給她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