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另一邊。 殷楚玉的臉色成功地因寧簌的一條消息由晴轉陰。 她深呼吸一口氣,壓下這點少有的跌宕,給梁成君發消息。 “下午兩點,請務必準時到來?!?/br> 殷楚玉最討厭梁成君一點——失約。 并且不斷給自己找理由開脫,從不肯正視自己的錯誤。 她很想將梁成君拉黑,與她老死不相往來,但梁成君似乎無師自通地找上關儀這條門路。 她對梁成君可以冷處理,但對關儀,卻是冷熱都不能通。關儀會不知疲倦地給她打電話,重復提一件事情,就算精疲力盡也不罷休。 至于另一個mama殷之鑒,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對關儀有著無底線的縱容。唯一能指望的人是jiejie關和璧。 但關和璧也給不了她想要的清靜,嘴一張就是詢問云無心的事。 而她不想回答也無法回答。 “我會準時的?!绷撼删南⒒氐煤芸?,附帶一個愛心。 殷楚玉眉頭緊皺起,將手機扔到一邊,打開了音樂。 在臨近畢業的時候,很多煩惱一起涌過來,她聽了云無心的餿主意,一些用以洗滌心靈的宗教音樂來聽。她的心緒的確平和了不少,而那超乎尋常的效果,讓她養成繼續聆聽的習慣。 就算關儀知道后臉色大變,她也沒有再更改。 關儀希望她接受亨德爾、莫扎特、巴赫等人的樂章洗禮,希望她不要學到殷之鑒身上的“市儈精明”,希望她將“優雅高貴”刻在骨子里,很可惜,關儀無法控制關和璧,也同樣無法將她約束在她那夢寐般的藝術框架里。 聽著宗教音樂的殷楚玉想要吸貓,可如往常般呼喚一聲后,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殷楚玉放下了手,她撫了撫眉心,想起她的道德經還在寧簌家中。 這是什么樣的巧合呢? 昨天晚上聽說帶走道德經的人是寧簌后,她的惱怒、急躁、煩悶、恐慌,諸多膨脹的情緒就像是戳破的氣球,一下子就散得一干二凈。 她為什么要寧簌把貓送過來呢?明明能選擇的方式那樣多。 殷楚玉的思緒跳躍,冷不丁又想到一周前撞見的寧簌與人言笑晏晏的場景。 雖然最后演變成一出令人啼笑皆非的鬧劇,可一開始的熱切不似作假。 寧簌依然過得很好。 - 過得很好的寧簌腸子都要悔青了。 她突然很抗拒去對面的小區,萬一碰到出現在殷楚玉生命里的“另一人”呢? 以前她覺得殷楚玉是仰望的神山神女,可現在神女下到凡間來沾染了一身煙火氣,該死的那個人竟然不是她! 要不找個借口將小貓送到貓有德醫院嗎?給小李一個彌補過失的機會,從此處開始,由此地終結,因果輪回簡直完美。 可很快的,寧簌又甩掉這個念頭。 殷楚玉最痛恨的事情就是失約。 她比較從心,不想在這方面去挑戰殷楚玉的極限。 下午的時候,寧簌把小貓咪裝入寵物背包。 小貓咪蹭著她的手掌軟軟的喵一聲,寧簌險些被它引誘走上“犯罪”的道路。 反正殷楚玉的朋友拿走了她的貓,長得差不多,互換一下得了。但念頭一落,寧簌又罵自己人渣,怎么能這樣想? 寧簌背著小貓出門,穿過一條街就是相宜苑。 車水馬龍的街道像是一條漫漫的天河,牛郎織女被隔開那是理所當然,她跟殷楚玉呢? 一路上很順暢。 在登記了身份信息后,保安在前方引路,拿著卡替她刷了電梯。 寧簌對著她禮貌地笑了笑,說聲“謝謝”,就任由緩緩上升的轎廂將她帶往殷楚玉的家。 電梯門和玄關間還有一道緊閉的門,將公共區域和私有空間劃開。 但寧簌沒心情感慨有錢人的天地,她跟站在門外的一位年輕女士對視,心中警鈴大作。 女人比她矮小半個頭,約一米六,頭發齊肩,溫柔又知性。 這人是誰?怎么在殷楚玉家門口? 在寧簌不動聲色看女人的時候,女人也就是梁成君也饒有興致看向寧簌。 她的視線瞥到寧簌背著的小貓時,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啊……楚玉那遭瘟的前任?!?/br> 寧簌:“???” 誰遭瘟了?怎么說話的?她認識對方嗎?怎么一開口就這么刻??? 她瞧著那張掛著溫柔淺笑的臉,好似先前極具攻擊性的話都是幻聽。 在寧簌拉下臉的時候,那扇堅不可摧的門從內打開了。 殷楚玉抱著雙臂出現在門邊,視線在兩個人身上游離,不管看哪個,都冷得像冰碴。 “楚玉?!绷撼删蟪褚恍?,嗓音百轉千回得輕柔,“她怎么直接過來了?” 寧簌臉色更壞。 這場景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居心叵測的前女友,不甘心地對前任進行一系列死纏爛打的cao作,惡毒到不惜以貓相威脅。 殷楚玉的目光落在寧簌身上,她問:“貓呢?” 寧簌氣悶,將背包解下來,可在即將遞出去的時候,她的理智回歸,往后一縮。抱著背包往后退了一步。 對了,她的貓呢?!不是把掉包的貓貓換回來嗎?難道她們兩只都要?做人要不要這么貪心??! “梁成君,貓呢?”殷楚玉又問,她的語調加重,不耐煩和譴責之意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