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血跡拖曳出一段距離,似有沾血之物在地上翻滾了一段距離后方才停歇。 然而,令人詫異的是,順著血跡追尋,卻發現到了某處后,血跡竟突兀地消失無蹤。 屋內桃花香氣濃郁,卻非自然之香,乃是人工調制之香料,二人皆能辨識。王大娘所言非虛,此香確有蹊蹺。 房頂之上,樹根交錯。 溫淮陰身形矯健,一躍而上房頂,手中符紙點燃,火光微弱卻足以照亮四周。 他掌中符紙,點燃之時,散發出幽微之光,照亮了四周。 獨孤瀾于室之隅,發現了些許奇異之泥土痕跡,似是從地底涌出。手指輕觸,那泥土帶著濕潤,仿佛新翻之土,卻透出一股刺骨之寒意,直侵肌膚。 他輕點泥土,只見其自行翻動,不多時,便露出一小塊木段,乃是龍血樹之枝。 那木段上,紋路古樸,似藏玄機。 ““阿陰,雙身之謎,果真可解矣?!豹毠聻懻f道。 溫淮陰聞言,自房頂輕盈躍下,落在獨孤瀾之側。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那龍血樹木段,眉頭緊蹙,似有千鈞之重。 更令人憂慮的是,二人在房中搜尋良久,卻始終未能尋得那失落之人頭,此事愈發撲朔迷離。 房中再無其他線索可尋,溫淮陰心生退意,打算先行返回張府,再作打算。 正當他準備離去之際,忽然想起,獨孤瀾原計劃前往張府探查,卻提前歸來。 “方才場面混亂,未及細問?!睖鼗搓幯缘?,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本是分頭行事,你與東方道友同往府中探查,何故提前歸來,莫非有所發現?” 獨孤瀾未加思索,直言不諱:“我與他吵架了?!?/br> 溫淮陰聞言,目瞪口呆:“你們……” “或許是我無能,礙了他的大事,皆是我的過錯,也是我無用,阿陰可會怪我?!豹毠聻懙吐暤?,目光中帶著一絲憂慮,似乎擔心自己的舉動會招致溫淮陰的不悅。 溫淮陰見他這般模樣,連忙寬慰:“或許是東方道友不慣與人共事,絕非輕視于你?!?/br> “既然是這樣,你便一直跟著我,給我當幫手如何?”溫淮陰說。 似乎為了證明獨孤瀾不是累贅,溫淮陰又補充道:“你我之間,默契非常,同行可相互照應,我亦能輕松許多?!?/br> 獨孤瀾見他如此認真,眼中不禁泛起笑意,嘴角也微微上揚:“阿陰待我,果然極好?!?/br> 溫淮陰微微頷首,兩人相視一笑。 夜色漸深,兩人并肩而行,朝著張府走去。 待二人重返張府時,天際已泛起魚肚白。 東方衡玉一見二人歸來,便急步迎上前去。 “你是去何處喝花酒了,身上的脂粉香氣這般重,好生不要臉?!?/br> 獨孤瀾見此,不由自主地帶著溫淮陰連退兩步。 溫淮陰亦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東方衡玉身上的香料之氣過于濃烈,久聞之下,令人頭暈目眩。 東方衡玉本就因自身之狼狽而心生郁悶,見二人后退,更是氣結。 “東方兄,何故如此?”溫淮陰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解。 “我找到了點東西?!睎|方衡玉說道。 當溫淮陰看到他找到的東西時,不由得愣在原地,眼中滿是驚異。 他們二人在王家搜尋了整夜的李祖德之首級,竟在張府意外尋得。 “何時尋得?”溫淮陰急切問道。 “寅時三刻?!?/br> 溫淮陰心中一算,寅時三刻,正是他們于王家探查時。 如此想來,他們在救出王家三口之后,那艷鬼便攜帶李祖德首級,回到張府。 艷鬼為何要這么做? 又為何非要再回到明知可能是危險之地的張府? “你在哪里找到他的?”獨孤瀾問道。 “管家頸上,與其身軀并置?!睎|方衡玉眉頭緊鎖,語氣沉重,“我亦曾細察管家尸身,腰腹處被樹枝貫穿,血rou模糊,桃花香氣撲鼻,確為艷鬼所為?!?/br> “張員外在何處,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他?”溫淮陰心中隱約有所猜測,欲求證于他們。 東方衡玉卻面露難色:“此刻或不便相見?!?/br> 細問之下,方知艷鬼最初現身地,竟是二老臥房。 二人聞聲睜眼之際,便見艷鬼懸掛于床帳上,身軀低垂,幾與他們面面相貼。 “張夫人見此情形,驚恐過度,竟至昏厥。張員外在慌亂中逃出,不慎頭部撞擊地面,大夫方才診治完畢,此刻仍在昏迷之中?!睎|方衡玉敘述著昨晚的一幕。 聞言,溫淮陰面色更加凝重。 溫淮陰聽后,面色愈發凝重,他沉思片刻,緩緩道:“艷鬼既已找到張夫人與張員外,見二人無力反抗,卻未下殺手,反而殺害了管家,未免太過怪異了些?!?/br> 東方衡玉點頭回應:“我已經仔細查看過,并未發現任何怨氣,看來艷鬼并非前去尋仇?!?/br> 溫淮陰沉吟道:“若非尋仇,那艷鬼此舉又是何意?難道只是為了制造混亂?” 獨孤瀾思索著,緩緩道:“或許,艷鬼的目的并不在于張家二老,而是另有所圖。管家之死,可能只是她計劃中的一環?!?/br> 溫淮陰察覺到東方衡玉話語中似有未盡之意,便開口詢問:“道友可是有所猜想?” 東方衡玉沉吟片刻,終于開口:“我與府中人細談一番,得知張員外的大公子在病逝之前,曾與管家有過激烈的爭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