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七九章、沒齒不忘
書迷正在閱讀:我靠種田飛升了[穿書]、炮灰覺醒了、穿成反派他崽[快穿]、私人野犬[重生]、清冷O失憶后虐文變甜了、穿書渣雄被撿來的雌蟲騙身騙心、月色返潮 | 年上、我付出的可是金錢(1v1)、瓦萊里婭、大山(年代 兄妹1v1)
在西涼提及大儒王符的名字,仍舊有許多人敬仰。 雖然如今,他已經故去了二十余年。 他是安定郡人,因庶出的身份在鄉里受歧視。又不茍于俗和不求引薦而終生不仕,便憤而隱居著書,所作的書名為《潛夫論》。 不過王符個人的名聲很大,這部書卻不顯于當世。因為他在書中從朝廷用人、行政、邊防等內外都譏評得失。 華雄只身追兇為父母報仇的時候,得到的《務本》就是《潛夫論》其中的一個篇章。 當他拿出來問蓋勛的時候,蓋勛認出來了。但他對《潛夫論》涉獵不深,加上之前和華雄就初次謀面,就將這事也扔進旮旯里。 如今想起來,卻是因為華雄提出想去結塢堡自守。 涼州多豪右。 但凡在涼州有名聲的人,都會聚攏鄉里和游俠兒,結塢堡而居。 一方面,是在邊陲之地抱團取暖,為了彼此都能順利生存下去。另一方面,則是出于想得到個進身之階的心思。 在大漢朝想出仕,最好的辦法是積攢名望,等官府來征辟。 而在邊地想出仕,除了有名望之外還得有實力。要變成豪強之家,得有錢糧養得起部曲,能讓官府覺得拉進來,可以為地方維護治安和抵御外敵。 蓋勛家中世代兩千石,本來就是家大業大的豪族。 從此次饑荒中,他拿出家中存糧讓上千饑民活下來,財力物力就可見一斑了。 是故,他也一下子就明白了華雄想乘勢而起的心思。 他覺得這樣的心思并沒有錯。 誰不想努力往上爬呢?誰又想一輩子都碌碌無為呢? 相反,他想推華雄一把。 看在他放棄在朝廷平叛大軍的晉身機會,跑回來繼續聽命于自己;也看在華雄此人本心不壞的份上。 雖然這個豎子jian猾、無恥、狡詐、腹黑、剛戾...... 咳咳! 反正就是做人還行,行事手段就,嗯,就不多說了。 他提及《潛夫論》,就是想讓華雄多積累點優勢。畢竟詩書傳家,才是在大漢朝成為世代簪纓的根本。 “狩元,你聽說過郡內的名士閻敬修嗎?” 蓋勛笑著對華雄說,“他對《潛夫論》涉獵頗深,也收集全套的書籍?!?/br> 閻敬修? 閻忠? 【注:閻忠的表字查不到,杜撰了個,取自《說文解字》:“忠,敬也,盡心曰忠?!薄?/br> 華雄眉毛一挑,臉上也露出笑容來。 他當然聽過這個人,還從另一時空知道這位名士,曾經慫恿皇甫嵩南面稱制。 嗯,就是謀逆! “回太守,雄聽說過閻先生的名聲?!?/br> 華雄恭恭敬敬的開口,頓了下,又加了一句,“不過雄出身微末,卻是沒有機會見過閻先生的容顏?!?/br> “哈哈哈......” 蓋勛笑著擺了擺手,示意華雄不要玩裝可憐的小心思,“敬修雖然是漢陽人,但一直有官職在身,不在郡內。今年倒是不知為何回來隱居了。嗯,我與他有些交情,作書一封讓你帶過去,他應該會讓你抄錄《潛夫論》。不過,狩元啊,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去爭取的,自當勉之?!?/br> 額...... 最后這句話是:我就只能幫你到這里了的意思? 咳咳! 是讓我好好把握住機會,看能不能拜閻忠為師嗎? 華雄心中大喜,臉上也猶如繁華般盛開。立刻起身行禮拜謝,“多謝太守提攜之恩,雄沒齒不忘!” 他心里是明白的。 出身于黔首百姓的自己,以后就算有成就了,也會被人以家世取人稱之為“邊陲鄙夫”! 師從夏育,也不過多了“老兵革”的稱呼。但若是能拜閻忠為師,就可以接受經書教導,變成一名士人。 躋身進入大漢朝廷的官宦團體中。 而蓋勛就是給了他一塊敲門磚,讓他自己努力去撬開門第之間。 無論成不成,這種提攜的恩情,都應該銘記于心。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br> 蓋勛也起身扶起華雄,“此事成不成,在于你自己努力,我不過是修書一封而已?!?/br> 說完,也不再廢話,揮毫舞墨一番將手書交給華雄后,便結束此次會面。 不過華雄出了太守以后,卻沒有著急著去閻忠隱居的地方。而是拉著護衛太守府的兵卒們,問起了王達在哪里。 去拜訪名士閻忠這種好事,怎么能少了總角之交呢? 不料兵卒們卻告訴他,王達早在兩個月前被蓋勛放去上邽縣當小吏了。 嗯,王達身子骨不夠強壯,華雄外出拼命的時候從來不帶上他,蓋勛收了當小吏后也一直讓他處理文書之事。 如今能扔去縣城里,看來是覺得王達做得還不錯,可以放出去熬資歷了。 算了,反正蓋勛說閻忠是西縣人士,如今在射虎谷一帶隱居,和上卦縣離得不遠。到時候去拜訪的時候,先去找王達便是。 心里這么想著,華雄將此事先按下,縱馬往騎兵曲的營地而去。 和他有過命交情的杜軍候,也好久未見了。 剛好,張繡送給他的兩個酒囊一直都沒有動過,干脆就拿去便宜這個老**子吧。 杜軍候對他的到來很熱情,尤其是華雄拿出了酒囊后。涼州鬧了饑荒,酒這種東西也沒有再釀了,嗜酒如命的他垂涎了好久。 “狩元,去幫你修筑塢堡管吃嗎?” 當兩人閑聊的時候,杜軍候聽到華雄的打算后,就斜著腦袋問了句。 也讓華雄眼中冒出了疑惑。 這個家伙孑然一身,住在軍營里管吃管喝的,還問這個干嘛? “馬上就要入冬了,我麾下兵卒的家人也閑著,若是你管吃我就讓他們去賣點力氣?!?/br> 一眼就看穿了華雄的疑惑,杜軍候解釋道,然后又嘆了口氣,“哎,這該死的饑荒,兵卒的家人日子也不好過啊?!?/br> “好。到時候我和夏先生商量下,動工了再讓人來尋你?!?/br> 華雄應了下來,又接著敘話了一會兒,便起身告別。 他想起來了,按照約定里,乞兒措木妻家的女兒,應該在年初的時候嫁給王達。既然發小不在冀縣,自己也應該回去看看他阿母和妻子是否缺糧什么的。 但是呢,回到了城外的村落一看,自己和王達的家中小院荒草都長滿了。 顯然是一直都沒有人住。 難道王達帶著老母和妻子去上邽縣住了? 華雄有些疑惑,卻被一聲招呼給打斷了思緒。 “是華家子回來了??!” 那是臨里的老丈,他臉上帶著微笑,“你回來正好,前段時間有個叫胡車兒的羌人少年,隔三差五的來打探你的消息呢!” 胡車兒? 是鳥鼠同xue山參狼羌的小車兒吧! 羌人沒有姓氏,所以漢人們稱呼他們的時候,都習慣在前面加個“胡”字。 華雄笑了笑,隨即就一臉呆滯。 cao! 胡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