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越辭重新睡到了他榻邊,入秋天氣轉涼許多,薛應挽還未入睡,迷迷糊糊之際,便聽?到一陣動靜,隨后越辭聲音傳來:“師兄?!?/br> 他閉著眼睛,困怏怏回道:“嗯?” “我剛剛喝水的時?候,不小?心?將被子打濕了,”越辭道,“這幾天腰好像也?睡得累,大概是地板太硬的緣故?!?/br> 薛應挽自然明白他想做什么,斟酌開口:“越辭,我們?……” 一個噴嚏打斷了他的話語,越辭干咳兩聲:“沒關系,師兄,只是有點冷而已?!?/br> 薛應挽燃起燭火,看到地面果然有灑落的水跡,被褥更是濕了大片,而越辭獨自靠坐在?褥子上,也?許真?的受了涼,臉色有點發白。 猶豫片刻,往后退了些許,才?道:“……你上來吧?!?/br> 薛應挽看到越辭去了沾上水意的衣衫,熟門熟路上了自己的床,轉過?身體,面向墻壁,重新閉上雙眼。 下一瞬,一只手掌便從他后腰攬過?,有力地將他抱入懷中?,薛應挽一僵:“你……” 越辭低聲道:“師兄放心?,我不會做什么的?!?/br> 果然,那只手指停在?小?腹間便沒有繼續動作?,薛應挽不習慣有人這樣靠近自己,心?跳有些快,指間攥緊了一點被角。 越辭呼吸聲在?安靜的室內極為明顯,高挺的鼻尖靠在?他后頸,鼻息間熱氣盡數撲打在?從衣物中?露出一點的肩頭,聲色懶怠,問道:“有人這樣對師兄過?嗎?” “……沒有?!毖旒珙^不自覺繃緊。 越辭像是輕笑一聲,掌心?將他往上托了托,變為更適合環抱的姿勢,也?將后背往胸膛間嵌入得更深,隔著薄薄褻衣,也?能感受到那兩處突起的肩胛骨。 他的臉埋在?薛應挽散著皂角清香的發間,又一點點移到發紅的脖頸。吐息之際,似乎能感受到懷中?身軀輕微的發抖,不知是嚇的,還是酥軟的。 “害怕?” 薛應挽很快地小幅度搖了搖頭,身體繃得更緊。 越辭也?將他欲往前掙脫的身體不做聲色撈回,攬得更加貼近,嘴唇靠在?他耳后,聲音帶了幾分磁性的低?。骸皫熜?,我那天的話是不是很過?分?” 薛應挽早已顧不得什么那天這句那句,誰說了什么誰又講了什么,這種姿勢實在?太過?,他面上燙熱,心?跳又重又快,整個人好似在?熔爐中?被燒灼起來般,只想著盡快逃離身后這道宛若城墻的桎梏。 不知什么時?候起,越辭好像一點點邁過?了他的邊界,連這樣親密的接觸都讓他下意識不會去拒絕,直到后知后覺發現不對,已然為時?過?晚。 觸上冰涼,才?驚覺面前便是墻壁,再無路可退。 越辭步步緊逼,薛應挽閉了閉眼,背后觸感更為明顯,應道:“沒有,是我自己多想了?!?/br> “師兄沒有一直生氣就好,”越辭沒有繼續動作?,只保持著這樣一個將人壓制在?墻邊的姿勢,埋在?頸間的鼻子吸嗅,“師兄身體好軟,也?好香?!?/br> 他步步忍讓,甚至聽?見這些多了些狎昵挑逗意味的話語,薛應挽低聲喝道:“越辭!” 越辭偃旗息鼓,鼻尖拱了拱他膚rou,道:“我不說了就是,師兄睡吧,這樣抱你,就算真?入了冬,也?不會覺得冷了?!?/br> 第二日晨起用過?早飯,薛應挽端坐桌前,看著眼下烏青,正在?收碗的越辭,忽而問道:“你早上在?說什么?” 越辭:“……嗯?” “睡得不好嗎,我起來的時?候,聽?到夢里都在?念叨說什么劍,” 越辭臉色唰一下變得極為難看,收拾碗筷的動作?也?短暫停滯,好一會,才?很隨意地打趣:“是啊,地板睡了太久,你床上太舒服,一下苦盡甘來,反而后半夜才?睡著,做了噩夢?!?/br> 薛應挽又問,“那把劍鍛造成功了嗎?” “還沒有那么快?!?/br> “遇到困難了?” “沒有,只是有別的事要先做?!?/br> “需要我幫忙嗎?” “……不?!?/br> 越辭追問,“除了這個,你還聽?到什么了?” 薛應挽搖頭:“沒有了?!?/br> “我下次注意,”他目光越過?薛應挽,沒有焦距地落在?遠處,“不會再講夢話了?!?/br> 而后幾日風平浪靜,只是陸續有人來找薛應挽看診,講自己小?腹不太舒服,卻?說不上個所以然,診脈后發現無異,也?只能開上一兩副溫養脾胃的藥。 數日不見的莫彥平也?終于?再次來了他院中?。 越辭本是在?替薛應挽給?小?菜園才?種上不久的白蘿卜澆水,聽?到莫彥平聲音,停下手中?動作?,微抬起一點頭,神色冷冷。 莫彥平給?薛應挽帶了兩包藥材:“又來勞煩阿挽,替我到家中?看看母親身體了,”看見起身向他走來的越辭,也?依舊保持謙和?,好像那日之事從未發生過?一般,笑道,“越公?子,也?許久不見了?!?/br> 礙于?先前答應過?薛應挽,越辭再煩厭也?未當面表現。只在?后方摟住薛應挽的腰,從手中?接過?藥材,極近關心?地溫聲囑咐:“師兄,晚上回來和?我一起吃飯?!?/br> 薛應挽點了點頭:“好?!?/br> 薛應挽隨莫彥平往他家中?走去,一路上,對方話語卻?是少了許多,不似之前初識,會為他特意介紹長溪街景布置,人情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