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道多少把長劍刺進胸膛后，陳凡感覺自己已經可以平淡的看著那些劍在自己身體里轉動。

    確切的說，是靈體。

    有五感以及一切正常身體該有的靈體。

    和利維坦以及蘭斯洛特的靈魂狀態還有所不同。

    陳凡感受著痛苦，甚至可以說是品味。

    那七把轉動的劍，就好像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蘭斯洛特，還沒有到達2嗎？”

    陳凡微微抬起頭，將目光投向蘭斯洛特。

    “哦，已經3.7了?！?/br>
    “什么？！”

    說完，蘭斯洛特抬手便拔出了那七把劍。

    鮮血噴濺，陳凡此時才感覺到痛苦。

    但也僅此而已。

    “為什么到達2的時候你不說？！”

    “你也沒問啊?！?/br>
    陳凡沒想到，蘭斯洛特竟然還沒有讓他離開的想法，又一口氣將八把劍同時刺了進來。

    “我……屮，你干什么？”

    “既然都3.7了，不如拼一下頂到4，多劃算?！?/br>
    “有加成嗎？”

    “沒有?！?/br>
    “那劃算個屁??！”

    陳凡咬緊牙關，感覺蘭斯洛特就是一個虐待狂，在宣泄幾千年來的怨氣。

    “好，那你能告訴我，精神值達到2之后，繼續提升對我有什么好處?！?/br>
    “對了嘛，這才是你該問的問題?！?/br>
    蘭斯洛特瞇起眼睛笑道：“不過我要先問你一個問題?！?/br>
    “有話就說?！?/br>
    蘭斯洛特的語氣突然低沉：“現在，英菲尼特大陸上薔薇王朝還存在嗎？”

    “沒有，從沒聽說過?！?/br>
    哪怕是上一世的陳凡，也只是在尋找失落的典籍過程中，才匆匆瞥見過一眼。

    而他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有過上一世。

    “那，至少還有人記得薔薇王朝吧？”

    “……也沒有?！?/br>
    陳凡聽出蘭斯洛特的語氣帶著急迫，甚至于懇求。

    但事實就是，如果沒有像陳凡這樣讀過典籍的人，根本不會知道曾經有這樣一個璀璨過的王朝。

    “那，他們至少應該記得曾拿命守護他們的英雄吧？”

    語氣已經到了卑微的地步。

    “蘭斯洛特，不要再問了?！?/br>
    利維坦突然嚴肅道。

    “為什么不問？！當初你和我沖上神國，守護身下的眾生，難道成為了我們的污點嗎？！”

    蘭斯洛特怒吼，話語里盡是不甘。

    他的付出或許不求回報。

    但無法接受被遺忘。

    “……他們或許記得?！?/br>
    陳凡心中一動，輕聲道：“至少在我知道的范圍內，還有人記得魚人國，記得你和利維坦沖破血海的史詩?！?/br>
    “……謝謝?！?/br>
    蘭斯洛特釋然一笑：“是我太傻了，他們都不記得薔薇王朝，又怎么會記得那些英雄呢?！?/br>
    “不，我沒有騙你?！?/br>
    陳凡抬起頭，斬釘截鐵道：“20級副本惡水沼澤魚人千夫長，他身上藏著的典籍殘頁記載的，它還在后面寫上了自己的感受?！?/br>
    “蘭斯洛特，你知道你為什么在這里?！?/br>
    “……我自然知道?！?/br>
    “如果連你們都需要靠現在這樣躲避柱神，你又憑什么覺得你的子民們不會被柱神控制呢？”

    蘭斯洛特沉默的拔出了陳凡胸口的劍。

    “淦！”

    八把劍同時拔出來還是有些受不了，陳凡深吸一口氣才緩過勁來。

    “你不高興也別拿我撒氣啊?！?/br>
    “已經達到4了?！?/br>
    蘭斯洛特嘆了口氣：“你試著動一動?！?/br>
    原本的陳凡無法移動，四肢揮動也只在原地。

    而精神值達到4的陳凡，可以踏出第一步了。

    “精神值達到2，你只是有了和我自由對話的權限，但是仍舊受到這片精神世界的壓制，被我輕易的控制。達到3，你可以自己選擇離開。達到4，就可以自由移動?！?/br>
    “呼?！?/br>
    那種腳掌踏在地面上傳來的堅實之感，讓他緊繃的神經松弛。

    “那現在英菲尼特大陸上，還有人類的王朝嗎？”

    蘭斯洛特盤腿坐在地上，隨口問道。

    “就我現在知道的，只有蘇瓦帝國?！?/br>
    “蘇瓦帝國？！他憑什么還活著？！”

    蘭斯洛特破口大罵，但隨即就冷靜下來，冷笑道：“也對，巴澤爾家族里的人都是天生的軟蛋，卑躬屈膝這一套，他們用的最是熟練?！?/br>
    陳凡腦海里不由的浮現出瘋王奧斯汀雙膝跪地的場面，如果僅看那身腱子rou，是怎么也想不到。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種可能，柱神在進行精神控制，強制他們遺忘你們的存在，遵從他們的意愿，他們的規則生活，從而會出現一些……很奇怪的現象?！?/br>
    霍姆斯給南茜大媽寫信的事情，陳凡就覺得沒有那么簡單。

    霍姆斯簡直像是得了老年癡呆，說的話很難自圓其說，哪怕格蘭特給他圓都圓不回來。

    一定是他們記憶中哪個關鍵地方遺失了。

    就發生在柱神改變他們之后。

    但是時間對不上啊……

    陳凡一陣頭大。

    “我們已經和真實世界脫節了，蘭斯洛特?！?/br>
    利維坦渾厚的聲音響起：“我們已經是舊時代的余孽，被放逐的十柱魔?！?/br>
    “謝謝你再次提醒我，利維坦，雖然很沒用?！?/br>
    蘭斯洛特語氣不善，倒掉三角眼看著陳凡：“外面的世界被我們稱為真實世界，我們的軀殼就散落在那里?！?/br>
    “只要軀殼還在，我們就還有從這里出去的可能?！?/br>
    “這一切，都需要能進入真實世界的人的幫助?！?/br>
    “蝴蝶風暴，我請求你幫助我們?！?/br>
    喂喂喂，你的語氣可一點都不像請求??！

    陳凡點頭：“你們復活的目的是什么？”

    “復活……還需要目的嗎？我們只是想活著?！?/br>
    蘭斯洛特撐著腦袋：“如果你問活著是為了什么的話，我倒是可以告訴你，那就是殺掉柱神，不死不休那種?！?/br>
    “咱們的目標可能很一致，我會幫你，但我能得到什么好處？”

    陳凡并不奢求得到什么，但總要從他們那里拿點什么。

    不然他們憑什么認為陳凡在真心幫忙？

    “雖然說過了，但我還是要提一嘴，我很喜歡你的性格?！?/br>
    蘭斯洛坦兩眼放光，搓著手道：“得到什么呢……”

    突然他猛地看向陳凡：“你覺得我們各個君主能力怎么樣？”