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九章、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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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遇之恩,當以死報之。 甘寧覺得,華雄之前不計較他賊寇的身份,授予官職并獨領一軍,如今又讓他成為謀奪漢中的先驅,這就是知遇之恩。 因為奪漢中之戰若勝,天下必然會側目,而他甘寧也會迎來渴求的期待。 建功立業,名揚天下! 因而,他并沒有打算按照華雄的計劃來。 當初潛來上庸駐扎時,華雄給他的叮囑是,待漢中有變故,便領軍去定軍山一帶尋個險要之地駐扎,形成威懾拖住敵軍,然后等著華雄主力越過陽平關后再發動攻勢。 這也的安排,有幾分愛護的意思在。 畢竟甘寧麾下僅千余人,再加上上庸申家的私兵部曲,也不過一千五百兵卒。 兵力太少,難于決勝。 與其貿然發動攻勢,徒增兵卒傷亡,還不如等會合后再做打算。 不過,甘寧覺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好。 為此他一接到閻圃派人送來的軍情,就下令人負三日之糧,全軍逆流直襲南鄭而來。 還以主將的身份,駁回了申耽的勸說。 恩,申耽想堅持前去定軍山駐扎的計劃。 理由無非是獨自進軍太危險,遵守華雄的將令會穩當一點什么的。 但甘寧是什么人? 未及弱冠就拉攏郡內浪蕩兒,劫掠商隊,殺戮官府,為禍一方,將巴郡鬧得天翻地覆的錦帆賊! 骨子里最不缺乏的就是勇烈,怎么可能會有危不危險的考慮? 又或者說,早就習慣刀口舔血的他,還巴不得把生活過得刺激一點! 而他本部兵卒,也都是一群輕生死尚勇氣的家伙。隨著甘寧來武都投軍,他們被軍法約束在軍營里兩年,早就憋壞了! 如今聽到甘寧要出戰,一個個嗷嗷叫的提起刀兵就奮往而去。 堪稱士氣披靡,軍心可用。 也讓申耽無奈之下,不得不舍命陪君子。 沒辦法,從家族利益出發,他是不能錯過這次戰爭的。 不然的話,以后分享勝利果實的時候,他申家就要落他人之后了。 不過,以粗猛好殺著稱的甘寧,卻不是一個嗷嗷赴死的無謀匹夫。 他逆流而來,并沒有直接進軍南鄭城池。而是在離南鄭約莫五十里處,就扔下舟船上岸,轉道往米倉道而去。 出身于巴郡的他,對漢中與巴郡兩地的交通樞紐,最是熟悉不過了! 只要他進軍米倉道,落下營寨固守,就等于扎下一根釘子,隔斷巴蜀之地對漢中的支援!讓張魯等進入漢中郡的兵馬,都變成無根之萍,坐等華雄收割! 以兵法里的釜底抽薪,一舉奠定漢中之戰的勝局! 這也是他膽敢擅做主張,改變華雄作戰計劃的底氣所在。 只要作戰順利,華雄不會追究他違背軍令的責任,反而會夸獎他有臨陣果決、有巧變決機之能,乃大將之材! 不然的話,他為何不去定軍山呢? 投軍以來第一次領軍作戰,就違背作戰計劃,嫌棄日子太無聊了拿腦袋去試軍法嗎? 呵! 他又不傻! 千余兵馬的倉促行軍,又是從南鄭縣境內經過,不可能瞞得住張魯。 但是張魯卻來不及阻止。 又或者說,他無法阻止甘寧。 一方面,是時間來不及。 斥候來報的時間損耗,再加上調度兵馬出城的時間耽擱,已經讓他無法追上了。強行為之,只不過是銜尾至米倉山下大戰一場。 說不定,還會被對方分兵伏擊了。 另一方面,則是他的兵力太少了。 攻下南鄭城池,他就只剩了約莫三千兵馬。 派了八百兵卒前去奪取陽平關隘了,又要以兵力壓制尚未歸心的城池,他沒有兵力優勢,前去狙擊這支未知的兵馬。 對,未知的! 張魯無法斷定,這支趕往米倉道的兵馬,是隸屬于誰。 隸屬已死的蘇固,是不可能的! 如果隸屬蘇固,就應該前來攻打南鄭城池,為蘇固報仇雪恨才對! 而且,更令他擔憂的是,這支兵馬出現的時機,實在是太巧了! 他才剛剛占據了南鄭,尚未借著蘇固的首級傳信給其他縣放棄抵抗,也沒有通知劉焉的時候,就出現了! 還是一出現,就目的很明確的,直接去隔斷他的后路! 誤打誤撞的,巧合嗎? 張魯無法讓心中存有僥幸。 世界上哪有恰到好處的巧合,無非是早就蓄謀已久罷了! 張魯忽然覺得,仲夏漢中的陽光一點暖意都沒有,曬在身上,反而讓他生出了一絲冷意。 尤其是,他將目光遠眺往陽平關隘方向的時候。 不是蘇固的兵馬,那就只能是討逆將軍華雄的麾下了。 但,之前劉州牧遣人來不是說,華雄已經帶著所有兵力都去望曲谷那邊平寇了嗎?廣漢屬國都尉張泰,也來信確定了! 為何華雄還有兵力在漢中?! 張魯越想越迷惑,也慢慢的面如死灰。 無論再怎么想不通,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他成為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那只螳螂! “報!” 恰好此時,一名親兵腳步匆匆而來,“報司馬,張司馬率兵大肆劫掠城內大戶人家,引發了多起械斗?!?/br> 這個該死的匹夫! 張魯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他知道張修賊性不改,又或者說張修是在兌現蠱惑那些賨人從軍的承諾:攻入漢中,讓爾等盡情掠奪資財糧秣。 恩,這也是他們兩人,能在短短數月時間里,招募三千余兵卒的緣由。 但這么著急兌現作甚? “去告訴他,城外有異動,有一支兵馬去了米倉道?!?/br> 張魯思忖片刻,便對那名親兵吩咐,“讓他不要再劫掠了,免得城內大戶群起暴動,讓城外兵馬看到可趁之機?!?/br> “諾!” 那名親兵應聲,旋踵變去。 但他還沒邁開幾步呢,又被張魯給叫了回來。 “稍等!你去傳令,讓我們張家的壯士都轉來邸閣落營吧?!?/br> 張魯更改了主意,將腦袋別去身側另一個僚佐,“你去給張司馬傳令就說有一支官兵趁亂前去占據米倉道了,讓他率軍去應敵?!?/br> 嗯? 被吩咐的兩人,都面露詫異。 但張魯卻沒有理會他們。 而是保持著居高遠眺的姿勢。 目光時而流連在巴郡的方向,時而轉至陽平關隘,最后久久停留在蜀中的方向。 臉上憂慮更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