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說呢?”霍峋瞪他。 “那內男的他干凈吧?你不是找的路邊野鴨子吧?”霍嶸怕弟弟沾上什么不干不凈的病,這可就完蛋了。 “當然不是?!?/br> “不是就行?!被魩V松了一口氣。 “你也認識?!被翎纠湫?。 “我也認識?”霍嶸聞言一僵,當即在腦袋里飛快思考自己在燕城幾個夜場欠下的風流債里有沒有水靈秀氣的小男生。 他可不想和自己弟弟繼續睡同一個,這會做噩夢的。 最終,他實在是想不清楚具體哪個,只能旁敲側擊,“我,不能吧?我覺得我和你喜歡的可能不是一種類型?!?/br> 霍峋勾唇,霍嶸喜歡的最好和他不是一種類型,不然他一定會大義滅親。 “到底是誰?你能不能不要吊人胃口了?” “我說了你認識,你不會動腦子猜嗎?非要我直接告訴你?不怕嚇死?” 霍嶸也毛了,“小犢子,我能想到還問你?你是不是誠心在這耍我呢?我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 “是鄭秋白?!?/br> 第31章 天鵝rou 有那么一瞬間,霍嶸的大腦是瞬間失去思考能力的,剛剛霍峋說的那樣直白挑釁,他都壓根沒敢往這個明晃晃的共同好友身上想,因為他覺得無論如何,從霍峋嘴里蹦出來的那三個字,都不能是‘鄭秋白’。 如果是這樣,這會讓霍嶸覺得,眼下弟弟可憐巴巴挨的打,大哥那怒發沖冠的火氣,以及霍家即將面臨的一系列風雨飄搖,罪魁禍首都是他。 同時,霍峋嘴里這個睡過的男人是誰? 那他媽的是鄭秋白,是霍嶸大學時期頂好的哥們兒! 那還是京華大學男寢深夜話題里,稍微放寬性別要求,所有男生都會下意識選他當傍家兒的校園大眾情人。 霍嶸很難理直氣壯地講,他不是那堆兒普通男大生中的一個;也很難有出息地說,他沒有為鄭秋白在大學畢業后仍與自己留有聯系而高興。 但霍嶸也明白,那一切只能是青春年少時候繾綣的夢,哪怕他現在有錢有勢,比起短暫的情人,他更想和鄭秋白做長久相處的朋友。 所以他會從京市千里迢迢到燕城,到鄭秋白的金玉庭豪擲千金開酒捧場;所以他在霍峋背井離鄉時,想到的頭一個托付對象,就是鄭秋白。 “你在跟我開玩笑吧,霍峋?!被魩V頭一次在家人面前這般嚴肅,活像剛接到了廣電禁項通知,“這玩笑不好笑?!?/br> 鄭秋白怎么會被他沒情趣沒意思的呆比弟弟把到手???別開玩笑了!這簡直不可思議!他不信! 眼下就是告訴霍嶸‘這個地球上有外星人,比如他弟弟’又或者‘霍峋其實是垃圾桶里撿回來的流浪兒’,霍老三都會毫不猶豫地認為這兩樁事才是板上釘釘貨真價實的。 始終保持冷漠的霍峋從兄長逐漸凝固的臉上看出了端倪,他越發確定,直白告訴霍嶸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他就要氣死親哥,霍嶸是今天第二個。 “我不喜歡和你開玩笑?!?/br> “昨天晚上,幫了我的人是鄭秋白?!?/br> 從小到大,霍嶸跟霍峋倆兄弟的品味和喜好都是背道而馳的。 霍嶸喜歡看港灣刺激的警匪片,霍峋只守在電視機前看老土的七俠五義;霍嶸上初中時就知道去美發店做紋理燙趕時髦,霍峋直到高中畢業都是一腦袋剃光溜兒的寸頭;霍嶸打小就愛吃供需品里的巧克力、奶糖,霍峋從不吃這些玩意,只在過年吃點水果糖應景。 他們倆兄弟,連外貌都沒能遺傳出幾分的相似。 可怎么偏偏在看男人的審美上邪門的一致? 霍嶸猛的抓起了霍峋那松巴巴病號服的衣領,嘴巴一張一合,金魚吐泡泡似的沒聲音,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能說點什么。 最終,霍三少一把甩開了弟弟,站在病房里背過身,不住伸手理自己的頭發,他開始遏制不住崩潰,“靠!我靠!霍峋!那是我的朋友!你背著我你倆睡了?霍峋,你他——” 霍嶸沒罵下去,因為他和霍峋一個媽。 “你生氣什么?這是你非要問的?!被翎敬е靼籽b糊涂,可其實他也不好受,霍嶸的表現明顯在動真格的,“他不讓我告訴你?!?/br> “他不讓你告訴我?哈哈,你倆多局氣??!還準備談一場地下戀唄?這好玩兒嗎?你們把這件事當什么??!把我當什么??!”霍嶸是快瘋了,哪怕他一向不是個動粗的人,但現在他也想給霍峋鑲一個黑眼圈兒。 “他只是你朋友,談朋友還要經過你同意?你也太把自己當根蔥了?!被翎久虼?,“還有,我和誰在一起,也是我的自由?!?/br> 原本還準備發瘋的霍嶸一聽這話,突然沉默了,他看著霍峋,像在看小孩,最終偏開頭嗤笑一聲,“我呸,霍峋,你難道還真覺得鄭秋白會和你談戀愛?就因為昨天晚上那一出?” “你不看看他是什么地方的老板,也得在這燕城左右打聽打聽吧?這些年追他的款兒能排到津海,砸錢送車送行頭,哪個真成了?” 氣大勁兒的霍老三抱臂,一番話說的愈發刻薄,“你也不想想,那都不成,到你就能結婚進洞房了?笑話!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模樣!” “你丫現在就一小流氓,天天要獨立要自由,鬧個屁!你要不是姓霍,要不是我弟弟,你丫跟鄭秋白他八輩子不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